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难为——云朵偷喝我酒

作者:云朵偷喝我酒  录入:05-01

  祝煊额上的青筋狠狠跳了两下,忍无可忍的将自己腰间挂着的青绿色荷包解下扔给他。
  祝允澄单手接住。
  “自己看。”祝煊没好气道。
  祝允澄哼了一声,解开。
  唔……两文钱?
  咳,确实买不起……
  他迷惑的抬眼看向沈兰溪,后者已然悄悄的走出了一截儿。
  “……”
  “你好穷哦。”语气真挚。
  祝煊眼皮一跳,没吭声。
  “我给你一点吧。”很是大气。
  小爪子扒拉开自己的荷包,掏出一枚铜钱放进那青绿色里,又系好,递给他,抬起的脸上写满了‘求表扬’。
  祝煊深吸口气,接过自个儿的荷包,抬脚就走。
  混蛋儿子,他都看见了!
  他里面有一锭金元宝!
  作者有话说:
 
 
第114章 
  夏日瓜果熟, 沈兰溪抱着半颗西瓜,用勺子挖着吃,大口大口美滋滋。
  坐在对面的小孩儿, 瞧得目不转睛, 微微张开的小粉嘴流出了一串哈喇子, 晶莹剔透。
  沈兰溪瞧见了,与她讲道理, “倒不是母亲不给你吃, 是你自个儿脾胃弱, 吃不得,也别馋, 等你长大了就能吃了……”
  小孩儿眨巴着眼睛,咂咂嘴, 咿呀咿呀的伸着胖爪子。
  “做甚?”沈兰溪问着, 又往嘴里挖了一块西瓜瓤。
  红艳艳的瓜瓤,好甜!
  祝允澄放学归来, 便瞧见那母女俩对坐。
  一人吃, 一人看。
  吃得心满意足,看得垂涎三尺。
  沈兰溪手里的瓜只剩下了贴着瓜皮的一层了, 小十五的口水也流到了小肚肚上,晕开一大片。
  祝允澄叹口气, 几步步入屋里,将外裳脱去, 净了手,才去抱那墩墩胖的小孩儿。
  “别瞧了, 看你小口水流的。”祝允澄拿她的口水巾, 动作轻柔的帮她擦干净嘴巴。
  小孩儿什么都喜欢吃, 偷悄悄长了许多肉,胳膊胖,腿也胖,就连小肚肚都顶了出来,西瓜红的小肚兜兜撑得圆滚滚的,脖子上还挂着一条长命锁,配着那白肉肉,很是喜庆。
  祝允澄稀罕的紧,轻轻在她胖腿腿上咬了一下,“啊呜,真香!”
  小十五立马咧着嘴笑了,露出自己刚长的两颗小米牙,胖胳膊挥动两下,抱住了他。
  沈兰溪将吃完的西瓜壳扔了,净了手过来替他,“刚冰过的瓜,给你留了一半,快去。”
  祝允澄眼睛一亮,毫不犹豫的跑了。
  “呀呀……”
  “等哥哥先吃个瓜!”
  “……”
  小十五立马委屈的瘪嘴,也不坐着了,胖身子一歪,躺下了。
  沈兰溪瞧乐了,伸手戳她垫着尿布的小屁屁,“生气了?”
  “呀呀!”小手很是嫌弃的扒拉她的手。
  “不给碰啊?”沈兰溪欠兮兮的招惹人家,又戳了戳那弹手的软肉。
  五个月时,沈兰溪便打算让她戒了母乳,加了辅食。
  小孩儿倒是不挑嘴,喂什么吃什么。
  祝煊那老父亲也没反对,却是转头寻人牵了一头下奶的牛回来,养在后院儿,生怕饿着他小闺女。
  沈兰溪气笑了,但也没拦,每日让人多挤一些,给澄哥儿也喝着。
  不到半月,祝允澄谈乳色变。
  喝牛乳?!
  不不不!!
  倒是沈兰溪煮的牛乳茶,可以浅喝一口。
  “呀呀呀!”气咻咻。
  奶团子生气都是可爱的,沈兰溪愈发手欠,非要人家坐起来与她玩儿。
  小十五被迫坐起,翻个小白眼儿,身子一歪,又躺下了,用自己的小屁屁对着她。
  方才母亲可是吃独食了的!
  她没吃到一口!
  才不陪她玩儿!
  哼!
  祝煊下值回来时,便瞧见大儿子坐在廊下吃瓜,一大口一大口很是着急。
  他皱了皱眉,教训一句:“饮食当细嚼慢咽。”
  祝允澄好容易将嘴里的瓜咽下去,答了句:“再细嚼慢咽,小十五都要被母亲欺负哭啦!”
