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意脸颊发烫,还是被他不知所措的模样逗乐了,她舒口气,低声道:“笨死了。”
说完,扯开他握在腰上的手,腰身往下沉去。
两个人的身躯隔着布料贴合在一起,虞意身子抖了一下,抬手用手背去试探他的额头,疑惑道:“你不是已经没有发烧了吗?”为什么还是那么热。
薛沉景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一时叫他头皮发麻,从脊柱深处窜出一股战栗不已的电流,他倒抽一口气,再一次扣住掌下的细腰抬起,另一手扯开两人之间多余累赘的衣料,将她按下。
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该如何动作。
没有了重重累赘,只剩最单薄的里衬还阻隔在两人之间,这下触感更加明晰,几乎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的轮廓。
虞意的眼中蒙上水雾,使得薛沉景的面容在她眼中更添迷离,触手在周围狂乱地舞动,潮水似的窸窣人声随着树藤摩擦枝干的咿呀声萦绕在耳边。
“阿意阿意阿意阿意——”
“我喜欢你喜欢你阿意我喜欢你好喜欢——”
无形的触手似终于得到了某种允准,全都往她身上裹缠而来,顺着袖口和裙边往里探去,宛如数不清的手指在她身上作乱,薛沉景着迷地在她耳边呢喃,“阿意,你好香。”
虞意听到鹤师兄由远及近的鸣叫,她蓦地抬起眼,推开薛沉景缠吻上来的唇舌,双手搭在他脑后,结印好几次才掐出一个完整的剑诀。
青竹剑倏地射上半空,呜一声罩下一个结界屏障,宛如一颗浑圆的水晶球,将树岛顶端这一间木楼罩在其内,从外看去,便犹如一轮缀在枝叶间的圆月,白茫茫一片,实在看不清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鹤师兄一头撞上结界,被弹飞出去,整只鹤猝不及防,从半空跌下,扑腾了好一阵才手忙脚乱地飞起来,重新飞到剑光屏障旁。
青竹剑的结界竟然会阻拦它?
鹤师兄难以置信,伸长脖子笃笃啄了结界几下,结界内的虞意咬住唇,一时有些左右为难,“阿湫,快一点。”
薛沉景沉醉其中,埋头靠在她颈侧,不受控制的眼泪润湿了她肩上衣衫,显然已经完全无法顾及外界的响动了。他将虞意的催促,听成另一种意思,动作越发难以自持。
虞意不可否认,她也在其中得到了一些乐趣,并不想就此停下。
但是鹤师兄一直徘徊在结界外,鹤唳声一声又一声地传进来,不断啄着结界,烦不胜烦。虞意眉心的剑纹亮起,悬空的青竹剑发出嗡鸣,一只剑灵被释放出去。
彤鹤展翅冲向高空,缀着火焰的羽翼将四周都照亮,它浑身所向披靡的锐意在察觉周围并无敌手时,变作了茫然。
无须战斗,将它释放出来做什么?
鹤师兄看到彤鹤显形,立即被引走注意力,扑腾翅膀朝彤鹤剑灵飞去。
彤鹤回头看到它,矜傲地仰头,并不理会。振翅在空中盘旋一圈,想要重回青竹剑中,它往剑上撞了一次,没撞进去,疑惑地悬立在剑柄顶上。
它的主人到底在干什么啊?
鹤师兄欢快地围着剑灵打转,展翅跃动,熟稔地跳起舞来。
剑灵瞥了两眼,一口啄在它翅膀上,鹤师兄顺着剑气屏障滑下去,掉进一丛树枝里,哭哭啼啼片刻,又重振旗鼓,继续对着剑灵谄媚。
彤鹤剑灵扭头将脑袋插进翅膀里,眼不见为净。
天将明时,悬空的青竹剑终于笃一声落下,钉入露台的木板上。剑灵随之飞下,看到屋内软榻之上,自己衣衫不整的主人满天通红地从裙下踢开一条半透明的触手。
薛沉景抱回那条拟足,鼻尖耸动,想也没想地张嘴舔了一下。
虞意瞪大眼睛,脑袋都快要冒烟,抓起枕头用力砸到他头上,“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变态!”
