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倒好了。”路灵出声示意周宁。
周宁回神，顾不上别的，下意识问出了另一个问题，“你会一直在这里卖酒吗？”
“酒没卖完前，是的。”路灵说。
“那你还有多少这种酒？”周宁端起酒杯低头嗅了嗅。
“能让你们倾家荡产都买不起的程度。”路灵一脸骄傲。
周宁：“……”
不用倾家荡产我就买不起。
但知道路灵暂时不会走这个消息还是让她松了口气。不知从何时起，只要路灵在，她就感到很安心。
问完这两个问题的周宁欲言又止又看了路灵几眼，到底什么都没说，转身拿着酒回到陆正君身边。
看着酒杯里紫红的液体，陆正君深深吸了一口气，找来新的酒杯分出一半给周宁。
同一时间直播间里亦是布满了求酒的弹幕，连异常局的冯老也不例外。
周宁无奈的和陆正君对视片刻，最后陆正君摇头低声对直播间里的观众说：“别求了，送不了。”
“送不了你可以劝啊，劝路老板回来卖给我们一点酒再回去。”
“对对，路老板既然可以去你们那边，说明也可以回来，拜托了，我感觉没这口酒我会马上去世。”
“还是算了吧，路老板不是说了吗？这酒除了无间币和焰晶，她不会收别的钱。”
“谁说的，她还收‘抵押物’！”
“抵押物？笑死，你以为你是诡怪啊？”
“笑什么笑，我就是诡。”
“？”
“？？？”
“别开玩笑了，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
“谁跟你开玩笑，我就是诡。”
“……”
“你有什么证据？”
“不信你来抓我啊，我知道这里有异常局的人。”
“好、好嚣张！”
“地址发来。”
“我才不发，而且我告诉你们，你们中有很多人已经成为了我的同伴，小心背后哦。”
原先因酒引起的话题逐渐被这个不知真假到底是人是诡发的弹幕给带偏了。看着变得安静了不少的弹幕，陆正君不仅没放松反而更紧张了，内心也渐渐的生出了几分不安。
路灵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只是觉得陆正君和周宁的行为有点奇怪，具体哪里奇怪她说不上来。就是每次陆正君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都会有种自己被监视的异样感。
而且这种感觉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
“小灵发现了什么？”文澜站在路灵左侧，脑袋微偏凑到她耳边问。
他这句话无疑证实了路灵的感觉没有出错，不然他不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
见路灵询问的看着自己，文澜眼睛微深，轻描淡写的看向陆正君的方向，说：“我记得小灵还是玩家？”
路灵怔忡两秒，点头。
“你打开系统看看。”文澜提醒。
路灵将信将疑的拉出系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点进论坛。”文澜说。
路灵想说在副本里只能点开系统的个人状态栏，并不能进入论坛。然文澜的态度太过镇定绝对，仿佛她一定能打开似的。
抱着怀疑的心理，路灵像往常一样激活论坛。
没想到以前只要在副本就打不开的系统论坛，这次居然被她给激活了。
路灵呆了两秒，看向论坛。
未等她看出个所以然，文澜伸手指向论坛上方的‘直播’二字对她说，“点开这里。”
路灵：“哦哦。”
点进去的路灵猛然抬头瞪着文澜，文澜以拳头抵唇清清嗓子，无视她看怪物一样的眼神，指着已经打开的系统直播频继续说：“看这里。”
路灵头没回，嘴张张，很想问他为什么能看到自己的系统！
