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黑。”
夏油杰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然后递给她:“我没有会照明的咒灵,只能勉强你拿着这个了。”
“给我吗?”她出来的时候没有带手机,现在他们的照明工具只有这一个。
“还是杰拿着吧,我反正也看不见咒灵,就算照明了也没有用处……”
“没关系哦。”他轻轻笑:“看清楚脚下的污秽也很重要,因为葵今天穿的是新裙子,对吧?”
少年声线清澈、优越,她只感觉像是有电流顺着血液一同汇入了心脏,连带着手里的手机也烫了起来。
杰……
能够成为他女朋友的那个人,一定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孩之一吧?
“那,现在就出发了哦。”夏油杰侧眸看过来:“就这样在我身边就好。”
“好。”她摸摸发热的脸颊,和他一起迈动了脚步。
这里是一栋三层的小楼,典型的日式住宅,但后面的楼道被打通了,和一座大的写字楼连了起来。
五条悟大概去那边探查了,因为她还在身边,所以夏油杰默契地选择了留在区域比较小,更好掌控局势的小楼里。
三层很快被探查完了,因为她在身边,那些咒灵的等级又有点低,所以夏油杰并没有收集它们,而是快速地将其祓除了。
木制的楼梯嘎吱嘎吱的,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味,她像是踩到了自己的裙子,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
穿着衣服看不出来,但他的手臂真的好粗、好结实。
葵又感觉脸上有点热,然后就被拍了拍脑袋安抚了,接着,面前刚刚眼神冷厉祓除了咒灵的少年蹲下来,解开自己的丸子头,用皮筋将她过长的裙子扎了起来。
“杰……”
他的动作极其自然,就好像把他每天要用的、用在头发上的东西,拿来捆她脚下的裙子,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还记得吗?”少年抬头朝她笑:“那天向你同学承诺过的,会好好履行我的职责。这次也一样。”
明明是在危险的、黑暗的环境,明明面前这个人,是未婚夫的挚友,一直以来都十分温和可靠的好朋友。
但葵却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一天。
校门口阳光下,挥手朝她笑的少年,被误会了以后,弯腰凑过来,说他很荣幸的少年。
只要想起那一天,想起耳朵旁边的热度,那颗扑通扑通、不受控制的心脏,也就跟着一起回来了。
这让她有点慌张,下意识往后面躲,然后就被扣住了腰。
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抱她了。
好小的腰。
悟攥着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呢?会忍不住用力,再用力一点的吧。
心里这么想,夏油杰脸上却露出有点无奈的神色:“小心一些,从这里摔下去可不是一件小事。”
“抱歉……”
和夏油杰相处,是和五条悟完全不同的体验,在他想要营业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一个女孩子可以挑出他的错处。
气氛一直被他保持在若有若无的暧昧之间,与此同时,少年做正事的速度也丝毫没有下降,没过多久,这栋小楼就被探查完了,只剩下一楼角落里的一扇暗门。
夏油杰用力把门踹开,灰尘过后,印入眼帘的,是一段木制的楼梯。
“还有地下室么。”夏油杰沉吟了两秒,看向她:“先带你去找悟吧?这下面看起来很不妙的样子。”
“不要。”她毫不犹豫地摇头:“我要和杰在一起。”
这么说可就没办法拒绝了啊。
“既然如此,我会好好履行的。”他把手伸过来:“我的职责。”
-
这一座楼梯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比起楼上的那些,这里好像一直都有人维修,因此反而显得更加坚固。
通过楼梯一直下行,没多久就到了一间敞开的地下室。
手机的手电筒光芒并不大,只能稍微照亮脚下的路,两个人牵着手一点一点往前探索,大约走了五六分钟,就听见了细碎的抽泣声。
夏油杰一顿,转头朝声音的来源看去。
“很有可能是咒灵。”他分析道:“这里不太像是有人类生活的样子,而且这里的咒灵虽然低级,但数量很大,如果是普通人类的话,怎么样都没办法活下来。”
接着,他问:“是先回去和悟汇合,还是现在就顺着声音来源过去?”
“我不怕。”
她晃了晃两个人相连的手:“我知道,杰也很厉害,是可以保护我的,对吧?而且,比起五条君……我觉得待在杰的身边,更叫我觉得安心。”
安心吗?