薛沉景很委屈,小声嘀咕道:“你刚才明明很喜欢。”
虞意:“……”我喜欢你个头。
第93章 糖(5)
虞意拉过他的触手, 捏起裙摆使劲地揉擦,直揉得柔软的末梢发红发烫。
薛沉景疼得哼哼唧唧,将余下的拟足藏到自己身后, 无辜道:“阿意,你现在擦已经晚了,拟足末梢有很多感觉器官, 与我的五感相通,我早就知道你是什么味道了,这床榻上都是你的味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虞意看了一眼褥子上的湿痕,面红耳赤地抱住脑袋,有点想要去跳海。
她从来没这样失控过, 薛沉景明明生得人模人样, 可偏生身上充满了动物习性,在行事上笨拙不堪,有时甚至需要她的指导才知道该如何做。
但他学得很快, 还能举一反三,两人亲密相拥时,薛沉景的拟足几乎爬遍了她全身,比他的手指更加灵活。
虞意一开始还有几分清醒, 后来便失了魂,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藤椅上被抱来室内,只能感觉到缠裹在身上蠕动的触手。
她没有告诉他接下来该怎么做,薛沉景便只知道在她身上蹭, 不知餍足地吻着她的唇,上下都被吮得发麻。
单是回想到方才头脑发白的那一段时间, 虞意都忍不住轻颤,有种在鬼门关上走了个来回的错觉。她实在承受不住这样剧烈的刺激, 羞恼道:“以后,不准你的拟足碰我了!”
空气中的触手顿时恹恹地垂下,游到她身边,用柔软而灵活的末梢勾缠她的脚趾和裙边,跟它们的主人一样不要脸地撒泼打滚。@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虞意毫不留情地甩开它们,还有点心有余悸。
薛沉景见状凑上前去抱住她,埋头在她颈间蹭,含着鼻音求道:“阿意,可是它们喜欢你啊,和我一样喜欢你,如果不能碰你,它们会很伤心的。”
虞意一视同仁地抬脚蹬开他,拖着虚软的四肢下地,给自己身上施了几遍清洁术,仍觉得不适,便问道:“你这里有沐浴的地方吗?”
薛沉景揉着被蹬一脚的胸膛,眼角泛红,敞开的衣襟下又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踢他一脚反倒是奖励了他。
虞意回眸瞥见,十二万分戒备地往后退开几步,脚下不慎踩到周围游走的触手,一下跌进蠕动的肉巢当中。
触手欢呼雀跃地拥抱住她,虞意一把抓住一条缠绕来她肩上的拟足,生气道:“薛沉景!”
薛沉景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扼制住身体的躁动,好半晌后才重新抬头,乖顺道:“另一座小岛上有灵泉,主人,我带你去。”
他拢上衣衫,走过去将她的衣裙也整理好。
只要薛沉景乖乖听话,不要得寸进尺,虞意也并不抗拒他为自己服务,她现在属实也不想多动。
身周的触手都安分下来,虞意坐在触手搭建的肉巢里,看着他半跪在脚边,为她整衣,为她穿鞋,再起身将她抱起来,往屋外走。
外面星月隐没,天边现出一线朝阳金光,从海天一线之处斜泼过来,缓慢驱逐着海上的夜色。
露台上,彤鹤剑灵回归青竹剑内,鹤师兄这才敢双翅拢住青竹剑,抱着灵剑入睡。走过露台时,薛沉景刻意放缓了脚步,没有惊动这只很多余的丹顶鹤。
他抱着虞意跃上一根粗壮的枝杈,直走到树梢末端,抬手从枝头上扯下一片椭圆的树叶往身前抛去。
那片叶飘摇落下,于虚空某处停滞,叶片忽而一圈圈地膨胀开,两头上翘,化作一叶扁舟停驻在枝上。
有涟漪幽光从叶舟下流淌出去,犹如凭空而生的一条虹桥,凌空跨过辽阔的海面,延伸至另一端月牙湾的灵岛上。
薛沉景抱着她坐上叶舟,舟身霎时倾斜,顺着这条凌空的虹桥朝另一座岛上疾驰而下。狂风袭来面上,将他们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青丝飞扬在半空,柔顺的长发与卷曲的发尾交缠在一起。
虞意畅快地叫了一声,笑起来,“你这里好玩的花样还挺多,若是再多开发几个项目,勉强都可以当做一座海上游乐园了。”
“是我躲在这里时,无事可做捣鼓出来的。”薛沉景得意地扬眉,他原先并不在意这岛上乱七八糟的小布置,现下见她高兴,便开始苦思冥想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辈子的自己还做了什么拿得出手的小花样。
