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编写的,你要拜我为师吗?”乔微毫不避讳地承认,随后看向一旁的昭阳公主。
昭阳公主:如果冯绎拜了乔微为师,她再和冯绎成婚,那她和乔微怎么算?
她总算是知道好友的险恶用心了。之前她几次逗弄乔微,乔微都没还手,合着是在这等着她呢。
“是姚舍人所著?”冯绎可不知道昭阳公主怎么想的,他现在心里只有惊讶和崇拜。
“我之前只听说姚舍人对算学颇为精通,没想到姚舍人已是大家。”冯绎毫不怀疑,他知道以乔微的名声威望绝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撒谎。
“你还要拜我为师吗?”乔微好笑地问道。
“如果姚舍人不嫌我愚笨,我自然是愿意的。”冯绎是真的喜欢算学,甚至达到了痴迷的地步,他是真的不介意拜一个比自己小的人做弟子。
再说乔微在国子监讲课多次,国子监中比他大的人比比皆是,算起来那些人也算是乔微的弟子,所以他不丢脸。
见冯绎是真的一心向学,乔微轻咳了一
声道:“拜师的事情过段时间再说吧,你有不会的,可以写信告诉公主,让公主转交给我,我自会为你解答。”
乔微:她还是别打翻某人的醋坛子了吧。
昭阳公主看向乔微,讨好一笑:“阿微,不管以后如何,咱们都各论各的。”
之后乔微也不再留下,给少年少女留了一些独处的空间。
她之后去了钟家。
钟涵是在书房中见乔微的,他正在作画,见到乔微后对她招了招手。
“山水图?”乔微看到钟涵的画,评价道:“此山水图晕染不开,显然是用墨时手腕凝滞,没有控制好力道,起承转合没有衔接好,此画有失老师以往的水准,可见心境不佳。”
钟涵听后叹了口气,将那画直接扔到了地上。
旁边的乔微却笑道:“老师这一扔可是千两银子没有了。”
钟涵不仅是大儒,更号称书画大家,再加上他身居高位,所以画的价格被炒得很高,如今钟涵的一幅画已经被炒到了千两银子。
“你这孩子就会拿这些话逗趣。”钟涵也知道乔微说这些俏皮话是为了让他开心,指了指下面的位置上她坐。
“老师可是在为太子所担忧?”乔微问道。
“太子自从解了禁足后,越发荒诞,东宫诸事也处理地一团糟。”钟涵面对同在东宫谋事的弟子也不隐瞒。
“老师觉得太子和楚王相比如何?”乔微问道。
“太子不如楚王。”钟涵评价道,最起码楚王会做面子,但太子连面子都不肯做。
乔微又问:“太子比昭阳公主如何?”
“差之远矣,昭阳公主领东宫事时,东宫上下无不称赞。”钟涵叹道:“可叹昭阳公主不是嫡皇子!”这也是东宫所有人都扼腕的地方。
乔微又问道:“那昭阳公主比楚王如何?”
钟涵想了想道:“昭阳公主处事公允,一心为民,非楚王能比。”楚王的小算盘太多了,如若不是太子是扶不起的阿斗,楚王又哪里有机会兴风作浪。
楚王的那点名声全靠太子衬托。
“我看陛下的意思是有意让太子登基,昭阳公主辅国。”钟涵这些日子也在不断地试探元和帝,这是他得出的结论。
元和帝不愿意废太子,也有意让昭阳公主入朝。
“陛下是慈父。”乔微笑了,“让昭阳公主辅国,大约是想在太子上位后保全楚王的荣华富贵。”
“不错。”这点钟涵自然也看得明白,或者说只要是亲近元和帝的人都明白。
只可惜,太子和楚王两人不明白。
“陛下有意为太子再择太子妃。”钟涵突然换了个话题。
听到这话,乔微终于知道钟涵在为什么心烦了。之前太子做得荒唐事那么多,都没有乱了钟涵的心境,结果今日却失态了,看来是因为此事了。
“陛下有意让钟家女为太子妃?”乔微问道。
钟涵叹了口气:“陛下前几日和我说话时,屡次赞扬我钟家女子贤良淑德,陛下这是要让我嫁女给太子啊!”
