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邻居,可以告诉我他最近过得好吗?”汪母突然问他自己儿子的近况。
“他?呃……”被突然问到汪希周,文世臣顿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从那晚被他强拉一起吃火锅后,他跟汪希周就一直保持著一种微妙而不能对外人道的关系。
每到夜晚,不是他去找汪希周,就是汪希周来找他,两人有时激情交缠,有时仅是相拥入眠。
对于这样的情形,他们都很有默契地没点出这其中的矛盾,也没有想过要终止这样的关系。
文世臣虽然感到纳闷,但又舍弃不了汪希周那拥抱自己的温柔体温。
“他……他最近还不错啊!”文世臣心虚地说。
“那他有没有交女朋友?”汪母紧抓著文世臣的手,十分期待地看著他。
他有没有交女朋友?
呃……汪希周除了跟他有肉体关系外,似乎没看过他带女孩子回家,所以他应该是没交女朋友;至于他跟
汪希周的事,想必汪妈妈也不想知道吧!
“我想应该没有吧,因为我跟他当邻居也有一段时间了,似乎还未看到他带女孩子回家过。”
汪母原先的期待转为失望,“都过了一年,他还是没从那件事走出来。”她不禁叹了口气。
“那件事?”文世臣疑惑地看向汪母。
汪母讲的该不会跟汪希周那天欲言又止的事情有关吧?
“说到那件事,如果换作是我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原谅及释怀的。”汪母再次叹了好几口气。
从汪母的表情及语气看来,想必一年前发生的那件事,在汪希周心中留下很大很深的伤痛,这让他更想知
道一年前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汪妈妈,您说那件事到底是?”文世臣试探性地问。
“我知道我们家希周一直不希望跟别人提起这件事,但是看在你是他儿时玩伴及现在的邻居,我希望你能
知道这件事,帮助他走出伤痛。”汪母语重心长地继续说:“在一年前……”
就在汪母要说出那件事时,她的手机突然响起,于是她接起电话。
“爸爸啊!怎么啦?”听到话筒中传来心爱丈夫的声音,汪母的语气由原先的无奈转为愉快。
“你说文先生他们今天要去阿里山玩,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当然好!”汪母兴奋地点头,还对文世臣眨
了眨眼,“你问我在哪里啊?我现在在世臣的发廊里。你要过来载我?那……我跟你约在车站等好了。嗯
,我等你。拜拜!”挂上电话,汪母脸上浮现一抹幸福的笑容。
看到汪母布满红霞的幸福脸庞,文世臣不禁佩服起汪家夫妇也跟自己的父母一样,都是多年的老夫老妻了
,还是恩爱如昔,教人不羡慕也难;只是,关于汪希周一年前的那件事……
“世臣,那件事等我以后有空再跟你说,我要赶快到约定地点跟你汪伯伯碰面。”汪母立即抓起桌上的皮
包,往柜台走去。
这时,文世臣发现桌上还有她的一大袋东西没拿走,赶紧唤她:“汪妈妈,您还有东西没拿。”文世臣快
速来到她身边,将东西递给她。
“哎呀!”看到那包东西,汪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惊呼一声。
“怎么了?”被汪母惊慌的表情吓到,文世臣不禁问道。
“我跟希周约好中午要跟他一起吃饭,顺便拿这苹果派给他,没想到刚刚一听到要出去玩,就把这件事给
忘了,这怎么办才好?”文家夫妇说待会儿就要出发,若她现在去找自己的宝贝儿子,可能就会丧失去阿
里山玩的机会了。
几经衡量之下,汪母看向文世臣,眼神充满恳求地看著他,“世臣,我知道你是个热心助人的好孩子,所
以请你帮我将这苹果派送去给希周好吗?”
“可是我要上班……”文世臣原想拒绝,但一看到汪母眼泪都快流出来的样子,只能无奈地点头,“好吧
!我帮您就是了。”
“太好了,汪妈妈真的没白疼你!我会带好吃的东西回来给你吃的。”汪母兴奋地拥抱了下文世臣,并在
他颊上落下吻后才放开他,“那就麻烦你了!”说完,她便到柜台缴费,步伐轻快地离开发廊。
看著汪母快乐离去的背影,文世臣怔愣地望著手上的东西,忍不住地叹了好几口气。
原本能知道那件事的缘由,但因自己的父母对汪母的邀约而丧失了机会,而汪母欲交给汪希周的爱心苹果
派让他必须在平常的时候去见他。
其实,除了在晚上或家中会跟汪希周碰面之外,他鲜少跟汪希周在平常的时间见面,因为对于两人之间异
常的关系,他的心中总是有著疙瘩存在,生怕在公开的场合里,他们的事会突然被人摊在阳光下,接受家
人及世人的批评。
只是,既然他怕被大家知道,为何又不主动停止这异常的关系呢?
