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好他。"湛若水看著闻人伯楚,不假思索地解下腰间的赤血珀,却示意闻人伯楚不要开口对秦潇透露半字。
闻人伯楚有些讶然,但他随即反应过来,"行!"
他要拿过赤血珀,湛若水却倏地收回手。
"马上治好他。"他冷冷地道,不愿在闻人伯楚治好秦潇前,让赤血珀离开自己。知道心思缜密的湛若水在顾忌什么,闻人伯楚只是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忽然快如闪电地伸手朝秦潇的后脑勺探去--"你这变态在干嘛?"感觉到闻人伯楚的碰触,秦潇立刻向他咆哮。
感到发丝被拨弄了下,那双讨厌的大手倒也识趣的立即离开。
只见摇曳的烛火中,一根细如牛毛的金针在火光下闪动著细细流光。秦潇嫌恶的拨著自己被碰到的头发,而湛若水则是愕然地盯著金针发呆。
"可以了。"闻人伯楚自怀中拿出一个锦盒,将金针收回盒内再放进怀中,然后找来一条乾净的布巾将它递给湛若水,"替他蒙上眼睛。"他知道秦潇不会允许自己碰他,所以交代湛若水去做。湛若水拿著那条布巾,面孔逐渐扭曲,手也用力握紧,那条布巾像咸菜似的整个皱起--"你!"湛若水咬紧牙关逼自己不要动怒,但受骗的感觉正狠狠地在他腹中烧起淘天怒火,"你竟敢动手脚!"
什么眼睛瞎了?分明是闻人伯楚利用检查秦潇伤势的机会,用金针封住秦潇的穴道,藉此威胁他交出赤血珀!
没想到......没想到他竟会著了他的道!
"什么?"秦潇搞不清楚状况,又看不见湛若水的表情,只得纳闷地出声询问。
湛若水没答话,倒是闻人伯楚露出一抹好笑,手腕一翻,不离身的铁扇赫然出现在他的右手中,并且指著秦潇背后要穴。
"他的眼睛因为气血凝滞太久,所以三天后才能恢复视力,在这之前他不能接触强光。"
他微偏著头,用眼神示意紧握拳头的湛若水看看秦潇现在的处境,湛若水不得已,只得勉强自己放松手劲,摊开皱成一团的布巾跨步上前。
"秦潇,我现在要替你蒙上双眼。"
闻言,秦潇乖乖地任他将布巾覆上自己的眼睛:只要能重新看见这个世界,要蒙多少天都可以。
"那么......"闻人伯楚浅笑开口:"湛少爷,伤......我已经治好了。"他朝湛若水伸出空著的左手,扬起胜利的笑容。
逼不得已,纵使觉得就这样被闻人伯楚摆了一道而心有不甘,可瞧见那柄指著秦潇的铁扇,湛若水只得忍气吞声,乖乖将赤血珀放到闻人伯楚的左手中。
在他松开手的一刹那,闻人伯楚也颇有风度的立刻收回扇子,将秦潇往湛若水的方向一推,左手也牢牢地握住了赤血珀。
秦潇被他一推,火气又升起来了,他气得伸手胡乱挥了几下,火大地恐吓道:"你这个下流书生,叫你别碰我你竟敢再碰!等我眼睛好了,一定会在你身上揍上几百拳、踢上几千脚!"摸他头发又推他,是欺负他现在看不到吗?别以为治好他的伤,他就不会扁人喔!
闻言,闻人伯楚只是一笑,但笑容中却带著一丝苦涩,"你若要那样对我,我自然是不敢还手的。"
他的话让秦潇与湛若水皆为之一愣,湛若水隐然察觉有哪里不对劲,却又难以开口询问,以免被秦潇发现自己已将赤血珀拱手让人。
盯著神色凄然的闻人伯楚好半晌,湛若水迟疑地道:"秦潇,我们走吧!"