他是几次推拒,元和帝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他怕再拒绝下去,元和帝便要厌弃钟家了。
见钟涵为此事发愁,乔微却道:“我有一计可以为老师解忧,只是怕委屈了钟家姐姐。”
“你说。”钟涵让乔微直说。
“老师可命人向京中传钟家姐姐性子肖似老师,中正秉直,颇有老师言谏之风。”乔微说道。
“想来太子殿下不愿意娶一个老师这般喜好劝谏的太子妃回东宫的。”
钟涵眼前一亮,觉得不错,这样的名声既能太子不喜,也没有太委屈孙女的名声。
“我这就让人去办。”钟涵赶紧吩咐人去办。
元和帝想让太子娶钟家女,可是太子不愿意,元和帝也就怪不到他身上了。
等这些事情都解决完,钟涵开始关心
起弟子来。
“我听说你亲生母亲就在你府中?”钟涵问道。
乔微点点头:“我母亲与父亲绝婚,我也已经和姚家断绝关系。”
见状钟涵叹了一口气:“你这孩子有时候就是看得太透,这样并不好。”他大约也是猜到了乔微如何同姚家断绝关系的,他的这个弟子哪里都好,就是把什么事情看得太透,性子自然也就越发冷淡。
有时候人还是糊涂一些好。
“说起来你年纪也不小了,再过两个月也该举行及笄礼了,到时候让你师母为你操办吧。”钟涵终究是心疼这个弟子,他是不放心让江氏一个农妇为乔微操办及笄礼的,不是他看不起江氏,而是江氏没有接触过这些。
“我没打算办及笄礼。”乔微摇摇头:“我已经入仕,及笄礼办与不办都不重要。”
钟涵不赞同:“还是要办的,不然你的婚嫁怎么办?”
乔微不再说多,她也没打算这个时候就告诉钟涵自己不婚,一切还是等昭阳公主上位后再说吧。
等乔微离开钟家的时候,发现昭阳公主的马车在外面等着自己,她直接上了马车。
“你觉得冯安为何同意让冯绎尚我?”昭阳公主一见到乔微就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乔微摇摇头:“我也不知。”她确实也想知道冯安的想法,当初她只是想要试探一下冯安的态度,根本没想到冯安会这么配合。
“阿微,你替我试一试冯安。”昭阳公主想要知道冯安究竟有什么打算。
“好。”乔微点点头。
还不等乔微给冯家下拜帖,冯家的请帖已经递到了她手中。
等到乔微在休沐日前往冯家拜会的时候,站在门前迎接她的不是冯夫人,也不是冯安和冯绎,而是冯家大姑娘冯绮。
冯绮虽然穿着胡服,英姿飒爽,等乔微走进了一看,就发现冯绮漂亮的左脸上又一道长长的疤痕,破坏了原本女子的柔美,多了几分凶相。
京中那么多年的诗会,乔微基本上没见过冯绮,京中也很少有贵女见过冯绮。京中对冯绮的传闻很多,有人说冯绮是无盐女,也有人说冯绮是母夜叉,总之因冯绮曾经征战的缘故,在京都的名声并不好。
这也是冯三姑娘老是要做才女的原因,主要还是冯氏女的名声不好,影响婚嫁。
“姚舍人。”冯绮并没有称呼乔微姑娘或者县君,而是称呼官职。
乔微明白,冯绮是代表冯安和冯家来迎接她。
她觉得有趣,看来冯安是将冯绮这个长女当作下任冯家家主来培养的。
“家父在书房等候,请随我来。”冯绮在前面给乔微领路。
等到了冯安的门前,就见到了在门口等着的冯安。
冯安的官职高过乔微太多,按照常理来说是不会在院门前迎接乔微的,但冯安明白他今日是要和昭阳公主的近臣谈话,而不是普通的太子舍人。
见礼后,冯安将乔微引进了屋内。
乔微开门见山地问道:“指挥使请我来所为何事?”
“冯某是个粗人,有些话就不绕弯子了。”冯安见乔微快人快语,也没打算兜圈子,直接道:“冯家愿追随昭阳公主。”
“哦?”乔微笑着问道:“指挥使确定是公主不是太子吗?”