夏油杰看了看两个人十指紧扣的手,有时候又感觉,她什么都知道,一些话和动作,总是会在恰当的时候弄乱他的心。
两个人戒备地往前走,预想之中的咒灵攻击没有到来,因为道路的尽头,是两个孩子。
被囚禁在肮脏杂乱的牢房之中的,两个看起来才四五岁的小女孩。
她们像是被虐待怕了,听见脚步声,哭声顿时变得更大,用受伤小兽一样敌视而又绝望的眼神看过来,姐妹俩紧紧抱在一起,剧烈地发着抖。
她们身上有咒力,笼子旁边还挂着‘怪物’、‘怪胎’、‘理应处死的灾星’……之类的话。
这是被普通人囚禁起来的,年幼的咒术师。
看清楚这一点以后,夏油杰立即停下了脚步。
沉默两三秒后,他从指尖召唤出了一个小小的、很滑稽的咒灵出来。
“看得见吗?”
羽生葵侧头看,他的声音很轻,脸上的温柔一如既往,但嘴角抿着,显得有些不同寻常的冷酷。
“别害怕。”
他说:“我们是同类。”
第51章 这是咒术师的事情
这两个女孩子被接回了羽生葵的家里。
她们是原著里夏油杰叛逃的起点。
一直以来将保护普通人视作责任和大义的少年, 在后辈死亡以后陷入了人生的迷茫期,又在出任务的村庄,看见了被当成怪物囚禁的两个咒术师小女孩。
从那以后, 夏油杰完全舍弃了自己从前的观念。
他开始发自内心地厌恶关于普通人的一切, 认为这些丑恶的普通人不值得咒术师付出生命去守护, 并且将咒术师和看不见咒灵的人划分成了两个物种,想要创造一个只有咒术师的世界。
羽生葵从来不会去评价自己利益以外的事情, 也懒得付出精力去管, 但……既然她要从他们身上拿走一点东西,那也应该用另外的东西填补上去。
前提是他们让她在这个世界玩得很开心。
把这两个小家伙接回来只是第一步, 更重要的是要改变夏油杰的世界观。
他很想做一个纯粹的人, 所以就认为这个世界也是理所当然黑白分明的, 在理想中的世界被打破以后,就头也不回地往反方向自暴自弃地走去, 天真而又极端。
“到了哦。”
夏油杰领着两个小孩走在前面,察觉到羽生葵的注视,他回眸看过来, 朝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示意自己的状态很好, 让她不必担心。
就当是这样吧。
羽生葵移开视线。
夏油杰暑假也一直住在这里,房子被他收拾得很漂亮,也很温馨,还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独特气质——和他身上的一样。
脏兮兮的两姐妹瑟缩着低下脑袋, 缩起自己的脚, 生怕弄脏了门口的地毯。
“别担心,也不必害怕。”
少年蹲下来,挨个摸了摸脑袋, 轻轻说道:“我们到家了,就是这里,哪里也不用去了。”
他好像特别擅长哄小孩,又安抚了几句,她们就不再发抖了。
“杰很像妈妈吧。”五条悟把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不看场合地小声揶揄。
夏油杰抬起狭长的双眸瞥了这边一眼,看起来没太把挚友的调侃放在心上。
可能是出于雏鸟情结,刚刚被接回来的两个女孩都特别依赖他,紧紧跟在他的身边哪里也不肯去,夏油杰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们劝进了浴室里。
“这段时间还要麻烦葵多忍耐一下了。”
两个孩子好像都没有接触过现代的设备,夏油杰在浴室教了半天才出来,一副有点疲惫的样子:“实在是不放心把她们安置在别的地方,想来想去还是带到这里来了。”
“没关系哦。”
她笑了笑,看了看紧闭的浴室门:“说起来,我们还没有给她们买浴巾和换洗衣服吧?”
“是……”自己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夏油杰有点懊恼地走到玄关换鞋,片刻后又抬起头来:“虽然年纪还小……但毕竟那是女孩子的东西,还是麻烦葵和我一起走一趟吧?”
少女立即点头跟上,夏油杰接着看向瘫倒在沙发上的五条悟,叮嘱道:“那两个孩子发现没有衣服穿,可能不太敢出来,不过也要以防万一,就拜托悟告诉她们我们已经在买了,让她们多等待一下,泡在热水里不要着凉。”
“はいはい、杰像个啰嗦的新生儿爸爸。”五条悟笑着补充道:“未成年高中生版本~”
“……也就悟能没心没肺地笑出来了。”出门以后,沿着昏暗的夜路,夏油杰吐槽道:“那家伙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那副样子,就好像天塌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哦。”
“嗯?”夏油杰看过去,就听见她说:
“我想,如果杰遭遇危险,或者和五条君分道扬镳的话,五条君说不定会哭出来吧?”
