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惹我,也别跟着我,我不想看到你,否则……哼哼!”最后模仿电影里面的坏人撂下几句狠话。
说完,没等他反应过来,我一路小跑,溜之大吉。
总算报了仇了,要是不断被这男人打扰,我的生活不就一直要受他的牵制下去了,也该让他尝尝教训。不过没有想到会真的得手,真是幸运。
我从来没有摔过和我体型相差这么大的人,侥幸侥幸。
第二天我在上班的时间准时到了公司。纪峰已经在办公室等我了。
“郁成,这下让你休息够了吧?”他一脸微笑的问我。
这话什么意思?看他这么和颜悦色,一定有什么阴谋。要知道平时我休假归来,他总是一张晚娘脸对着我,接着就会抱怨我自己玩的高兴,他一个人在这里辛苦的工作什么的。
“嗯,还好。”我含糊的应着。
“既然休息够了,就要开始工作了。”
“没问题。有什么新的项目吗?”
“你知道我们最近的几个项目都是为同一家公司做的吗?”
“知道啊。”我还知道那是一家规模相当大的公司,我们做的只是那里的一些零星项目。
“经过这几次的项目,对方认为可以和我们进行更大的合作。”
“说吧。”我不甚在意,接下来多半就是告诉我要连续工作很久,没有休假之类的了。
“你别小看了这次的项目,这可是一个大工程,接下来的一年你可能不会有休假了。”
“什么?!一年!”我叫了起来,“怎么会这样?”
“别这么急着叫,听我把话说完。做完了这个项目,我们至少十年内不用为生活担心了,公司也会有足够的资金扩展规模。”
啊?十年!足够的资金!看来是个大Case。
“是吗?可以赚很多钱?”我的眼前立刻闪烁着$的符号。
“唔,据我估计,足以让你什么也不干的过上好几年舒服的生活。至少是我们到目前为止所有营业额总计的十倍。”
“是什么项目?”我立刻有了精神。
我们这里虽然也称为公司,号称有十几个员工,其中三分之一是兼职的,而且毕竟还是在创业阶段,公司的收入扣除发放员工工资和日常经营外所剩无几。所以我名为老板,还是得经常连着几天不眠不休的赶设计。
“这下你可以提前去欧洲旅游了,不用等到三十岁了。”纪峰在一旁继续编制美好蓝图诱惑我。
“快说快说,是什么项目?”我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在这上面了。
去欧洲旅游一直是我的愿望,正确的说法是我的愿望是走遍全世界,只是在荷包瘪瘪的情况下,我只能先把目标定在欧洲。计划在三十岁以前在去欧洲好好游历一番,至少待上三个月或者半年,领略异国风光的同时也可以来几段向往已久的浪漫恋曲。最好是希腊,意大利也不错,听说欧洲的帅哥很多,多么美好的人生啊。
“是为对方公司建立一个新的公司管理流程操作系统,包括生产销售日常经营各各方面,而且还要包括其所属的子公司。这次可不能只由我一个人负责对外联系接洽,对方负责这个项目的副总要求我们技术方面的主管人员过去和他谈谈有关的具体事项。这两年我在专业上多少有些荒废了,你得和我一起去。”
“OK,没问题。”看在钱的面子上,我答应的非常爽快。
接下了这么大的案子,我的确该比往常更加努力的多。虽说公司的管理系统都有基本规则可循,但是因为每家公司都有其自身的特点和具体情况,不能简单的只是以基本模式往上套,必须在深入了解的前提下,才能设计的详尽合理。也就是说谓的“量体定做”。
“什么时候去?”