见闻人伯楚恢复平日神态,似乎不打算说什么,湛若水只得带著秦潇离开了。
门砰地一声合上,闻人伯楚往前跨了一步,身后随即传出一道声音--"想逃吗?"
乾笑两声,闻人伯楚乖乖转身,将赤血珀往前一递,"喏!你要的赤血珀。"
那人伸手要取,手一用力,赤血珀却文风不动,他扬眉扫了神情痛苦的闻人伯楚一眼,便觉抗拒的力道登时消失,他也顺利地拿过赤血珀。
"算你识相!"
一阵风起,将门扉吹得砰砰作响,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断断续续,好几个字都被吹散在灌入室内的寒风里--"不该与......为敌,这次......饶了你。"他的动作敏捷迅速,只一眨眼的时间就消失在幽黑的夜色里。
闻人伯楚看著他离去的方向,吁了一口气后立即垮下脸来。
呜......心痛啊!费尽心思布好的局,竟然被他坐收渔翁之利,他好不、甘:心哪
在回湛府的路上,秦潇已经连打了好几个呵欠,显然是累坏了;短短一天竟发生了这么多事,还在寒风中冻了一整天,要他如何不想睡?
在湛若水的协助下,秦潇顺利爬上了床,打算好好睡上一觉,但湛若水这黏人精似乎不打算让他如愿。
环著秦潇的腰,湛若水将脸埋在秦潇的颈窝呼著热气,吸嗅著他身上的清香,被骗的不悦感在一瞬间消失了。
反正闻人伯楚也不知道赤血珀的用法,他只要尽快将它夺回就可以了,然而现在......还有什么事会比拥抱秦潇更重要?
"很痒......"秦潇皱起眉头,推了黏在自己身上的湛若水一把,"别挨著我,我要睡了。二刚几个时辰才将他当垃圾一样的丢掉,现在干嘛又装得这么亲昵?要不是自己现在太累,双眼又看不见,他早就找他算帐了!
湛若水不答话,也乖乖的不再黏著他:他下床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往外头看了一下,又将窗户关好慢慢走回床边。
很好,今天没有月光,烛火也被他捻熄了,现在四周黑压压的一片,月黑风高,哩!哩!哩!......
湛若水又挨近秦潇,"阿潇......"他用轻柔甜腻的嗓音唤著快要睡著的秦潇,"我帮你把布巾解下,这样你会睡得好一点。"
"思......"
秦潇困极了,虚应一声就任由湛若水取下蒙在他眼上的布巾--"干什么?"秦潇被湛若水接下来的动作惊得大叫一声,"你!"
秦潇想打他,可他的手被布巾绑住了:混帐!他居然将他的双手绑起来了!
"湛、若、水!"挣不断缚住双手的布巾,秦潇气得大吼出声:"你他XX的在搞什么鬼?别以为我现在看不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他还没原谅湛若水今天的恶行,现在他竟敢玩起这种恶劣的把戏!
"这张漂亮的嘴怎么可以骂这么粗秽的话?"一根手指抚上秦潇柔软的唇办,湛若水邪气一笑,"我要惩罚你!"顺便补偿自己为他舍弃赤血珀的牺牲。
闻言,秦潇立刻全神戒备,打算湛若水若想讨回自己以前揍他那么多拳的仇,就要抓紧机会先将他一脚踹晕,然后再乘机逃跑:但他只感觉到一阵热气喷在他脸上,接著便听见湛若水的轻笑声。
"我怎么会打你?打你我会心疼的!"他咬了下秦潇尖挺的俏鼻,"接下来还有更刺激有趣的呢!既会让你哭著讨饶,还会让我感到满足。"他付出于琥珀双龙纹环,所以秦潇也该付出一些代价,今天......就玩点不一样的吧!