“公主夺权之心,旁人看不明白,我却是能懂的。”冯安也不生气,笑了笑道。
“哦?”乔微说完后看向了对面坐着的冯绮笑道:“是因为冯大姑娘吧。”
被拆穿的冯安也不恼,道:“阿绮入朝之心和昭阳公主还有姚舍人相同。”别人或许也许看不出来昭阳公主和乔微到底想做什么,但冯安身边有一个同样野心勃勃想要出将入相的大女儿,有些事只要冯绮一戳破,冯安就能明白。
“冯大姑娘好志向!”乔微赞道。
这一赞就等同于默认了昭阳公主和她的野心。
冯绮拱手道:“姚舍人夸赞,我比不上公主和姚舍人,我征战多年却无一官半职,可昭阳公主却已经领东宫事,姚舍人也已经有官职在身。”
说到这,冯绮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涩和不甘,她父亲屡次为她请功,却都被朝臣压了下去,说女子怎能为将?
她心中不甘!
在见到昭阳公主和乔微事迹后,她很快就明白这是两个和她一样有野心的女子,她们是一类人。
她若是想要入朝为将,必须要依靠昭阳公主。
“我冯家后继无人,只有阿绮继承了我的本事,甚至比我当年更好。”冯安叹道:“我支持昭阳公主,是为了让冯家延续。”而让冯家延续的办法,就是让冯绮接替他成为另一个冯将军。
“冯大姑娘所愿,也是昭阳公主和微心中所愿。”乔微看了一眼冯绮,笑道。
第96章 著书传道,百家之师
听到乔微的话, 冯绮和冯安对视一眼,都松了口气。
虽然他们都知道昭阳公主和乔微十有八九会答应,但等到乔微真的应下的那一刻, 冯绮和冯安才觉得一切尘埃落定, 心中的担忧才放下。
“我听闻冯大姑娘身边有不少女兵?”乔微对着冯绮问道。
冯绮点头:“我有一些亲兵, 都是女子。”
“我可否替公主讨要一些?”乔微对着冯绮笑着问道。
“这是自然。”冯绮很快就明白了乔微的意思,拱手道:“守护公主殿下安危是臣子本分,我所有的亲卫公主随意挑选。”
乔微点点头谢道:“公主身边还是要有一些会拳脚的女侍卫贴身保护才好。”
昭阳公主身边缺人保护吗?肯定不缺,只不过性别不太对。昭阳公主身边的侍卫大多数都是宫中侍卫, 没办法寸步不离地保护昭阳公主,这个时候女侍卫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之前乔微不是没有替昭阳公主培养女侍卫,只是并不好培养, 特别是乔微脱离永城侯府的时间也不长,所以暂时还没有将人手培养起来。
冯绮身边的女亲兵和普通的女护卫还不一样, 这些女子上过战场,更有实战经验,是乔微短时间内培养不出来的。
之前昭阳公主的性命可能没人会在意, 但是随着太子和楚王相继失势,特别是昭阳公主真的成为储君后, 她的安危受到的威胁就更大了, 容不得有半点马虎。
“公主肯信任冯家,冯家万死难报。”冯绮和冯安赶紧道。
见两人的态度,乔微就知道这两人是聪明人。
君臣之间, 不能只是一方付出,君主也必须对臣子交托信任。
昭阳公主和冯绎的婚事现在还没有定论, 但是昭阳公主愿意将贴身护卫之职交给冯家, 足以表明昭阳公主的诚意。
当然, 乔微不可能让昭阳公主身边的护卫只有冯家亲兵,她会用其他人牵制这些亲兵。这不是不信任,而是身为上位者的手段。
为君者不可不信任臣子,但也不能完全相信臣子,这中间的平衡之道和驭下手段就需要靠上位者自己把握了。
而乔微对这种把握可谓是得心应手。
“那昭阳公主和犬子的婚事?”冯安有些不安地问道,他自然是想要为儿子开口请婚的,但是向来只有帝王相驸马,臣子只有在帝王授意后才敢求娶。
可现在元和帝明显没有这层意思。
“不急,等到楚王大婚后再说吧。”乔微道。
若是一切如她所料,那么为了让昭阳公主坐稳储君之位,她相信元和帝会自己许婚的。