“约好下午一点。你可千万别给我弄砸了,否则……哼哼!!”说完,纪峰还用眼睛恶狠狠的盯了我一眼。
我这才明白原来我昨晚学的不是电影,而是现实生活。
上午的余下时间,我就研究用来看对方公司的资料,那是一家成立了八年的公司。创业情况和我们有些相似,也是当时由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联合组建的。主要是做电子方面只是刚开始时是以贸易起家,两年后积累了资本后才对基础的生产进行投资。唔,看来做贸易的确比较好赚钱,哪里象我们做了快三年了都还没什么特别大的起色。
到了下午,我们依约来到对方公司。
纪峰熟门熟路的坐电梯直接到楼上。接待我们的秘书小姐不知为什么看到我们进去就有些脸红了,确切的说是看到纪峰。
她请我们稍等一下后,就拨电话进去通报:“曾总,新希望的纪先生和郁先生来了。”
“请他们进来吧。”从免提的话筒里传出声音。
这个声音倒是感觉有点像那个男人。我不由的想到。唉,他对我的影响居然这么厉害,连听到相似的声音都会想到他。看来我一时半会是没法摆脱他的阴影了。
不行,现在不能想那个人和那件事。得集中精神才行,可千万不能砸了,赚不到钱还不打紧,纪峰一怒之下说不定会把我给活活拆了,那才是最恐怖的。
为了以后的人身安全以及等待着我的异国帅哥们,我决对不能犯错。
美好生活!世界旅游!异国恋曲!我来了。
我踌躇满志的向里面的那扇门迈去。
“欢迎两位,我正等着你们呢。”随着办公室门的打开,传出那位副总的声音。
他的声音比刚才在话筒里听到的更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等到看到里面的人的时候,我更吓了一跳,我发现,岂止声音象,连人的外貌都长的很象,同样的五官,同样的身高体型,除了那个男人的脸上是痞痞的笑,而这个曾总的微笑就大方合宜多了,其它的简直就是…..
其实我怎么看都觉得是同一个人,可是因为这位曾总看到我却没有什么反应,如果是那个男人,应该反应很厉害才对啊,昨晚我把他摔的可不轻。我都糊涂了。
我想到有人说“世界上至少有三个和你很相像的人”的这种说法,那么现在就应该是属于这种情况了。
纪峰意识到我的异样,立即开口向曾总介绍我—我上午看资料知道他的全名是曾展鹏,职位是副总。另外不动声色的在暗地里捏了我一下,我险险痛的叫出来。下手真是狠。
“郁先生,一直都听说你的大名,今天非常高兴可以见到你。”曾总主动的伸出手来。
“我也是,”我的脑袋现在是一团浆糊,连基本的礼仪都忘了,只顾看他,没想到去回握他的手。
“曾总,很抱歉。郁成因为一直负责技术方面的事情,和电脑打交道的时间太久了,待人处事方面总是有些呆呆的。希望您不要介意。”纪峰在一旁算是帮我解围,听在我耳朵里怎么觉得是讽刺。
“没关系。”相比之下,曾总就有风度多了。
“对不起,因为你很像我的一位朋友,所以我觉得很吃惊。”我忙解释。
“哦?是吗?我很像郁先生的朋友?”他绕有些兴趣的问。
哪里是朋友?是敌人还差不多。这话可不能说,我含糊着点头。
纪峰见状忙岔开话题---这么多年损友可不是白当的,他知道我不太愿意继续说下去。
接下来的时间就好多了,我们一起讨论了关于这个项目的大致框架,以及应该特别注意哪些方面。
把注意力投入到工作了,我就不甚在意他们的相像了。
结束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了,没想到谈了这么久。曾总提出希望我们尽快开始这个项目,我们表示一周后会提出一个基本方案让他们过目。然后就告辞了。
他送我们到电梯口,我们请他留步。等电梯上来,我们告别“请留步,下次再见。”
“好的,那就这样。下次再见。”
就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他又说,“相信我们应该很快还会见面的,郁成先生。”
我没来得及回答,门关上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只对我说呢?还是我漏听了?在我名字后面也许还有纪峰的名字。
本来清醒的脑子又开始糊涂了。