可能是因为寂寞,才让他无法阻止自己跟汪希周的肉体关系。
狄劭杰是他的初恋,而这段刻骨铭心的暗恋让他倍尝爱情的苦涩,自从狄劭杰结婚后,他便将自己关在孤
独的牢笼中,不敢再碰触爱情。
虽然汪希周自大、傲慢又霸道,但他最近不时展现的温柔,让他不禁沉醉在与他相处的愉悦时光中,原本
平静无波的心亦泛起了阵阵涟漪。
文世臣望向手中的苹果派,不禁再度叹了一口气……
“希周,我们要去外面吃饭,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汪希周的同事从外面走入他的办公室问道。
“我跟我老妈约好中午要一起吃饭,没办法去。”汪希周看了看手中的表,心想都十二点多了,老妈怎么
还没到?
“跟你妈一起吃饭?想必你们的感情一定很好。”同事十分羡慕地说。
“还好啦,因为我爸妈最近常出外旅游,较少时间跟我们联络,为了补偿我,她才约我今天一起吃饭,顺
便聊聊她跟我老爸的旅游趣闻。”汪希周耸了耸肩,脸上带著浅浅的笑。
“这样啊!不过还是很让人羡慕啦!对了,今晚有一场联谊,你要不要去?”同事诚挚地开口邀请他。
“联谊?”汪希周搔了搔头,一副不怎么想去的样子。
“你不会又要跟我说你不想去了吧?”在看到汪希周的表情后,同事的心中难免有些落寞。
因为最近的联谊,汪希周都没有参加,让原先积极参与的未婚女性们骤减了许多,有时甚至整个联谊会只
有一群未婚男性干巴巴地对望、喝闷酒,那种情况真是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我是不怎么想去。”
“看你最近都不参加联谊,该不会是交了女朋友吧?”同事的语气有些酸溜溜地道。
“怎么可能?我已经说过我这辈子绝不会再碰触爱情,有的话也只是性伴侣的关系而已;只要性不要爱,
这是我的原则,任何人也改变不了。”汪希周斩钉截铁地说,眼神亦是冷然得让人害怕。
望著他的眼神,同事著实被吓了一跳,但随即回复镇定,怯怯地说:“听你这样说,那跟你交往的人不是
很可怜吗?”
“如果觉得可怜,那他大可离开,我不会强留的。”说著,汪希周依然是那副冷漠无情的样子。
“真羡慕你有本钱说这样的话,但是我还是觉得你这样做,对另一个人很不公平……”
他的话未说完,门外便传来物体掉落到地面的声音。
感觉到有人在门外偷听,汪希周迅速追了出去。
一到门口,他看到地板上放了一个西点的盒子,而前方不远处是一道仓皇逃离的背影。
那背影……怎么越看越像文世臣?
“怎么了?”同事此时也跟著来到他身边。
“没事。”汪希周将西点盒子带入办公室内,再次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为何文世臣会出现在这里?他又听到了什么?汪希周纳闷地想著。
时值秋天,夜间的微风虽然宜人,但却隐约带著一丝萧瑟,温暖中带点凄凉之意。
汪希周停好车,便将包包背在肩上,另一手则拿起今晚的食材,悠闲地走向自己住的大厦。
就在他即将抵达大厦门口时,一道纤细的人影让他猛地愣在原地,隐藏在心中已久的哀伤及愤怒顿时涌现
,本是平静无波的内心,正激起了惊涛骇浪,如墨的瞳眸燃起熊熊火焰。
此刻,他的心里除了愤怒,还多了怨恨。
“你来做什么?”脱口而出的话语冷得让人起了阵阵的寒意。
对于如此冷淡及充满怒意的语气,让那一脸忧伤的女子神情更加黯淡,圆亮的美眸不禁蒙上了雾气。
“我,我是来看看你……也是想来恳求你的原谅……希……”女子楚楚可怜地看著汪希周。
“原谅?被你狠狠伤害之后,你认为爱恨分明的我,会是个肯轻易原谅别人的烂好人吗?那还真枉费你跟
我交往了四年的时间!”汪希周语带讽刺,眼中更是对她流露出无比的嫌恶。
因为她的逃婚,让他成为众人的笑柄;因为她的脚踏两条船,让他的自尊被人踩在脚底下;因为她的自私
所造成的后果,让他变得不再相信爱情,宁愿伤害人,也不愿让别人再伤他的心,这些都是拜她所赐……
要他原谅她?谈何容易!
