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浩暐气到半死,可是他无法再用目光"杀"独孤静,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挣扎!浓稠的药汁,不断涌入他的嘴中,还有许多药汁因为来不及吞咽而沿着嘴角流下,将他的衣服湿了一大片。 残忍的酷刑终于停止,韦浩暐难过地猛咳嗽,独孤静则是笑笑地看着他。
好不容易顺了气,韦浩暐现在心中的暴怒已非三言两语可以形容。
"你……你……"他气得浑身发抖,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更甭提刚才他在心中的誓言。
"你既然喝过药,我也尽了一个主人善待客人的责任,接下来,你就好好休息,别再吵了。"独孤静动手去解开缚在韦浩暐身上的绳索。 韦浩暐终于备好了一句台词,凝聚一口真气,用力地大声吼出:"休息你个头!有谁像你这么粗鲁地喂喝药!"
他就在独孤静的耳边大吼,对方显然被他的大嗓门给震到。
"啧!"独孤静皱起眉头,韦浩暐的嗓门大到让人不敢恭维的地步,"有多少人渴望我如此对待他们,今天你算是走好运了。" 他站起身,拍去自己身上的灰尘后,向外走去,完全不顾韦浩暐因他的话而再次咬牙切齿的表情。
想要自床上起身朝可恶的独孤静扑去,将他狠走一顿,但是对方脚底抹油的功夫却极为高明--这是韦浩暐单方面如此认为的。
因此,他只能在独孤静背后又用力地吼了一句:"独孤静,你给我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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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门,独孤静就看到围在门旁,用力竖起耳朵专心听着门内动静的一群人。
"怎么了?"独孤静看着大家慌慌张张地找了身边可以用的对象,装作正在努力打扫,但是模样却极不自然,他一眼便可看穿。 如玉正拿着抹布在擦旁边的一棵大树,阿山和阿虎则在厨房前蹲马步。
"如玉你就照大夫的指示,依时熬要给他喝;阿山、阿虎,若他又不肯喝,就到书房来禀报。"独孤静冷冷地吩咐后,就踏着大步迅速离去。 因为,他得赶紧去找个地方,好好地大笑一场。因为,不管是韦浩暐的反应,还是那些仆役们刚才的行为,都太好笑了。感觉似乎很久没这么开怀过了,让那个调皮捣蛋的韦浩暐住进来,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嘛。 独孤静脸上的笑容,让好多看到他的家丁都惊讶得合不拢嘴。一向冰冷的王爷,怎么会连走路都在笑?
而另一边,如玉他们三人看独孤静离去,就马上冲进去一探究竟,想看看里头的韦浩暐是否无恙,可有缺手断脚的。
三人已进入,都愣住了。韦浩暐好好地躺着,因药效的关系,早已沉沉地睡着了。那刚才的争吵、刚才的声响呢? 本来就只是个小感冒,韦浩暐如牛般健壮的身体在吃了两三帖药后就没事了。如玉更摆脱王嫂替他炖几盅滋补身体的药膳,让韦浩暐补补身体。所以,他整日就开心地在床上吃吃喝喝的,享受难得的清闲。 韦浩暐抓起一只鸡腿,清淡的中药香味和着鲜美的肉味便扑鼻而来,令人食指大动。他大口地咬下去,真是美味呀!韦浩暐一脸享受,有如置身天堂般的幸福表情。 但是此时,一道开门声传来,他的房门被推开了。
韦浩暐看向来人,脸色马上为之一变,如临大敌,因为来人正是与他积怨已深的独孤静!
"你来做什么?"韦浩暐戒备地看向独孤静,手上还紧握着鸡腿。
"探望病情。"独孤静对他的戒慎恐惧不以为意,径自走到桌边坐下,"看来王府里的食物还挺合你的胃口嘛,小心一直吃下去,娇小可爱的你就变成猪了。" 这独孤静是存心来挑衅的?韦浩暐原本的好心情全都荡然无存,他怒视一脸嘲讽的独孤静,手里则紧捏着那只好吃的鸡腿……他心里在挣扎,冲下床去,冲下床去就丧失了先发制人的良机,那……要不要用现在手中唯一握有的"武器",出其不意地掷向来武功并不怎么高明的独孤静? 这独孤静看起来那么像女子,就算福伯说他有练武,想来不过尔尔罢了。可是……暴殓天物啊!这鸡腿这么好吃,如何能说丢就丢呢?