回来的路上纪峰问起我怎么回事?我老老实实的把前段日子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因为需要借他的脑袋来思考这件事情。古人不是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
为了不被骂的太惨,当中省略了些我认为“不必要”的细节。
免不了又被纪峰训了一顿,主题就是我应该认真谈场恋爱,不要老是玩一夜情的游戏。就不会惹来麻烦了
我乖乖的听训,因为古人还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现在有求于他,只好被他骂。再说听得多了,也不觉得有什么新意,就当听念经好了。
“没听说过那个曾总有这方面的倾向,据我所知他应该不是同性恋或者是双性恋。”纪峰训话完毕后回到主题。
“你怎么知道?他结婚了吗?还是有关系很好的女友?”我不以为然,这种事情又不是外人可以看出来的。
“他没有结婚,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女友,不过经常打电话来找他的女性倒是不少。”
“你怎么会知道?你和他有特别交情?”我有些惊讶,这可是比较私人的事情。
“没有,我们只是纯业务往来。”
那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我突然想到那个女秘书,哈,是这样。
“你和那个女秘书是什么关系?快从实招来。”我的兴趣来了。
纪峰外表和性格都很不错,待人宽厚—除了我之外,我总是被他压榨。主动追他的人不少,却没见过他和那个女孩来往过。要不是我非常了解他,一定会以为他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
“哪个女秘书?”还给我装糊涂。
“别装了。快说,到哪个阶段了?”我的注意力全在这上面了。
“别胡说,”纪峰假装不耐烦的转移话题,“你还有心管闲事,还是先想想万一真的是那个男人怎么办?对了,那个男人说他叫什么名字?你还记得吗?”
“名字……”我心虚的回答,“他好像没说。”
说是说过,可是当时我没注意听进去,要我记住每个和我上床的人叫什么不是太为难我了,我记得脸已经很好了。再说我原本以为之后不会和他有什么瓜葛,就更不会往心里去了。
“哼,你现在已经到连名字都不问就可以上床的程度了。”又惹纪峰生气了。
我不敢吭声。
过了一会儿,纪峰又开口了,脸上带着微笑,出口的话却让我胆战心惊,“你知道古代的贡品有的时候也用活人吧,”稍做停顿,“万一曾总真的是对你有兴趣的那个男人,为了公司,我一定把你打包送给他当礼物。”
啊?!
第二天,我回复正常的生活。下午三点左右起床,先喝一杯牛奶,然后洗“晨”澡。
在我家唯一的奢侈品—按摩浴缸中泡到一半的时候,听到难得工作的门铃响了起来。我没理它,反正不是推销员就是做保险的。
因为我的生活作息和一般人不同,再加上我的访客可谓少之又少,即使要来也会事先电话留言(为免打扰睡眠,我的电话永远处在自动答录状态),或者mail通知,所以我的门铃的装饰价值远大于使用价值。再说睡觉和工作的时候我也听不到,卧室兼工作室的隔音效果极好—我特地请人装修过。
门铃持续响着,开始我没理它,照样慢慢享受我的晨浴兼按摩,心想过了一会儿就会停的。结果等到我泡好冲洗完毕后,门铃还在响。
我有些好奇了。现在的推销员都这么有敬业精神,不达目的不罢休吗?我倒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随意的套上了一件短袖汗衫和运动短裤。虽是初春,我的屋里还是人工保持着二十七度的最佳温度。
“谁啊?”我拿起墙上的对讲机。
“郁先生,你好,我是曾展鹏。”对方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
他,他怎么会来?是谁告诉他我的住址的?他来干什么?
我想起昨天纪峰的话,说话声也不太自然了,“你……你有什么事情吗?”
“是关于项目的事情。我觉得这样说话不太方便,可以让我进屋里谈吗?”
“好,好,请上来吧。”我这才反应过来。真是一团糟,不管两个人是否是同一个人,他都是大客户,我都要和他好好相处才对,千万不能和钱过不去。
他进了门后,看到我的装扮有些惊讶,“郁先生,你这样不会着凉吗?”
