藉著不斷閃爍的閃電,雷尼哈特侯爵抱著晴晨來到自己的房間。
「喂!」
這小鬼竟然哭累睡著了!
竟然有人會這麼信任自己,侯爵自嘲地心想。
他抬起男孩的臉龐。
這小鬼是誰?
敢情雷尼哈特侯爵完全忘了晴晨的存在?
自從雷尼哈特侯爵買回晴晨,照顧他三天三夜後,就從不曾再正眼瞧過他。
而且侯爵一年到頭四處流浪,居無定所,難得回傑里斯堡一趟;當他回來時,晴晨也都刻意地避著他。
晴晨自從當初被雷尼哈侍候爵買下,回到傑里斯堡的途中,細心的察覺到侯爵似乎不太喜歡看到他,為避免侯爵看到他而產生不悅,他善盡奴僕的義務,避開侯爵。
雖然晴晨對侯爵有無限的感激,無盡的孺慕之情,尤其忘不了初見時那深湛的藍眸裡蘊藏的沉重的憂鬱,他想幫侯爵抹掉那片愁雲,他真心地想,但他也知道自己無能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避免再加深那抹憂鬱。
所以,打從一年多前來到傑里斯堡後,這兩人也就未曾再正面見過彼此。
晴晨只敢在遠處,偷偷地望著侯爵。
而侯爵從沒將因自己一時衝動而買回的東方男僕放在心上,時日一久,也就完全忘了傑里斯堡多了一個人存在的事實。
***
這小鬼是誰?
可能是韓森夫婦的親戚吧。
可,這小鬼是東方人?
算了,今晚就拿他來當抱枕吧!
這種風雨天,一時也找不到女人,就拿他將就將就。
雷尼哈特侯爵剝光兩人溼透的衣物,抱著纖細的人兒,一同躺在大床上。
他又見到他了,那個人……
那個唯一會在他的心湖裡激起漣漪的人。
那個唯一令他至今仍念念不忘的人。
那個令他的眼裡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的人。
不該見他的,不該……
若沒見著,自己也就不會為了逃避他,為了逃避自己的心,而策馬不要命地奔馳於這樣的風雨夜裡,讓豆大約雨點,鞭打自己的身與心。
他……
那個將他心底挖了個窟窿,任風雪肆虐,陪他度過無數個年少歲月的他……
那個他……
***
倦極的身體反而使頭腦運轉得更加清晰,苦楚也就更加椎心,休.葛林.雷尼哈特侯爵不自覺地收緊手臂。
「嗯……」晴晨不舒服地嚶嚀出聲。
啊!這小鬼好暖和,好香。
雷尼哈特侯爵將臉埋進晴晨的髮絲裡,感受人體帶給的溫暖。
他有一種陽光的味道。
陽光!他許久未見的陽光。
想不到這個不起眼的小鬼,抱起來這麼舒服。
以後就將他留在堡裡好了,當他厭倦貪婪的女體時,就拿他來當抱枕。
女人!對了,是不是因為已經很久沒抒發自己的慾望,才會覺得這小鬼抱起來感覺奇佳,令人想一直摟著不放?
男孩的溫暖與特有的芳香,拉走侯爵原本陷入自虐的思潮。
「好舒服。」
侯爵咕噥一聲,抱著晴晨沉沉睡去,擁有一個他許久未曾擁有且平靜深沉的睡眠。
***
「嗯……」天未全亮時,晴晨感到橫在自己腰及腿上的棉被,曾幾何時變得如此沉重,「唔……好重。」
手往前一伸,卻碰到又暖又硬的牆壁。
「好奇怪!」
小手在牆壁上摸來摸去,張開迷濛睡眼,看到的是一堵肉的的牆。
「摸夠了嗎?」
晴晨驚得抬頭望向聲音的來源,「爵爺!?您怎麼會在我……我的床上?」
突然間,望向那一雙明亮的黑眸,侯爵經過一夜充分休息的頭腦,靈活地尋找記憶中的蛛絲馬跡。
想起來了!他是自己一時興起,是因那星子般的黑眸裡寫滿他錯認的熟悉,而買回來的東方小鬼。
但印象中的他骨瘦如柴,又不大會講英文,現在的他已將英文說得這麼溜了,而且沒想到不再消瘦的他,竟這麼教人驚艷。
昨夜晦暗的光線,教他看不清。
「你看清楚,這裡是我的房間。」
雷尼哈特侯爵好整以暇地盯著像落入陷阱、驚惶不已的小白兔。
「啊!」環顧四周,自覺有錯的睛晨連忙不住地道歉,但他實在想不通自己為何會在爵爺的床上。
「對不起,爵爺,我馬上離開。﹂
想將自己的大腿從另一雙精壯的腿中抽回的睛晨,臉蛋倏地刷紅。
我……我怎麼沒穿衣服?
