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知道了。
「苍昂,不准忍耐!」
既然劝说无效,他改用命令。
在这道最后通牒仍是没让篁苍昂表现出他想见到的反应后,瑟緁开始发挥他身经百战的高超技巧
。
篁苍昂身体上所有最敏感的部位都没逃过瑟緁刻意的摧残。
那又是引诱、又是挑惹、又是逗弄的剧烈爱抚动作,很快就将篁苍昂的意志力推向崩溃边缘,使
他张大的嘴只能无法控制地逸出呻吟声。「啊——啊——」
「不要发出这种声音!」
挺直上半身,瑟緁一边继续用着足以令人失神的高超技巧挑弄他,一边凑到他耳畔,语气半是哀
求地要他止住声音。
他原本是希望能在篁苍昂的身体更加放松后再进入下一个步骤的,然而这由他引发的意外诱惑,
却轻易击溃他仅存的自制力。
瑟緁一直以为自己在情场上战无不胜的经验,多少能在面对真心所爱的人时压抑住自己的激情。
但他显然估计错误。
当眼前看到的是最撩人的春光、耳边听到的是最勾魂的媚吟声时,他的自制力就彷佛一片自高处
掉落到地面上的薄玻璃般不堪一击。
纵使他感觉得出来篁苍昂并未完全放松,但腰间急着要得到满足的男性象征已无法多等待一秒。
察觉自己的身体从腰部被抬高,双腿分别靠在瑟緁的肩头上时,篁苍昂的脸色瞬间由红砖青。
「瑟緁!」
篁苍昂惊惶失措地猛摇头。
但他不论如何挣扎或抵抗,事情进展到这紧要关头,瑟緁早已无路可退。
感受到火热的物体抵在自己腰后时,篁苍昂忍不住惊惧恐慌地抬起头来。
他试着要逃跑,但那紧紧压住他的力道却大得惊人。
「住手!」篁苍昂出声想吓阻他。
抵抗、拒绝这些招式终究没能发挥作用。
当瑟緁那无坚不摧的欲望带着锐不可当的气势欺向他时,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受到侵
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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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
一道泣不成声的哀求低嗄声地在偌大且豪华的房里响起。
篁苍昂的眼眶中盈着泪水,在微微睁开眼了解整个状况之后,又立即因下一波侵犯他的攻势痛得
紧闭起双眼来。
昨天之前,篁苍昂作梦也想不到这种事会发生在他身上。
身体最隐密的部位被另一个男人的欲望长驱直入就罢,那个二话不说侵犯他的人,竟是由自己亲
手带大,彷佛兄弟般的瑟緁。
面对这猝不及防的巨大打击,不论在心理或生理上,都足以让他从此一蹶不振。
然而他现在却没有余力去思考心理层面的问题。
他从没料到这种刺入骨髓的剧痛竟会令他恨不得求死。
「瑟緁!」
真的是一了百了远比较轻松。
「住手!」
在断断续续哭了不晓得多久后,篁苍昂的嗓音已变得暗哑,亦说不出成句的话。
然而,无论他如何恳求、怎么泣诉,那狠狠贯穿他的欲望都不见有消退迹象。
好痛!
