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依依不舍了,你们再这样抱下去会赶不上飞机的。”白鸶故意白了他们一眼,想化解离别的悲伤。
老爹尴尬地笑了,“说的也是,我们真的该走了,你要好好保重,有什么事要打电话回台湾,让我知道你的情况。”老爹暗示着白鸶,要让木村哲哉跟黑鸷单独相处。“哲哉,我和白鸶在外头等你。”
黑鸷目送老爹及白鸶离开。
木村哲哉突然抱住黑鸷,也许这是他最后一次能这样抱着他。
“哲哉。”
“黑鸷,我可以再吻你吗?”
黑鸷感到莫名不解,打从他决定要留在这里开始,就从来不曾拒绝他吻自己。
“当然可以,你怎么会这么问?”
木村哲哉没回答,带着从未有过的侵略性之吻覆盖住黑鸷微开的粉唇。
他放肆地吻着黑鸷,吸吮着他的芳醇;缠绵深浓的长吻,让黑鸷讶异之余也不免感到措手不及。
“哲……哉……”
木村哲哉不让黑鸷有说话的机会,持续狂炙火热的吻着,仿佛过了一世纪那么久后,他终于放开他的唇。
“吓到了吗?”
“嗯。”
“我是舍不得离开你。”
“才两天而已,不是吗?”
木村哲哉无奈地笑着,“两天对我而言已经很久了。”
黑鸷总觉得不大对劲,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不在的这两天,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不用担心。”
“有峥星在,我相信他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木村哲哉舍不得地深深看了黑鸷一眼。“时间快来不及,我得走了,乖乖等我回来。”
黑鸷点了点头,柔柔一笑。
“你知道吗?现在的你比以前温柔多了,以前的你就好像刺猬。”木村哲哉看他这个模样,不禁想到以前的黑鸷,忍俊不住的笑了出来。
“要我像以前一样也可以,不过你受得了吗?”
木村哲哉听到他这样的回答,笑得更大声了,随即转身离去。
看着木村哲哉离去的身影,黑鸷没来由的感到轻松。
“怎么?你的表情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穆峥星来到客厅,出现在黑鸷身后。
黑鸷心头猛地跳了一下,好像做坏事被捉到似的。
“你确定你真的忘得掉东条祭将吗?”
黑鸷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即使他不曾表现出来,但心中的想念却瞒不了人,更骗不了自己。
“其实哲哉对你的感情真的没人比得上,即使是东条祭将也比不上他对你的深情。”
穆峥星见黑鸷沉默不语,便继续说:“可是你的心却被东条祭将的身影占满了,再也容不下任何人,面对哲哉对你的深情,你感到愧疚,却又无法回应,所以便任意放纵自己的感情。”
“峥星,别再说了。”黑鸷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
“其实我也是如此,经过这么多年,他的身影还是在我心中挥之不去。”穆峥星坐到黑鸷身边。
“峥星,为什么人跟人之间会有爱情?爱情这东西真的让人感到很累,真的好累。”一滴滴的泪水从黑鸷眼中流了下来。“为什么我忘不了他?为什么我这么想他?峥星,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
穆峥星轻搂住黑鸷,无法回答任何话,只能陪着他,此时两人的心境竟是如此的相似。
???
回到北海道后的木村哲哉让黑鸷感到奇怪,这几天来他居然不曾吻过他。并非他渴望他的吻,只是在这之前,哲哉每天都会吻他,而今只会偶尔亲吻额头或脸颊。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却觉得轻松了许多。
今天是最后一天的期限,倒了一杯酒坐在沙发上,木村哲哉心中想着。如果东条祭将再不出现,那他就不再犹豫。这几天来他一直守着不去碰黑鸷的承诺,他知道黑鸷一直心存怀疑,却也没问原因。
“哲哉,我想去散散步。”黑鸷从楼上走了下来。
“小心一点,别错过午餐时间。”木村哲哉在心中暗暗叹气。
“我会的。”
看着黑鸷远离的身影,木村哲哉突然有个感觉,黑鸷好像真的要离开他似的,他的心倏地一悸,一口气喝掉手中的酒。
“黑鸷呢?”穆峥星随后走到木村哲哉身边。
“出去散步。”
穆峥星看到木村哲哉的脸色很沉重,不禁问道:“发生什么事?你的脸色很难看。”
木村哲哉的嘴角牵起了抹苦涩的笑。“我总觉得黑鸷就要离开我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今天虽是最后的期限,可是东条祭将还是没出现啊。”
“一个星期的期限只是给东条祭将一个警告,其实就算一个月后他才出现,只要黑鸷还爱着他,为了他的幸福我还是会成全他们的。”
“我知道你真的很爱黑鸷,但感情这种事本来就勉强不来的。”
“我爱他爱得心都痛了,可就是因为太过爱他,所以更要放他走。我很清楚,黑鸷这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上我,他只是抱着歉意在回应我对他的爱,这样的感情是很可悲的;可是我明知道却还是放不开他,而且居然还要亲手将他还给情敌,我这样做究竟算不算是愚蠢?”