话甫落,湛若水的吻就落在秦潇的唇上,堵住他的怒骂:他先含住秦潇的舌尖,再慢慢地吮咬给予刺激,手则极轻柔的解开秦潇的衣带,往下滑去。
事已至此,且湛若水并没有要揍他,所以秦潇也不挣扎了,反正他还满喜欢湛若水的拥抱,所以他索性闭上眼睛去享受湛若水带给他的快戚。
可当他察觉唇上的触戚不见了之后,秦潇有些不满的睁开眼,等待湛若水给他更甜蜜的爱抚。
没有动静。
"喂!"秦潇转过头不高兴的唤著湛若水,"你为什么停下来?"
"我在想,接下来我要吻你哪里。"湛若水低声笑著,"你觉得呢?"
秦潇皱起眉头,吻哪里还用得著问吗?跟之前一样就好了啊!正欲出声,他就被忽然袭上乳尖的唇齿惊得倒抽一口气。
"唔......"秦潇低吟一声,到口的话也化为喘息,他自动弓起身子想要得更多,敏感的身体一下子就火热起来。
湛若水似乎也亟欲挑起秦潇的欲望,不断的将吻落在他的敏感上,每一个吻都伴随著用力的吸吮与咬,在秦潇柔软的身躯上绽开一朵朵艳红的花;而他的手更是不停歇的给予秦潇最销魂的刺激,很快的秦潇就弓著身呐喊著想要解放。
但,一切都戛然而止。
所有令人神魂颠倒的快感与熊熊燃烧的欲望都在下一刻退去,秦潇只觉得身边空荡荡的,原本充斥著喘息声的房间也变得安静无声。
搞什么?
秦潇火大的低吼:"湛若水!"
没有人搭理他。
秦潇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真的什么声音都没有,他狐疑的攒起眉头,但渐渐地、慢慢地,疑惑转为愤怒--湛若水是故意要他的!
"湛若水!你躲到哪里去了?"他气恼的大吼,却没人回应他,"你再不出来,我就剥了你的皮、戳瞎你的眼、咬断你的鼻子,更要踹烂你那话儿!"
秦潇在等待了一会儿后,不得不等相信湛若水已经不在房间里了,因为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四周静得连半点声音都没有。
可恶、可恶、太可恶了!
秦潇的眉头打了个大大的结,他气得紧咬住被吻得红艳的唇,身躯甚至因此而微微颤抖--湛若水做到一半就跑了,他被挑起的欲望该如何纡解?
深吸了一口气,却难以压抑滔天欲浪,逼不得已,秦潇只得慢慢将手到自己的火热处,采取最原始的方法自我解决。
反正没人在这里,他没必要害羞!
原本静谧的房里又逐渐充满浓重的喘息声,秦潇不自觉的将双腿张得更开,脸上布满细汗,显然也陶醉其中:最后,他身子紧绷,抖颤了下,体内的火总算梢梢消退。
他喘息著,双眸里的艳红逐渐转暗,就要恢复平日的墨黑......
"啊!"被人自后头猛地抱住,饶是秦潇如此大胆的人也被惊得尖叫一声,"谁?"
双手虽被绑著;但仍可自由动,秦潇手肘往后一撞,却被那人按住,"阿潇......"湛若水的声音比平日粗嗄了数倍,"你刚刚的表情太美了......"
什么?
乍闻此言,秦潇难得涨红了脸。
原来湛若水根本没离开这个房间,他是故意要自己在他的注视下......
可恶!
"你这个变态!"他既羞又恼的咒骂一句,"偷窥狂、不要脸、不知羞!"
"是你不知羞,我看了也很不好意思啊!"湛若水低笑一声,猛地将秦潇的身子按倒,并将他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你真的好诱人哪......"
秦潇气得浑身颤抖,头一次为自己偷看司徒竺琉与楚烈做爱觉得惭愧自责,可、可至少司徒竺琉并不知道他被偷窥了,而他......他......
气得又动了下身子,秦潇火大的想将被拾高的双腿放下,但才动了一下,就发觉有样东西正抵著他......
他倒抽一口气,"我不要做!"
就算不讨厌,但被这样恶整后,任谁也不会想陪他玩这种下流的游戏吧?