「哈哈哈!」
晴晨從未見過爵爺笑,他的笑好好看喔@
晴晨呆呆地貪望著那如天神雕刻般的俊俏臉龐,整個人被那恣意的笑所迷惑,不得動彈。
這小鬼真可愛!
在他尚未察覺前,雷尼哈特侯爵吻上了晴晨小巧紅嫩的雙唇;一吻,只消一吻,便一發不可收拾。
趁著晴晨恍憾間,火舌欲罷不能地竄入貝齒間,細細輕柔地愛撫芳唇中的巧舌,與它交纏。
晴晨從未被人如此對待過,從小孤苦無依的他,頂多也只分享過爹地的體溫,從未曾與人如此親密。
這份陌生的刺激,轟得睛晨整顆腦袋亂轟轟地,只能任雷尼哈特侯爵為所欲為。
「嗯……」
熨上情色柔潤的雙眼,癡癡地,僅知癡望著始作俑者。
「感覺滿好的,值得開發。」
「啊?」晴晨不懂他話中的意思。
大手在白皙的嬌軀上撫弄,所到之處,無不點燃陣陣慾火。
為什麼被爵爺碰過的地方都好熱?
大手撫上胸膛上粉紅的蓓蕾,那小巧的瑰色紅點。
晴晨咬住下唇,這……這感覺好奇怪!
為什麼自己的身體,在被爵爺碰過後,會變得好像被爵爺下了蠱般,只能感受到那充滿魔力的大手?
平時洗澡時自己也都有碰過的地方,就從不曾有過類似的反應,為什麼?
「爵、爵爺……」
他已經很久未曾文支吾吾地講英文,為何單單爵爺這個字,總是講不順暢?
「什麼事?」大手繼續揉捏凸起。
「我、我可不可以離開了?」
爵爺令他又開始了初來英格蘭時的不知所措,陌生的火焰,從腰部開始燃燒,今晴晨想逃。
「不可以。」
爵爺……我不能違背您的命令,可是我好難受。
「爵、爵爺,我可不可以穿回我的衣服?」
「不可以。」
怎麼什麼都不可以?爵爺,我好難受!
「啊!」
雷尼哈特侯爵突然含住晴晨胸前的粉紅小點,輕輕吸咬啃囓。
晴晨咬住嘴唇,不敢想像若不咬住,自己將會發出什麼樣的聲音。
睜大的眼睛,受不住激情的澎湃,潤溼了雙瞳。
大手隨著纖細的身形,恣情撫弄。
晴晨不停地扭動身體,他真的想逃!
「你叫什麼名字?」
這主子連自己買回來的男僕都不記得,又怎會記得他的名字。
晴晨好不容易壓抑住身體裡的蠢動,「爵、爵爺,我叫晴晨。」
「晴……晨,嘖!好難唸。」
晴晨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麼!」雷尼哈特侯爵顯然不太高興,他竟在這種時刻笑出聲來。
「爵爺跟爹地一樣,一開始都一直嫌我的名字難唸,啊!」
大手一把握住晴晨的火熱源頭,突然的刺激讓他叫出聲來,但晴晨怕冒犯了爵爺,又咬住自己的嘴唇。
「爹地?」
聲音失去平日迅速傳遞的功能,緩慢地傳到晴晨腦中。
他能清楚地聽到爵爺的問話,可是要消化他語裡的意義,竟需好長一段時間。
「就是肯思.連恩啊。」
「喔?」想不到他這個主人竟不知道,堡中僕人們的關係曾幾何時變得如此親密。
大手開始收緊並上下移動。
