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讲话结束,掌声雷动,搞得樊琪都快以为这是来到了某个传销组织的会议现场了。
仪式结束,到了就餐和活动时间,音乐声响起,有人在舞池中间翩翩起舞,也有人拿着食物,边吃边聊。
陈至谦带着她一起去找了冯学明和莫浅浅,借着上次帮冯学明找乐媚拍广告的事要感谢袁载德,顺带说了一声,樊琪当初拍戏中得亏莫浅浅相帮。
樊琪还想陪莫浅浅说两句,庄玲玲过来:“琪琪,跟我一起去跳舞。”
“跳舞?”樊琪看着舞池里,一对对男女,她疑惑地看着庄玲玲,“我们吗?”
“不行吗?”庄玲玲不由樊琪细想,拉着她进了舞池,还挑衅地看了一眼陈至谦。
樊琪被庄玲玲给拉进了舞池,被她带着跳舞。
投资人的太太和被投资人的太太相拥跳舞,这是什么个情况?
不过两位大美人在舞池中间跳舞,而且还有这样的身高差,真是赏心悦目,众人索性停下看两人跳舞。
陈至谦转头看容远,容远回了他一个无奈的笑容,纵然夫妻多年,他依然不知道媳妇儿会出什么乱七八糟的点子。
一曲终了,她们俩收获无数掌声。
庄玲玲放开樊琪,穿着烟灰色渐变星空礼服的她,一改刚才跳男步的飒爽,妖里妖气地走向容远把手搭上她老公的肩,两人滑入舞池。
陈至谦见容远和庄玲玲去跳舞了,他也带着樊琪进了舞池,在这两对的带领下,客人纷纷下场。
樊琪懵逼地跟庄玲玲和陈至谦连着跳了两曲,而且,貌似好像可能,陈至谦是不是不高兴?
“陈至谦,你不高兴吗?”今天这个场面樊琪看得都惊讶,只能说他们是懂营销的,这个声势浩大,以后肯定不会差钱。
“怎么会?我很开心。”陈至谦扯了一个笑容给她,他总不能说自己看见她和庄玲玲关系很亲近,就不开心吧?
以庄玲玲的江湖地位,她喜欢樊琪,电视杂志上一定会吹爆,樊琪原本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也能一下子改观。
樊琪刚刚停下,廖雅哲过来找她:“樊琪,我爸说,你能不能请庄博士牵个线?我们想认识一下卡特先生。”
“你等等,我去问问。”樊琪跟陈至谦说了一声。
陈至谦现在正在聊天,一时间脱不开身,也没空陪樊琪去找庄玲玲。而且樊琪不知道怎么回事,得了庄玲玲的眼缘,现在确实不用自己替她去找庄玲玲。
他点头:“去吧!”
樊琪走向正在跟朋友聊天的庄玲玲,站在边上等。
庄玲玲见她过来,立刻跟朋友说了句:“不好意思。”
她转头问:“琪琪,什么事?”
“玲玲姐,能不能把卡特先生和太太介绍给我们经纪行的廖先生认识?”
“你等等,我得跟我六叔说一声。”庄玲玲去找许晖。
许晖笑了一声:“我看你是嫌弃你三叔很久了。”
“我们的资源他想用,又特别固执。追着喂给他饭吃,还要给我甩脸色。真当没了他不行?”庄玲玲确实口气不好。
许晖叹气:“知道了。”
“我去把廖先生请过来。”樊琪说。
庄玲玲点头。
樊琪找了廖继庆父子过来,由庄玲玲带着一起去认识卡特先生夫妇。
樊琪原本想要站在边上当哑巴,可廖继庆是白手起家,英文水平并不高,廖雅哲留学英国,英语是过关了,但是怎么说呢?毕竟这是在金融全球化的开端之年,后来很多国际通行的做法,现在还没有。遇到这种问题,廖雅哲就没辙了。刚开始还是庄玲玲帮忙翻译解释,樊琪一看不行,如果耀华自己的人都没办法把这些细节说清楚,人家凭什么相信你?