“哈——?那家伙吗。”夏油杰笑了笑:“哭倒是想象不出来,但多少也……”
停顿了一会,他补充道:“这种假设不可能存在,所以这个混蛋这辈子都是这副样子了吗?想想还真是不爽啊。不如葵让他尝尝失恋的滋味吧。”
这下子沉默的人变成了她。
“开玩笑的。”夏油杰说。
“很快了。”她低下头,小声说。
两个人的声音撞在一起,夏油杰愣了一下才问:“什么很快了?”
“失恋。”她说:“虽然不知道现在究竟算不算在恋爱,不过……我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那样的话也算是失恋了吧,不过失恋的人是她而已。
“离开这里?”
走入便利店,买了一次性的浴巾,又买了点小孩子爱吃的粗点心饮料和糖果,夏油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显得有多么激动:“葵指的不会是离开日本吧?为什么?”
“因为自从我被你们接回来以后,杰和五条君,就再也没有好好地享受过这个假期了啊。”
第一次说出来很难为情,不过这件事已经和五条悟说过了,再和夏油杰说一遍,就变得比较简单了。
“我又不是笨蛋,即使你们不说,也不让别人告诉我,但是多少也能感觉到吧。比如五条家主偶尔看过来的目光。”
“完全不是那样。”
夏油杰抿着唇:“保护普通人,这本来就是我们的责任,而且葵作为我们的……我们很重要的人,保护你不是理所当然的吗?牺牲的只是一些自由而已,从成为咒术师的这一天起,那种东西,就已经很少存在了。”
“正是因为很少。”
服装店离便利店不远,说着话就到了。
少女站在台阶上,踮起脚,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所以要更加珍惜呀,杰的自由。”
这一刻,连同跳动的心脏,夏油杰想:全部都给她也没关系,就算是被她杀掉也没有关系。
-
孩子们晚上是跟羽生葵一起睡的。
除了小兰和妃英理妈妈,她还从来没有和女孩子睡在一起过。
她有点不习惯,旁边的两个小女孩就更加不习惯了,她们像是刚刚被接回家的小猫一样,怕生又瑟缩,一副恨不得钻到床底下去的样子——事实上,她们本来想睡在夏油杰的床底下的,被少年哄了好久才愿意来到羽生葵的房间。
这让羽生葵有点不爽。
她不认为她的魅力会比夏油杰低,就算面对小女孩也不可以输。
“会怕黑吗?”
漂亮的黑发姐姐举着一盏兔子小夜灯过来,朝她们笑:“本来想开着灯睡觉的,但是这样可能会影响到邻居,所以你们抱着这个好不好?”
两个女孩带着点害怕,又带着点希冀地伸出手。
小夜灯好漂亮,而且暖乎乎的。
“身上的衣服还喜欢吗?”她离得近了一些,身上有着特别好闻的香气,和地下室的味道一点也不一样。
“这个是兔子,这个是小黄鸭,是我挑的哦。”
她的声音很轻、很慢,像是记忆里,很小的时候,妈妈把她们抱在怀里,慢悠悠哼的歌曲。
“布料很舒服吧……我小时候最喜欢穿这个牌子的衣服了,也是我的、嗯,我的姐姐给我买的。”
“你也被……”
黑色头发的那个像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说得很艰涩:“关起来,吗?”
羽生葵愣了一下。
她应该说不的。
“是哦。”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她看着孩子们怀里的小夜灯,慢慢说道:“那个地方有时候很黑,没有光,有的时候很白,除了白白的墙面,什么也没有。”
“为什么?”
白色头发的那一个问她。
“因为啊……”羽生葵笑了笑:“因为我笑得不够好看。”
然后她被抱住了。
就好像第一次学会啼叫的鸟那样,两个孩子紧紧抱着她,嚎啕大哭。
愣了好久,羽生葵低下头,学着记忆里小兰安慰她的样子,安慰着面前的小女孩。
“好啦,再哭就不好看了哦。”
但是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
不论如何,太阳总是会升起,惊心动魄的一.夜也很快过去,第二天,他们花了很多时间弄清楚两个小孩子的身世。
出生日期和家人一概不清楚,连名字都没有,她们是完全被遗弃的小孩。
两姐妹会被关在地下室,起因是有一家店铺的老板遭遇了咒灵相关的事件。
身为普通人的他看不见咒灵,只以为那种现象是邪神降临,于是就听从别人的意见,从东京郊区买了两个‘怪胎’过来,想要把她们献祭给邪神,以求安稳。
讽刺的是,这个店铺老板,正是夏油杰和五条悟前段时间出任务,所保护的普通人之一。
如果那一次,他们没有去救他,那么他根本就没有机会活下来。
咒术师救下的普通人,转头就虐待起了年幼的咒术师。
如果不是清楚地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命运之神,夏油杰甚至会以为这一切都是别人安排好的事情。
“我们报警吧。”
她看起来也气坏了:“让那个家伙付出应有的代价。”
“报警?”