“我为黑鸷向你道歉。”
“有什么好道歉的,他并没有对不起我。”木村哲哉再度斟满一杯酒,一口气喝光。
“其实他心里也很挣扎,他很想忘了东条祭将,可是………”
“这种情形我很了解,就像我永远忘不了他一样。”
看着木村哲哉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穆峥星真的不知该怎么阻止他,只好任他继续喝着闷酒,转身就要上楼。
“你终于来了。”木村哲哉看到站在门口的人,冷冷的说道。
穆峥星愣了下,回头便看到东条祭将的人影。
“祭将……”
“我是来接黑鸷回家的。”东条祭将不拖泥带水的说出目的。
“他在那次被你伤害的地方。”木村哲哉什么也不想问。“你要答应我,绝对让要他幸福,否则我会将他抢回来的。”
“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东条祭将坚定且自信的说。
“希望你真的做得到,否则下次我不会这么好心。”
“谢谢。”东条祭将道了声谢,转身往知床五湖的方向走去。
“峥星,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是该笑还是该哭。”木村哲哉望着杯内的酒,恍惚地说着。
穆峥星轻叹了一声,“我陪你喝个够吧!”
终曲
回到台湾后,黑鸷答应东条祭将的要求,搬进了东条祭将的别墅。林嫂在知道他的身份后,只是略微惊吓了一跳,很快的便接纳这位未来的“东条夫人”。
而穆峥星回到台湾后,便因为工作的关系暂时出了远门,于是他们两人便来到穆峥星的公寓,收拾黑鸷先前留下的衣物。就在他们整理东西时,居然来了一位意外的访客。
“请问穆峥星是不是住在这里?我到他的医院去找他,医院的人说他今天没去上班,于是给了我这个地址。”
这个访客是个长相十分俊逸、仪表出众、玉树临风的男子,有着十分低沉磁性的声音。
“他不在,请问你是……”
黑鸷及东条祭将纳闷地看着来人,尤其是黑鸷,他从来不知道峥星认识这样有着潘安容貌、模特儿身材的男人。
“我是他以前的朋友,我叫骆云尊。”
“骆云尊,那不就是……”黑鸷不可置信地看着来人,突然笑开了脸。
“这钥匙给你,峥星这一两天都不在,你可以住在这里等他回来,我们要先走了。”
黑鸷不给骆云尊说话的余地,便将钥匙交给他,然后拿起行李,拉着东条祭将快速地离开穆峥星的公寓。
东条祭将忍不住问道:“那个人是谁?”
黑鸷呵呵的直笑,“不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
???
夜晚,东条祭将拥着站在窗前的黑鸷,双唇轻轻地在他耳后厮磨。
“祭将,你真的不后悔带我回来?”黑鸷享受着东条祭将对自己的温柔。
“不后悔,如果没接你回来,我才会后悔一辈子。”
东条祭将轻咬着黑鸷的耳垂,黑鸷忍不住感到全身酥软。
“我想抱你,你感觉得出来吧!”东条祭将轻柔地道。
霎时,黑鸷的脸红得跟烧红的铁似的,他清楚的感觉到身后勃起的欲望。
“你真的肯接受跟同性发生关系?”黑鸷还是不放心地问,他一点经验也没有。
“你说我会排斥吗?我的身体都已经为你产生了这么大的反应。”东条祭将不避讳的将自己的欲望更贴近他的臀股间。
黑鸷心中猛地一颤,讷讷地、小心地说:“可是……我完全没有经验。”
“我也没有,其实我是厚着脸皮去问峥星的。”东条祭将毫不忌讳地说出他是如何厚着脸皮去问穆峥星有关同性间的亲密行为。
黑鸷可以想象东条祭将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及表情去问峥星的,他忍俊不住地笑了出来。
“你还笑,这可是我这辈子做过最丢人的事。”
东条祭将看着他那张笑得连花都要失色的娇靥,对他的渴望更加深切。
被东条祭将那双充满侵略性的眼眸直看着,黑鸷的心异常加速跳动。
东条祭将将他的反应全收纳眼底,不禁深深吻上他的朱唇,深浓的吻着,两人缠绵缱绻的厮磨着,用身体诉说着对对方的渴望。
黑鸷身上的睡袍在东条祭将的手下渐渐离开身体,火热的身子染上了一层火魅的深红。
他甜美的嘤咛更加深东条祭将对他的强烈欲望。
这一夜,两人从彼此生涩到渐渐熟稔起来,然后反复索求着对方;直到两人精疲力竭,紧紧相拥为止。
而在一夜翻云覆雨后,黑鸷只感觉到自己的下半身好像瘫痪似的,有些动弹不得,只要轻轻一动便扯动身体传来剧烈的疼痛。他觉得好累、好累。
“怎么了?很痛吗?”
东条祭将心疼的看着怀中的人儿,他知道自己不该要得太多,可是他实在控制不了自己对他的渴望。
黑鸷噘着嘴,嘟嚷道:“怎么可能不痛?”
东条祭将忍不住吻了吻他微噘着的嘴唇,“对不起,是我太不知节制了。”
“下次换你来当受方,否则就不再让你碰我。”
黑鸷在昏睡前说出让东条祭将的脸瞬间铁青的话。
他愕然的看着靠在自己怀中睡去的黑鸷,心中不禁暗自叫苦。要他当受方,这比要他的命还不可能,可是黑鸷一旦说出口就不可能收回,他不禁对自己的未来感到一片黑暗。
这样看来,东条祭将的未来有着禁欲的日子好受了。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