他将这里当做安身之所,在这里布下了许多法阵,外围岛屿上多是防御攻击法阵,灵岛之内布置的则是杀阵。毕竟若是都被人闯入这里来了,那他大概率也活不成了。
剩下的,诸如这一条跨越两岛的虹桥,则是为了来往便利。
只可惜,前几世的他只顾着防人杀人,像这样为了生活便利的布置少之又少。直到叶舟滑入另一座岛上的月牙湾内,他都没能想出别的好玩的花样。
薛沉景扬起的眉梢重又压下去,很是嫌弃前几世的自己。
叶舟带着他们飘摇进小岛深处,因薛沉景将灵眼的灵气都封锁在了这座岛内,使得岛上灵气格外充盈,凝结成了雾岚,漂浮在草木之间,甚至比她在照花宫中感受到的灵气还要浓郁。
虞意深吸了口气,身体上的疲乏都随着渗入毛孔的灵气而消散。
这座岛上灵气充裕,草木也生得茂盛,枝繁叶绿,大团大团的花朵压在绿叶间,不论是花还是叶,都裹着一层蒙蒙灵霜。
两人一路行来,便也如周遭花木一样,衣衫浸湿,被裹覆上了一层湿漉漉的灵霜。
花丛环绕中,出现一汪山石垒成的水潭,小岛中心处的这一汪灵潭则是灵雾浓郁到一定程度,雾化成水,滴落下来,汇聚而成。
叶舟尚未靠近水潭,虞意便已听到细雨声,叮咚击于水面。她伸手接滴落的灵雨,舒畅地感觉自己毛孔都舒张开了。
薛沉景身为混沌,身躯也并不排斥灵气的进入,在雨雾中也甚是惬意。
叶舟直接滑入水面,叶子倏地缩小,重新变回一片普通的叶,两人落入水潭之中。
灵泉漫上腰际,虞意半身沉在水下,闭眼迎接头上落下的细雨,湿润的碎发贴在额上,面庞在水雾蒙蒙中越发鲜妍美丽,像一只诱人的海妖。
薛沉景指尖抚上她的下颌,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又想亲吻她。
虞意忽而睁开眼来,双眼之中神采奕奕,正色道:“这地方很适合我开辟剑境。”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薛沉景陡然对上她乌黑的双眼,愣了一下,目光在她柔软的唇上流连,抿唇往后退开些许,心不在焉应道:“好。”
虞意想要开辟剑境,将青竹剑召回,鹤师兄在露台抱着青竹剑睡得晕晕乎乎时,长剑忽然从翅膀间抽离,它猛地跌到地上,睁开迷糊的鸟眼。
眼见灵剑化作一道流光离它而去,鹤师兄立即清醒过来,长唳一声,展开羽翼追着流光飞去。
丹顶鹤飞到那一座海湾岛时,薛沉景也正好从岛上密林中被赶出来,他顺手勾住鹤师兄的脖子拦住它,以免它进去打扰了虞意。
一人一鸟苦大仇深地坐在月牙海湾边,踩着海滩上粗粝的沙子,相看两厌。
薛沉景抓了一把沙子用力握住,看着它们在指缝间流走,懊恼地想,早知如此,当时就应该亲下去了。他原以为自己可以和她一起留在灵泉里,还有充裕的时间重温昨夜的缱绻,没想到……
不知她开辟剑境需要多久?
身后密林中传来灵剑清越的嗡鸣,鹤师兄跳起来,在林木间徘徊几圈,识趣地没有进去打扰,重新又回到沙滩来。
一人一鸟从日出等到日落,鹤师兄饿了,但它今日没有心情自己捕鱼,便伸长脖子在薛沉景手臂啄了一口,往海里示意,“嘎嘎。”
薛沉景回头看它,“我听不懂鸟语。”
真是一点默契都没有。鹤师兄嫌弃地跺脚,展开一面翅膀拍一拍肚皮,又往海里指示。
薛沉景领会了它的意思,眼中神色冷下去,正想抬手揪住它的脖子,将它扔进海里自给自足,转念忽而想到什么。
他眼角的冷意霎时如春风化开,笑着挑起它的翅膀上的一支翎羽问道:“鹤师兄,你说说看,你是喜欢现在的我呢,还是喜欢另一个我?”
鹤师兄瞪着鸟眼,它当然喜欢另一个人了!那个人温柔,细心,很有眼力见,不用它多说,都会懂得照顾它。
它仗着薛沉景听不懂自己的鸟语,张嘴叫了两声,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另一个人。但为了哄骗他下海为自己捉鱼吃,它配合地伸出翅膀,指了指他。
“是么?你喜欢我?”薛沉景怀疑地上下打量它,摊开掌心,手心涌出的魔息黑雾凝结成一只巴掌大的小鸟,继续道,“没关系,你再说一遍,你喜欢谁,它会告诉我你说了什么。”
鹤师兄看一眼那只鸟,又看一眼薛沉景,迈开步子决定自己去捉鱼。
薛沉景:“……”他脸上的笑沉寂下去,盯着一摇一摆往海里走的丹顶鹤,不解道,“我好歹为你蒸过那么多顿鱼,还将你从照花宫的修士手里救下来,他为你做了什么,你这样喜欢他?”
