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太子当外室——假面的盛宴

作者:假面的盛宴  录入:05-25

  颜青棠对扬中所知不多,因为来往于扬州和苏州之间,是无需经过扬中的,她只知此地因是沙洲,不能种粮食,没什么百姓住在这,几近荒无人烟。
  可从眼前的灯火来看,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思索之间,一行人已经上了岸。
  岸上沙多,无法行车,只能徒步。
  走过滩涂之地,已有车等候,一行两辆大车,还有二十多个身材精壮的汉子策马护持。
  若非知晓章二爷是个商人,不然就这阵势,颜青棠还要以为他是哪家打家劫舍的。
  往前走了大约一刻钟,车停下了。
  章二爷先下车,转身道:“少东家你看。”
  好一副舳舻千里之景!
  这里到底停了多少艘船,反正颜青棠是没数清楚。
  大大小小的船只停靠在水面上,与岸相接的是一条用木头搭建而成的栈桥,栈桥宽有两米之多,无数劳力像蚂蚁一样正不停地从船上或装货或卸货。
  一旁,还聚集了许多正等着装卸货的大车,绵延排了近一里。
  这是一个货场。无数火把、灯柱将此地照得如同白昼。
  此时他们正处于光与暗的交接处,因此给人感觉格外震撼。
  “没想到,二爷竟有这等本事!”颜青棠赞叹道。
  章二爷抚了胡须一下:“这可不是老夫的本事,而是……”
  说到这里,他并未说下去,而是指了指四周道:“少东家可知此地为何处?”
  这个关子卖了快一晚上,让他费了如此多的力气,殊不知颜青棠早就洞悉在心,她心知这不是藏拙的时候,笑道:“二爷,可是扬中?”
  这下,章二爷是真被震惊到了。
  看了颜青棠半晌,方道:“少东家,不得了不得了啊,老夫还想卖卖关子,考考少东家,没想到,真是后生可畏。”
  感叹一番,他又说:“那少东家可知从扬中出去,顺流而下会到什么地方?”
  从扬中顺流而下,再往前就是长江连同大海的出海口。
  曾经她曾听舅舅说过,海商经市舶司与洋商做生意,没有点后台背景想都不要想,因此有许多人会选择走私。
  当初舅舅考虑的也是走私出海,可风险太大,遂被阻止。
  而眼前这地方,明显就是这些走私商的中转站。
  哦,不,也许这不是中转站,而是各地货物在出海前的集散地,各地货物通过长江及运河在这里聚集,然后才会被转运往海外。
  此刻扬州的地利,与眼前之景合二为一,颜青棠甚至想得更多,猜测这样的集散地也许不止一处,也许出海后,在近海滨还有一个地方,那里才是与洋商交易的地方。
  “少东家,老夫的诚意可够?”
  够,足够了!
  可惜的是对她没什么用。
  她的目标是扳倒葛家和严占松,只是她没有那个势力与之抗衡,只能折中通过替太子办事来迂回行事,这里对钦差和太子的作用反倒更大。
  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步入货场。
  看得出章二爷在这里地位很高,来往劳力、打手,甚至是一些带着货物来的商人,都对其毕恭毕敬。
  他甚至在这里还有一座小木楼,供他平时用来休息。
  “走,少东家,进去喝茶。”
  颜青棠点头,心思却放在四周那些看场的打手身上,这些人看着不像打手,反倒像……
  这时,四周突然掀起一阵嘈杂声,一群身穿五颜六色衣裳的大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闯入了这里。
  他们来势汹汹,约莫有数百人,手里提着棍棒大刀,一冲入场中,就驱赶人打人。打手上前驱赶喝斥,双方打了起来,混乱很快扩散开来,货场里乱成一片。
  有些胆小的劳力和商人,吓得扔下货物就跑,其他打手也纷纷跑去帮忙,还要维持着场上不乱。
  至于章二爷这里——
  这伙人似早有目的,竟分出一队约莫有三四十人,直朝木楼而来。
  见势不对,章二爷也不敢往楼里躲了,忙让护卫护持着要离开。
  此时他也有些慌了,走了几步才想起还有个颜少东家,忙喊颜青棠一起走。
  四周乱成一片,到处都是打声。
  护卫一边抵抗攻来的人,一边护着章二爷朝外面走。颜青棠紧紧跟着他们,可追来的人实在咬得太紧,似乎执意要取章二爷性命。
  眼见章二爷带来的人倒了大半,却根本没有人前来救人,颜青棠心中暗叫不妙,她这是什么运气,来一趟就正好遇见乱子。
  一路上险象环生,章二爷身边的人逐渐被纠缠切割分离,越剩越少,最后竟只剩了三人。
  一个正背着章二爷拼命跑,还有两个护持在左右。
  三人跑得太快,渐渐颜青棠竟有些跟不上了。
  突然,她脚下一绊,摔倒在地。
  其中一个护卫见她摔倒,忙要去拉她,这时后面已经有人追上来了。
  见此,对方忙收回手,三人一个交换眼色,放弃了去救颜青棠。
  “你们快把人带上啊……”章二爷发现不对忙回头道。
  背他的大汉却一声不吭,把他背紧了就往前冲,两个护卫也没有回头,加快步子跟上去。
  “快把她救下,你们别坏了老子大事……”
  声音越来越小,显然在这三人心中,什么都没有主人的安全重要。
  还真是不能指望别人啊!
