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产房忌讳男人进来,您快些出去吧。”瞧见皇上进来了,李嬷嬷等人都吓了一跳。
司空霖却不管这个,他直接走到聂青青身旁,握着她的手,“你别怕,一切都有朕。”
“我、我不怕。”聂青青说完这话,眼泪就忍不住掉出来了,“您、您也是好好的。”
这阵子她虽然只在延年宫,周围的人也只拿好事告诉她,但聂青青不傻,司空霖每日过来都是行色匆匆,肯定是朝廷发生了什么大事。
“嗯,我们都好好的。”
司空霖握紧了她的手,只觉得心里头涌出无数的力气,便是天大的事他也不怕了。
“皇上,您快些出去吧,奴才们这才好伺候皇后生孩子。”
李嬷嬷催促道。
司空霖这才舍不得地松开手,被人推了出去。
他跟太皇太后在外间候着。
过了片刻,外面忽然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快速跑了过来。
司空霖抬眼,只见侯文匆匆进来,快步走到他耳旁,小声道:“皇上,邓公公撞死在了宗人府衙门跟前,说是为太后、先帝喊冤。”
司空霖眼里掠过一丝寒光。
他起身,走出几步,看向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淡淡颔首,“你去吧,这里有祖母在。”
司空霖对太皇太后行了礼,这才行色匆匆去了。
第93章 入宫的第九十三天
◎入宫的第九十三天◎
肃亲王府。
大厅内此刻坐满了人。
众人受邀前来, 却是都神色各异,有的脸色写着茫然,不知今日发生何事, 还有的眼露精光,显然是已经猜到肃亲王的意思。
礼亲王坐的不耐烦,对下人催促道:“你们王爷怎么回事?请了我们来,怎么不见人影?”
那下人刚要答话,一把疏朗的声音却是传了过来,“王叔,您怎么还是这么个脾气,侄儿这不就来了。”
众人回头看去,来的人岂止是肃亲王, 他旁边还有安国公。
瞧见安国公也在,众人心里吓了一跳,纷纷起身,有不在乎身份行礼的, 也有拿着架子,拿下巴看人的。
“适才我跟国公爷在书房里商量些事,因而来迟了, 诸位世伯莫要见怪。”
肃亲王抱着拳, 给众人行了个礼。
安国公摸着胡须,从容坐在上首, 礼亲王神色颇为不自在,他直接起身道:“见怪不见怪的倒是无所谓, 只是你今儿个不是说找我们商量事情, 怎么还有外人在?”
今日来的都是宗亲, 各个王爷、世子。
肃亲王笑道:“哪里有外人, 没有国公爷,今日我也不必邀请诸位来。实不相瞒,今日我请诸位来,商量的就是咱们司空家的皇位被野种占据了的事。”
他话语落地,大厅一静。
北宁王想说什么,张了张嘴,他儿子却扯了扯袖子,低声道:“爹,不干咱们事,那司空霖也没给过咱们什么好处,咱们替他说话做什么。”
他儿子的想法也正是不少宗亲的想法。
自从司空霖理政后,没见过他给宗亲们什么好处,便是宗亲们做错事,也都依法处置,不见例外。
久而久之,这些人心里就存着怨。
先前平安无事,碍于司空霖是皇帝,便也没人敢明面上露出什么来。
可如今出了事,那就不同了,新仇旧怨加一起,再加上荣华富贵就在眼前,谁不想豁出去赌一把。
南安王就拍着桌子道:“肃亲王这话有道理,早先我就觉得小皇帝模样不似先帝,只是不敢说,今儿个邓公公撞死了,我这才知道自己没猜错。那司空霖的鼻子眼睛哪里像咱们司空家的人,就是人品也不行!”
“正是,那司空霖狼子野心,窃据皇位多年,咱们今儿个得夺回来,让咱们司空家正经子嗣做皇帝!”