连系统在他们之间,都选择了他,明明最先和它们接触的人,都是自己。
系统刚从沉眠中开机,就检测到宿主的这一缕念头,急忙澄清道:“主人,我选择的是你!”
系统说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现在,它的宿主心中全无之前那样气急败坏的情绪,他只是有些疑惑罢了,疑惑薛明渊为什么会那么招人喜欢。
薛沉景已经不会再因为别人更偏爱薛明渊而气恼愤恨。别人的偏爱对他来说不值一提,系统如此,鹤师兄也如此,曾经每一世的父母亲人都是如此,都不值一提。
他有一个人的偏爱就足够了。
薛沉景捏散手里的小鸟,站起身来,走到停在原地歪着脑袋思索的丹顶鹤身边,拍了拍它的脑袋,说道:“不逗你玩了,你想吃鱼是吧,我给你捉。”
他撩起下摆系在腰上,脱下鞋子扔到一旁,往海里走去。
第94章 系统(1)
虞意想要开辟属于自己的剑境, 并非一天两天便可成功,尤其她现在拥有雷火双剑灵,需要开辟两重剑境。
薛沉景和鹤师兄只能感觉到小岛深处剑气的动荡, 雷火二灵力在密林当中交错,一人一鸟望眼欲穿,却不敢踏入剑气当中分毫, 生怕自己的气息影响到主人构建剑境。
鹤师兄无聊至极,自行发掘出了一个新乐趣,领着月牙湾岛上被雷火灵力惊扰的鸟群,搬迁至树岛。
有些海鸟很听话便随它走了,有些海鸟并不买一只丹顶鹤的账, 鹤师兄便追着对方一通猛啄, 以武力将对方征服。
树岛上多了许多真正的鸟巢,连薛沉景以前建造在树杈间空置的木屋也被征用。原本安静的树岛因为群鸟的到来,变得热闹非凡, 乱七八糟的鸟叫声从天亮叫到天黑,再从天黑叫到天亮。
鹤师兄天天领着群鸟开大会,建设美丽新家园,吵得薛沉景烦不胜烦, 只要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鸟叫声,已经被迫领会了一些常用的鸟语,还有很多骂人的鸟话。
他总算明白虞意是怎么听懂鹤师兄鸟叫的了。
薛沉景大半夜被鸟吵得睡不着,暴躁地在屋里打转, 随着时间流逝,屋子里属于虞意的气息已经越来越淡薄, 无法安抚住他躁动的心。
他滚到床上,抱住被褥蹭了半天, 埋进枕头里吸气,可惜这床榻上每一寸虞意残留的气息都已经被他自己的味道掩盖,他全然得不到慰藉,反而越加难受。
窗外群鸟夜啼,连好不容易沉入的旖旎梦境,都是叽叽喳喳的鸟啼。
当梦里抱住主人,装巧卖乖好不容易得到允准,可以吻她时,虞意一张嘴发出一串清越的鸟鸣。薛沉景一下从噩梦中惊醒,终于忍无可忍,猛地翻身坐起来。
他掀开被褥,头发乱糟糟地披散在肩头,卷曲的发尾堆叠在身后,碎发下的双眼通红,埋首在怀里的枕头上蹭了蹭眼角的湿意,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得不到纾解的狂躁中,像一只怨念深重的恶鬼。
没有虞意的气息和雨露浇灌,薛沉景感觉自己从内到外都要枯萎了。
魔息从他身上翻涌而出,丝丝缕缕地顺着木楼的窗棂飘散出去,于夜空中凝结成一只狰狞的九头妖鸟。
鬼车振翅从树岛上穿行飞过,九只鸟头同时发出警告的尖鸣,满树的海鸟都被它的叫声所震慑,终于安静下来。
薛沉景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虚空中吐出无形的触手,顺着屋脊房梁蠕动,末梢摇曳地捕捉空气中残留的香甜的气息。
满屋的触手宛如一朵张开的花,从床榻延伸出去,追寻虞意曾在屋里活动过的痕迹。
一条拟足顺着窗棂垂挂到露台上,卷住树上的藤椅,腹部紧紧贴住虞意坐过的地方蠕动,末梢卷住藤条上她手指曾经抓握之处。
那地方在这几日已经被触手缠裹了数次,树藤被磨蹭得光亮,都快要包浆了,并不能使薛沉景得到满足。
一条拟足从楼梯延伸而下,小心翼翼地捻住地上一个纸团带上来,是虞意曾经触碰过的废弃符纸。
