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夫人等人也都纷纷看向太后。
太后见此,做深思状,“聂妃去这么久不回,哀家也怕她出什么事,跟皇上不好交代,那就去吧。”
皇上不在,太后的话那就是懿旨。
众人于是不管什么心思,都坐了马车下山。
从山上到行宫,这段路,众人心思各异,但所有人大概都有个默契,聂妃怕是死定了。
林妃跟丽昭容好端端的,突然提起什么聂妃跟太监胡闹的事,岂能是空穴来风,必定是早就做好安排。
这会子皇上又不在,若是当场拿下聂妃跟太监厮混,聂妃的下场可想而知,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
人一死就一了百了。
什么都没了。
便是皇上急匆匆赶过来,也来不及了。
山上的天变得真快,刚刚还晴空万里,等到了山脚下,已经乌云密布,豆大的雨滴说下就下,行宫的宫人们远远瞧见来人,忙打了油纸伞去接。
可饶是如此,太后等人衣袍也湿了。
这场暴雨来势汹汹,起初是雨珠子,后来噼里啪啦,仿佛有人在空中扯断了线,将那珍珠猛地往下砸一样,油纸伞打出了劈啪作响的声音来。
林妃道:“太后,先去雪芽院看看聂妃吧。”
太后应了一声。
众人撑着伞过去。
雪芽院里,招财进宝等人已经回来了,一行人本来在看外面下雨。
骤然太后带着人来,招财进宝等人都吓了一跳,赶忙起身。
“奴才给太后请安。”
招财进宝等人行了礼。
太后瞥了他们一眼,眼神在屋里逡巡过,“你们娘娘呢?”
“娘娘?”
招财进宝对视一眼。
进宝道:“回禀太后,我们娘娘不曾回来啊。”
林妃心里虽然惊讶,但也是一喜,这聂妃不在这里,想来肯定落入那个无赖手里了。
她道:“这就奇了,一个时辰前聂妃可是下山来换衣裳,怎么你们说人不曾回来呢?这人不在这里,那是去了哪里?”
林妃话音刚落,忽听到屋外有人喊道:“快瞧啊,葳蕤院那边走水了。”
葳蕤院走水?
众人先是一惊,而后连忙出门去瞧,只见暴雨之中,葳蕤院的方向不断传出滚滚黑烟,焦红色的火焰吞噬了寝院。
“快、快去救火!”
林妃着急地跺脚说道。
白玉等人这才反应过来,急急忙忙地带人过去。
太后等人这会子也顾不得什么聂妃,连忙跟了过去。
火势并不大,大概是刚烧起来,只烧了外面的墙,院子里虽然被熏黑了,却也没烧坏什么。
暴雨打在地上,林妃看着眼前狼藉的院子,险些昏厥过去。
“娘娘,娘娘,屋子里有人!”
突然白玉在屋里喊了一声。
众人都愣住,朝林妃看去。
林妃脸色一白,急匆匆提着裙子进屋子里。
屋子里的锦帐内,蒋灵珊跟那市井流氓睡得正香,她听见一声尖叫声,眉头紧闭,刚要呵斥,却突然被猛地泼了一盆冷水。
她打了个哆嗦,睁开眼,瞧见的却是林妃恼怒阴沉的面容,跟身后太后等人错愕、嫌恶的眼神。
“我……”
蒋灵珊还没反应过来,撑着床要起身,瞧见身旁睡着的男人时,瞬间脸色就白了。
“这是什么人!”
林妃咬牙看着蒋灵珊,“你又怎么会在这里!”
太后已经沉下脸,喝令其他外命妇先出去,众人也不敢触碰蒋家的霉头,纷纷退出去。
“这是怎么了?”
司空霖从外面走进来,身后跟着换了一身衣裳的聂青青。
太后瞳孔收缩,握紧了手,她定定地看着司空霖,“皇上怎么会在这里?不该在山上打猎吗?”
