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立刻抬起杯子仰头大口大口地喝下了牛奶。
一大杯掺了料的牛奶很快便喝得只剩下了一点沿着杯壁滑落的液体。
这样的做法让床上的女人脸色不太好看,但转念一想,只要她喝了就行,再坚持半年,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这个怪异的继女了!
骆阳心里则想着快点继续刚才的事情,见小红喝完了,便说:“好了好了,以后没必要这么做,爸爸相信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现在快回去睡觉吧。”
小红笑了笑,挥着手对他们甜甜的说:“爸爸晚安,妈妈晚安。”
男人迫不及待关了门,转身扑上床去。
小红回到房间,将碾碎的粉末弄了一点到杯子里,混在杯底参与的液体里。
这一点点早已经冰凉的液体无法让粉末彻底融进去,一眼就能看出明显的痕迹。
第二天一早,早餐都摆上了桌,小红却没有出现。
这远超过了她平时起床的时间,骆阳有些生气,感觉她好像是故意在和后妈对着干。
女人趁机煽风点火,悄悄示意大女儿说话。
十五岁的女孩已经很懂事了,立刻便苦着脸说:“妈妈,我好饿呀,我们要等妹妹下来才可以吃饭吗?”
小女儿跟着埋怨:“我们四个人等着妹妹一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呢?”
骆阳心里憋着一口气:“不用等她,你们饿了就吃。”
大女儿当即笑道:“真的可以吗?那我就开动了!”
她说着便去拿筷子,却又被妈妈一把拍掉。
女人严肃地说:“怎么可以不等妹妹呢?我们都是刚搬过来的外人,妹妹才是这个家里的主人,连爸爸都在等她呢,我们一定要等她来了才可以吃饭,记住了吗?”
小女儿噘着嘴,不情不愿地放下了筷子,委屈道:“真是过分,那妹妹什么时候才会下来?我真的好饿呀。”
骆阳阴沉着脸站了起来:“我上去看看。”
此时小红不在现场,他也没必要遮遮掩掩,把对她的愤怒和厌烦全部写在了脸上。
女人心里十分开心,感觉自己的挑拨离间已经初见成效。
这样一来,等到半年后那孩子毒发身亡时,这个厌恶她的父亲也不会追根究底去查死因了。
骆阳来到小红的房间外,吸了口气,又伪装成了一个慈爱的父亲。
他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门,声音温柔地询问:“小红,你醒了吗?怎么还不下楼吃早餐呢?”
门内传来隐隐约约的回答声,但动静太小了听不清楚,于是他一边询问一边伸手拧了拧门把,没想到房门没上锁,直接就被他打开了。
天已经亮了,屋子里非常明亮,他一眼就看到了虚弱地躺在床上的小红。
第一反应是非常欣喜激动——难道这个受诅咒的灾星要死了吗?
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他快步上前,装作非常关心的样子询问道:“乖女儿,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小红看向床头柜上的空杯子,轻声说:“喝了牛奶后我就不舒服了,好难受啊。”
骆阳随着她的视线看向那只杯子,透过窗外投射进来的明亮光线,一眼就能看见杯底微微泛红的细碎颗粒。
他心里咯噔一声,当即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小红的视线,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随后说:“没有发烧,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一会儿爸爸带你去诊所看看好吗?”
她努力点了下头:“好,谢谢爸爸。”
骆阳便拿起杯子,笑说:“我顺便带出去让妈妈洗干净。”
他快速走出门,来到走廊上的窗户边,仔仔细细地盯着杯底看了会儿,脸上逐渐露出阴狠的笑。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他身边终于出现了一个想伤害她的人,而且完全不用他插手!
如果能成功杀掉她就最好不过,如果杀不了,至少要受到反噬的人也绝不是他。
虽然他很喜欢这位新妻子,可相比之下,除掉小红才是他心里最大的愿望,所以牺牲她也是没办法的事啦。
骆阳拿着杯子下楼,不动声色地将它洗干净放回橱柜,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现的样子。
小红和父亲出门去看病的时候,又在路上看见了之前见过的那个青年江绪。
他在镇子上的集市中走来走去,然后来到一个老人面前,开始与对方搭话。
小红眼尖地注意到,他的掌心里忽然多出了一张黑色的卡片,又转瞬消失。
是魔术师吗?魔术师也会当小偷吗?
