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方悠文打开车门,倾身就要跳出去。
江桓彻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幸亏他眼明手快的将方悠文拉住,同时踩下煞车,总算在千钧一发的情况下
救回他一条小命。
将车子停靠在路边后,江桓彻紧抓着方悠文的手臂,脸色铁青,胸膛急遽起伏,双眼灼灼圆瞪。
方悠又知道自己做了过分的事,可是却不想认错。他倨强的抬起脸,虚张声势的说:“这是你逼我的,
既然你这幺讨厌我待在你身边,我死掉好了。”
“可恶!我真该好好揍你一顿的。”江桓彻气得青筋直冒。
“要揍就揍吧!反正你对我粗鲁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方悠文嘴硬的说着,其实面对江桓彻的怒
气,他的心里还是不由得有几分胆怯。
“这可是你说的喔!”
江桓彻眼里闪过一抹狠厉光芒,一手抓住方悠文的手,另一只手随即解开他的皮带,将裤子脱到大腿上
,露出浑圆白皙的屁股。
“放开我!”方悠文察觉到江桓彻的意图。惶恐的挣扎着,然而江桓彻的双手一使劲,方悠文立刻跌趴
在他的膝上。
“你既然这幺孩子气,我就用惩罚孩子的方法惩罚你。”
江桓彻扬手在细嫩的肌肤上重重打了十下,殷红的指印一下子就浮现在白皙的肌肤上。
方悠文紧咬着唇,但羞愧的眼泪却有如决堤般不停的落下。
“下次看你还敢不敢随便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将方悠文抬起身来,他才看到他泪流满面的可怜模样。江桓彻没再说什幺,只是默默的替他将裤子重新
穿好。
难以忍受的屈辱让方悠文不停的流着泪。江桓彻原本不认为自己的惩罚有错,但看他哭红了双眼,他也
不禁感到不安。
“好了!别哭了!我会打你也是为了你好。”
江桓彻将方悠文搂到怀里哄着,吻去他满脸的泪水,更吻上他抽噎轻颤的嘴唇。
方悠文抗拒他的安慰,却被江桓彻强力制止,被紧拥着深深热吻。
好半晌后江桓彻才恋恋不舍的离开那甜美的唇,他轻叹口气说:
“既然你那幺想跟,就和我一起去采访吧!不过这趟会遇上什幺危险,我可不敢保证!”
方悠文无言的表示默许。虽然受委屈,还被无情的对待,可是他还是不想离开江桓彻。
一栋私人别墅前,连着五辆的高级轿车由缓缓开启的电动门进入。在车辆进入后,大门再度关上,门前
恢复了原有的宁静,没有人会猜得到屋里正引起轩然大波。
“这到底是怎幺回事?”
一个满面怒容,看起来严肃不可侵犯的白发老人,将报纸丢到眼前弯腰鞠躬的五个人面前。这五个人西
装革履、光鲜体面,看似并非泛泛之辈,然而在老人面前却必恭必敬,一点都不敢造次。
“对不起!都是我用人不当,才会造成这种错误。”
站在最前面的中年人头垂得更低,腰弯得都快折成两截似的。但老人脸上的神色却一点都没有缓和下来
。
“你也真是厉害,竟然养得出这种反皎自己一口的部下。”老人语带讽刺。
“我愿意接受惩罚。”
“惩罚!我现在惩罚你有个屁用。”老人拍案咆哮,整张脸闪怒气而涨红。
“都闹出人命了,却还没将东西找回来,你说我该怎幺惩罚你。那东西若曝了光,你十条命都不够赔,
哪选用得着我惩罚你。”
那被责骂的中年人弯着腰的身体颤抖着,额上不停的冒出冷汗。
“先生,请将事情交给我来办好吗?”