着凉?我往身上看了看,这才发现,因为太过慌张,我忘记我只穿汗衫和短裤,还光着脚,就开门见客了。
“抱歉,我刚洗完澡,没来得及换衣服。我这就去换。”我尴尬的回答。
“没关系,你不用特意去换。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会不会觉得冷,你这样穿没什么不好。”
“不,不,我的确觉得冷了,你稍坐一会儿。”说完我赶紧跑回房间,关上门,锁上,迅速的找出长袖长裤换上,最后没忘记把袜子穿上。在镜子前确定仪容整齐,且没有露出什么不妥的地方后,才回到客厅。
曾总没再对我的衣着做任何评价,直接道明了来意。因为说好一周后要交一个基本方案,作为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他觉得有必要向作为主要设计者的我提供更详尽的资料和协助,同时也可以我一边做他一边提出意见以便让我及时修改,以确保基本方案符合他的要求。
我没异议。多一些帮助都是好的。有了他在一旁监督也可以让我少走些弯路。
问起他怎么会到这来找我,他回答说他有先打电话到我公司,被告知我在家中办公,且“作息时间异常”—据说这是纪峰的原话,所以就直接来我家找我了。纪峰还顺便告诉他我一般都在下午三点起床,而且不理电话和门铃,要他一直持续的按到我应为止。
这个纪峰!真的是要“卖友求荣”了。我暗自咬牙切齿的想。
在不清楚眼前这个曾总是否就是那个男人之前,现在的我只好自求多福了。
到了晚餐时间,我们暂时停下了工作,他没有回去的打算,并且问我是否想到外面去吃晚餐。我说因为我的工作一般都会比较赶的,没有很多时间可以花在吃饭上,这种时候我都是叫外卖送盒饭的,但是他如果真的想出去吃,我可以陪他去。
他想了想说不用,和我一起吃盒饭就可以了。
我打电话叫了两份盒饭,五分钟后送来了。
吃饭的时候我习惯性的挑出菜里的葱和姜。
“你不吃葱姜吗?”他见我这样便问。
“嗯,我不喜欢有特殊味道的东西。”
“那你怎么会吃得惯盒饭?一般都会放这些的,”他觉得奇怪。
“吃不惯也得吃,不吃这个我就只有吃泡面了。”我也不喜欢这样,但没办法。
晚餐后,我们继续工作。
到了十点他要走了,临走前他说明天他还会在同一时间来,以后连着几天应该都是这样。我点点头,送他出门。
等他离开后,我回房间,不是立即开始工作,而是换下身上的衬衫,长裤,穿上之前的短袖和短裤,再脱下袜子,恢复一身的轻松后,才回到电脑前继续工作。
嗯,舒服多了,我习惯于在工作的时候这样穿着,要我穿正式服装在电脑台前正襟端坐真是难受。
明天我还是按平常的穿着好了。今天相处下来我可以确定曾总不是那个男人了,不用太过防备了。
怎么知道不是?很简单,证据就是,他没有对我进行“性骚扰”。要是那个男人,一定会借机摸摸抱抱什么的,弄不好最后还会“工作”到床上去—那可是匹种马啊。
所以,我虽然没有外表上的发现,能看到的地方我觉得没什么不同,看不到的地方我又没法查证—总不能脱他的衣服吧,—但还是得出了危险解除的结论。
次日,他准时来了。手里除了公文包还多了一只袋子,里面装的是洗好配好的净菜,说是今天两人的晚餐。我觉得不好意思,哪有让客人来还要让他做菜的。他叫我不要介意,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不想连续一周天天吃盒饭,我的份只是顺便带的。
晚餐是他一个人准备的,我想帮忙,他拒绝了,表示如果我有多余的时间就去用在项目方案的设计上。我也不再坚持,因为时间的确是很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