对方似有所感般回过头来,双方四目相对,江绪露出了一个热烈的笑,冲她招了招手。
小红也笑起来,想和他打招呼,可还没开口,就迎面而来一道寒风,吹得她浑身发凉,猛地打了个喷嚏。
不知道为什么,这股莫名其妙出现的风中好像夹杂着令人不适的恐惧感,就像有一只邪恶的生物躲在里面。
她不由转头看了看周围,却什么也没发现。
当天晚上,第二杯热牛奶准时被女人送到了门口来。
这一刻,小红也明白了一件事:哪怕妈妈和哥哥都已经死去,她在爸爸心里依然是那个想要亲手杀掉的灾星。
这杯牛奶她没有再喝,倒进了马桶里冲走。
后来日复一日,日子就这样在表面的平静下渐渐过去。
即使家里多了两个姐姐,小红依然是孤单的一个人。她们不会跟她玩,甚至平时都不会交谈。
但小红听见过她们在背地里说坏话,嘲笑她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在天堂镇住得久了,她们也开始像其他人那样偷偷叫她灾星,说要离她远远的,免得跟她妈和哥哥那样被她克死。
小红并不在意这些背地里的恶意,因为她都报复回去了。
她的好朋友小灰有着非常神奇的能力,总能帮助她实现很多想法,比如让蚂蚁啃坏那对姐妹最喜欢的衣服和饰品,让她们的脸上冒出难看的痘痘。
骆阳认为他和妻子的感情越来越深,爱屋及乌之下,将他无法安放的真正的父爱都放到了这对姐妹身上。
于是三个女儿,表面上看起来都享受着一模一样的宠爱。
但实际上冷暖自知。
女人嫁过来的三个月后,她才意识到这中间好像出了什么问题——按理说那种药在三个月左右就会初见成效,让喝下它的人身体开始逐渐虚弱,可是小红却和之前没两样,似乎根本没受到影响。
她开始怀疑小红从来没喝过那些牛奶,却又没办法验证。
于是她决定在别的东西里也下毒,比如给家里换上新的木质筷子,单独将小红那一双放进毒药中浸泡。
在清洗小红的衣服和被单时加入一些毒液,让她所有用品都带上毒性。
可是半年之后,依然无事发生。
女人心里急躁起来,感觉自己长久的期待都落了空,白白承受了这么久。
她渐渐撕开了伪装,一点点试探着对小红越来越不好,每一次骆阳都没什么反应。
于是她变本加厉,做得越来越明显,后来就以锻炼她的自理能力为由,试图让小红来承担家中的所有家务。
小红当然不可能如她所愿,每一次都笑着爽快答应,然后做毁一切,甚至差点儿把厨房烧了。
骆阳知道这位妻子已经快要忍不住了,于是趁着镇长需要进货的时候跟着一起离开天堂镇,表面上是去协助镇长,其实是想给妻子留一段可以自由行动的时间。
——也许等他回来的时候,那个可怕的女儿就已经死掉了呢?