“别看了，一会儿告诉你。”文澜按着她的脑袋把她的眼睛对准系统界面。
“我让你现在就说。”路灵很不淡定，挥开他的手固执的扭过头。
“很简单，我以前为了研究它的来历，解剖了不少系统。”文澜说。
“解剖系统？它不是在玩家的体内吗？怎么解剖的？难不成把人……”路灵说到这儿顿住。
文澜没否认她的猜测，殷红的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划过一抹愉悦，再次指着路灵的系统界面对她说：“看！”
路灵心情复杂的转过视线，然而她没低落多久，就被眼前的系统界面镇住，因为文澜让她看的，正是陆正君的直播间。
“这是怎么回事？”她茫然的看向文澜，等她重新弄清楚眼前的直播间什么时候出现的，望着旁边上万人在线观看的人气和人数。路灵心神一动，果断点击‘我要直播’这几个字。
当路灵开启直播后，一道隐秘的波动从她身上传出。察觉到这点波动的文澜眸光有瞬间的呆滞，尔后看向路灵的视线越发的深邃。
他一直觉得她是神灵这个说法有待商榷，没想到是真的。
“怎么没人？”路灵看着空荡荡的直播间，问文澜。
文澜回神刚要开口，却见路灵已经跑到了陆正君跟前笑着说：“你在直播吗？”
陆正君表情一呆。
路灵：“好巧，我也在直播。”
陆正君、周宁：“？”
风尘仆仆刚跨进门的林云展等人：“？？”
第145章
◎加钱◎
“直播？”陆正君一脸古怪,下意识看向直播间，周宁以及跟着进门的林云展等人还有直播间观众亦是好奇又疑惑的调出系统论坛直播的首页。然而他们在上面并没有看见路灵所说的直播间，正在他们想问路灵时,路灵刚好开口，“怎么样？看见了吗？我的直播间名字叫‘好吃店小老板’。”
“好吃店小老板。”陆正君若有所思,等看见自己直播间的某个弹幕，他赶紧按着弹幕所说在搜索栏输入这几个字点击搜索。
路灵则喜滋滋的看着观众人数越来越多的直播间。她开直播，一是下意识的冲动；二是以后她可能去别的城卖酒,而去其他城需要提前得知那个城的具体信息，她没那个时间,那这个常年混迹各个直播间的观众就能帮她打探消息；三来如果可以,她想足不出户,就让自己这个店的名声扩散到其他城,到时她不用跑远有客人慕名前来就能把东西卖出去岂不更好？
越想越是那个道理的路灵抽空回了一句自己直播间里的弹幕问题。
“我是谁？我是你们口中的路老板啊。”路灵回答的一点毛病都没有，她已经知道自己‘路老板’这个名头在玩家论坛里出了名，刚才陆正君的直播间里就有不少人叫她‘路老板’。
见问不出路灵的身份,弹幕索性换了个问题：“路老板，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暂时不回去。为什么？我要卖酒啊，你们看见了,我还有这么酒要卖。”路灵摊手。
“可你不是开饭馆的吗？”
路灵：“我是开饭馆的,但是卖饭不挣钱还累。所以我决定休息几天，这几天先卖酒。”
直播间观众听到她那句‘卖饭不挣钱’,差点怀疑人生。
不是,你这还不挣钱？不到一个小时入账一万积分的人难道不是你？
有人没忍住问了出来。
“可是我没食材,我的供应商还在进货,我这不也来给你们进货了。”暂时只想卖酒不想做饭的路灵绞尽脑汁的找借口。
也不知道上次那种漫天遍地都是‘食材’的景象还会不会存在。
至于牛大厨给她的食材,那是留给列车上的特殊客人的。
“等会儿,进货？”路灵这句话让暗中偷窥直播间的异常局等人警觉，前半句供应商进货听着很合理。但后半句‘路灵给他们进货’这怎么听，怎么感觉她的意思是说她这次去天空之城，主要是给他们进货去了。
这个想法惊住了每一个反应过来的人。想到他们根据路灵卖给他们的食物复原后的图片，那是无论在副本还是在现实世界都不曾见过的物种，一时都坐不住了。
