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落入我怀中——雾下菘

作者:雾下菘  录入:05-25

  他显然一眼便认了出来。
  言月问,“我没有回过信,你居然一直写了这么多。”
  他低着眼,“你一直不喜欢写字。”
  言月也不喜欢看字,喜欢听童话。他完全不感兴趣,因为给她念,都听了一脑子,那时候,他经常想,他走了,会是谁给言月念书。
  他翻看了几封。
  言月双手托腮,笑眯眯的,“有什么感想么?”
  “哥哥,你真记挂我。而且以前的哥哥,好可爱啊。”她手指在信封上指指点点,“还会和我说睡前看的童话故事呢……”
  男人从信件上挪开了视线,打断了她,声音淡淡的,“字很丑。”
  言月,“……”是不是故意转移话题,而且哪里丑了。
  许映白从小被要求练习书法,从颜柳入门,后临《灵飞经》笔锋飘逸秀雅,眼下这信上的笔迹虽然说还远没现在的成型,但是怎么说不上丑。
  不过他对自己的要求一贯是变态苛刻的,和小时候家里教养有关。现在也如此。
  人穷其一生,或许都摆脱不了原生家庭留下的烙印。
  “那不给你看了,这是我的,我要拿回去收藏。”言月要把盒子抢回来,他却没松手。
  于是,言月不小心就扑在了他身上。
  男人温热清冽的气息近在咫尺,他已经扣住了她的细腰,含住耳尖吮咬,声音低低的,“可以不提以前的事情了吗?”
  “有现在的我,不可以吗?”
  言月半边身子都酥了。
  ……
  既然婚期延后了,言月最近直播的日子便也变多了。
  言月露脸之后就懒得再戴口罩了,都是直接大方地播,没想到,因为她的脸蛋太漂亮了,直播间人气比起以前涨幅快太多。
  w偶尔还会来直播间看她,但是次数不多。
  言月还是按照以前的方法对待他,客客气气,好像她一直不知道w到底是谁一般。
  没想到,因为两人太客气,都客气出名了。
  被圈子称为最纯洁的主播和榜一关系。
  言月,“……”那其实可能是最不纯洁的关系了。
  许映白有两个微信号,一个是生活用的,一个是工作用的,他是个对自己生活界限划分十分分明的人。两个账号她都知道,他们领证后第二天,许映白便把他相关账号给言月都发来了。
  言月只加了他生活用的微信号,他从没发过朋友圈,好友列表分成朋友亲戚家人分组,家人只有她一个。
  她甚至不记许映白工作用的号是多少了。
  好容易翻出来记录,言月一看,果然,许映白的工作号,就是w的微信号。
  这男人其实,真的完全没想过遮掩自己的马甲。
  她加w用的就是自己的微信号。
  言月忽然很好奇了,自己在许映白这里是什么备注。
  下播后,言月和w聊天。
  言月:【下月我在栎城有一场给专辑预热的表演,你有空么?要不要来观看呀,我给您先留票,还可以见一面。】
  他回:【我已婚了。】
  言月,“……”这种冷淡里透着傲慢的说话风格,非常许映白。
  w:【没有太太允许,不能出来。】
  言月拿着手机,忽然起了点坏心眼。
  言月:【看来,您对您太太很专一。】
  她继续问:【那不然问问她可不可以。她允许的话,就借您出来,和我见一面呗?】
  【下下周五,在礼大边的郁金香咖啡厅,您知道我的长相,我穿白色,在那里等您,给您票。】
  对面一直没回复。
  言月:【打电话可以吗?】
  说是语音,其实言月拨打的是视频。
  视频,女孩子刚下播,正坐在琴房,穿着短短的裙子,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腿。
  许映白接了电话,但是没开摄像头,对面一片漆黑。
  她试探性问了一句,“许先生?”
  良久,对面才传来回复,“随便和人见面,不怕意外?”