独孤静见韦浩暐一脸挣扎的痛苦神色,竟没像以前一样反唇相讥,这也未免太无趣了,他来就是要看这个的呀,怎能无功而返?
于是,独孤静又再次嘲弄:"怎么?在床上又吃又喝,持久了,连反应也跟猪一样迟钝了?"
闻言,韦浩暐想也不想,就将手上的鸡腿当成器,用力地向独孤静丢去。
原本以为会正中他的门面,却只见独孤静机敏地一侧身子,鸡腿便自他耳畔呼啸而过,最后在他身后落下。
独孤静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出来,笑容满是恶意的讥嘲。
他优雅地站起身,缓步踱向韦浩暐。
"怎么?你是病傻啦?竟想拿毫无杀伤力的食物砸我?"独孤静讥笑道。
呜……失策!韦浩暐懊恼不已。想不到这独孤静的反应竟是如此迅速,闪过他出其不意的一击。
韦浩暐悻悻然地一撇嘴,不甘示弱地反击,"可见你有多讨人厌,让人倒尽胃口,只想赶快将你赶出门。"
"哦?"独孤静逼近韦浩暐,嘴角还噙着一抹笑,"在我的王府里,你倒反客为主……"
独孤静突然住嘴不再说话了,也皱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味道?适才没注意到,现在离韦浩暐机近,就感觉到有股臭味。目光往下落,独孤静看到韦浩暐衣服上有一大片赃污,好像是前日自己逼他吃药时泼洒出来的,难道……他已有好几日没洗澡更衣了? 看独孤静突然不说话,还盯着自己大皱眉头,韦浩暐也觉奇怪。
"干嘛?"韦浩暐恶声恶气地问道。
独孤静摇摇头,这家伙真是……"你有几日没洗澡了?"就算现在外头仍微有寒意,但是也不能因此就偷懒不洗吧?如玉都没发现吗? "要……要你管!"被这么一问,韦浩暐也才想到,自那日做完工后,他就因为太累而没有沐浴,隔日又突然生病,一直到今日,他已有三天没洗了!连衣服也没换。看来,独孤静是闻到自己身上的臭味才会皱眉吧! 思及此,韦浩暐的脸就一红……好丢脸哪,自己现在一定臭气熏天吧!
"你要脏是你家的事,我的确管不着,但是……"横了韦浩暐一眼,独孤静满脸受不了的神色;他受不了臭味,更讨厌脏乱。"在我的王府里,不许有这么肮脏的人呆着!"他用力地把韦浩暐自床上揪起,皱眉命令:"你马上就去将自己浑身上下洗得干干净净的!至少给我洗三遍!"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被独孤静自床上抓起,心里已经很不满,又听到他命令的口吻,韦浩暐自是更加不愿遵从。
"这由不得你!"
独孤静不理会韦浩暐的反抗,径自到门外吩咐下人去抬一大桶热水进来。
转身看向韦浩维,独孤静双手环胸:"你是要我帮你脱衣服,然后把你丢下去,还是要自己来?"
看向那桶冒着热气的热水,再看看独孤静冷酷的神色,直觉告诉韦浩暐别再逞一时之勇,否则下场会更惨;况且他自己也受不了一身赃污,将身子弄干净才是上策。 "我自己来啦!"韦浩暐心有不甘地走向浴桶,伸手就要解下自己的衣带。眼角的余光突然瞄到独孤静,他竟还在一旁看着,有没有搞错?"你出去啦,干嘛看我脱衣服?" "怎么?都是男人,你别扭什么?"独孤静的唇畔不自觉的泛起一抹打趣的笑容。没想到韦浩暐看来胆大妄为,岂知他竟不敢在男人面前宽衣?这倒有趣。 抓起衣襟,韦浩暐气到发抖,脸也涨成红色。这独孤静是铁了心不想走是吗?他是偷窥狂还是变态?
