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我微笑着用这两个字回敬他。
“连我也不能说吗?”黑皱着眉看着坐在躺椅上的我。
“黑,你不是说过情报的来源是不能告诉别人的吗?”我懒洋洋的摇了摇椅子。
“……”黑无野一时无语,但随后走近了几步,脸部陷入灯光照射不到的阴影里,看着我,阴沉的笑了笑“你有办法筹到那么多的钱,寰琨堂的成员都会跟着你了,而没有半毛钱的朱佃这回也完蛋了,他已经没有再存在的价值了。那么……”
我撇过眼睛,不再看他:“黑无野,我想你是不是很困惑,想不通呢?——你一开始要我接近朱佃的姘头,夺取他的资金来源,如此一来,朱佃在组织里的发言力量就变得薄弱了,然后你再在帮中的兄弟身上花钱,设法取代朱佃的位子。”我笑着,清脆的声音像散落的冰晶一般飞旋于这个空间,“但是,那只是你的想法,而我的想法却不是顺着你的棋路走的。”
“那么,你一开始就是利用我,好去取得寰琨堂的?!”黑无野质问。
“嗯~是没错~。”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黑无野,你想利用我没关系,但是不要后悔才成!
“你——”黑无野咬牙切齿,似乎再也说不出什么。其实也不用再说什么了——我暗暗冷笑:一切都已明了,黑!成王败寇,一子走错,满盘皆落索。
一阵急促的击门声,打断了我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小叶——小叶,你在吗?!”惶恐焦急的声音大叫着。
是齐媪!我刚走到门边,就听到他的呜咽:“小叶,救救我啊!!”
我打开门,一个人影扑了进来,倒在地上,急促的喘着气,衣襟凌乱。我扶起他,看到他的脸时,惊讶的问:“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好像被发现了!”齐媪顾不得平常讲究现在却青紫蓝绿五颜六色加上泪水鼻血流得到处都是就像开了染坊似的脸蛋,只是恐惧的抓紧我的衣领,“朱佃好像发现我和你的事了!!”
9 煽动
啪!
啪!!
狠狠的两巴掌,听得人心里发毛。
齐媪的脑袋在朱佃的巨灵掌下像个皮球一样被拍来拍去,随着脸蛋儿高高肿起,人也无力得跌坐地上。
朱佃仿佛仍不解气一般,跟上前用力恶狠狠得踹了一脚:“银行户口里竟然连一块钱也没有存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说话啊!!”
随着又一声巨响,齐媪被打得趴在了地板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不敢吭一声,眼神闪闪烁烁。
朱佃看他这副样子,眯了眯眼,突然以从未有过的温声细语,阴森森的说道:“……是男人吗?你,把钱用在男人身上了吧~。”他死死卡住齐媪的脖子,牙齿磨的咯吱响,仿佛狠不得一口咬死对方,“为什么不说话呢~?——说话啊!你这个贱货!!”
齐媪被憋得透不过气来,脸色逐渐发青,他在心里呐喊:不行!再这样下去会被这个混蛋杀死的!咬了咬牙——一不做二不休!他瞅准机会,抬起脚往朱佃的跨下迅速撩去,只听得一生惨叫,他顾不得看对方的反应,拧开大门,夺路而逃。
黑无野不耐烦的听着齐媪抽抽咽咽断断续续的叙述,脸色已经黑了一半儿,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那……你到底有没有透露出什么?你说出叶的名字了吗?”
“我没有说……我一说出来的话,不仅仅会害了小叶,也会害了我的!……其、其实,我为了以防万一,曾跟他提过……用钱买了股票。我说因为和齐耀会抗争需要钱,所以我想买股票可能会赚更多的钱,就投资了300万……哪知道股市狂跌,所以全变成了泡影了……”齐媪浑身发抖,抹着泪水说道。
我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你这样说——朱佃会相信吗?”
齐媪狠狠甩了甩头,语气渐渐平静下来:“当时他就气得想杀了我了!不过,因为一是当时用不到那么多钱,二是他好像正为寰琨堂里的什么事烦得焦头烂额,就算他非常怀疑,一时也考虑不了那么多,只是叫我到时候带股市营业员去找他,他说要好好教训使我损失了那么多钱的营业员。……可、可这次——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时的黑无野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他摸了摸下巴,侧过头不咸不淡的对我说:“很明显,朱佃已经开始怀疑了。那么,叶,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还是不动声色吗?”
齐媪这时才有心情仔细打量黑无野,他脸带不愉地问:“小叶,这个男人是谁?如果刚刚的所说的话被他传了出去怎么办!?”
我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正在看好戏的黑,准备拉他下水。我淡淡道:“他么……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就是他叫我来引诱你的——就是这个人,是要我从朱佃身边夺走你,好断了朱佃的资金来源的策划者。”
齐媪一下子被我的话打懵了,脑筋顿时转不过弯来,眼神迷茫,喃喃的说:“什、什么?”随后,他静了下来,沉吟了一会儿,无意识的淡然一笑,“算了,我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反正事已至此,我看朱佃在寰琨堂里终究是斗不过你们俩的,那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他?”