带着这样的期盼,他临走前将三个女儿叫到一起,笑眯眯的询问她们想要什么礼物。
大女儿想要一套漂亮的金色新裙子,二女儿想要一条和妈妈那条一样的银色项链。
小红想了想,说:“那就要一些好吃的零食吧。”
骆阳离开了,家里只剩下继母和两个姐姐。
小红就像是没有了依靠的小舟,在一片巨大的海洋之中摇摇晃晃,只要一个海浪,就会彻底沉下去。
骆阳要在十天之后才回来,女人没了顾忌,开始着手自己的计划。
下毒这种事情,她只敢用慢性的毒药,如果是立即见效的很容易被人发现。所以这一次,她打算用“意外”。
花了几天的时间去谋划之后,在第六天下午,她的两个女儿破天荒地来到了小红房间,邀请她一起玩捉迷藏。
小红非常欢快地答应了,大女儿先当鬼,让她和小女儿去躲藏。
玩了几轮之后,轮到了小红当鬼去找她们。
她慢慢吞吞地在家里到处走了一圈,听见三楼的书房里传来的动静,忍不住笑了一声。
然后她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卧室里看电视。
过了几分钟,一阵隐约的惨叫声穿透厚厚的墙壁,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打了个呵欠,慢慢站起来,开门走了出去。
惨叫声还在继续,声源来自后园的一片景观。
这一次,女人摔瘸了一条腿,脸上也多了一道狰狞的伤疤。
在那书房的窗户外面,正对着后园的一小簇文竹,竹子中间堆放着一些大石头,平时看上去很好看,但如果从上面掉下来,那就会像这个女人一样,一点也不好看了。
她的计划显然是以捉迷藏游戏为由把小红骗进书房,再将人从楼上扔下去。
如果摔死最好,没死的话再下去补上几下也行,只要小心一点,就会让人以为这一切都是孩子们玩闹时引发的意外。
可是小红有好朋友小灰的帮助,在捉迷藏游戏开始之前就已经知道她们母女三人在计划着什么了。
于是,小灰用它的能力让策划一切的女人成为了她自己的受害者。
几天后,外出的骆阳回到了天堂镇。
他带回了女儿们想要的礼物——一套漂亮的金色裙子,和一条精致的银色项链。
但他刚回到镇上,就不敢再往家里走了。
因为他没有准备小红想要的东西。
他以为她会死的,哪怕没有死,也应该会受一些伤,还怎么顾得上零食呢?
可是……受伤的竟然是他的妻子。
他赶到诊所,看到那个躺在病床上女人时,恍惚间竟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失去妻儿的那一晚。
女人的神情很恐惧,一看到他就挣扎着来抓他的手,嘴里不断说着:“家里有恶魔!是恶魔把我推下了窗户!”
有恶魔——他当然知道。
他悲哀的想:那个恐怖的魔鬼,也许要一直缠着他直到他老死的那一天。
他没有多留,立刻去镇子里的商店买了一些零食,假装是从外面带给小红的礼物。
大女儿收到裙子后非常开心,二女儿立刻戴上了项链。
小红接过那些零食,微笑着让爸爸低头,将他头上不知何时碰到的一小截树枝取下。
他在如此近的距离下,看着眼前的恶魔对他露出非常渗人的甜笑:“爸爸,商店里的这些零食我都吃腻了。”
骆阳干笑着,说:“我以为你就爱吃这些,所以在外面也照着这样买的。下次吧,下次爸爸给你买很多你没吃过的东西,好吗?”
“好啊。”小红走到垃圾桶前,将那截树枝扔进去,然后回头盯着他,“啪”的一声,扔掉了那一大包零食。
骆阳心里一颤,感觉这一刻被扔掉的好像是他。
他掌心中都浸出了一层冷汗,不得不逃离这里:“我太累了,先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小红的恶名在天堂镇越来越出名了。
她不仅克死了亲生母亲和哥哥,现在连继母也不例外。
女人的伤好之后,腿就有一点点瘸了,虽然不是很明显,但稍微注意一下就能看得出来。
当然相比之下,她脸上的那道伤疤才是最可怕的东西。
它弯弯曲曲的,像蜈蚣一样爬在半张脸上,彻底毁掉了原本美丽动人的容貌。
这个精致性感的女人一向是非常喜欢外出走动的,她享受着人们投向她的那些目光:羡慕、惊艳、欲望,她都很喜欢。
可是从现在开始,她不得不躲在家里,非必要时再也不敢出门了,哪怕要出去也一定戴着宽大的帽子和口罩。
她也开始害怕小红,因为作为亲历者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天发生在书房的一切绝对不是意外。