“朕本来是在山上打猎,可后来觉得无趣,便下山,正好碰见聂妃,便跟聂妃去周围游玩。”
司空霖一副轻松的口吻,眼神落在林妃床上的时候,露出个惊讶神色。
他眉头一挑,“蒋二小姐原来有未婚夫了?”
“不是,不是,这人我根本不认识他!”
蒋灵珊花容失色,连滚带爬地从床上爬起来,却摔了个狗吃屎。
床上的男人也因为这动静,迷迷糊糊睁开眼,待瞧见周围众人时,脸色变了变。
林妃不动声色给男人使了个眼神,她指着男人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跟蒋姑娘出现在本宫的院子里!”
男人哪里知道怎么回事。
他含糊其辞,“是、是有人约我,我才来的。”
蒋灵珊气疯了。
她扬起手就给男人一巴掌,“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认识你。我明明、明明是去……”
她话说到一半,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顿时仿佛被人点住了哑穴,说不下去了。
司空霖好整以暇,“蒋姑娘,你明明怎么了?若是今日这事是这小贼冒犯你,朕立刻赐他凌迟处死。”
凌迟两个字,把歹徒吓得脸色发白。
歹徒心慌之下,竟灵机一动,一口咬定,“没错,是她约我出来厮混,还说对我情根深种,但是又怕在旁的地方被人发现,这才约了我来林妃娘娘的葳蕤院。”
林妃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这蠢货还算机灵。
今日这事虽不知怎么回事,但目前一口咬死蒋灵珊,总比咬其他人的好。
可丽昭容跟蒋夫人、太后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第77章 入宫的第七十七天
◎入宫的第七十七天◎
“胡说八道, 灵珊素来老实,怎会跟你这种市井无赖厮混!”
太后脸色阴沉,出身呵斥。
“就是, 灵珊的身份,要什么男人没有,能看得上你!”
丽昭容转头看向司空霖,她眼含泪水,“皇上,您可得为臣妾的妹妹做主啊,这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下流东西,居然敢污蔑灵珊,灵珊这稀里糊涂的, 保不齐还是着了别人算计。”
“是!”蒋灵珊仿佛抱住了救命稻草,“皇上,臣女是被人算计的,臣女好好的在太后寝宫里, 想着到春意园这边走走,谁知道过来这边就被人敲晕了。等再醒过来,就是出现在这里。”
“你这番话, 谁能给你证明。”司空霖问道。
蒋灵珊脱口而出道:“是欢儿, 欢儿能给……”
她话说到一半,眼神逡巡了下周围, 发现不对劲了,欢儿人呢。
“那这个人呢?”丽昭容着急地催促问道。
这私通外男的名声要是扣在蒋灵珊身上, 她这个丽昭容名声也得受连累。
蒋灵珊嘴巴张了张, “我、我不知道, 欢儿原本是跟在我后面的, 她不知道去哪里了,兴许是被他害死了!”
她眼神带着怨恨地看向流氓。
司空霖皱眉,“你就带了这个丫鬟,其他人呢?”
大家闺秀讲究的都是一脚迈,八脚动,如林妃、丽昭容,那在家里更是少说几十人伺候着。
蒋灵珊就带这么个人出来,实在叫人怀疑。
“我、我只是想着出来走走,就只带了欢儿。”蒋灵珊脸上浮现出慌乱神色,“只要找到欢儿,那她就能证明我的清白了。”
司空霖点点头,看向曾青,“去,封锁整个行宫,把那个叫欢儿的丫鬟给朕找出来。今日这事,朕一定要彻查到底。”
“诺!”曾青立刻下去吩咐。
侯文、侯武等人各自带人去其他寝宫搜寻。
葳蕤院鸦雀无声。
丽昭容忍不住道:“皇上,且容臣妾带灵珊下去梳洗吧。”
司空霖点了下头,丽昭容忙领了蒋灵珊下去。
葳蕤院受害不大,除了林妃的卧房被烟熏得厉害,其他屋子都是好好的。
丽昭容拉了蒋灵珊进屋子,一进去,她脸色就沉下来,看着蒋灵珊,“你给我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蒋灵珊心里突地一跳,“堂姐,我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还质问我?”