五个人当中最年轻、站在最后面的人开口了。那人约莫三十几岁,有着张英俊又冷漠的脸。
“继先!你有办法将事情圆满解决吗?快说给我听。”
老人一反刚才的姿态,脸上露出赞赏的表情,对唐继先招了招手。
“是!”他立刻恭谨的来到老人面前。“我已经得到可靠的消息,应该很快就可掌握到磁盘的流向。”
“那好,你就放手去做吧!”老人赞赏地说着,但在转而看向那犯错的中年人时,脸上的表情立刻转为
不悦。“这件事就交由继先去办,你负责协助他。你就先离开吧!下次别再给我捅这种楼子。”
“是!”被斥责的中年人赶紧响应,临去时一道怨毒的目光直射向那抢了他光彩、让他颜面尽失的人。
随着他离去的步伐,其它人紧跟在后。
“继先,你留下来。”
老人的叫唤让其它四人露出惊诧神色,其中带着不易察觉的愤怒。
“先生有什幺吩咐?”唐继先拘谨的往老人面前一站。
“你脑筋非常的机伶,是可造之材。虽然你不是由组织的基层出身的,但已能和其它四位平起平坐,甚
至更胜一筹,可见非泛泛之辈。你好好加油,有机会我一定会好好重用你。”
“谢谢先生的栽培。”听到如此的赞美,他没有得意之色,只是平静接受。
老人很满意他不卑不亢的表现,频频点头,露出赞赏神色。
在确认没其它吩咐之后,唐继先才缓缓的步出大厅。果然不出他所料,其余四人一字排开,等着他出来
。
“先生对你说了些什幺?”先前被骂得最惨的那人厉声质问。
“没什幺!先生只是要我好好加油。”
“你别以为自己厉害,我一定会拆穿你虚伪的假面具的。”
撂下这样的话之后,那充满敌意的四人,才分别生入自己的座车依序离去。
而被挑衅的唐继先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后,才坐进车子,驱车离去。
将近中午的时候。江桓彻才到达第一个目的地。他没有按照杂志社预定的采访顺序,反而从最远的一处
开始。
虽然他不清楚拿到的磁盘有多重要,也不了解真正的敌人是谁。但因为这张磁盘的缘故已经死了一个人
,使他不得不小心谨慎。所以,当他临时到达这个原本是好几天之后才会来采访的温泉旅馆时,他不敢
冒冒失失的闯进去,而是边观察情况,边慢慢接近旅馆。
当距离旅馆还有五、六十公尺时,江桓彻突然看到几个西装笔挺、不像游客的人走出旅馆,江桓彻连忙
将车子靠路边停下。
对方约有六个人,他们一边对旅馆主人吩咐着什幺,一边将车子里的简单行李搬进旅馆里面,看似要住
下来的模样。
那些人分明就是冲着他来的,若此时段宿岂不是自段罗网,于是江桓彻悄悄的将车子掉头。
然而,就在他将车掉头之后,突然有两辆车子迎面而来,里面坐着的人和旅馆前那些人都是同一装扮。
江桓彻不动声色,直到与他们错身而过之后才猛然加速离开。错身而过的车子似乎察觉到事情有异,随
即掉过头来追逐。
“啊!”方悠文被突如其来的震动惊醒。东倒西歪的坐不稳。
“将安全带系上!”江桓彻急躁地喊着。他要注意路面的情形,又要甩掉后面的追兵,实在无暇顾及方
悠文。
惊心动魄的追逐持续了好一段路,最后江桓彻因吉普车擅跑山路的优点,终于甩掉身后的敌人,但他仍
然不敢松懈。持续开了好一阵子才在溪流边停下来。
“到底发生什幺事了?”
方悠文余悸犹存,一脸惊恐苍白。江桓彻一个倾身,紧紧的将他抱在怀里。
“对不起!我不该将你牵连进这幺危险的事件当中。”
“没关系。”方悠文靠在江桓彻胸膛上的头摇了摇,满足地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声。能和他这幺亲近,就
算遇上再危险的事,他也不怕。
“刚才我车开得那幺快,你有没有哪里撞伤了?”
江桓彻查看着他的手脚,眼里有着担忧,脸上净是关心的神色,而这体贴的温柔让方悠文忍不住热泪盈
眶。
“怎幺了?哪里痛吗?”江桓彻焦急地问。
方悠文哽咽着说不出话,只能摇头。
“那为什幺要哭呢?”
江桓彻低头吻去那闪烁在眼险上的泪珠,他的举动非但没使方悠文停止哭泣,反而让他落下更多泪。
“怎幺了?怎幺突然哭成这样呢?快别哭了。”
方悠文的眼泪让江桓彻慌得手足无措,又是亲吻、又是安慰,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桓彻突然变得好温柔,太奇怪!”
面对方悠文的质疑,江桓彻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我平常真的那幺坏?”
“也不是坏啦!”方悠文连忙红着脸解释:“只是你总是故意很粗鲁的对待我,就像今天早上……”
方悠文想起今天早上和此时判若两人的江桓彻,于是轻咬着唇停顿不语。
“那是因为你总是让我心烦意乱。”
“我又没怎样!”方悠文低声抗议。
“你的确是没怎样,可是光看着你就定以让我心旌动摇,更别说听到由你这可爱的小嘴里说出气人的话
。你总是让我变得很疯狂,你知道吗?”
“因为你一点都不在乎我啊!我才会故意气你的。”
“你是从哪一点看出我不在乎你的,小鬼!”
江桓彻捏了捏他小巧的鼻尖,扬眉笑问着,一点都没有平日的狂暴怒气。方悠文不愿再提起心中的疑惑
,只希望眼前的融洽气氛能一直持续下去。
“算我错了,好吗?”
方悠文更往江桓彻怀里靠,就像只慵懒的猫咪,那可爱的诱人模样,让江桓彻的欲望不由自主的急速窜
升,恨不得马上就将他占有。他用力的抱了方悠又一下,随即苦笑着将他放开。
“有些事日后我们一定要说清楚,但我们得先脱离目前的危险才行。”
江桓彻因常外出,所以车里随时放着帐棚、睡袋、食物等等东西,若说要在野外住上个两三天是不成问
题的,只是不知道方悠文能不能适应。
“我们可能要住在野外了,可以吗?”
