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平平无奇的魔渊女仆], 却是整个魔渊中最常见、最不起眼的存在。
非常适合让她融入其中。
想到这里,温黎点了点自己空无一物的脖颈,笃定道:【安心啦,我没有戴上作弊屏蔽仪,泽维尔一定可以感觉到我的气息。】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早点找到泽维尔。
温黎从画框背后绕出来,仔仔细细地打量整个宫殿的装潢。
人鱼膏无声地点燃,幽然的火光照亮了精美的浮雕。
这座宫殿虽然空荡阴冷,但装潢布置却是温黎见过最奢侈豪华的。
而且令温黎感到一阵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像是她曾经参与过的魔渊宴会举办的神宫。
也像是刚才在水镜中一闪即逝的画面。
温黎倏地抬眸,转身向门外走去。
可她刚走出几步,身后便传来一道狐疑戒备的声音。
“那边的,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温黎身体一僵,脚步顿住,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她还没有摸清此刻所处的环境,谨慎起见,没有贸然回应。
她只缓慢地转过身,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宫殿右侧的偏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推开了,门外绚烂的火光顺着门缝争先恐后地涌入阴冷沉暗的大殿,在地面上拖拽出一片暖色的剪影。
一道身影举着托盘站在门边,逆着光看不清神情。
温黎只依稀辨认出她身上和自己身体上款式类似的女仆蓬蓬裙。
她想了想,牵起唇角,露出一个带着点抱歉的笑意,缓步朝着门边的女仆走过去。
一句话也没说。
“新来的?”
靠近以后,温黎辨认出门边的女仆一头亚麻色的长发,
她五官平庸,鼻尖上有一片雀斑,正戒备地上下打量着她。
温黎抿着唇角,看上去有点拘谨,依旧没有说话。
直到那道灼灼的视线几乎把她活剥了,温黎才感觉亚麻色长发的女仆挪开了视线,像是放弃了辨认。
沉默的战术显然是有用的,这名女仆已经将她当成了不熟悉地形的新人,只当她是迷了路。
“算了,以后不要再迷路,这样的行为在这里很危险。”
她白了温黎一眼,没好气地解释道,“宴会厅在走廊右手边,记住了吗?”
“左手边是禁区,整个魔渊之中除了最尊贵的那位大人以外,其他人都不可以擅闯,就算是赫尔墨斯大人也不可以。”
赫尔墨斯大人?
明明魔渊之主的继承人是泽维尔,为什么这名女仆要用赫尔墨斯来举例。
温黎眸光微动,面上却没有显出多少情绪。
她从善如流地点头应了一下,总算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真的很抱歉,不过,现在我记住了。”
但好在,这段话让她基本能够确认,她和泽维尔一起回到了过去。
——毕竟,“魔渊之中最尊贵的那位大人”依旧存活在世。
温黎说完这句话就没有再开口,也没有动作,看起来又呆又木,不是很机灵的样子。
亚麻色长发的女仆有点嫌弃地瞥了她一眼,但也彻底打消了心底的疑虑。
看来不过是一个刚来的新人女仆,脑子也不太好使。
险些误闯禁地恐怕只是一个巧合。
她把手里的托盘往温黎怀中一塞,像是找到了一种微妙的优越感,带着点命令的口吻说:
“行了,把这些送去宴会厅吧。”
温黎下意识用力稳住托盘:“那你呢?”
“当然是去取新的餐点。”
亚麻色长发的女仆已经转过身往外走,闻言有点不悦地扫了她一眼,“为了寻找你已经花费了太多时间,你对通往后厨的路并不熟悉吧?”