她看了一眼在远处跟人交谈的陈至谦,她接过话题跟卡特先生说自己对外资布局港股的看法。
樊琪在美资在华投行工作过三年,她说的这些方法,是三十年以后的成熟做法,对这个年代,刚刚想要进入港股的卡特来说,却是解决了他萦绕心头的难题。
她说得太投入,以至于并没有发现陈至谦走过来离开他们几米远,又转身离开。
他们聊得尽兴,卡特先生决定下周一去耀华参观。
有这个结果廖继庆脸上的笑控制不住。
献酬交错,衣香鬓影,终会迎来曲终人散的一刻。
樊琪跟着陈至谦带着天钥的管理层站在门口送客。
容远和庄玲玲陪到最后,直到把他们的好友都安排好了,才过来道别。
容远拍陈至谦的肩膀:“好可惜了,至谦明天一大早回上海,否则我和玲玲都在这里,一起来我家聚聚,让我试试你那个煎饼果子。”
樊琪立马接话:“他不会做煎饼果子,我做得好。”
“那不就行了?至谦回上海,琪琪又不回去,明天我去接琪琪来我家,中午一起吃饭,下午我们逛街。”庄玲玲安排好了,问樊琪,“琪琪,好不好?”
他乡遇故知,樊琪当然愿意,连连点头:“好啊!”
陈至谦看着身边眼睛晶晶亮的樊琪,心里不想同意,金主爸爸相邀,有什么理由不同意?
樊琪目送他们夫妇上车,直到他们车子开走。
客人全部走完,天钥的员工松了一口气,却也禁不住内心的激动,跟陈至谦说:“老板,今天我们可算是见到大场面了。真是做梦都不敢想呢!”
“对啊!都是平时只能在电视和杂志上见到的人物呢!”
“还有老板娘,我今天可算是亲眼见到老板娘了。我要回去跟其他同事说,老板娘真人比电视上的好看太多了。”
“你这么说那些没见到老板娘的同事不得妒忌死?”
“老板,公司里的其他同事可都想见见老板娘。什么时候带老板娘来公司转转?”
陈至谦转头看她:“先让她安心比赛。”
“对啊!老板娘,我们天天看你比赛呢!好厉害昨天能在第四。”
樊琪没跟他说今天已经第一了,她跟陈至谦一起跟他们道别:“今天大家辛苦了。”
“不辛苦,我们几个早就说了,能碰上老板,原本买楼是梦想,现在想想好像又不是那么遥不可及了。”
他们还在兴奋,樊琪确实是累了,以至于上了陈至谦的车,闭上眼居然就睡着了。
陈至谦开车过隧道,灯光斑驳中看樊琪的侧脸,嫩嘟嘟的脸,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不知道是做了什么好梦。
想着不要勉强她,希望她能选择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可自己真能放得下吗?明明她跟庄玲玲之间,就是女孩子之间的友谊,就这?他都会不高兴。
陈至谦停了车,轻声叫她:“樊琪,我们到了。”
樊琪醒来揉了眼睛,下车来。
陈至谦提了袋子,又拿了她的包,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第60章
◎他是不是用力过猛了?◎
樊琪脑子还没完全清醒, 直到被他拉着过马路,她在等电梯的那一刻低头看着牵在一起的两只手。
原本这是最正常不过的动作,不过经过这两天之后, 她现在很不对劲。
陈至谦知道她在看什么,电梯开门了, 他拉着她进电梯, 按了楼层之后,继续拉住她的手。
樊琪跳过这两天,回味以前, 不对啊?以前他按了电梯不一定会拉她的手,今天这个牵手显得有些刻意, 刻意到他一路牵着自己到家。
进了家门,他的手还捏了一下她的脸:“你去洗澡,我去收拾行李,明天的早班机。”
还捏她的脸?!樊琪心里打起了鼓。
还是先管正事儿,她问:“舅舅的资料给医生看了吗?”
“看了, 可以做手术。所以一定要劝舅舅来治。”
“大概要花多少钱,我算一下。”樊琪问。
“你非得跟我算这么清楚吗?”陈至谦问她。
“我为什么不跟你算?阿远给你找的资金,你可以用在酒会上, 也可以用在公司里, 但是不应该用在自己家里。在两家公司上市之前, 你跟拿着薪水的打工人有什么两样?不就是薪水高了一点?我做股票,最近股市又在走牛,我现在有四十万出头了。我有钱, 分担一些不应该吗?”樊琪问他, “更何况这是我亲舅舅。”
陈至谦笑:“我误会你了。二十万港币, 半个月以后才能用上。”
“我知道了。”樊琪去房间拿了衣服, 进卫生间摘了项链和耳环,脱了礼服,仔细叠好,放进袋子里,卫生间门拉开一条缝儿,把衣服放到客厅,明天去找家洗衣店去洗一下再送还给邹姨。
樊琪洗好澡拿着吹风机出来,陈至谦伸手接过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所以不是自己的错觉,女人有那几天容易犯脾气,他这两天在做什么?