  果然,是年轻男人的声音,熟悉的冷调。
  言月故意说,“不怕,我喜欢您嘛。”
  女孩子声音甜甜的,她有一把极为甜蜜的好嗓音,尤其嗲起来,简直能把人甜化。
  她知道许映白对她对他示爱反应特别大,平时亲密的时候,他喜欢逼着她一遍遍说爱他。
  知道对面是许映白,她这样说话,忽然有种特别异样的感觉。
  平时他们相处时,都是许映白完全掌握主动权,她主动的机会特别少,言月很喜欢这种感觉。
  果然,对面呼吸显而易见变急促了,随后,那端的男人便冷着脸挂断了电话。
  言月忍不住就想笑。
  冷淡矜持清贵,这是许映白在绝大部分人眼里的形象。
  言月触摸到这一面,竟然是通过的w的身份。
  她知道许映白出院的时间,刻意把日子定在了那周周末。
  她忽然就很好奇,许映白到底会不会去见她。
  唐姜知道后很无语,“你们城里人真会玩。角色扮演?女主播和她的已婚金主是吧?”
  明明就是合法夫妻,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还要在这玩呢。
  是不是许映白的主意?
  这男人,外表就典型的清冷难攀的高岭之花,看不出来私下这么闷骚。
  许映白出院那天,齐帆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消息,一定要过来见许映白一面。
  其实她最近找了言月很多次,都被言月委婉拒绝了。
  那天天上下着斜斜的小雨。
  许映白出院回家了那天,齐帆也来了,女人看起来面容苍白。
  她比许明川提前知道,许映白受伤的消息。
  许映白看起来没什么异样,他很少表现出自己的情绪,言月陪着他,小声和他说着话,小夫妻打在一把雨伞下,看起来很亲密。
  齐帆远远看着,唇动了动。
  这是她这么久,第一次见到许映白真人。
  当年视频对面的孩子,已经是个高挑英俊的年轻男人了。
  很像她,比林其诺像。
  对面两人也看到了齐帆,言月没做声,许映白神情没什么波动。
  这种时候,即使说再多也没有意义。
  齐帆眼圈发红,“我想看你一眼,然后,和你说一声对不起,让你小时候经历了那些。”
  当年,或许她应该阻止许明川的那些行为。
  其实仔细想起来,她有很多办法可以干涉许明川,只是,她为了避免麻烦,视而不见,甚至不断暗示自己,他在许家过得很好。
  言月握着他的手,轻轻捏了捏,雨越下越大。
  许映白很平静,甚至没有多看一眼齐帆,“你没什么需要说对不起的。”
  “你是你,我是我。”
  “你不需要对我负任何责任。”
  他确实也不恨她,也不恨许明川,只是漠然。
  齐帆愣在了原地,她猜想过很多种许映白可能对她的态度,以为他会恨会无法原谅,却唯独没想到,他竟然会真的丝毫不在意。
  ……
  坐在车上,言月心情也莫名有些低落。
  她不了解许映白,不知道齐帆指的‘那些’到底是什么,但是凭直觉,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他注意到她惆怅的脸,“没什么。”
  “只是一些小事。”
  他轻声说,“我从小就习惯了,不对别人抱有期待。”
  因为没期待,所以也不会失望,不会受伤。
  所以那些事情,对他而言也确实不算什么,很长一段时间,他也不懂得伤心和心酸。
  从很早很早开始,他猜测别人的心意,一般都直接落在底线。
  表现出十分,按照三分算。
  大部分也确实如此。
  只有面前这个小傻子,表现出来三分,心里却是十分。
  所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得知言月那么在意他,甚至因为他失忆时,他的痛苦才会如此强烈吧。
  而对于齐帆现在的道歉,他毫无波动。
  他说,“我是天生的左撇子,小时候被强行纠正了,这么多年过去,没人能再要求我用哪只手了,但我已经习惯用右手了。”
  很多事情,过了那个时间,就已成定局。
  言月被他纤长冰凉的一双手揉搓着面颊,她鼓着双颊,有些不满。
  可是,见到他掌心的伤痕,见到他衣衫下的绷带。她那点不满瞬间也烟消云散,都化作对他的心疼。
  在她的记忆里,许映白似乎从没当过一天小孩,从小就那么早熟独立。
  “哥哥,我以后也对你好。”她忽然像是立誓一样,“对你也天下第一好。”
  许映白对她那么好,她不是不知道回报的人。
  却见他浅浅笑了,那双清冷狭长的眸子,一瞬间漂亮得惊人。
  随后,灼热的吻便落了下来。
  “言月,那你要记得。”他挑开她的唇,重重一吮,声音沉沉的,“不能再骗我。”
  言月说了这样的话,再骗他的话。
  一辈子,他都不会放过她。
  *
  言月这段时间一直忙着练琴。
  专辑、课业、表演。
  许映白出院之后,她事情倒是越来越多。
  这天,言月下课,正准备回家。
  黄娆远远指着树下,“是不是你男朋友?”