  祝煊略一挑眉,抬步进了屋里。
  软榻上,母女俩大眼瞪小眼,好脾气的小姑娘愣是被惹得炸了毛。
  瞧见他时,藕节似的两只胳膊立马张开,小嘴儿也瘪了,好不委屈,“呀……”
  祝煊无奈轻笑一声,两步过去将她抱起,嗓音清润含笑,“你母亲又逗你玩儿了?”
  “呀呀呀……”
  手舞足蹈,昭示某人欺负小孩儿的恶性。
  沈兰溪个混不吝的,捏了颗葡萄扔进嘴里,嫌弃她:“就会告状,略略略。”
  “略略略……”小十五有样学样。
  祝煊嘴角一抽,捏捏她的小肉手,温声低语,“别学这个。”
  小十五:“略略略……”
  “……”
  沈兰溪不给面子,笑得好大声,廊下吃瓜的祝允澄都探进脑袋来瞧。
  小十五不知她为何笑得那般大声,歪着脑袋疑惑的瞧她,“呀?”
  沈兰溪刚想再逗逗她,门外绿娆禀报:“娘子,外面有百姓送来了些瓜果时蔬,放下东西便跑了,守门的小厮没追上。”
  自夏收以来,时常有些百姓来给他们送菜,不算贵重,多是自家地里摘的,但她家娘子向来不让他们收。
  沈兰溪立即瞧向了祝煊,后者神色淡淡。
  “拿去厨房吧。”祝煊道。
  “是,郎君。”
  祝煊将小胖墩放在软榻上上,去净了手,折回来剥葡萄。
  沈兰溪双手托腮,星星眼瞧他。
  祝煊抬头瞧她一眼,“做甚?”
  “想吃郎君剥的葡萄呢~”娇滴滴。
  祝煊却是抿唇轻笑,将指间刚剥好的一颗喂到她嘴边。
  沈兰溪刚要张嘴,只见那青葡萄忽的飞了。
  旁边排排坐的小胖墩却是满足的笑眯眼,小嘴吧嗒吧嗒的尝着美味。
  “给,还剩半个。”祝煊面色正经道。
  沈兰溪瞧着那修长手指捏着的半个稀巴烂,负气似的哼了一声,从盘子里的葡萄串上揪了一颗,扔进嘴里,嚼吧嚼吧,吐了皮。
  她偷悄悄的瞥他一眼,那混蛋竟是在笑!
  霎时气急,起身便要走。
  谁要他哄!
  不稀罕!
  屁股刚离了软榻,就被一只小手揪住了衣角。
  沈兰溪面无表情的回头,视线下垂,定在那递到她面前的小胖手上。
  半颗葡萄肉被捏得流出汁水,顺着手骨流到了那莲藕节的胳膊上,小胖爪子还在努力往她面前伸,小孩儿‘呀’了一声,黑而亮的眼睛瞧着她,似是疑惑她为何不吃。
  沈兰溪瞬间心软的一塌糊涂,俯身张嘴。
  嗯……张不开。
  她将那孝顺小孩儿抱起,抓着她的小胖胳膊,将那烂葡萄喂到祝煊嘴边,骄傲的抬着小下巴,一双眼睛里明晃晃的挂着挑衅。
  祝煊忍不住又笑一声,气息低沉,传入人耳里有些性感。
  他身子微微往前探,张嘴吃掉了那捏得看不出原形的半颗葡萄,面色坦然,似是半分不嫌弃。
  沈兰溪微微张嘴,甚是诧异,又气得咬牙。
  她沈二娘又输了一筹!
  “好你个祝煊!”她气得叫嚷。
  话音未落,沈兰溪忽的被擒着脖颈弯腰,两人鼻尖相对,眼睛里都是彼此。
  下一瞬,舌尖探进唇舌,相濡以沫,沈兰溪吃到了那葡萄肉。
  很甜,一点都不酸。
  被挤在两人胸前的小十五,脑袋险些被压扁喽!
  她‘呀呀’几声,却是无人理会。
  压力骤然消失时,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抬手摸摸自己的小脑袋。
  好悬,还在!
  “还吃吗?”祝煊揶揄问。
  沈兰溪眉眼飞霞红,瞪人都显得风情万种,小声嘟囔一句:“坏胚子!”