他坚决表达自己的拒绝,可惜对方并不接受。
湛若水向来色胆包天,平日秦潇对他拳脚相向时他都照做不误了,更何况秦潇现在已完全丧失抵抗能力;除此之外,他的欲望都被秦潇刚才令他差点喷鼻血的表演给撩起,不做怎么对得起自己?
他开始推进,惹来秦潇更激烈的反抗。
"我说我不要,混帐!"身体逐渐被撑开,他痛叫一声,"好痛,停下来!"
他气得想揍湛若水一拳,可惜手被绑著,眼睛也看不见,压根儿沾不到湛若水一点边。
随著撕裂般的痛楚加剧,秦潇的泪水都掉下来了,毫无预警的进入让他的眼泪流得更凶。
"痛......等我眼睛好了,我一定不饶你!"居然罔顾他的意愿,欠揍、该死!
湛若水笑了笑,故意用力一挺,这个动作令秦潇的脸色登时一白,只有紧抿的双唇艳红欲滴......
多诱人......秦潇难得的柔弱姿态令湛若水心痒难耐,这么惹人怜爱的神情,错过了多可惜?
湛若水一次又一次的抽撤逞恶,自私的享受著销魂蚀骨的快感:他故意不吻秦潇的唇,只将吻散落在他滑腻的身躯上,不愿错过秦潇煽情的吟哦,手则在秦潇的下腹游移,适时给予刺激。
当黑眸又转为令人迷醉的潋泼红瞳,秦潇果真如湛若水所愿,不但又痛又舒服的不停流泪,更因无力抵抗,头一次在他高超的技巧下逸出讨饶声......
乾天院"秦湘到大梁这么久了,不晓得还知不知道要回来?"齐衍坐在桌前支著下颚,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时候一到,他就会回来了。"楚烈绩道:"何霁不也去了大梁吗?"
"哼!"说到何霁,齐衍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活该!谁要他撇下我落跑,叫他去大梁算是便宜他了!"
就这句"悦升客栈,别忘了",害他......害他......啐!
楚烈只是一笑,"再等几日吧,若没消息,我会去找他们。"当然,也要带琉璃娃儿去,乘机遛达一下,免得两人办事时老是被偷窥。
琉璃娃儿还不知道被偷看的事,但他是习武之人,耳力自然比一般人好,要不是因为"办事"重要,所以懒得理会,否则他早将齐衍这些人给大卸八块了。
齐衍换了个姿势,却皱起眉头低叫一声:"痛......"可恶!都那么多日了,怎么还会痛?
"身子好多了吗?"楚烈难得关心他,"何霁给你的药有按时抹吗?"
这次何霁似乎也发火了,不但将上好伤药一古脑儿地往齐衍房里送,还......罢了,有谁知道事情竟会如此?
"有啦!"不抹药,伤是不会好的,不会好等于他得一直痛下去,他怎么可能做这种蠢事?而且何霁难得愿意不拿酬劳就将药给他,他当然要用它个痛快!
"还是要作对到底?"
"当然,我绝对要整得他死去活来!"而且要变本加厉,哼!
"听你说辽人又在蠢动,你想他会不会被派去边疆?"
"战争不会这么早就开始。"齐衍摇摇头,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况且有人那么舍不得他,怎么可能让他上战场。"上了战场更好,他一定会天天跪在琉璃观音前祈祷那家伙快点死。
"也对。"楚烈颔首,似乎也觉得多此一问。
- "对了,琉璃娃儿呢?怎么这么多天不见人影?"齐衍看了看四周,自己"卧病在床"已有五日,也没看过司徒竺琉来探视他,没良心,哼!
"他回家一趟,告诉司徒奕你生病了。"楚烈颇感兴味的咧开嘴,"不知礼数周到的司徒兄会不会来探望?"
啥?拜托!别来了吧......齐衍的脸登时垮下,一想到司徒奕含情脉脉的眼神与傻愣愣的表情,他就鸡皮疙瘩掉满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