「爵、爵爺,可不可以請你將手移開……嗯……」
火苗延燒全身,晴晨只能無助地扭動身子,想逃離這種陌生的快感。
「不可以。」
又不可以!大手加快它的速度。
「爵……爵……」
「叫我休,晴。」火熱的氣息噴在晴晨耳側。
「休……請放……嗚……啊……」
熱液迸射,濡溼了晴晨的下體及那隻大手。
「對、對不起。」
晴晨驚恐地想拿東西擦拭被自己體液弄髒的主子的手,卻又被壓了回來。
「如果你覺得抱歉,那就照我的話去做。」
「晴晨絕不會違背爵爺的命令。」
「還說不會,我不是說過要你怎麼叫我的嗎?」
「可、可是……」
「你不聽?」
「休。」
晴晨連耳根都染成誘人的緋紅,煞是可愛。
雷尼哈特侯爵稍微離開被自己壓住的身子,「轉過身趴著。」
「可、可是……休……」這很難為情的。
晴晨哀求的眼神無效,只能乖乖聽話。
「屁股抬高。」
晴晨不敢反抗地、快生生地抬高自己的臀,將自己的頭埋進棉被堆裡,駝鳥似地以為自己看不到就比較不丟臉。
雷尼哈特侯爵雖覺得好笑,但仍隨他。
「嗯……」悶哼的呻吟聲從被窩裡透出。
一隻大手又握住已然委靡的火熱,另一根沾滿黏滑體液的手指探向晴最身後的密穴,不受阻礙地闖入。
晴晨不由自主地想閃避攻佔自己前後、將自己搞得不似往常的魔手。
「不要動。」
但爵爺下的命令又不能不聽。爵爺到底想做什麼?從未正眼看過自己的爵爺,如今為何如此反常地這般摸著自己?
「嗯……」
手指探向更深處,燃起莫名的火焰,燒灼他的四肢百骸。
晴晨感到自己的男性再度昂揚,無法獲得排解的慾望通體竄燒,快將他的理智燃燒殆盡。
好可怕!這身體好像不再是自己所擁有的。
「爵、爵爺……」
被喚為爵爺的人不理他。
「休……休!」一陣激昂令晴晨衝口喊出。
「什麼事?」大手仍不停地套弄,玉指仍不住地翻攪。
「啊……不……可不……停……」晴晨被弄得語不成句。
「不可以。」
又說不可以,那他該怎麼辦?
「啊……嗯……不……不……」
密穴被撐得更開,塞進更多根手指。
熾熱的昂揚被搓弄,小穴又被不停地抽插,晴晨被搞得神智渙散,他從未如此,不曉得自己的身體可以變得如此滾燙。
「啊……」
熱液再次迸射,晴晨虛軟地癱在床上,但雷尼哈特侯爵仍不放過他。
「屁股抬高。」
他乖乖地、費力地抬起軟虛的腰肢,感到一股灼熱抵住他的穴口。
「休,你做什麼?」
「相不相信我?」
「當然,晴晨當然相信爵……休。」
晴晨當然相信將自己從苦難中救出的爵爺,完全相信。
經過先前的逗弄,晴晨竟仍能毫不遲疑、全盤的信任,今雷尼哈特侯爵不禁感到一陣暖暖的窩心感受。「我會帶給你前所末有的快樂。」
是嗎?晴晨被侯爵的聲音魅惑得心蕩神馳,不禁有些期待。
灼熱而充滿魔穌的騷動,撫壓著密穴的入口,也撩撥著晴晨的心,被咬住的下唇都快滲出血絲了。
***
東方人都這麼會壓抑自己的情慾嗎?