靖王世子义正严词地说道。
这两人一开口,其他人也都纷纷开口声援,一时间群情激奋。
礼亲王却是不愿意掺和这些,他直接站起身来:“你们原来是想造反,司空霖是不是先帝亲儿子我不知道,可这事你们别找我,我可不掺和。”
他起身就要走。
走没几步,门口却出来一列带刀身穿盔甲的精兵。
当啷一声,利刃出鞘,刀尖指着礼亲王。
“你、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礼亲王惊怒交加,几个仆人也都忙把他护到身后。
安国公从容站了起来,“礼亲王,今日大家共谋大事,来了便是自己人,可若是要去……”
他腰身一冷,抽出腰刀,一刀子将旁边的桌子砍成两半,“这就是结果。”
砰的一声。
桌子摔在地上,众人鸦雀无声,后背都出了一身冷汗,谁也不敢说个不字。
礼亲王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
肃亲王见安国公出了威风,这才起身搀扶着礼亲王回来坐下,“世伯,侄儿知道您是向着咱们的,您辈分高,若是走了,我们这里可拿不住主意,况且,当日司空霖那个野种上玉蝶可是您操手的事。”
礼亲王这才知道自己落了套了。
他纵然有意不掺和,可他们这些人却需要他指认司空霖是野种。
他嘴唇颤抖,“你、你想要我做什么。”
司空霖在顺心殿。
曾青过来的时候,他刚嘱咐了燕北去准备城墙上设埋伏,见曾青过来,他摆摆手,让燕北先下去。
燕北答应一声去了。
曾青上来,呵腰道:“皇上,礼亲王率领诸位宗亲在宫门口静坐,要、要……”
“他们要什么?”
司空霖此刻反而不疾不徐了,原本他是想慢条斯理切割掉蒋家这一派,却没想到出了火药这个意外,但饶是如此,他依旧冷静得叫人畏惧。
“要匡扶社稷,诛杀假皇,拥立真君。”
曾青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都带着火气。
这群宗亲居然敢站到安国公那边去,真是不要命了!
“好,好一个诛杀假皇,拥立真君。”
司空霖眯起眼睛,浓密纤长的睫毛下漆黑的眸子透着杀气,“他们不仁,就休怪朕不义。着人去喊话,喝令宗亲们速速离去,否则朕将以叛国处置他们。”
“诺。”
曾青领命而去。
司空霖让人喊的这番话,却越发助长了肃亲王等人的嚣张气焰。
这群人着蟒袍,腰束玉带,气势汹汹。
肃亲王高声道:“曾公公,你回去告诉那野种,速速退位让贤,我等还能给他留个全尸!”
曾青看着城门外的肃亲王,眯起眼睛,“肃亲王,您这是执迷不悟,要一条道走到黑吗?皇上可是给你们留了机会。”
“谁要他的机会,他一野种窃据我们司空家的皇权,如今不速速出来就死,还敢胡言乱语!”
肃亲王谩骂道。
曾青哼了一声,他的眼神扫向不远处巷子里若隐若现的兵甲,又抬头看了看天色。
这群人只怕是要趁着天黑行事。
真是不知死活。
“啊!!!”
聂青青这辈子从没这么疼过。
她嘴里咬着软木。
李嬷嬷喊她道:“娘娘,您这会子别喊,您先吸几口气,再呼气,奴婢喊您用力的时候您再用力。”
聂青青鬓发凌乱,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许姑姑在旁拿帕子不住地给她擦汗。
“吸气。”
“呼气!”
“用力!”
聂青青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又累又疼,李嬷嬷掀开裙子看了看,抬起头来,聂青青巴巴地看着她,李嬷嬷摇头道:“还是不成,咱们继续。”
“慢、慢着……”
聂青青受不住了,那话本里面生孩子明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怎么轮到她这边来,却是几个时辰过去了,都不得行。
聂青青抓着李嬷嬷的手,“嬷嬷,您跟我说个实话,这孩子得多久才能生下来?”