她明明在房间里悄悄等着小红进去,忽然就感觉浑身一僵无法动弹,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掉出窗口,正在往下坠落。
撞到那些大石头上的一瞬间,她隐约看见书房窗口有一道长发男人的身影一闪而过。
那一定是恶魔——只有恶魔才有这样的能力。
恶魔在帮助小红除掉所有威胁她的东西。
这样的认知,让这个敢于杀掉丈夫私生子的女人再也不敢对继女有任何不好的想法。
她开始老老实实地做人,对小红的态度比对两个亲女儿还要好。
可这样的做法让两个女儿非常不满,同时感到很丢脸。
当她们在外面和其他朋友玩的时候,总有人会问起那个灾星,用看似关心的问题来了解八卦。
她们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妈妈对小红比对她们还要好,于是在外面胡乱编造谎话。
比如家里的所有家务都是小红在做,如果做得不好就没有晚饭吃。
吃饭的时候小红不被允许上桌,只能一个人待在厨房里吃。
别看她在外面穿得干干净净体面整洁,在家里却脏得像刚从灰里捞出来一样。
她的房间里又脏又乱,苍蝇在里面安家,地上全是垃圾根本无法下脚。
各种各样编造的谎言被她们讲了无数次,讲得几乎连她们自己都相信了这一切。
但小红的生活还是一成不变,那些流言蜚语都藏在暗地里,从来不会飘到她眼前。
十五岁的那一年,小红外出时,竟又见到了那个叫江绪的男人。
那时她刚刚才走出家门,对方就站在镇长家门外,目光定定地盯着这一边。
所以她一走出去,就和他的视线对在了一起。
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虽然她已经从小女孩变成一个青春漂亮的姑娘,江绪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是谁,令他意外的是,没想到这个NPC居然会对他撒谎。
这一次求生者们的任务时间是跳跃进行的,他刚传进来的时候就在那场婚宴的当天。
按照任务一贯的套路,基本上可以确定婚宴里有重要线索,所以他就翻墙进了这座大别墅,并且遇到了那个小女孩NPC。
当时为了查到线索,他使用了自己的永久道具:【撒谎的人会死哦】
道具的能力就是可以在十分钟之内强制NPC只能说真话,每次使用后冷却时间五小时。
所以当他使用道具后与对方交谈时,从来没有怀疑过那个小女孩会说谎话。
后来副本一下子从婚宴的第二天跳跃到了现在,他知道任务肯定有个重心,既然上次是发生在这个别墅的婚宴,那这一次他自然还是要优先来这地方查一查的,没想到,刚来就发现那个NPC居然对他撒过谎。
道具不可能失效的,这个NPC不简单,得找机会跟她再聊聊。
而小红此时也非常意外。
她已经从十二岁的小女孩变成了十五岁的大姑娘,不论长相心理还是身材都有了极大的改变。
可是对面那个男人,居然和当初在后园看见的时候一模一样。
不仅仅是长相上的一样——他甚至还穿着同一件衣服,就好像他们上一次见面不是在三年前,而是在三个小时之前。
这实在太奇怪了,她很想过去向他问个究竟。
两个人都有想跟对方聊聊的想法,所以连一句话都不用说,他们就向彼此走了过去。
可是,就在小红朝前方才刚走了三步的时候,就忽然眼前一花。
前方那个活生生的男人好像发生了很奇怪的意外,身体快速闪动了几下,一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红愣在那里,眨了眨眼,恍惚的想着刚刚难道是错觉吗?不可能……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真实的错觉。
江绪只觉得脑子一阵眩晕,随后“嘭”的一声摔在了地上。
等他爬起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出现在了别墅大门外。
此时大门是打开的,门口贴着喜庆的双喜字,里面传来人们欢快的说话声和婚礼的浪漫音乐。
他回头看了看四周,又向里面张望了一阵,终于不得不相信——他回到了过去。
这个时间点,是他刚进入任务后不久赶到别墅门口的时候。
他突然就陷入了奇怪的循环里。
这一定和那个小女孩有关,他想了想,立刻绕向别墅后方,再次翻越高墙。
可是,当他一跃而起攀上墙壁的那一刻,一道诡异的寒风忽然袭来,带着极其强大的威慑力,一下子将他扫到了地上。
小红站在路中央,看着对面镇长家外面空荡荡的道路,懵了一瞬,接着疑惑地皱起眉头,自言自语道:“奇怪,我为什么站在这里发呆?”