她低头抹着眼泪。
丽昭容冷笑一声,上下打量她,“我看你好好的,可没出什么大事。你也别以为我是害你,现在你我都姓蒋,我不帮你能帮谁。你就带欢儿出来,不是要做坏事,那是要干什么。”
蒋灵珊心虚地攥着帕子,别过头,不敢跟丽昭容对视。
丽昭容恼羞:“好,你不说,等会儿出什么事,你自己看着办。”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
蒋灵珊忙抓住她的袖子,“姐,你别走,你帮帮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她把自己怎么打算烧掉雪芽院,怎么被人背后袭击都一五一十说出来。
丽昭容的脸色简直跟颜料铺子似的,一会青一会白。
她握紧了拳头,看着蒋灵珊,咬牙:“你,你说说你怎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院子烧了,难道有什么好处!
偏偏她其他时候不去,那个时候去了,这下好了,就成了别人砧板上的鱼肉。
丽昭容虽然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但她只看皇上跟聂妃一起出现,就知道这事背后只怕有皇上的手笔。
眼下,只不知皇上知道了多少,又打算怎么办。
“姐,你可得给我做主,为我报仇!”蒋灵珊见丽昭容神色变化,面色阴沉,忙抓着她的手,泪眼盈盈地看着她,“我们可是堂姐妹,从小到大,您最疼我了。”
“报仇,怎么报仇?”
丽昭容甩开蒋灵珊的手,“眼下,咱们能做的是咬死这件事跟咱们没关系,你是被人害的,你懂吗?”
蒋灵珊不懂,她茫然地看着丽昭容。
丽昭容凑了过去,压低声不知说了什么,蒋灵珊脸色变了变,“真是她?!”
“不是她也得是她!”丽昭容眼里掠过一丝狠毒神色,“事情发生在葳蕤院,只有咬死跟她有干系,你才能清白脱身。”
蒋灵珊此刻脑子一片糊涂,自然是丽昭容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等她收拾好,换了一身衣裳去见皇上等人的时候,看林妃的眼神就有些怨毒。
林妃察觉到一股阴冷的眼神,抬眼看去,却是正好跟蒋灵珊对视上,她心里有鬼,自然飞快地别过头去。
这落在蒋灵珊眼里,越发佐证了丽昭容的话。
蒋灵珊心里是恨得要死。
“皇上,奴才已经领人将行宫搜查了两遍,都寻不到那叫欢儿的丫鬟。”
曾青回来汇报了,拱手呵腰。
“寻不到,怎么会寻不到?”太后眉眼露出不满,看向曾青,“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会突然消失?皇上,哀家看这事蹊跷着。”
“皇上,那个男人能突然出现,自然就有人能突然消失。”丽昭容突然起身说话,“只要严刑拷打那个男人,真相兴许就能昭然大白。”
林妃脸色变了变,袖子下手指蜷缩了下。
她勉强笑道:“丽昭容的话很有道理,不过,臣妾以为,这个男人突然出现,说不定有人先前看到过他,不如让行宫的人来认一认,说不定能找出些线索呢。”
认人?
丽昭容的眼睛眯了眯,她警惕地看向林妃。
林妃也笑容浅淡地跟她对视。
两人眼神交锋,空气里火药味相当浓厚。
“两位爱妃的话都颇有道理,朕看都可以试试,曾公公把人带下去拷打,侯文。”司空霖看向侯文。
侯文忙答应,“奴才在。”
司空霖道:“你擅丹青,画了那个男人的相貌让行宫的人都瞧瞧,看看谁能认得这个人,朕重重有赏。”
“喳。”
侯文跟着曾公公下去了。
聂青青闭口不言,心里佩服不已。
她先前只以为曾公公很是了不起,没想到侯公公也有善丹青的本事。
司空霖身旁可真是卧虎藏龙。
天色渐黑。
司空霖打发了人上山区告知大臣们自行下山歇息,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众人心里嘀咕。
皇上以前行猎哪次不是尽兴到黄昏时分,怎么今日这么早就散了。
有人就派人出去打听消息了。
小厮常宇把猎来的兔子狐狸都让人送去制成皮子,对燕北道:“少爷,小的看周围其他大人都派人在打听消息,咱们不打听打听吗?”