李嬷嬷愣了愣,看向许姑姑。
许姑姑给她使了个眼神,李嬷嬷道:“娘娘,奴婢也不瞒您,这都是没准的,要是快那就是半个时辰的事,要是慢,那就是几个时辰。”
她说的含含糊糊,就是怕吓着聂青青。
聂青青心里却大概有数了,知道这事根本不像是话本里说的那么容易。
她道:“姑姑,你让和公公给我做几道好菜,要一道炸排骨,水晶蹄髈、糖醋鱼,还要一道煎的嫩嫩的葱炒鸡蛋,再要两碗胭脂米。等我吃饱喝足了,我再生。”
李嬷嬷都呆滞住了。
向来生孩子没见人中途停下来吃饭的。
许姑姑却立刻答应,赶紧跑出去找了和公公,和公公知道是娘娘要吃的,连不迭开始着手准备,叫了七八个太监在厨房里忙活开。
不足半个时辰,把菜色送了过去。
罗汉床上摆了一张戗金洋漆小炕桌,四道菜满满当当地摆在跟前,聂青青手里捧着胭脂米,一口饭,一口菜,吃的喷香。
外面传来喊打喊杀声,她也只当做没听见。
李嬷嬷在旁边看着,心里不禁暗暗点头。
这皇后娘娘出身什么的倒在其次,这份临危不惧的心性实在难得。
寻常妇人临生孩子都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何况还碰上这起乱事,她却能镇定自若,怪不得皇上跟太皇太后都器重她,实在是这份心性,千百人中难得一个。
太皇太后坐在明间交椅上,她老人家慢条斯理地吃着茶。
王公公手里拿着滴血的刀从外面进来,对她行了礼,“娘娘,各处都乱起来了,适才有十几个想点了咱们延年宫,被奴才宰了。”
太皇太后嗯了一声。
她瞧了眼外面天色,天已经黑了,这个时辰,宫里头本该点起宫灯,此刻却四处黑黢黢的。
“将延年宫的宫灯都点上,哀家倒要看看,今儿个谁敢造次。”
“是!”
王公公答应一声,提着刀下去了。
齐嬷嬷等人都被调动了,不一时,延年宫外面挂起了羊角灯,宫内各处更是放了戳灯,将偌大一个延年宫照的灯火通明。
“太后娘娘,延年宫点起了灯了!”
一个老嬷嬷从外面走进来,神色慌忙地对太后汇报道。
丽昭容心里一紧,问道:“不是派人去放了火吗?人呢?”
老嬷嬷觑了一眼太后,见太后点头,这才回答道:“那王公公领着人把那十几个太监都杀了,咱们的人本来都计划好了在各处作乱,不知哪里杀出一群人来,跟咱们的人斗得不相上下。”
太后不禁皱眉。
她仔细想了想,莫非那群人是太皇太后的人?!
太后眼神一凛,“把人都收回来,都去延年宫,其他处不必在意,那小杂种最在乎他的皇后,若拿不住那聂皇后,就把人杀了,砍了头提头来见!”
她倒要看看,见到聂皇后的头,小皇帝会是什么个反应。
憋屈了这两年,太后今日才觉得扬眉吐气。
第94章 入宫的第九十四天
◎入宫的第九十四天◎
夜幕越发黑了, 街头巷尾静悄悄的,如若不是屋子里面有些个窸窸窣窣的动静,只怕旁人都要以为这汴京是个鬼城。
书店掌柜哆哆嗦嗦躲在里间, 忽然听得外面传来马蹄声、兵器拍打在盔甲的当啷声,吓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窍。
他险些要叫出声来,多亏他媳妇捂住他的嘴,“老陈,别叫,这会子叫了要是外面那些人冲进来,那还得了!”
掌柜连连点头。
他媳妇这才松开手,掌柜问道:“孩子他娘, 你说今晚这、这怎么个回事?安国公真要造反啊?”