冯安也知道急不得,现在满朝都在忙楚王大婚和太子新妃的事情,哪里有时间顾及昭阳公主大婚。
等一切事情都谈妥,乔微才告辞离开。
第二日乔微就将和冯家所谈告诉了昭阳公主。
“想不到冯安会舍弃嫡子选择嫡长女继承家业。”昭阳公主感叹道。
冯安为着冯家的存续也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韪。
“冯家不是世家,从冯安的父亲才开始发迹,家族微小,就算是想要培养旁系子弟都没什么机会。”乔微说道:“冯绮天赋确实够好,如若不是文武百官不允许女子为将,以冯绮的功绩现在应该能封一个五品游击将军了。”
不要小瞧五品将军官位,事实上这已经是很多军人一生都不一定能达到的成就了。
冯绮才多大,今年也不过二十,就已经有如此功绩,足见此女的战功。
“阿微,我相信待我执政之后,站在朝堂上的女子会越来越多。”昭阳公主心中升起了一股豪情。
乔微道:“微等着那一日的到来。”
临淄伯府
“姑娘,这是礼部为您送来的王妃吉服,您要不要换上试试?”侍女将一整套的吉服和首饰都捧到了彭蔓身前
。
原本侍女以为彭蔓会高兴,虽说彭蔓不满这桩婚事,但最起码会喜欢这套王妃吉服,毕竟这可比太子侧妃的吉服华贵多了,而且彭蔓一向是最喜欢漂亮衣服和首饰的。
可谁知道侍女话音刚落,彭蔓直接将侍女手中捧着服饰首饰的盒子打翻了。
“滚!”彭蔓恶狠狠地看着这些侍女,大叫道:“都给我滚!”
侍女们见状只能跪在地上请罪,然后退了出去,像今天这样的发疯她们最近这些日子见得多了。特别是随着大婚日子越来越近,彭蔓就越疯狂。
等侍女们都下去后,为首的侍女眼中晦暗不明,对着旁边的侍女道:“去请太太过来。”她口中的太太是指临淄伯夫人。
“我进去先劝劝姑娘。”为首的侍女道。
“那姑娘就交给剪影姐姐了。”侍女们见剪影开口都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彭蔓越来越疯狂,只有临淄伯夫人的话愿意听,还有就是剪影的话,十句里面总还有六七句是听的,比其他人好多了。
剪影也深吸一口气,再次走了进去。
很快外面的侍女就听到里面彭蔓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哭泣声,胸口沉甸甸的石头也算是放下了大半。
等到临淄伯夫人进来的时候就见到彭蔓跌坐在地上,旁边是抱着她哭泣的剪影。
见状,临淄伯夫人也忍不住,眼泪也掉了下来。
她苦命的女儿啊!
“娘!”彭蔓见到临淄伯夫人发疯了似的扑上去:“娘!我不要嫁给楚王!你帮帮我好吗?”
临淄伯夫人抱着女儿,听到彭蔓的话,哭得泣不成声,她想要答应女儿,可是她答应不了啊!
所以临淄伯夫人只能沉默。
见到临淄伯夫人这副样子,彭蔓就知道答案了。这些日子她每天都在问同样的问题,可是来来回回都还是同一个答案。
“为什么?”彭蔓看向临淄伯夫人的目光只剩下怨怼:“我是你们的女儿啊!我这副身子嫁给楚王,到时候只有死路一条!”
“同样都是死!为什么不能让我现在就死?”彭蔓歇斯底里地对着临淄伯夫人质问道。
她如果嫁给楚王,被楚王发现她已非完璧之身,再加上她和太子的女干情,到时候楚王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同样是死,她现在还能选一个最痛快的死法,但如果到了楚王手里,她恐怕连怎么死都无法做主,到时候定然是受尽千般折磨后才会被赐死!
她不想受折磨啊!
可她的这些亲人呢?为了不让她寻死,无时无刻不派人监视她,让她连求死都不能!