燕北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漫不经心地把腿搭在桌上,“有什么好打听的,无非就是皇帝家里的事罢了。”
常宇腹诽,您这说的不是废话吗?
不是皇帝家里的事,能是谁的事。
黄昏时分。
膳房那边派人过来打听主子们可要用膳,司空霖看向太后道:“母后,这边有朕看着,您年纪大了,也受不得惊吓,不如先回去用膳休息,待明日,朕有结果就派人去跟您说一声。”
太后刚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自己要是不走,只怕司空霖要怀疑到她身上来。
这回的事,她顶多也就是推波助澜了一番,多余的事是一件也没干。
“也好,那就辛苦皇上了,”太后微微颔首,“皇上也别太操劳,还是要顾着身体。”
“母后放心,朕心里有分寸。”
司空霖跟聂青青等人起来送了太后离开。
说到用膳,聂青青也饿了。
从中午那会之后,她就没吃过什么,她的肚子传出咕噜噜的声音来。
司空霖刚坐下,听见动静看了下首的她一眼。
聂青青一脸无辜。
司空霖别过头,丢人。
他道:“诸位爱妃想必也饿了,让膳房传膳过来。”
聂青青立刻露出满脸笑容。
膳房那边早就预备下了,得了消息,赶紧马不停蹄地把各位主子们的饭菜热了热,送了过来。
行宫这边的菜色可比宫里头的丰富。
糖醋鱼鲜嫩、笋烧排骨下饭、炖山鸡更是鲜甜得不得了,山鸡里下的蘑菇都是今天才摘的,山鸡也是现杀的。
米饭都是用山泉水煮的,带着一股清甜的味道。
旁人是食不下咽。
聂青青是胃口大开,吃着脆脆的笋,喝一口鲜得掉眉毛的鸡汤,再吃一口软糯清甜的梗米饭,眉眼弯弯,身上散发的快乐气息真是叫人侧目。
司空霖吃一口饭看她一眼,再看自己的菜色。
他的菜色比聂青青的多了几道菜,聂青青有的,他也有,但他怎么就觉得聂青青的饭菜好像比他好吃呢。
就着聂青青下饭,司空霖也比平日里多用了一些。
饭菜撤下去,膳房的人见皇上用了不少,简直要喜极而泣。
吃得多,说明皇上心情好,也说明膳房伺候周到,看来这回膳房的人不会被牵连了。
曾公公是刑讯的好手。
那无赖原也没什么骨气,不过是图谋林家给的银子,加上就他自己一个,不怕连累家人,才接了这买卖。
曾公公不过是拿鞭子抽了一顿,还没上大刑,无赖就受不了,连忙道:“小人招了,招了,公公给小人一个速死吧!”
第78章 入宫的第七十八天
◎入宫的第七十八天◎
“皇上。”
曾青进来的时候, 侯文正在跟司空霖汇报。
侯文带了个宫女回来,这宫女战战兢兢,过来的时候浑身都在发抖。
司空霖对曾青做了个手势, 眼皮垂下,眼睛盯着宫女,“你刚刚说你什么时候见到那个男人的?”
宫女结结巴巴,“回、回皇上,是昨日。”
“昨日?”司空霖眯起眼睛,“你在哪里见到他?”
“奴婢是、是在丽景院见到他的,他那时候,在跟丽昭容说话,奴婢不敢靠近, 远远瞧了一眼就走了。”
宫女的话刚说完,丽昭容就怒不可遏起身,“你胡说八道,本宫根本不认识那个男人, 况且,本宫安排那个男人害自己妹妹做什么?”