说完这句话,她便没有理会温黎的反应,扭过头离开了。
温黎端着托盘,垂眸一看。
上面摆着的并不是什么香甜可口的餐点,只不过是净手用的清水和餐巾。
等到对方的身影消失不见,温黎才放下心四处打量一圈。
之前她跟在珀金身后来的匆忙,但大概记住了从殿门口到宴会厅的路线。
她按照亚麻色长发的女仆所指的方向走了几步,果然看见熟悉的宴会厅大门。
在这魔渊中最中心的神宫宴会厅中用餐,想必,传闻中的魔渊之主正坐在一门之隔的餐桌旁。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魔渊里和众神之主平起平坐的大BOSS。
之前和众神之主接触时的画面在脑海中闪回,温黎深吸一口气,为自己打了打气。
加油!温小黎!(鹿小葵式握拳)
温黎正要推开门,便听见门内传来的冷漠男声。
“这已经是第五百七十六次了,不出我意料的,你再一次失败了。”
“地狱之火是魔渊之主的象征,你身为我最正统的继承人,却毫无天资。”
“泽维尔,你让我很失望。”
温黎手中的动作一顿。
这个声音她不久前才听见过,正属于那个英俊却阴冷的白发神明。
下一瞬,她便听见了一道拖长了的声音,听上去浑不在意。
“说完了吗?”
少年声线带着点变声期的低哑,语调吊儿郎当的,透露着无所谓的不耐烦,“我还有事。”
说着,一道刺耳的摩擦声传来,似乎是有人拉开了椅子,起身准备离开。
“急什么?”
“毫无耐性,顶撞父神,这就是我教会你的教养吗?”
先前那道男声更加冷淡下来,压着点不加掩饰的戾气,“给我坐下。”
然而回应他的,是一道不屑的嗤笑声。
“抱歉,让你失望了。”
少年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带着点浑不在意的慵懒感,“不过,我一直就是这样。”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落地,一阵规律沉稳的脚步声逐渐向宴会厅门靠近。
温黎向旁边退了一步下意识让开位置,便听见一道蕴着冷意的怒喝。
“泽维尔——”
砰——
厚重的殿门轰然被推开,宴会厅中绚烂的光线大片大片地涌出来。
光晕勾勒出少年挺拔劲瘦的身形,他穿着纯黑色的皮质夹克,黑色长裤,双手插着裤兜,黑色的发丝随着气流嚣张飞扬,正懒洋洋地收回踹开殿门的那条长腿。
温黎端着托盘站在门边,看着少年俊美五官上熟悉的锐气,不由得愣了一下。
瞥见门前的她,黑发少年显然也怔了一下。
不过很快,他黑寂的丹凤眸底便流淌起熟悉的张扬,抬手不偏不倚地扣住她的手腕。
“哟,正要找你。没想到你这么主动,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泽维尔挑了下眉梢,比起平日里青涩了不少的脸看起来却霸道依旧,“也好,省了我不少麻烦。”
“现在,跟我走。”
他的力道很大,温黎被他扯着不自觉顺着他的力道跟着走了几步。
她只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便感觉扣在腕间的力道更大。
像是失而复得之后几乎将她捏碎一般的力道。
温黎叹了口气,微微低头用下颌点了下手中岌岌可危的托盘,有点无奈地说:“泽维尔大人,我的工作还没有完成。”
“这还不简单?”