第230章 镇长家的晚宴
一成不变的日子一直平静地过了下去, 小红一年一年地长大,成为了十九岁的美丽女孩。
她在镇上的名声始终不好, 可从她十五岁那年开始, 天堂镇里关于她的流言中就多了一个标签:美丽。
当她十八岁时,几乎所有人都不得不承认,骆家的小女儿是这镇上最漂亮的年轻姑娘——不,哪怕是在他们去过的所有地方, 都没有见过比她更美的女孩。
她的皮肤像雪一样白, 像鸡蛋一样滑嫩, 嘴唇红得像血, 如同从漫画里走出来的公主。
只是, 不管怎么样,发生在她身边的坏事依然无法改变她在大家心里的形象。
那两位继母带来的姐姐更是在这些年里制造了无数流言蜚语, 把她塑造成了一个既肮脏又懒惰、自私自利、阴险狡诈的人。
所以,当小红十九岁的这一年, 镇长为年满十八岁的儿子举行生日晚宴的时候, 并没有邀请她。
——所有人都知道, 这一次的“生日晚宴”其实是镇长想要为自己体弱多病的儿子挑选一位他喜欢的恋人, 同时也希望常年待在家中的他也能够交到一些朋友。
镇长邀请的全部都是与儿子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从十八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青年男女全部收到了邀请, 除了名声极差的小红。
镇长的儿子名叫项康,他的生日晚宴将在三天后举行。
虽然小红家就住在镇长家正对面,但她只在小时候偶然间看见过对方站在窗前发呆的样子,后来就再也没见过了。
天堂镇上的其他居民也都差不多,大家只知道镇长夫妻有一个身体不太好的独生子, 却几乎从来没人见过他长什么样子。
就连镇口那块巨大的合照上, 也只有夫妻二人。
在镇上长大的年轻人们对于这位神秘的镇长之子特别好奇, 在收到邀请之后,大家的谈话主题几乎都围绕着这件事,十分期待能亲眼看看他的样子。
女孩们私底下都在说,如果他长得好看的话,就算身体弱一点也没关系,毕竟能成为天堂镇镇长的家人,是这镇子里最高的荣耀。
谁不想住进那座像城堡一样漂亮的大房子里呢?他们家里甚至还有专门从外地雇来的许多佣人,什么都不用自己去做,只需要享受着像国王一样的生活!
不过,在第一天的激动和期待之后,第二天大家谈论的话题中又多了一件事——骆家的小女儿居然没有收到镇长的邀请。
这消息当然是由骆阳的那两位继女放出来的,她们为此感到非常开心,恨不得手里拿个喇叭把这件事一下子传遍整个小镇。
当然即使没有喇叭,消息还是像风吹一样散开了。
有人嘲笑,有人怜悯,仿佛能收到这样的邀请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大事。
小红对此毫不在意,相比之下,她更在乎自己的裙边染上了无法清洗的油污。
这是在午餐时被她的大姐“不小心”端掉了盘子弄上的,她很喜欢这条裙子,可惜只能扔掉了。
她将昂贵的裙子塞进路口的垃圾桶里,又像商业街走去,打算再买一条更漂亮的新裙子。
路上遇到的人们目光都忍不住落在她身上,又在她看过去的时候慌忙躲避。
他们喜欢看她漂亮的容颜,却又害怕沾染上她身上的诅咒,成为下一个倒霉的人。
她停下脚步,微笑着环视一周,只觉得周围这些人好像全部都变成了罪犯,满脸都写着“做贼心虚”。
红润的唇角勾起冷嘲的弧度,她继续向目的地走去,却在即将拐过墙角的时候,听见一道喑哑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小红,不要再往前走了!”
她脚步一顿,循声望去,只见自己的好朋友小灰竟落在了旁边的栅栏上,正歪着头用漆黑的眼睛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