“你在哪进的货？”
“就在……”路灵刚说两个字及时刹车，眼睛一转，挥手淡定道：“甭管我在哪进的货，你们就说好不好吃！”
她的这个反应让直播间察觉出不对的观众心凉了一截，可对于路灵的这句反问，他们又说不出‘不好吃’。而且这个食物不仅好吃，还能帮他们‘探索’迷雾。
王教授当时吃着吃着之所以发呆，就因为他发现笼罩住整个城市的白雾在他眼前消退，虽然没多久就恢复了，但那点消退并不是他的错觉。
后来经过冯老的反复测试已经能够证实，路灵卖给他们的那一小碗‘炸虫’确实能让‘迷雾’在他们眼前消失两到三分钟左右，这是针对丰灵路的白雾。至于其他地方的红雾和黑雾，据说能清除十分钟之久！
碍于这个发现，冯老这才想联系各个省城组织会议问问具体情况，哪知路灵突然去天空之城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好吃是好吃，但太少了。”最终他们决定路灵不坦白食材，他们就不问当不知道。反正吃不死人，对他们还有好处，食材来源奇怪也没什么。
路灵很满意他们没有继续追问食材的来历，心情不错的继续挑着弹幕回道：“少没办法，我暂时就剩那么一点了，等我进了货，有时间再给你们做。”
“什么时候进货？不确定。”
“做点别的？这要看食材，有什么做什么。不过我现在真的不想烧饭，我现在只想卖酒！”路灵指指酒坛。
“卖给你们？”路灵摇头，“我不收积分。”
自从知道系统背后站着其他神，选神职玩家其实是在给自己选继承人，路灵心里便越发觉得这个系统不靠谱。
上次她收系统积分除了限制客人是玩家，主要怕现实货币市场崩坏，指南的营业额和香火不认，倒不如收系统的积分。8月15系统有一场拍卖会，至少在这大半个月内，系统的积分是有保值的。
“不收积分？”直播间观众完全没想到路灵的态度会这么坚定，“那你有没有能让我们进去你那边的办法？不然我们怎么给你赚你想要的钱。”
一个弹幕问出了重点，为了让路灵回答这个问题，直播间的观众有意刷着相同的问题。
“没有。”路灵语气坚决，打断了他们这个念头。
有人不死心，急着追问，“那你是怎么进去的？”
“我？”路灵没生气，甚至好脾气的咧着嘴角笑了笑，“因为我不是人啊！”
直播间观众：“？”
“哈哈哈，我开玩笑的，你们不会真信了吧？”路灵嘴上这样说，可她的表情却让人觉得她现在说的才是开玩笑。
因此一事，倒没有人再提起她是怎么来‘天空之城’的问题。然而紧跟着直播间的一个不起眼的弹幕引起了路灵的注意。
“为什么我在论坛的直播频找不到你的直播，只有搜才能搜到？”
路灵会注意这条弹幕是因为它比较长，问题比较新颖，且路灵本人都不清楚。
搜才能搜到？还有这种事？
路灵心里一咯噔？
而陆正君这时从路灵的直播间中回神，神色复杂的看了她好几眼。
这个问题就是他问的，他反复试了好几遍，确定路灵这个直播间开启的有点莫名其妙诡异。本来固定好的直播人数，突然中途冒出一个她，或许外界的人不觉得有什么，但他们这些直播的玩家可是知道直播人数是有限制和竞争任务的？
陆正君瞥向身后站在门口的林云展，林云展显然也想到这个问题，感知到他的注视，抬头和他对上视线。
陆正君和他对视没多久，周宁扯着他的衣袖将他惊醒。
“有点不妙，看你的人气。”周宁低声说。
陆正君下意识顺着她的声音看向自己直播间，当发现自己的直播间人气比他来酒楼时还低时，整个人懵了两秒。
“不止是你，其他人也一样。”周宁一脸同情说道。
陆正君：“……”
人呢？
他望着全员人气低迷的直播间，眼底茫然了一瞬，骤然看向路灵。
等陆正君打开路灵的直播间看到她那飞快上涨的人气后，沉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