  言月一看,又看了下时间,心道不好。
  她又迟到了,说好今天四点回去陪许映白,没想到老师拖堂了半小时,简直离谱。
  男人站在银杏树下,高高的,太远看不清楚脸,但是身架子已经足够引人注目了,言月见好几个女生走过去的时候回头。
  唐姜以前经常说他是冷淡逼,很会装帅哥。
  因为确实,从高中开始,在一堆男人里,许映白永远是最引人注目的那个,即使他穿着打扮非常低调,款式简单,身上颜色也很少超过三个。
  言月想,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帅哥氛围吧。
  他已经言月走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腕,“回家迟了半小时了。”
  下班后不见她,所以他亲自过来接了。
  言月,“……”
  黄娆,“……”帅哥这么在意这种事情吗?
  言月忙随着他回家。
  她解释,“老师拖堂。”

  许映白倒是没再多追问,接受了这个解释。
  其实那两次之后,他对她去了哪里就很敏感,言月也可以理解,他们之间,许映白从没失约过,不会有任何不准时。
  言月嗅到他身上好像有些不同的味道,她钻到他颈窝嗅了嗅,才明白过来,是他发上和身上的檀香,比之前更加浓郁。
  许映白由着她在自己身上嗅着。
  他说,“今天去了法缘寺。”
  许多资本家最后的归宿都是佛法,因此,法缘寺香火一直也很旺盛。
  怪不得,他身上和发上染着淡淡的檀香。
  言月才注意到。一根红绳,系在了男人纤长优美的腕骨上。
  他说,“去给你祈福了。”
  “也给我们的婚礼祈福。”
  言月点头,“好。”
  她记得,许映白一贯是不信神佛的。
  以往的他,什么都不信,外表和内心一派荒芜冰冷。
  许映白变了,是因为她么?
  她忽然觉得有些赧然,但是是高兴的。
  她伸出手,小心摸了摸他手腕上那根红绳,质地有些粗糙磨人,深红的颜色。许映白平日穿的颜色都非常淡,穿衣简单低调,陡然见到一抹红,和洁白的肤色分外有反差感。
  言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回家后,她按照惯例练琴。
  四月的时候,一天比一天热了起来。
  她和果酱在院子里玩了玩,随即听到开门声。
  许映白走了出来。
  他应该是洗过澡了,换了一身衣服,依旧是淡色的。许映白最近穿黑灰变少了,因为言月喜欢看他穿白。
  言月松开果酱,陡然想起,因为许映白的伤,出院之前,医生交代过,叫她一个月内不要和他有什么运动,怕伤口破裂,言月听成了个大红脸,但是还是牢牢记住了医嘱。
  不过看起来,许映白倒是似乎也不想和她发生什么。
  男人额前碎发被晚风拂起,雪肤乌发,瞧着清寂矜持,腕上依旧系着那根红绳。
  “换,换绷带了。”言月说,搬来了药箱子。
  他狭长的眼看着言月,她笨手笨脚凑了过来。
  这差事是她主动请缨的,因为知道许映白不喜欢别人碰他,一般能自己做的都尽量自己做,原本绷带他也打算自己来换,言月怕拉扯了伤口,于是便说她可以学。
  院子外,远处有人声传来,她在这里解许映白衣服。
  他也由着她解。
  言月心越跳越快。
  许映白从来都是穿得严严实实,一丝不乱的。眼下,在这和外界一墙之隔的地方,他正被她亲手一点点解开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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