宫女仿佛被吓了一跳,往后躲了躲,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奴婢只是看到了而已,还请昭容娘娘恕罪。”
丽昭容气的不轻, 她转过头看向司空霖,“皇上, 您可不能相信她的鬼话, 臣妾真不认识那个男人。”
林妃慢条斯理道:“妹妹, 话可别说的太早, 这宫女跟你无仇无怨,又是行宫的人,断然没有冤枉你的理由。至于为什么要害你妹妹,”
林妃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道,“蒋家这回安排二小姐过来,只怕昭容妹妹心里也不乐意吧。二小姐名声坏了,昭容妹妹是会受影响,但难道不是也有好处?”
林妃的这番分析还真是颇有道理。
白婕妤、齐婕妤等人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蒋灵珊也是一愣,迟疑地打量地看向丽昭容,“姐姐,真是你?”
“当然不可能是我了!”
丽昭容都要被蒋灵珊的愚蠢气死了。
“是,我是不喜欢我们家安排灵珊进宫争宠,但皇上明摆着不喜欢灵珊,我有必要着急吗?要我说,这男人莫名其妙出现在葳蕤院,分明是林妃更加可疑吧。”
“笑话,本宫怎么会做出这等无耻之事?”
林妃想也不想就反驳。
曾青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丽昭容看在眼里,连忙道:“曾公公,你是不是打听到什么了?”
曾青冲众人呵了呵腰。
他恭敬地说道:“皇上,那贼子挨了刑,已经吐出一些话来了,他说指使他的人是林妃。”
曾青只说了这句话,就闭口不言了。
林妃脸上露出羞恼神色,“这怎么可能!皇上,肯定那人是丽昭容的人,被丽昭容收买了,所以才特地污蔑臣妾!臣妾再蠢,也不会让他在臣妾的葳蕤院做出那等见不得人的事啊。”
林妃慌忙跪下,只差歃血明志。
司空霖不言语,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
丽昭容却是冷笑一声,笑声里充满快意,“林妃娘娘,您这么说臣妾就不敢苟同了,谁知道会不会是您自己贼喊捉贼呢?”
她想起一件事来,“对了,今日说要下山也是林妃娘娘先提议的,若非你知道山下有事,怎会突然说要下山呢。”
这么说来,好像反而是林妃嫌疑更大。
蒋灵珊眼里露出恨意,“林妃,你好歹毒的心思,我跟你什么仇怨,你要这么害我。刚才我姐姐说得对,她没道理害我,倒是你,你恨我,恨我姐姐是不是!所以你特地安排那个男人来迫害我的名声!”
蒋灵珊越说越气,直接扑了过去,扯着林妃的衣领,反手就给林妃几巴掌。
“我跟你这个贱人拼了!你害死我了,我这辈子都别想进宫了。”
司空霖:“……”
就算没这件事,他也不会让蒋灵珊进宫的。
后宫里对付个聂青青,他就够头疼的了,不需要再多个旁人。
林妃不意蒋灵珊会如此刁难,也大抵是从小不曾被人打过,一时没反应过来。
等回过神,林妃羞恼地跟蒋灵珊缠斗在一起,两人又是扯头发,又是拿指甲刮脸。
聂青青捧着手炉,看得是目瞪口呆。
原来这些世家小姐,打起架来,跟她们家里那些婆子打架也没什么区别的。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人都拉开!”
司空霖看向白玉等人。
白玉跟松纹等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上手把两人给撕拉开。
林妃跟蒋灵珊两人鬓发缭乱,表情狰狞,看着彼此的眼神,都恨不得把对方给吃了。
“皇上,臣妾真是无辜的,皇上不能听信那男人一己之言,那人是丽昭容的人,自然会说是臣妾指使的。”
林妃哭的梨花带雨。
如若是平时还有柔弱可怜的美感,但是现在才刚打完,妆花了,发髻散了,只叫人觉得滑稽中有种可笑的感觉。
“皇上,臣女无辜被害,皇上要为臣女讨个公道啊。”
蒋灵珊也丝毫不逊色。
“放心,朕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司空霖看向曾青,“那贼人除了说是林妃指使,可还说了什么旁的话?”
曾青拱手道:“那贼人还说了,他先前被林妃收买的时候,留了一手,偷走了跟他说话的宫女一个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