他接过纸团嗅了嗅,这上面残留着很浅淡的属于她的气息,不过还未曾被他的气味污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薛沉景满意地眯起眼,捧住纸团倒到床榻上,低声呢喃:“阿意,阿意,阿意……”
月牙湾灵岛内,灵气受人所引,如风暴一样往中心处的灵潭汇集,灵雾凝结而成的雨,没有浇熄虞意手中托着的剑火,反而将剑火催发得更加蓬勃。
剑火吸足了灵气,在她掌中一分二,二分三,最终生发九朵剑火。剑火环绕在她身周,火光勾勒成线,彼此连接在一起,渐生出一处独立的境。
这剑境便如托生在火灵根上的一枚硕果,灵气顺着虞意丹田灵根流入剑境,入境之后皆被淬炼成火灵力,境中绽放开一丛丛火焰红莲,剑境铺开之处,烈火红莲凭空绽放。
彤鹤羽带焰光,高兴地盘旋在烈火红莲之间,挑了一朵最喜欢的火焰,拢翅落入其中。
虞意收了剑境,踩上青竹剑,破开林中未完全消散的灵雾,往那一座茂盛的树岛飞去。饶是这里灵气充盈,天时地利,结成一重剑境后还是让她十分疲惫,急需要好好休息,重新养精蓄锐。
青竹剑载着她,飞越辽阔的海面,没入茂盛的树冠,来到那一座木楼前。
虞意轻巧地从剑上跳至露台,却没料到正好踩中盘缠在藤椅周遭的触手,她一下陷进肉巢当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惊醒过来的触手卷住,拖进了屋内。
薛沉景半梦半醒地感觉到虞意的气息,丢开手里的废纸团,翻过身来,在他头脑还未完全苏醒时,已经凭着本能张开手臂,将触手拖拽过来的人抱入怀里。
“你到底是水母还是狗啊?”虞意抬手抵住埋在自己颈项间嗅闻的脑袋,感觉到他湿热的唇舌从脖子一路啄吻至领口,只一句话的工夫,她腰上的系带就被触手扯得松脱,衣襟凌乱地敞开。
“是主人的小狗。”薛沉景含糊地撒娇,说完后脑子才彻底清醒过来,他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伸出指尖戳了虞意的脸颊一下,似乎还不能确定这是不是真人。
虞意被他逗笑,“你干什么?睡懵了?”
没有发出鸟叫,这不是梦!
“阿意,我好想你。”薛沉景委屈巴巴地哼道,不等虞意回答,低头吻上她的唇,他焦渴的舌头几乎是在两人唇瓣相贴的瞬间,便抵开她的牙齿探进去,缠住她的舌尖。
属于她的气息重新席卷至他的感官,薛沉景便如一株终于等来雨露的草,快乐地舒展开自己的草叶。触手瘫在地板上,沉醉缓慢地蠕动。
唇被松开,虞意终于能喘口气,随即便感觉到缠绵至心口的呼吸。她仰起脖颈轻轻抽了一口气,腰肢禁不住软下去,却还是强打起精神来,伸手推了推他的额头,“别闹,我很累,只想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
薛沉景抬眸看她一眼,又垂下眼睑,恋恋不舍地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才帮她拉上领口,隐忍道:“好,你睡吧。”
虞意抖了抖,撑不住沉重的眼睑,眼睫缓缓阖上。昏沉之中隐约能感觉到一双手臂托着她,动作轻柔地脱鞋褪下外衫,取下头饰,松开发带,将她的长发理顺在尾端系好,搭在枕头上。
身上的累赘都被收拾妥当,虞意彻底放松下来,舒服地哼唧一声,沉沉睡去。
薛沉景一瞬不离地盯着她,独自一人折腾许久,最终才长舒一口气,掐术清洗,换了一身干净里衣轻手轻脚爬过去抱住她。
虞意构建剑境,精力消耗很大,睡了一天一夜也不见醒。薛沉景在木楼里守着她,召唤出来的九头鸟就在树岛上巡逻,使得鹤师兄也不敢开大会了,满树海鸟,无一敢叫。
不能叫就算了,还要被恐吓着飞去外围岛屿,摘果子带回来。鹤师兄听说这些果子是摘回来给虞意的,很是积极,领着一众不敢叫的海鸟四处摘果子。
等虞意睡饱了醒来,打着呵欠下到一楼,看到的便是满屋子各式各样的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