温黎听见泽维尔一声轻笑,便感觉手中一轻。
托盘被一只修长的手轻描淡写地接过去,然后“哐当”一声,被他毫不在意地随手扔在一遍。
盛放清水的器皿翻倒,透明的液体不断蔓延出来,浸透了纯白色的餐巾。
她真的不会被开除吗。
温黎转头看一眼一地狼藉。
宴会厅内还依稀传来魔渊之主盛怒之下的声音,她甚至来不及思考,便被捏着下颌掰回了脸。
下巴被两根手指捏紧,温黎感觉到一阵生疼,只好顺着力道转回脸来,对上泽维尔居高临下的视线。
见她那双漂亮的鸢尾色眼眸中,只倒映出他一个人的影子,泽维尔眉眼流淌出零星的愉悦,勾着唇角微弯下身。
“你接下来的工作,就是陪着我。”他眉眼微扬,笑得很放肆,一字一顿地开口,“女仆小姐。”
说着,泽维尔便不再理会魔渊之主的反应,拉着温黎大步离去。
他对这座神宫看上去十分熟悉,几乎没有犹豫地带着她七拐八弯,停在一扇门前。
整个走廊都十分空旷,但唯独在这扇门前侍立着好几名女仆和魔使。
泽维尔不耐地轻啧了一声,随意摆了一下手。
“你们都下去。”
他成为魔渊四主神之一已经近百年,和少年时精致却沉默的模样不同,不经意间举手投足皆流露出一种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门前侍立的几道身影很明显地怔愣了一下。
守在这里看着泽维尔是魔渊之主交给他们的任务。
但是这一刻,迎着少年沉郁的黑眸,他们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
“……是。”
今天的黑发少年看起来格外不一样。
虽然依旧是那副精致阴郁的样子,但身上却莫名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势。
面对他时,那感觉就像是……
面对着魔渊中最尊贵的那位大人。
还真是奇怪,明明之前都是那么无能沉郁的样子……
几道身影交换了一下视线,沉默了片刻,还是先后离开了房门。
墙壁上的烛火摇曳,幽微的光线驱不散走廊中的黑暗,在地面上拖拽出两条瘦长的剪影。
此刻终于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泽维尔单手撑着门板闲适地倚门而立。
他放肆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温黎身上的女仆裙摆,眼神辨不清意味,良久都没有挪开视线。
总觉得,有些熟悉。
泽维尔黑眸微眯。
但是在哪里见过呢?
他好像有点想不起来了。
温黎被他这种审视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
不是吧。
难道泽维尔发现了什么?
切换到[平平无奇的魔渊女仆]身份之后,她的五官也有微妙的调整。
而这张脸,在先前的魔渊宴会时曾和泽维尔打过一次照面。
不过,这种五官上细微的差异,倒是可以用时间倒流来解释。
先前在魔渊宴会上,泽维尔并没有对她有过多的在意,应该不至于把她认出来吧?
温黎压下心底的忐忑,决定先发制人。
她皱着眉语气不善地问:“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您的眼神难不成真的这么差,只是换了件衣服就不认识了?”
这句话果然将黑发少年眸底莫名的情绪击散了。
他的注意力重新被她吸引过来。
“我眼神差?那刚才就不会毫不犹豫地带你来这里。”
泽维尔抱臂轻嗤了一声,目光在她蕾丝领口处露出的脖颈上一扫而过,便不着痕迹地挪开。
“只不过第一次看到你这副打扮,还挺新奇。”
他收回视线,将魔渊宴会那一天曾经见过的金发少女从脑海里按下去。
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一定是神力消耗太大,他竟然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
泽维尔肩膀用力从门框上撑起身体站直,单手插着兜,另一只手不紧不慢地推开房门。
“这里是我的卧房,暂时还算安全。”
他潇洒偏了下头,示意温黎跟上。
“进来吧。”
温黎原本以为,房间里又会布满了充斥着中二气息的骷髅装饰。
却没想到,少年泽维尔的卧室干净整洁得不可思议。
宽阔的空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张沙发。
款式简洁得像是样板房里的产物,一点多余的摆饰都没有。
简直像是苦行僧苦修时的住所,写满了“活着就行”的生活理念。
温黎一时间甚至不知道应该在哪里落脚。
或许是她脸上的惊讶之色太过显眼,泽维尔瞥她一眼,下颌微扬示意沙发:“你坐那吧。”
温黎朝着沙发的方向慢悠悠走了几步,临走到之前却脚步冷不丁一转,朝着床边的方向走过去。
她十分不客气地大咧咧坐在床边,身体放松,向后仰倒在绵软的床铺上,半点也不见外地伸了个懒腰。
“唔,累死我了。”
她是真的累了,在时间缝隙里躲避水镜攻击消耗了她太多的体力。
现在倒在床上,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块磁铁,和床垫死死吸在了一起,一动都不想动。
但感受到斜地里扫过来一道视线,温黎还是心底暗叹了一声。
还有一位祖宗没有料理好。
她慢吞吞地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一只手撑着下颌,朝着泽维尔看过去。
“泽维尔大人,您的床可真软。”
少女笑意盈盈的,半个身子都陷入柔软的床垫里,眼底漾着揶揄的笑意,略微上扬的眼尾像是一只勾人的狐狸。
又像是一只得了便宜偷腥的猫。
泽维尔靠在桌沿,双手懒懒撑在桌面上。
闻言,他略一抬眉梢,直直盯着床上四肢舒展的少女。
“这么轻易地跟着别的男人进入他的房间,然后随意躺在他的床上——”
顿了顿,泽维尔足尖轻点站起身,低哑的声线压下来,语气染上些许危险的意味。
“你就这么信任我的品格?”