  颜青棠心中苦笑,又在心中骂景,关键的时候你不来,不关键的时候你偏撞进来,死孩子!
  同时,握紧了早已出鞘的匕首。
  很快,跑在最前面的大汉已经到眼前了。
  对方伸手来抓她,一道刀光闪过,对方吃疼一声,骂道:“臭娘们,你敢动刀!”
  大汉狂怒,面露狰狞之色,就是一刀劈来。
  颜青棠侧身躲过,下一刀已然躲不及了,她心中一狠,仗着身量比对方矮,匕首往上朝对方腋下捅去。
  刺空了!
  她心中叫苦,闭眼等待即将来临的疼痛。
  下一刻,她跌进一个人的怀里。
  而大汉倒飞了出去。
  她心里一惊,转头看去。
  在见到那张面具,心里一松。
  “你一个女人,就这么自信能打过一个男人?”
  昏暗中,他的嗓音沙哑低沉。
  颜青棠抿着嘴,推开他,站直了。
  “当敌人想杀你,选择逃跑把背对向敌人,不是什么明智之选。”相反直面而上,说不定能获得一线生机。
  “你把我当成死人了?”
  你不是死人,但也跟死人差不多了!
  又一次险死还生!
  颜青棠并非面对一切局面都能不动容,相反她也会怕,也会恐惧,只是她是当家人,不能在下面人面前露出脆弱之态,久而久之隐藏就成了习惯。
  这时,四周一片混乱,她刚才差点被刀砍中,他却还埋怨自己,颜青棠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悲愤。
  只想臭骂他一顿,被占便宜的是她,他反倒还闹脾气了。
  是是是,这几日是她故意不理他。
  问题是哪个女子经历那种场面,还能不生气?关键是她根本不知如何再与他相处,想像以前那样,怕他心思更深,不这样,又能怎样?