"你们这些古认真奇怪!上个茅厕也要跟,洗个澡也不懂得回避,是有病不成?"
很难得的,独孤静并没有因此脸色一变,他还是维持一样的神情,冷冷地开口威胁:"看来,你是要我帮你脱衣,是吗?"
他说完就要动手,吓得韦浩暐死命地阻挡他的"魔爪"。
韦浩暐惊惧地阻止,"不过……你要转过身去才行!"
呜……想不到,居然要到古代来洗澡给人看,感觉上……好像在出卖另肉似的,真是莫大的侮辱啊!这个独孤静一定是变态!
见韦浩暐早已羞红的脸,手足无措得坚守最后一道"防线",独孤静在心里暗笑够了后,决定不再逗他,很干脆地转过身去。
"这样可以了吧?"
没听到韦浩暐的回答,只有衣物的掉落声,然后是水花的溅起声,想来韦浩暐已经进到浴桶中了,所以,独孤静也转正了身子。
可是,韦浩暐只是刚进到桶子里,根本还没坐下。由于,他是背对着独孤静,所以整个背后的春光就让独孤静一览无遗。
那景象不知为何,非常的诱人。光裸的背脊,肌肤细腻滋润,肩膀略微瘦削。可却光滑得让人想咬上一口。从颈项一直到腰背,线条非常地美丽动人,只可惜让浴桶遮去了大半,看不见其下的"绝佳风光"。 韦浩暐完全没注意到独孤静的偷窥,当他坐进温热的水中,将脸转过去后,见到独孤静正猛瞧着自己时,其反应的激烈是可想而知的。
韦浩暐先是一愣,随即发出尖叫声:"啊--啊--"这个变态,他到底看多久了?"你这个混蛋!变态!色情狂!"他每骂一句,就用力地泼独孤静一瓢水,"不是要你转过去吗?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小人!" 韦浩暐简直快气死了,他胡乱地将水用力破向独孤静,整个地板被溅得到处都是水;而独孤静被他这样毫无章法的乱泼,弄得狼狈不堪。
"喂!"独孤静一边闪躲 ,一边叱道:"你泼够了没啊?"
"不够!"韦浩暐的手仍不停地独孤静泼水。要不是没穿衣服,他肯定冲过去在给他一顿拳脚。
"都是男的,有什么关系!又没看到正面!"独孤静也生气了,房间太窄小了,让他无法顺利闪躲,所以他全身也湿透了。"你再泼下去,就没水洗澡了!" 他往前一蹿,在抓住韦浩暐的双手时,模样极为狼狈。
看见独孤静这般可笑的样子,衣服湿了不说,脸上也都是水珠,头发更是凌乱地贴在他的颊边,完全没有之前的优雅喝从容不迫,韦浩暐忍不住噗嗤一笑。 独孤静讶然地看着韦浩暐,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笑容,他颊边的梨窝很是可爱。
独孤静登时看得屏住呼吸了。
"活该!"没注意到独孤静难得的呆滞,韦浩暐抽回被抓住的双手,扮了个鬼脸,"你是罪有应得!"
这是韦浩暐在睡觉之外,首次对自己展现如此轻松的一面吧?