“不然呢?”
床上的少女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语气里的异样
她放下手臂重新躺回去,口吻轻快又随意地说,“我可是你亲叔叔的未婚妻。”
说完这一句,她似乎突然想起什么,视线落向泽维尔略显青涩的脸廓,冷不丁捂着唇角笑出来。
“况且,泽维尔大人——”
笑声从她口中溢出来,间隙中,她细声细气地说,“您现在,只是个孩子而已。”
孩子。
他最讨厌别人这么说他。
这样看不起他。
泽维尔危险地眯起眼睛。
静默片刻,倏地冷笑了一下。
他上前一步,单腿屈膝抵上床沿,一只手撑在温黎耳侧倾身压下来。
属于少年的阴影兜头笼罩下来。
似乎意识到什么,少女后知后觉地想要从他身下爬出去,却被眼疾手快地一把扣住了两手手腕,用力压在头顶。
“现在呢?”
泽维尔唇角上扬,弧度有点不正经的坏,笑意却不达眼底。
温黎一个晃神,便被攥紧了手腕压在发顶,动弹不得。
她的视野里只剩下泽维尔不算宽阔但也并不瘦弱的胸口,皮质夹克衣摆向下坠落,颈间的银色项链顺着重力在空气中微微摇晃。
呼吸在这一瞬似乎暂停了一秒。
竟然A上来了!
温黎正对着泽维尔那双狭长的黑眸。
他现在看上去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可眉眼中的稚嫩却被桀骜的神情击碎,掌控欲十足地垂着眼睫看她。
她正要说什么,他却忽然低下头。
凛冽的雪松气味瞬间侵入鼻腔,少年俊美的眉眼近得不可思议。
泽维尔一只手按着她的双手,俯首凑近她的颈侧,挺拔的鼻尖掠过她耳畔略有些凌乱的碎发,带来一阵痒意。
“现在——”
“还觉得我只是是孩子吗?”