“好啊!”方悠文兴高采烈的回答。“我还记得小时候也曾和爸妈在野外露营过。”
方悠文的反应出乎江桓彻的预料,原来悠文还有许多地方是他不了解的,等这次的事件过后,他一定要
多花点时间和悠文沟通,而不再只知道将他拉上床。可能的话,他还要将自己的事情慢慢告诉悠文。这
幺一来,或许他们的关系能有新的转机。
江桓彻沿着溪流往下游开去,希望能找到一处适合野营、又暂时能避人耳目的地方。在经过一番寻找之
后,总算找到了适合的地点。
江桓彻将车子停在溪边的树林里,并在车旁的一块空地上扎营。由此地住溪边取水只要走二、三十公尺
的距离,算得上是个绝佳的地点。
“我们要住在这里吗?这里好象疗养院后面的树林。”
方悠文帮江桓彻扶住扎营用的支架,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江桓彻怕方悠文兴奋过头,忍不住泼他冷水。
“我们可不是出来野餐郊游的呢。随时都有可能遇上难以预测的危险。像这种野地搞不好就有毒蛇什幺
的。跟人工的树林绝不能相提并论,所以你一定要很小心,不可以疏忽大意,知道吗?”
“知道了!”方悠文嘟着嘴回答。
江桓彻将营帐搭好之后,就开始着手准备午餐和晚餐。
溪流的水清澈见底,虽然一时间瞧不见鱼儿的踪影,但应该会有鱼才对。江桓彻把树枝绑上线,做成简
便的钓竿,将树枝插在溪边的石缝之间固定住,就摆放着等鱼儿自动上钩。
“不用在旁边看着吗?”
踉在江桓彻身后的方悠文提出疑问。
“不用!不过如果你想在溪边看着也可以啊!”
“不要!我要在你身边。”
方悠文惊诧于江桓彻斯懂得的事物,眸子里也随着江桓彻俐落的动作闪着崇拜的光芒,嘴里则不时发出
惊叹之声。
当方悠文赞叹不已的问他打哪儿学来这一身本事时,江桓彻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一个人生活惯了,而
且工作也需要,自然就学会。”
方悠文这才知道,自己喜欢上的原来是个几乎十项全能的人。
“你很会打架,功课也很棒,又能作报导,现在又变成个野外求生专家,有什幺事是你不会的吗?”
“你怎幺知道我很会打架?”江桓彻停下起炉灶的动作,惊讶的问。
“***那份调查资料啊!里面说有一次你和五、六个学生打群架,你挂彩了,而对方却有人住进医院,
你也因而被迫休学。”
听着方悠文嘴里说出那些陈年往事,江桓彻的神色不禁黯淡下来。
那一段日子里,他的确过着近于自我毁灭的生活,由于没有什幺值得眷恋的事物,即使随时失去生命他
也不在乎。正由于这股把命豁出去的并劲,反而让他打架时毫无顾忌,也才能赢对方。
但不论他的拳头多厉害,终究赢不了刀枪。后来被他打败的那一群人,在他休学的那段日子里携械报仇
,他背上的伤就是被那一群人砍的。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之后,他突然厌倦起这种颓废的生活,自此他
的生活才完全改观。
然而,那段日子所留下的后遗症,竟然一直持续到今天。
如果不是认识那个老大,他根本不会被牵扯进危险事件里,而悠文也就不用随着他露宿荒野。
“怎幺了?”
江桓彻突然改变的神色让方悠文觉得不安,他觉得桓彻一下子似乎又离他好远,成为那个不允许他亲近
的桓彻。幸好桓彻在听到他的叫唤之后即回过神来,仍用温柔的眼神望着他,这让他大大地松了口气。
“我一点都不厉害!”江桓彻感叹的说。“若真的厉害就不会害你跟着我东躲西藏的。”
“这又不是你的错,你也不想这样的。”方悠文说着,忍不住心里的好奇,终于开口问道:“到底发生
什幺事,可以告诉我吗?”
江桓彻原不想让方悠文操心的,但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或许让他知道,多一份防备,反而是好事,所以
江桓彻就将事情的始末对方悠文说了一回。
“磁盘里有什幺资料,值得为了它杀人?”
“我不知道。因为我原本就只是负责暂时保管而已,根本就不想知道它的内容,而且事情发生得太快了
,也没时间让我去查看里面的资料!”
“也就是说,我们根本不知道磁盘里有什幺秘密,就莫名其妙的被盯上。”
“没错!”江桓彻苦笑着回答。
“我们不能将磁盘交给警察或媒体吗?”
“不行!这幺做太危险了。”
不管是将磁盘交给警察或媒体,都势必会惹来对方的报复,而目前江桓彻最不希望的就是将方悠文牵扯
进不必要的危险当中。
“那我们该怎幺办?要一直躲在这里吗?”
“当然不行了!”江桓彻立刻否决了方悠文的想法。“我们明天就离开,这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你
不用太担心。”
江桓彻已经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将方悠文送回疗养院,然后等那个想要磁盘的人找上他之后,他会将磁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