虽然说安国公不臣之心,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可谁也没想到安国公真这么大胆,纵然打的是匡扶司空家社稷的名号, 可谁不晓得皇上是冤枉的。
想到这里,掌柜就不禁替皇帝捏一把汗。
皇帝当权以来没干过什么坏事,又处处替百姓考虑, 实在是难得的好皇帝。
“造反就造反吧, 横竖我寻思皇帝福大命大,不是那什么安国公能推下皇位的。”
掌柜媳妇信心十足地说道。
安国公坐在一匹高头大马, 他身披盔甲,腰间佩刀, 双眼炯炯有神。
身后数千精兵整齐划一位于身后。
肃亲王被人搀扶着走了过来, “安国公, 无论我们怎么叫骂, 宫里头就是没反应。”
“软的不行,那只能来硬的!”
安国公眼神一沉,他大手一挥,“蒋家兵可在?”
“在!!”
精兵们应和一声,响声震天。
“开城门,杀假皇!”
安国公大手一挥,一队精兵立刻出列,推出早先预备的粗木桩子猛地撞击城门,又有四队精兵纷纷朝城墙上搭上人梯,试图从上面冲破。
谢易道今晚作为幕僚跟随在安国公身后。
他见众人冲城门,心里不解,策马上前,压低声音道:“国公爷,怎么不用火药?”
安国公哈哈大笑,“谢先生有大才却不知如何带兵打仗,那火药乃是杀手锏,岂能一开始就出手,等冲入皇宫里,有的是用火药的好时机!”
谢易道本就不懂这些,见安国公这么安排,便也不在多说,只是问道:“国公爷怎么不再等等,等十六卫领兵前来援助,那会子岂不是胜算更大。”
安国公嗤笑一声,“区区一个皇宫,哪里用得着那么多人。老夫命十六卫前来,另有打算。”
这十六卫可不是来当援军,而是预备着城里作乱,出来镇压的。
小皇帝颇得人心,安国公自然是留了一手。
皇宫的城门紧闭。
城墙上,侯文候武等人看着下面动静,心里头七上八下,即便知道皇上早已做好布局,却也忐忑万一翻车了呢。
曾青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挥了下手,“让弓箭手准备。”
“是。”侯文等人立刻下去传令。
“笃笃笃……”
不断有弓箭破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聂青青嘴里咬着木棒,浑身都被汗水打湿了,她深吸口气,试图忽视外面不断传来的动静。
“娘娘,再加把劲,孩子头已经出来了!”
李嬷嬷掀开裙子,瞧见下面的模样后,高兴地说道。
话音刚落,就有一支箭射穿了门,落在外间的地板上。
李嬷嬷瞧着这情况,心里不免担忧。
从刚才开始,王公公就领人出去跟那些乱党交手,大概是硬拼打不过,那群人居然拿了弓箭爬上了屋顶射箭。
“啊!!!”
聂青青也感觉到情况不妙,深吸一口气,使出了吃奶的劲儿。
“哇哇。”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啼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李嬷嬷抱起孩子,仔细瞧了瞧,高兴地笑着说道:“娘娘,是个皇子,是个皇子。”
聂青青累得够呛,她瞧了眼自己的儿子,瘦巴巴,浑身胎脂,她吓了一跳,“这是我儿子?这也太丑了些。”
话语刚落,外面射箭声越来越频繁。
许是婴儿啼哭声暴露了她们的位置,那些箭都朝着聂青青所在的产房射了过来。
齐嬷嬷冒死跑了过来。
她瞧见是个皇子时也欣喜不已,但却连忙说道:“娘娘,太皇太后的意思是孩子既然生了,您赶紧随奴才等人去暗室躲着。”
聂青青这才知道,原来这屋子里居然还有个暗室。
她搭着李嬷嬷跟春华的手要起身,却只觉得腹部又隐隐作痛,像是还有什么往下坠。
聂青青忙摆手,“不成、不成,我,我肚子里好似还有一个。”
还有一个?!
众人都是一惊。
李嬷嬷又瞧了瞧,她抬头看,“是还有一个,却是脚先出来。”
众人脸色变了变,自古以来脚先出的多数都是难产,这般情况下若是腾挪,只怕要出事。
“把孩子抱走,别管我!”
聂青青虽不懂脚出来是什么意思,却从众人的神色中看出异常来。
她咬着下唇,“你们带着孩子走,快走!”