“太子不让啊!”临淄伯夫人也哭道:“太子已经下了命令,若是你身死,到时候太子治罪整个临淄伯府的啊!”
“太子?”
“哈哈哈哈哈哈!”
彭蔓仿佛疯了一般大笑,然后指着临淄伯夫人:“当初让我不顾贵女体面,让太子在婚前临幸我的是你们!赐婚后,我要与太子断了联系,又是你们将我送到太子床上!说什么我已非完璧之身,也不差这几次宠幸!”
“现在呢?太子让我嫁给楚王,不让我死,你们还要遵从太子的意思!”彭蔓仿佛觉得这是个天大的笑话:“你们到底是太子的爹娘还是我的爹娘!”
临淄伯夫人听的伤心,刚想要宽慰女儿,就听到一道男子的呵斥声传来。
“放肆!那是太子!你在说什么胡话!”临淄伯见到双眼发红、不停质问的女儿,脸色微沉。
“我说什么胡话?”彭蔓讽刺一笑:“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子才是父亲的儿子呢?不然为何父亲心里永远只有太子没有女儿?”
“不,你不仅心里没有女儿,所有的彭氏女在你心里加起来也比不过太子的欢心重要!”
彭蔓骂道:“你自己没有本事,无法入东宫辅佐太子,所以就把心思都打到我们这些姐妹身
上,先是堂姐她们,再是我,我们都是你讨好太子的工具,你为了不让太子和彭家疏远,怕是太子就算要彭氏子侍寝,你也会双手奉上。”
听到这话临淄伯暴怒,将女儿送给太子邀宠是朝臣都会做的,但如果送的是男子那就为朝臣所不耻了,彭蔓这话分明是在骂他不知廉耻。
如此羞辱之词临淄伯自然勃然大怒。
“你疯了!你这个逆女!”临淄伯上前就要给彭蔓一巴掌。
但还是被临淄伯夫人拦下了,她哭道:“老爷,蔓儿她心里苦啊,让她发泄一下又有何妨?您别逼她了!”
彭蔓不仅没有畏惧,反而大笑,然后梗着脖子,还把自己的脸王临淄伯手上伸。
“你打啊!我三日后就要和楚王大婚了,到时候来观礼的人不计其数,我的脸被打得肿得越高,就越是告诉那些人,这桩婚事背后有多少龌龊事!”彭蔓高声道。
对于彭蔓的挑衅,临淄伯自然大怒,但是他没有办法,他自然不敢让彭蔓顶着半张红肿的脸出嫁。
只能慢慢把手放了下来。
“你为什么就想不开呢?”临淄伯对着彭蔓道:“我不是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遮掩你身子的方法了吗?到时候只要你按照我教你的方法行事,一定能遮掩过去,楚王一定不会看出来的。”
临淄伯自然也不是毫无准备,如果真的被楚王在新婚之夜发现彭蔓已非处子,到时候告到元和帝那里,他临淄伯府就是欺君之罪,到时候一样一家子都要下狱抄家。
况且这也是太子的意思。
虽然赐婚那日对临淄伯府来说是晴天霹雳,但事后他和太子也已经搜寻各处找到了遮掩之法。
他就不明白了,既然能蒙混过去,为何这个女儿还要一直闹呢?
“一定能?父亲和太子从宫中找到的秘方,换做是其他勋贵子弟,或许能。”
彭蔓讽刺地看向临淄伯:“可楚王是什么人?他是贤妃之子,贤妃什么宫中秘方不知道?她派去的嬷嬷会不知道?”
“贤妃和楚王巴不得从我这个彭家的王妃身上找错处,我就是没错也会被贤妃和这些嬷嬷找出三分错来,更何况我自己本身就有问题?”
“你们愿意去冒这个险,我不愿!”彭蔓看向临淄伯的眼中只有恨意。
不是彭蔓胆小,而是彭蔓觉得她这个做临淄伯的父亲太单纯,或者说是太蠢!
临淄伯在这之前就是个屠户,之后彭贵妃发达才养尊处优起来。
可这些年临淄伯没有在官场上行走,更没有见识过后宫的争斗,根本不了解宫中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