沒關係,這樣征服起來更有趣。雷尼哈特侯爵輕喚著:「晴。」
低沉的嗓音奪走晴晨迷亂的神智,魅惑著他。
「啊!」
雷尼哈特侯爵突然地挺進,碩大撐開密穴,強行進入。
「休……休,好痛!」
「乖,忍耐一下。」他一股作氣地挺進緊密的深處。
「啊!嗚……」劇痛撕裂晴晨的身子,讓他忍不住哭泣。
雷尼哈特侯爵吮吻著晴晨的耳垂,「乖。」
他拉著晴晨的手來到兩人交合之處,「晴,你將我完全吞沒了呢!」
突然摸到他灼熱的根源,羞得睛晨想馬上將手抽回,卻被雷尼哈特侯爵緊緊抓住,「摸啊!我會恨舒服的。」
一聽到這麼做可以使爵爺開心,晴晨顧不得身體的不適,顧不得羞恥感,開始輕撫他的根部。
「用力點。」聲音異常暗啞。
晴晨的纖手更賣力地揉弄,雖說毫無技巧可言。
「嗯……」
幾近輕不可聞,但在最近處的晴晨很高興地發現自己真的能使主人愉悅,他的柔荑更加賣力的揉弄,但他不知自己的賣力會引來什麼樣的後果。
感覺自己體內深含的灼熱開始散發出燙人的熱度,延燒至全身末梢。「嗯……」晴晨趕緊又緊咬住粉唇。
雷尼哈特侯爵緩緩的抽動,心想,晴,你還企圖忍住聲音嗎?我馬上就讓你怎麼忍都無力忍住。
情慾一波又一波地襲向晴晨。
「休……休……」
晴晨呼喚著主人的名,理智完全被拋至九霄雲外,整個人被慾火征服,只剩本能反應,他不自覺地擺動腰肢,要求更多。
「睛,想不到你這麼淫蕩,我就給你你要的。」
語畢,雷尼哈特侯爵加快抽插的動作,引來晴晨更多的呻吟。
「啊……休……啊……」
兩人採取如獸交的姿勢,也如野獸般地發洩情慾。
雷尼哈特侯爵在晴晨體內猛烈地衝刺,他抬起晴晨的頭,不讓他的浪吟聲隱沒在被褥中,黑亮的長髮披散在晴晨項背及兩側。
「啊……」
兩人不停激出彼此的熱情,直至釋出愛液,方才休止。
第一次承受這種激情的睛晨,在登上極至時失去意識,軟倒在侯爵懷裡。
第三章
「晴晨!晴晨!你在哪裡?」
一早便非常不放心地來到主屋的肯思.連恩,焦急地尋找養子晴晨。
都怪他不好,明知道他害怕打雷,還用最激烈的手段刺激他,不知晴晨有沒有被嚇壞,不知他有沒有安然地度過昨夜?
原本就良心不安的肯思,在四處都找不到晴晨後,更為慌張。
「晴晨!我是爹地,你在哪裡?」
「死老頭,幹嘛一大早就鬼吼鬼叫的?」
陪肯思下了將近一夜西洋棋的管家蒙希.科瑞,當太陽出來時,即到主屋清理打點,卻發現這老小子不停地大呼小叫,吵得他睡眠不足的頭都痛了起來。
「晴晨不見了!我怎麼找都找不著。」
「什麼!?」
晴晨可是他們這群老傢伙的心肝寶貝,他乖巧、體貼、勤快、溫柔……反正有數不完的優點,晴晨可深得他們的心。
蒙希一聽到晴晨不見也嚇了一大跳,畢竟他也是昨夜提議訓練晴晨膽量的元兇之一,教他怎麼不慌張!
「你樓上樓下都找過了嗎?」
「我都找過了!」
「再找一遍,仔細看看晴農會不會躲到狹窄的角落,我回你的屋子我找,看晴晨有沒有自己跑回去。」
「好。」
說完兩人便各自行動。
不久,蒙希及其餘住在傑里斯堡的僕人皆在四處找尋過後,一同聚在主屋裡,等待最後歸來的肯思,盼他能與眾人不同,帶來佳音。
「找到沒?」終於出現的肯思著急地開口。
「這麼說,你也沒找到!」
「你確定每個房間,每個角落你都找過了?」蒙希不死心地又問一次。
「沒錯、沒錯,能找的我都找過了,連閣樓我都爬了上去,就是沒見著晴晨的蹤跡。」
每個人都各想了許多可能的地方詢問肯思,生怕他會有所遺漏,可是得到的答案都是相同的。
「那爵爺的房間呢?」韓森太太天外飛來一筆。
「怎麼可能,晴晨平日最怕爵爺了,老是找各種理由避著爵爺。」
晴晨規避的態度令眾人誤以為他懼怕著雷尼哈特侯爵。
「那你是沒找過囉?」
「話是沒錯,可是那是不可能的呀!」
「死馬當活馬醫吧。」韓森先生說道。
「可是進去爵爺的房間要有鑰匙,我去看看鑰匙還在不在。」蒙希快步走向他平日收藏所有鑰匙的密櫃。
「還在。」蒙希苦著一張臉,最後的希望斷了線。
「晴晨他該不會跑到後出去了吧?」小愛莉突然冒出的童言童語嚇住了在場所有的大人們。
後出是一個仍末開墾,毫無人跡的濃密森林,裡面躲藏許多不知名的毒蛇猛獸;雖說是後出,離這兒也有兩、三英哩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