“希周,对不起。我知道即使我做再多的解释,你依然不会原谅我所犯的错,但是我今天来是希望能跟你
说声抱歉,请求你的原谅,还有将当年结婚的费用还给你。”那美丽的女子颤巍巍地伸出双手,奉上那笔
为数不小的钱。
看到那笔钱,汪希周原本冷淡的双眸益加冰寒,莫大的怨气与恨意占满了他的心。
他取过那笔钱,狠狠地将它去到那纤弱女子的身上。“你以为用钱收买我就可换得我的一句原谅吗?你未
免也太天真了吧!”怒吼声在静谧的夜里回荡著,让人心惊也引人断肠。
轻薄的纸钞在夜空中飞舞,有的随风转往他处,有的则缓缓飘落,伴著美人落下的泪,洒落一地的蓝、一
脸的湿。
“对不起、对不起……”女子泪流满面,即使早已泣不成声,但她仍不停地说著抱歉,期望汪希周能忘却
过往,原谅她的错。
看著面前哭得凄惨的美丽容颜,汪希周知道自己决定要恨她一辈子的誓言正在逐渐瓦解中,但一想到以前
他所承受的痛苦,让他的怜惜再次被满腔的愤恨所取代。
“我告诉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也不想再看到你这个人的脸!”汪希周将她推开,笔直地往大厦走
去。
忽然,他的一只手被女子紧紧扣住。
“希周,我知道你依然恨我们请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谅解?只要你说出口,我一定办到!
”女子哀怨地哭喊。
她知道自己如此厚著脸皮来跟他道歉,以汪希周的个性,他绝不会轻易地原谅她,但是为了不要再带著愧
疚过一生,她告诉自己要尽自己所能地恳求他的原谅,不论他开出任何条件,她都会默默承受。
“只要我开出条件,你一定会办到?”
听到她所说的话,汪希周停下了脚步,转身看著她,原先冷冽的目光此时竟闪现著异样的神采,那目光既
危险又伤人。
看他终于肯面对自己,女子重重地点头。
“好,非常好!”汪希周露出一抹邪笑。
突然,他的手抚上女子粉嫩的脸颊,缓缓地下滑到她的颈间,轻佻地摩挲著那细致的皮肤。
被如此一反常态的温柔抚摸,女子惊愕得直吞口水,阵阵不安猛烈袭来……
“痛!”女子突然惊喊出声。
蓦地,她被汪希周紧揪著头发,被逼著与他近距离地面对面。
汪希周的眼里正发散著如鬼魅般的恐怖眸光,嘴里更吐出让女子惊惶不已的话语:“你要赎罪是吗?好,
那现在就跟我做爱,而且我还要你马上离开那男人,当我永远的性奴隶!”
“希周……”听到他开出的条件,女子不禁瞠大了眼。
她不敢置信眼前这个如此猖狂说话的人,竟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虽然霸道但对待情人却是万般温柔的汪希
周,这样的情况更让她知道她所带给汪希周的伤害是多么的大,多么的深。
“怎么?你不是要我开条件吗?你的答案呢?”汪希周再次扯紧她乌黑的长发,语气狠厉地逼问著她。
“你知道我根本无法离开他……”女子细声地道,虽然她承诺她会实现他所开出的条件,但唯独离开她现
在的丈夫,做出背叛丈夫的行为,是她绝对无法接受,也无法去做的事情。
“既然无法做到,又何必对我做出承诺?”汪希周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推倒在地,眼中迸射出的光芒
除了厌恶还是厌恶。
“小姐,你没事吧?”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文世臣,此时正蹲在女子身边,担忧地看著她。
看著女子又开始泪流满面,手也因为突然被推倒在地而磨出一道道血痕,文世臣见状不禁满腔怒火地看向
那始作俑者。
“喂,你怎么可以这么粗鲁地对待一个弱女子?有话好好说,没必要如此动手动脚的吧?”
今天因无意中偷听到汪希周无情的话语而带著忧伤心情回家的文世臣,才刚走向大厦门口就看到汪希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