夏油杰下意识摇头:“这是咒术师的事情,就应该用咒术师的方式解决。”
咒术师的方式?
她一愣,看向同为咒术师的五条悟。
白发少年本来正在懒洋洋地吃毛豆大福,听见夏油杰的话也抬头看了过来。
“杰要杀人吗?”他的语气就好像今天要不要逃课那样自然。
“……”
问问题的人语气笃定,没有一丝犹疑,反倒是理应给出答案的那个陷入了沉默。
现在的夏油杰还没有经历后辈的死亡,还没有对理念产生动摇,还没有被甚尔击败,依旧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只以为自己只有足够努力,就可以保持世界纯白的高专一年级新生。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于是少年罕见地一个人离开了。
“五条君,我们不追上去吗?”
看着继续低头吃甜品的五条悟,羽生葵推了推他。
这种时候,比起她这个没有咒力的普通人,还是五条悟跟上去的效果比较好。
“哈?”
他抬头看过来:“有必要吗?”
“杰又不像你,这么弱,遇见事情就呜呜呜掉眼泪。”
少年揪她的脸颊,笑嘻嘻的:“安心啦,他和老子可是最强欸。”
……
这种时候还能笑出来真是佩服你啊。
“可是杰看起来真的很不对劲……”羽生葵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塞了半个大福进来。
“鼓起来了欸。”他戳她的脸颊:“里面真的好小啊,半个都吃不下吗?嘛、”
一个突然的吻,打断了少女想要自己去找夏油杰的进程。
完蛋了。
被按在沙发上接吻的羽生葵心想:杰那个笨蛋一个人待着,不知道要胡思乱想多少东西出来了。
第52章 “把全部都给你,好不好……
夏油杰是深夜才回来的。
他动作很轻, 手里还提着袋子,是回来的路上在便利店买的零食。
把零食放下,又确认了一下屋子里的情况, 见大家的门关得好好的, 房子里寂静无声以后,少年松了口气, 旋即又有点说不清楚的失落。
他出去那么久, 小孩子也就算了,悟的话也不指望, 但是她竟然一张纸条都没有留下吗?
但好歹玄关给他留了一盏灯。
这样也算是一种体贴了吧。
这样安慰着自己,夏油杰轻手轻脚地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先是去浴室冲了个澡,出来以后有点懒得吹头发,心情也有点燥郁,于是就打算到阳台上抽根烟。
少女就睡在他的必经之路上。
没有裹着毯子,窗户也没有关, 靠着墙瑟缩着睡着, 应该是在房间里等了太久,没忍住困意, 毫无准备地睡着了。
是在等他回来吗?
是在等他回来吧。
他没有被忘记。
夏油杰蹲下来,看了她好一会,才把她抱起来。
怀里的人立刻就醒了。
“杰?”她好像没有搞清楚状况, 下意识揽住他的脖子:“你回来了?”
语气好像终于等到丈夫回家的妻子。
“是哦。”夏油杰把她放到自己的床上,坐在一旁看她:“一回来就看见你睡在阳台边上, 担心你那样会着凉,把你送回去又可能会吵醒孩子们,所以就打算把你抱到床上去。”
“谢谢……抱歉, 我等着等着就困了。”
她揉了揉眼睛,像是清醒了一点,问他:“杰现在是怎么想的呢?那些人……杰真的要杀掉他们吗?”
提到这件事,夏油杰嘴角的笑敛了敛。
他本来以为会很难开口的,但或许是长久以来,两个人一起在半夜打游戏,总是分享日常,所以养成了倾诉习惯的缘故。
他发现自己在她面前,有一种神奇的、不用顾忌的倾诉欲:“葵以为呢,我不该杀了他们吗。”
这样开口的话,是来阻止他的吧。
“嗯。”她点头:“我觉得……那样不是一个好的办法。”
“是吗?”夏油杰看着她:“那么葵认为的好办法是什么呢?报警,然后逮捕他们,将他们告上法庭,之后呢?据我所知,他们这一类的罪名,被关个几年就又可以出来潇洒了吧。”
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日本已经很久没有执行死刑了。
“那可是两个孩子一生的阴影,是会烙印在她们生命中,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痕,既然亲眼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就没办法袖手旁观了。”
少年看向窗户旁边飘荡的窗帘,叹气:“你应该知道吧,悟一出生就有许多想要刺杀他的人,那些家伙都会把性命留在那里,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这就是咒术师之间的处理方式。”
“难道就因为她们是咒术师,而伤害她们的那些家伙是普通人,是愚昧无知的,可悲的弱者。就理应获得谅解、包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