[肢体亲密度+10]
不是啊当然不是。
他可是她命中注定的老公。
温黎将到嘴边的土拨鼠尖叫压了回去。
她眨了眨眼睛佯装犯困地侧过脸去,避开他若有似无的触碰。
“好了好了,您不是小孩子。”
少女打了个呵欠,揉了揉眼角生理性逸出的眼泪,“好困哦。”
她丝毫不配合,这样软绵绵丝毫不避讳地躺在他身下,泽维尔心底涌动着的冲动反而莫名散了点。
他薄唇微抿,居高临下地打量她片刻,终究还是手指一松,放开禁锢着她的手,膝盖一顶顺势躺在了她旁边的空位上。
泽维尔翻了个身,和温黎并排躺在床上,单手搭在额前看着天花板。
他也累了。
神力耗空对他的身体损伤很大,他现在浑身没有一处不是疼的。
刺痛折磨着他的神经,他需要休息。
可在进入时空缝隙后发现她不在身边,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撑着千疮百孔的身体去找她。
现在人找到了,他也几乎撑到了极限。
泽维尔皱了下眉,缓缓闭上眼睛。
在他身侧安静躺着的少女却并未真正入眠。
【亲爱的玩家,温馨提示,游戏世界中的时间又过去了一天。】
【在这道时空缝隙里,由于没有任何特殊道具的效果影响。】
【所以,每在这里度过一天,您的生命蜡烛都会相应减少一段长度。】
【如果不在您现有的生命蜡烛燃烧完全前离开这里,或者无法源源不断地获取更多生命蜡烛的话,您会死在这里的哦。】
险些忘记了这个问题。
温黎睡意全无,瞬间清醒了。
她点开游戏面板,切换到许久没有关注过的日常任务界面。
正在燃烧着的生命蜡烛只剩下短短一小截,蜡油淌了满烛台。
火光不安定地摇曳着,看上去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
在它旁边,一根崭新的蜡烛陷落在阴影里。
那是她接下来三天的生命。
温黎瞥一眼她的肢体亲密度结余。
剩下的点数,最多只够她兑换一根生命蜡烛。
粗略一算,满打满算,她能够耗费在时空缝隙里的时间也不超过九天。
实际上,最多最多也只有八天。
——她至少要留出一天的时间为自己挣取新的生命蜡烛。
温黎侧过脸,看向黑发少年阖眸浅眠的侧脸。
在这里,她只能从泽维尔一个人的身上赚取肢体亲密度。
500点。
由于她已经夺走了他的初吻,这难度稍微有点大。
温黎细细回忆刚才猝不及防间意外收获的那10点肢体亲密度。
似乎,只要肢体接触发生的环境和语境在床上,就可以骗过系统的判断。
哪怕只是轻轻的触碰,似乎也能够得到一点肢体亲密度。
温黎心念微动,撑起上半身朝着泽维尔的方向靠近。
泽维尔似乎已经陷入了浅眠,锐利逼人的眉眼舒展了些许。
黑色的碎发柔软地搭在额间,少了些玩世不恭的不驯,多了点独属于少年人的柔软。
温黎伸出手指轻轻拨了拨垂在他眉间的碎发。
那些发丝已经有点长了,落在泽维尔黑浓如鸦羽般的睫毛上,看起来有点扎眼睛。
肢体亲密度提示音安静如鸡。
她视线向下,掠过少年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凌厉的下颌和颈间清晰的凸起,看向他随意搭在身侧的手。
就像她在水镜中见过的样子,冷白的指尖遍布着细细密密的伤痕。
忽略他平时不听话的样子,温黎真情实感地怜爱了。
体罚是不对的!
好可怜。
姐姐呼呼就不痛了。
温黎手指穿过少年掌心插入指缝,动作轻柔地将他的手捧起来,低头小幅度地吹了一口气。
少年指尖微凉,掌心却是温热的。
可是触感并不光滑,反而因为大大小小的伤口和老茧而有些粗糙。
呜呜,真是惹人疼的小可怜。
见泽维尔没有反应,似乎已经睡熟,温黎动作更大胆了一点。
她略带怜惜地轻轻抚过他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
虽然并没有成功加上肢体亲密度,但也无所谓了。
看到这样只有高中生年纪的男主遍体鳞伤,她感觉体内的母爱光辉爆棚,忍不住想要多关心他一点。
造孽啊,虐待未成年人是违法的!
细细抚过每一道伤痕,温黎才再次低下头。
她正要轻轻吹上一口气,泽维尔始终没有任何反应的手指却冷不丁用力收拢,将她的手牢牢扣在了掌心。
温黎吓了一跳,下意识扭过头看向泽维尔的脸。
黑发少年不知什么时候早已醒过来,正单手枕在脑后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也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你在干什么?”
见她看过来,泽维尔眸底掠过的情绪尽数收起。
他好整以暇地挑了一下单边眉梢,笑得很痞气又促狭。
“女仆小姐。”
第69章 SAVE 69
泽维尔的视线太过锐利而具有攻击感, 和眉间柔软的发丝形成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