  “那章二已经跑了,走吧。”
  见她不说话,景也冷了声音。
  她埋头就往前走,期间有人朝这里追来,可来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飞出去。
  还是不知怎么就飞出去了。
  意识到这两个岔子太硬,又是生面孔,就没人再往这冲了。
  很快,两人就走出了这片滩涂地,将那一片混乱扔在背后。
  “那些看场的打手并非普通人,应该是哪个卫所的兵卒,来的这伙人也不是冲着杀人来的,我见他们并没有伤害劳力和商人,应该是冲着章二来的,说不定是内斗。”
  对此,颜青棠并不惊奇,之前她就看出那些打手不是寻常人。
  不光站姿,眼神也和寻常人不一样,一般市井打手可做不到如此地步。
  “回去后,你可以给你家钦差大人去一封信,问问这条线可有必要继续下去。”她道。
  自然要继续下去。
  不过这话景没有说。
  路并不好走,坐车的时候不觉得,真用两条腿走就不一样了。
  尤其一切情况都是他们猜测,具体怎样还不知,也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有人追过来,情况不明下,自然要赶紧离开这里,所以他们走得很急。
  颜青棠本就摔了一跤,腿有些疼,渐渐就有些跟不上了。
  可她倔强,又跟对方怄着气,自然不会开口求助。
  突然,前面修长的身影一矮,蹲了下来。
  “我背你。”
  “不用。”她道。
  绕开他,继续往前走。
  走了两步,手突然被人抓住,下一刻她腾空而起,落在他背上。
  “抓好。”他粗声道。
  她就是不抓,就算腿被他扣着,上身也要直起来,离他远远的,可很快她就受到了教训。
  这种姿势太难受了,还时刻让人觉得会摔下来,根本坚持不住。
  她脸色一阵乍青乍白,终于屈于现实,趴在了他背上。
  他的背很宽,待在上面很有安全感,肩膀也很宽。这让她想起季书生,他的肩膀也很宽,明明人很瘦,但脱下衣裳有肉。
  夜风有些凉,吹拂着他的马尾。
  那发丝一下又一下扫在她脸上,痒痒的。
  她没忍住,用手把他的马尾扒拉去一边。
  他顿了顿,什么也没说。
  明明看着不强壮,偏偏背着自己走了这么久,连大气都不喘。
  颜青棠有些累了,将脸搁在他肩头上,心里在想两人的关系为何会变成这样。
  其实之前她就想过这些,揣测他的心态,和之前他的行为动机。
  他常年隐于暗处,离群索居,也许从不与女子亲近,她大概是第一个,所以对她生了好感。
  他不解世事,不知什么话是调侃,什么是认真,所以对她和宋巍的亲近产生了不解和质疑,因此生出为什么他们可,我不可的想法。
  至于那个吻——
  也许是他偷看了自己和书生做的事,学来的?
  想到这里,颜青棠整个人都凌乱了。
  但她还记得一件事,两人不能再这么僵下去了,总要说清楚。
  “那次的事,我不怪你了。”
  她清了清嗓子,越说越顺畅,“你年纪小,以前大概没跟女孩子相处过,所以才会弄混淆男女之间关系。但以后不要再那样了,男女授受不亲是真的,我和宋巍的亲近,是属于姐弟之间的亲近,并非你所想的那样……”

 
 
第47章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欺负你◎
  景想把她扔出去。
  他见过的女子, 不知凡几,不乏绝色,不乏家世背景出众的, 他会弄混淆什么关系?
  可他又想起自己的身份——一个常年待在暗处, 永远见不得光,离群索居,不解人情世故的暗卫。
  这些都是她理解的。
  好吧, 他为何要弄出这样一个身份?
  季书生是这样,景也是这样,总能被她找到短板,总能让她拿捏住性格上的‘软肋’, 然后牵着他鼻子走。
  其实那日在华清池,他强行吻了她, 出来后他就后悔了。
  他好像把事情弄复杂了。
  其实这种复杂他早就该预料得到,只是他不想去想后果, 糊里糊涂就这么过了好些天。
  而这次他的后悔, 根本也不是后悔把事情弄得复杂,更多的反而是……怕她因此生气。
  他从没有见过她那个样,眼神那么冷, 他怕……她会不理自己, 厌恶自己。
  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后来他主动出来,未尝没有示弱道歉的意思,可这女人反倒生上他的气了, 还故意每天都跟宋巍出去, 瞧都不瞧他一眼, 问都不问他一声。
  他, 纪祚,生下来就被皇祖父赐名为祚。
  祚有福,帝位之意,注定是天之骄子,是太子,是未来的天子,尊贵了近二十载,何曾这样示弱、委曲求全过?
  她却弃如敝履,不屑一顾。
  甚至此刻,她说的这些话,无不是想把那次的事抹掉,想让事情回到之前。
  她就是这样!
  怕麻烦,讨厌纠缠,所以不愿与人牵扯上。
  哪怕是季书生,明明两人关系那么亲密,当她意识到这些亲密有些过界了,她就会立刻躲出去,让两人之间冷却一下。
  如果按照她的想法,此时的‘景’应该听从她的安抚,就让一切都过去,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这样其实对他也好,毕竟已经有了个季书生,再弄个暗卫景出来纠缠不清,算什么?
  可这一次,他莫名不想听她的。
  不想按照她的心意,顺着她给出的路走。
  其实此时此刻,纪景行也有些破罐子破摔了,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和冷静,在她面前总能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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