篁苍昂铁青着脸,抓住床单的手指亦因此而泛白。
如果可以的话,他多盼望他能就此昏迷过去。
但那只是他的妄想而已。
「啊——不!」
双腿被打开反向压往臂膀两侧,身体弯出一个不自然的角度,然后就着这他清醒时绝对会感到羞
愤至死的姿势,篁苍昂继续受到不曾停歇的侵袭。
「呜——瑟……」
篁苍昂忍无可忍地紧闭双眼、痛得脸色发白、额际冒汗的模样,似乎引发瑟緁的恻隐之心。
瑟緁撤出他体内的举动令他下意识张开盈满泪珠的双眼,同时感觉到瑟緁的唇瓣轻柔地扫过他的
睫毛。
而瑟緁那向来只有冷漠的银蓝色水眸中,此刻也满是不忍与怜惜。
「稍微再忍耐一下。」瑟緁的神情倏地变得有点诡异。
只是,在篁苍昂感激瑟緁放过他一马前,他突然被整个人翻转过来。
那尚未完全撤离欲望之境的火热,从他背后再次狂乱粗暴、放纵肆意地往他体内更深入的地方前
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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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仆人们已在外头的庭院点亮灯火。
瑟緁缓缓睁开双眼,心满意足地凝视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的篁苍昂。
两人值得纪念的第一次,他居然失控地从艳阳高照的午后,一直逞凶到夜幕低垂之际。
太阳是何时西沉的,他也都完全没注意到。
但那一点儿也不重要。
他唯一需要确认的是,这个被他抱住动弹不得的男人已经属于他的事实。
不用回想,他也晓得他的举动确实太过急切躁进。
然而使他连最自豪的自我控制能力都荡然无存的,是篁苍昂本人。
他是篁苍昂的第一个男人,当然也绝对是唯一的一个。
但他却无法在第一次的纪念日留给篁苍昂一个美好回忆。
人的情感果然是理智无法掌控的。
瑟緁实在很怀疑,他从前究竟是如何度过那些只能压抑自己心意的日子?
感觉到怀中的男人动了一下,他迅速再度拥紧他。
「唔——」篁苍昂发出像是感到不舒适的呻吟声,却引来瑟緁更加关注的目光。
那挂在篁苍昂两颊上的清泪令他心头一揪。
房内并没亮灯,但光是藉由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及庭院初上的华灯灯光,他就足以看清楚满布在
篁苍昂容颜上的泪痕。
就在瑟緁爱怜地拉起被子,为似乎因感受到凉意而轻颤一下身子的篁苍昂盖上时,门口却响起不
解风情的敲门声。
「爵爷,请问您在吗?」
前来的人是篁苍昂的助手。
身兼多职的篁苍昂又不是超人,当然是知人善任,因此总会将分量重到无论哪位专业管家听了,
都会忍不住皱起眉头的过量工作,一一分配给适合的人才,好让所有的问题都能轻易迎刃而解。
「有什么事?」瑟緁不动声色地回问。
「我找不到篁先生,平常这时候他应该已经在准备爵爷您参加夜间派对的事宜才对。」助手有些
慌乱地说着。
由此可见,休拉尔家的日常生活若是要过得无忧无虑,现阶段,篁苍昂的存在是绝对不可或缺。
要不是这个插曲,瑟緁早将参加夜间舞会一事忘得一乾二净。
现在他眼中只看得见静静依偎在他怀中的男人。
「他在我这里。」先是温柔地瞅了怀中一动也不动的男人一眼,他才提高音量不耐地下令:「今
晚我还有些事,不去参加舞会了,就由你传个口信过去通知吧!」
「遵命,爵爷。」助手显然松了口气。
一等杀风景的助手退下后,瑟緁再次深深凝视着他暗恋已久的对象。
篁苍昂的脸上满是泪痕,教他看得好不心疼。
篁苍昂脸颊上未干的透明泪珠,在屋外射进来的光线照映下显得闪闪发亮,同时令瑟緁感受到哀
伤的气息。
然后,瑟緁探出手轻抚过他的眼角,将那仍未风干的泪珠擦拭掉。
擦着擦着,他的手指忍不住顺势描绘起篁苍昂的脸型轮廓,由刚毅的下颚经过依旧汗湿的诱人脸
庞,然后是在激情过后变得凌乱的发丝。
揉搓着那头汗湿的乱发,其柔软的触感蓦地引发瑟緁的想望。
其实,光是静静地凝视着躺在自己怀中的男人,瑟緁就足以感到万分幸福,腰间同时亦有一道热
流窜过。
更别说他身上还沾染着他将篁苍昂据为己有的痕迹了。
看来这一整个下午加晚上将近五个钟头的狂热缠绵,仍无法满足地饥渴了这么久的心灵。
话说回来,望着自己思念已久的人儿终于属于自己的情景——
纵然只是先占有对方的身体,有哪个生理机能正常的男人能坐怀不乱呢?
不过他也比谁都清楚,即使占有篁苍昂的身体,并不代表能拥有篁苍昂的心;但与其到头来落得
两头空,他宁愿先走到这个无法回头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