“不成,奴婢等人答应过皇上绝不会让您跟孩子出事。”
许姑姑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她咬牙道:“大半夜的,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那些人也瞧不出谁是皇后谁是宫女,奴婢身形跟娘娘您差不多,若是换上您的衣裳,再由齐嬷嬷搀扶奴婢出去,定然能把他们引开!”
聂青青睁圆了眼睛,想说话,下面传来的剧痛就叫她忍不住变脸,“不、不许,我不许……”
“娘娘,这回请恕奴婢们难以从命。”
许姑姑起身,给聂青青磕了几个响头。
她看向齐嬷嬷。
齐嬷嬷会意,“这倒是个好主意,奴婢活到这把岁数,也活够了,今儿个就跟您一起豁出去。”
许姑姑跟齐嬷嬷立刻出去了,聂青青想起身抓住许姑姑的袖子,可一动弹却是撕心裂肺一般的剧痛。
小皇子似乎是知道自己娘亲情况不妙,也不哭了,睁着圆溜溜的眼睛。
许姑姑把屋子里的灯火都熄灭了。
屋檐上那些乱党正疑惑时,就瞧见有人护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匆匆从刚才的屋子里出来。
两人动作飞快,转眼间溜到后面去了。
“人跑了,快追!”
领头的人喊道。
外面弓箭声渐渐远去。
聂青青紧闭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李嬷嬷安慰她,“娘娘,别哭,老天爷是保佑着咱们的,今晚上咱们都会好好的,您继续听我说,吸气……”
事到如今。
聂青青也不敢去细想,许姑姑她们给她争取了这个活下来的机会,她必须努力。
不就是再生个孩子,有什么难的。
轰隆一声。
城门倒塌,几百个骑兵骑着马涌入了宫内,不远处还有另外一个城门。
“杀啊!!!”
众人被近在眼前的从龙之功冲昏了头脑,谁也没想过为什么进来后没瞧见羽林军。
“弓箭手,预备!”
曾青一身玄色蟒袍,脸上神色严肃。
只见他大手一挥,“射!”
无数弓箭,带着火的弓箭从天而降。
骑兵们冲势凶猛,根本不料袭击会从天上来,抢在前头的几十个瞬间被弓箭洞穿。
纵然有射不中的,只要那火星落在马上,便引发一阵混乱。
前面的人想退,可后面的人压根不知道里面发生的情况,还在不断冲刺。
一时间,人仰马翻,马嘶人嚎。
隔着一道城门,燕北看着前面身披铠甲,手持长刀的司空霖,都觉得后背发麻。
这招请君入瓮实在歹毒。
只怕那些人下了阴曹地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安国公毕竟打过不少仗,一旦发觉前头不对劲,立刻喝令士兵重整阵型,持盾牌的士兵排到前头,弓箭手埋伏其后,他亲自带兵冲刺在前头。
如肃亲王这些贪生怕死的,只敢躲在宫门外,等着出结果了捡漏。
安国公一出现,这群士兵就有了主心骨,一时间城墙上不少弓箭手反而被射杀下来。
“取出火药来!”
安国公一刀砍死个掉下来的士兵,那脑浆溅了他一身,他满腹怒火难以压住。
一对士兵捧着一箱子火药,引燃了引子,朝内城门砸去。
只见嘭地一声巨响,城门被轰然炸开。
与此同时,十六卫将军也领兵前来。
滚滚烟尘中,身骑一匹汗血宝马的司空霖持刀,横眉立目地看着安国公。
烟尘渐渐散去。
司空霖及其他身后燕北率领的羽林军赫然出现在安国公一群人跟前。
齐将军等人簇拥着安国公。
安国公此刻心情别提多舒畅,先前被埋伏设计的憋屈一扫而空,他放声大笑,“小杂种,想不到你倒是有胆子露面,老夫还以为你跑了呢。”
司空霖脸上露出一个冷笑,“安国公,你率兵冲击皇城,你想造反不成?!”
“老夫是匡扶社稷,你一个野种窃据司空家皇位多年,如今也该到了改正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