  祝煊含笑承了这称呼。
  他本正人君子,却想做她罗裙下的坏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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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收又秋收,念着南边去岁遭了难,自封为淮南王的三皇子下令,夏税并秋税,共减两成税收,百姓喜极。
  肖萍整日笑得见牙不见眼,眼角的细纹又挤得多了几条。
  “如今好啊,百姓安乐,那些个族长也不营私,账上有银子,地里有粮食,真好!”肖萍忍不住感叹。
  祝煊也点头,天下安定,百姓富足,便是最好的。
  鸡毛蒜皮的小事有,但戕害他人性命之事无,确实该知足了。

  “账上的银子,可够修路?”祝煊问。
  肖萍张了张嘴,像是守着银子的老财主,万分舍不得,“要修路吗?”
  祝煊斟了杯茶,推到他面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才徐徐道:“川蜀多年贫困,便是因着山路,外面进不来,里面出不去,商贾更是不愿来,再者,也只成都府这一片平原产粮尚可,旁的地儿,依旧划不上档,百姓过得艰难,如此,只凭借种田,不引商贾,怎能富庶?沉疴积弊,只会越来越遭,如今账上有银钱,修路只是开始,你能做的还有许多。”
  肖萍懵懵的,“我能做什么?”
  祝煊饮了口茶,“譬如,哄骗一些商贾来。”
  “哄骗?”肖萍惊讶,尾音都飘了。
  这还是那个风光霁月的祝家郎君吗?
  祝煊瞧他,似是在看一个大蠢蛋,“不然,你还指望着人家主动带着家财来?”
  一旁立着的肖春廿都瞧不下去了,扶了扶额角,忍不住插嘴,“父亲,自是要哄骗的呀!人家行商者,自是要在富饶之地,咱们川蜀贫瘠百年之久,谁人不知?咱们得有自知之明,若是不哄骗,人家哪儿能上当啊?”
  他跟在祝阿叔身边已有些时日了,自是学了许多。
  祝煊不似旁的那些科考入仕者一般,做事循规蹈矩,相反,他能灵活以对,且游刃有余,他着实是羡慕得紧。
  除此,寻常做事时,也是走一步看三步,瞧得比旁人都远,就说先前他父亲找赵阿叔借人巡视田地,也是祝阿叔提点了一句。
  他可是知道的,旁的地儿在春种时可是出了事的,前一夜刚种的青苗,第二日田里空空,官府忙得焦头烂额,反观他们这儿,可是丁点儿事都没生!
  就很骄傲!
  肖萍:“?做人得诚实不是?”
  “诚实又不是傻憨!”肖春廿嘴快道。
  说罢,急急捂嘴。
  饶是如此,一个鞋底子还是朝他飞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115章 
  修路之事后续如何, 祝煊不知。
  他被肖萍一道功绩折子送回了京城,走时还是坑坑洼洼的泥泞路。
  这事来得突然,祝煊傻了眼, 肖萍笑眯眯。
  肖萍且还拍着他的肩, 替他高兴, “这都是你应得的!不必谢我!”
  祝煊:“……”
  平生头回想骂人。
  “……我怎的不知你写了折子?”祝煊问。
  肖萍理所当然道:“夸你的话,哪儿能让你瞧见?你得多羞臊啊。”
  “……好有道理。”
  肖萍得意, “是吧, 与你共事一年多, 我多少也学得聪明些了,人生能得遇你一次, 已然是我之幸了,虽不舍你走, 但你之才, 平步青云,扶摇直上才是正途。相识一载有余, 今夜我在酒楼设宴, 与赵义一同给你送行。”
  祝煊刚张嘴,肩膀又被拍了两下。
  “放心, 我有银子!咱不吃五文钱一碗的面了!”肖萍壕气道。
  祝煊深吸口气,诚心实意:“子埝兄真大方。”
  肖萍挠了挠头, 嘟囔道:“这话听着怎么跟骂人似的?”
  祝煊抬脚进屋,脚步沉重, “不,夸你的。”
  这里虽贫瘠, 但沈兰溪显然是喜欢这里的, 街巷的小食, 邻里的闲话,还有无人管束的自在。
  他要如何与她说,要调回京城了?
  夜里,吃酒后回府,肖萍醉了,又哭又喊的闹,祝煊让阿年将人送去了隔壁。
  夜已深,府中静得很,廊下的烛火还亮着,屋里的烛台也没息。
  祝煊放轻动作,推门进屋,床上的锦被乱糟糟,一瞧便是被人搂着滚过的,枕边还倒扣着一个话本子。
  他折身欲出内室,却是不防与小木床的小十五对上了视线。
  大眼瞪小眼一瞬,祝煊上前将她抱去,手摸了摸她小屁屁上垫着的布巾,干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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