独孤静也不知
第四章
自从韦浩暐病好之后,独孤静似乎也发现自己对韦浩暐的手段太过残忍,所以韦浩暐不用再早起干活儿,整间静王府随他游玩闲晃,也不多加约束。 韦浩暐这下子可乐了,他一有空就到厨房去缠着王嫂,王嫂因为在家乡有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孙子,她见韦浩暐嘴甜又可爱,自是一有好吃的便往他那儿塞,让韦浩暐吃的眉开眼笑的;韦浩暐原本就讨喜的性格和懂得说些好听话的嘴巴,在吃了那些可口精致的甜品后,说起话来更是比蜂蜜还甜了,整个王府的人都被他逗的心花怒放,直将这个可爱又有活力的小客人捧在手心里疼。 不只王嫂疼他,福伯亦喜欢和韦浩暐一老一小的坐在凉亭里聊天;韦浩暐还和新来照顾花园且年纪相仿的园丁——孙翊,结为好友;至于阿山和阿虎那两个粗人?哈!早让他给收服,称兄道弟起来了。 这段期间,独孤静只找过他一次,要他老老实实地把他如何到古代的始末交代完整。
一来看在独孤静的态度还算谦卑的份上;二来再这样闹下去,他很可能连回去的微小希望都没了。
所以,他乖乖的回答独孤静的所有问题……但,这可不代表他跟独孤静尽释前嫌!他可是一直在找机会报仇呢!自己要先和王府所有的的人都混熟了,一旦拟好什么好计划时,执行起来才方便! 最近,他自如玉口中得知,独孤静不准任何人靠近他居住的东厢,这是如玉进来时就有的规矩了,她也不知原因为何。
哼哼!想当然耳,那里头一定有蹊跷!依照连续剧上的定律,他不是在东厢房中藏了珍贵宝藏,就是在干见不得人的事。像他这么变态的双面性格,一定有人正在里头被他以及不人道的手法虐待! 只要把东厢房的秘密揭穿了,自己就会握有独孤静的把柄,到时……嘿嘿,还怕他不听自己的话吗? 甩开阿山和阿虎的跟随,韦浩暐悄悄的独自一人溜进东厢去。
听下人说起,独孤静今日一直待在东厢,不许有人去打扰,想也知道一定是正在进行不法勾当,当场"抓包"的话,他肯定赖不掉。 只是,他站在长长的东厢走廊上,房间一间连着一间,独孤静到底在那里?安静的院落里一点声音都没有,要他如何找起?
算了!韦浩暐决定一间间仔细的偷看。
他开始蹑手蹑脚的走在长廊上,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的打开每扇门,从小小的门缝中察看是否有可疑的事情。
越往里面走,房间就越精致,却空荡无人。韦浩暐不仅暗骂这个独孤静未免太奢侈了,盖了这么多漂亮房间,也不让人住,是要养蚊子不成?想他在台北,住的是公寓,还得和老姐共享一间房呢! 韦浩暐一边嘀咕着,一边走进一间从外表看起来,就知道里头的装饰一定不凡的房间。隐约之间,好像还有奇怪的声音传出来。
那声音断断续续的,但可以听出是女人的声音,像是尖叫,又像是快喘不过气似的,很怪;而且她还尖叫着我不行了……这一类的话,难道是被独孤静正施以酷刑? 韦浩暐的家庭十分单纯,父严母慈,却都非常保守;姐姐自然不会和他谈起男女间的情事。学校里的那群死党,在十六岁的年纪里,当然会好奇的偷渡些色情书刊开开眼界。但也就只有这样而已,书不会说话,当然不会告诉他这声音是在男女欢爱时所会发出的呻吟。 因此,韦浩暐认为里头的女人一定是饱受虐待,正在求饶,他想也不想,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这房间很大,装饰的非常华丽,有一道珠帘分隔了厅堂和内室,他听声音是自右边的拱门内传出,便不假思索的往右转,里头竟还有个小房间。 "独孤静,你快给我……呃……"韦浩暐原本打算大喝一声后,来个英雄救美的桥段的,但是他在看见里头的景象后,声音便卡在喉咙出不来了。 只见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子,双腿缠在独孤静的腰上,她听见声音是还转过头来,她长的极为美艳,眉眼如丝,动人心神。而独孤静呢?他是未着寸缕的压在那女子身上,正用诧异的眼光看向韦浩暐,目光逐渐转为凌厉。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就算没做过那种事,也知道现在是怎么一回事!看来自己并不是来解围,而是坏了人家的"好事"
韦浩暐尴尬的烫着一张脸,忙不叠的低头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他一边说,一边往后退,退到珠帘外后,赶紧开了门就逃,还差点被脚下的绒毯绊了一交。 这一次真的会死的很惨,一定要找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才行! 韦浩暐一离开那个房间,就死命的拔腿而奔,还一面回头看独孤静有没有追来。
怎么办?躲到那儿才好?这整座王府都是独孤静的地盘,躲在那里都一定会被抓到,还不如想个实际一点的法子,例如:找个人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