樊琪仰头看陈至谦,一脸疑惑。
陈至谦笑:“怎么了?”
“没什么。”樊琪隐约觉得自己要是问出什么来,某种平衡可能会打破,有些事她心里还没想明白。
樊琪进屋去,看着床上的公仔,自己长期宠噗噗有点雨露不均,今天就宠幸一下小蓝,她抱着其他几个公仔到外头放好,抱着小蓝上了床。
陈至谦进来拿衣服,拿起睡衣,停顿了一下,又转过身把这套睡衣挂进了里面的简易衣橱,换了一件圆领短袖T恤,一条五分短裤,扔进塑料盆里。
樊琪正在看窗台的噗噗,陈至谦想着自己办公室的两个玩偶,什么时候给她拿回来?
陈至谦在洗澡,樊琪看了一眼手表,都十点了,睡觉了。
陈至谦进来的时候,樊琪侧躺着抱着海豚,上床关灯,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说:“晚安。”
被揉得浑身不对劲,心里小兔子乱撞的樊琪回他一句:“晚安。”
晚是真晚了,可她真的很不安,她可以确定,陈至谦不知道哪一跟神经搭错了。
可能是晚上酒会喝了杯咖啡,也可能就是被他的反常给搞得睡不着了,樊琪贴着墙数着绵羊,希望早点睡着。
可惜毫无睡意,下半夜还雷声隆隆,打雷下雨了。
她夜里怕打雷,是因为小时候父母时常留她一个人在家里,夜里打雷的时候,她一个人面临黑黢黢的三室一厅。她只能抱着公仔缩在床角,长大之后还是没能改观,去看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诊断下来是恐惧症,她尝试治疗过,效果并不大。而且有玩偶在,她也能通过跟玩偶说话,来缓解这种恐惧,毕竟打雷下雨的日子不多,熬一熬也就过去了,也就不再去治疗了。
一个响雷下来,樊琪贴着墙攥着小蓝,紧张地身上汗毛竖起。
突然一条手臂伸过来,把贴着墙,使劲儿的攥进小蓝的她给捞了过去。
这次樊琪是完全清醒着,此刻她被他搂在怀里,他的唇落在她的额头上,说:“不怕,不怕。”
这个?樊琪没心思管外头的惊雷了,她被他给雷到了,而且他还轻轻地拍着自己的背,再一下闪电,他搂得她更紧了。
等等!今天他没穿长袖,所以他手臂的皮肤贴着她的手,他的腿也贴着她的腿,樊琪反应过来,现在她不出冷汗了,脸上爆红,开始冒热汗了。
她推着陈至谦:“陈至谦,我有点儿热。”
不是一点,她鼻尖的汗都要滴下来了。
陈至谦把她手里的小蓝给拿了:“抱着这么大一个玩偶,能不热吗?”
等陈至谦躺下,樊琪手里没东西了,她很想问他,没了玩偶她晚上怎么睡?
他又把她搂了过去:“这下好了,睡吧!不打雷了。”
樊琪跟他贴得很近,甚至有点儿紧,他身上有着和她同款沐浴露的味道,为什么这种味道会让她……
会让她睡着。反正等她醒来,陈至谦已经起床了,他推门进来说:“樊琪。”
她昨天晚上睡得不太好,继续躺着,听他说:“我昨天太晚了,衣服没洗。早上洗的衣服在洗衣机里,你帮我晾一下。车钥匙在桌上,一个礼拜应该不会没电,你去发动一下也好。今天的乌鸡汤别忘记喝,其他的鸡块我焯水了放在冰箱里。你自己记得炖。知道吗?”
樊琪打着哈欠点头。
“你再睡会儿。我走了!”陈至谦关上了房门。
樊琪从角落里捡了小蓝继续抱着睡觉,再醒来已经是八点多,她赖在床上回想昨夜陈至谦的种种,男人心海底针,昨天白天还一副跟她划清界限的德行,晚上却变本加厉了,她挠头,他这是想干什么?
樊琪起床,桌上放着一块三明治,灶台的砂锅里乌鸡汤还是温的,她打了一碗乌鸡汤,打开电视机,喝汤吃三明治。
这是财经台,里面一位嘉宾在谈半导体产业对港城有什么意义,陈至谦这样一位年轻人缘何会获得国际投资者的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