我仔细看了看齐媪,看来他也是个有能力而又识时务的人,能把那么个小俱乐部经营的有生有色,撑起寰琨堂这么一片天的人——果然有其不简单的地方。
正在观战的黑无野没趣的撇撇嘴——要玩叶可真不容易,他转过身面对着我,神情严肃起来:“他说的对——现在要怎么办才好?咱们三个人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应该先考虑如何能躲避朱佃的追究。”
我冷冷一笑,掀动嘴唇蹦出了几个字:“不用费神了……只好把朱佃杀了!”
!!!!
黑看着我的眼睛里寒光一闪即逝:“要杀了他?!”
我冲他眨眨眼,脸上的笑意加深:“没错——杀了他!”现在该是实行我的计划的时候了。
斜阳余晖,晚风习习,行圳制药厂掩映于西照的昏黄中,三三两两的归家人流从大门向外缓缓散去,而在行圳制药厂大门旁的一个阴暗的角落里——
“请问您是行圳制药厂劳工公会理事长林衍林先生吗?” 我彬彬有礼的拦住了面前的人的去路。
对方停下脚步,不慌不忙的的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上下打量了我一会儿,眼中的精光慢慢散去,恢复了古井不波的样子:“我就是林衍,阁下是谁?”
我暗暗点头,感到非常满意,看来这是一个才能与职位相当的人——很好,你越有能力对我的计划就越有帮助。
“我叫叶见叶,这么耽误林先生的时间很不好意思,但不管怎样,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我要告诉您。”
林衍脸掠过一丝嘲讽的神色,张开嘴刚要说些什么,我微笑着竖起右手的手掌,示意阻止:“林先生,想必您是个聪明人,对自己的工厂里有什么风吹草动,您当然清楚得很,所以,请您听过我的话以后再下判断也不迟。”
他深深的凝视着我,而我也笑容满面的看着他,最后终于他点点头,示意我跟他去路边的一个小茶吧详谈。我与他做了一个互请的姿势,相携而去——计划第一阶段开始!
第二天,行圳制药厂的全体员工就在主体大楼前的广场上由林衍召开劳工大会。密密麻麻的人头在初升太阳的阳光下涌动,林衍站在主席台上,连麦克都不用,嘹亮的声音“气势磅礴”得回荡在人群中:“工会的伙伴们,昨天我得到一个重要的消息!——资方计划要讲这个工厂建地卖掉,并且将把工厂迁移到祺禹的西区!”
“什、什么啊?!”
“如果迁移到祺禹西区的话,那我们这些人该怎么办呢?”
“我们大多是住在附近的人,到祺禹西区的话根本无法通勤。”
……
众人纷纷不满的大声鼓噪起来。
“资方的想法正是打算籍着迁移到祺禹的机会,遣散我们劳工!若无法通勤者,一律视为自动离职!”林衍继续在所有人凉了一半的心头雪上加霜。
“怎么可以这样?!”
“资方怎么可以这样胡作非为!!”
在场所有的人心头都燃起一把怒火,越烧越旺。
林衍环视四周,双臂张开,以充满感情的语调说着:“这家公司是上一代的老板所创立的,上一代为了制造医药,发展本厂的事业,而鞠躬尽瘁——但现在的老板对药剂却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他要放弃他父辈辛辛苦苦建立的基业!”顿了顿,他继续沉痛的说,“现任老板除了要迁移工厂来缩小制药公司外,还要将卖掉这个工厂建地所获利的钱拿去当资金,另外重新设立一家新的开发公司!”
“他们竟然这么做!——那我们这些作业员要怎么办?!”
“我们这些作业员跟本不会做土地开发的工作啊!”
“一群自私自利的人!根本不考虑员工利益!!”
“所以我们工会的成员们一定要阻止这个土地买卖交易!”林衍举起双拳,斩钉截铁的说,“在资方未向我们保证所有员工的饭碗之前,决不允许他们卖掉工厂的土地!!”
所有的劳工都挥舞着自己的手臂,大声响应。
而我在一旁不起眼的角落,含笑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计划第一阶段完成!
森琏不耐烦的用皮鞋磕着脚下的地板,眼睛心不在焉的注视着窗外人来人往的商店街。今天他是亲自来商店街进行土地收购的,虽然他并不赞成强行收购,但是不管怎么说,如果他不出点儿力气,搞的事情不顺利的话,也会影响他在齐耀会的地位——不过还真是个他妈的难啃的硬骨头!森琏暗暗咒骂,他做事并不像宋麓岩那样直来直去,因为在他看来那只是武夫没有头脑的冲动罢了,虽说齐耀会已经名声不佳,但他本身却相当爱惜自己的羽毛,并不想诉诸暴力,不过再这样下去不知道还要耗到什么时候,想到这里,他对跟他来的两个手下使了个眼色:“唐老板,我们可是每天都来拜托你……应该可以盖章同意卖掉土地了吧。”
“不管你们来几次都是一样的,不盖就是不盖!”
唐斐岑连头都不回的冷冷把话甩出来,“这是我们商店街大家共同的意见,所以不论你们来几次,我都不会把土地卖掉!”
旁边两个森琏的手下对视一眼,邪邪一笑,店里的茶桌茶具甚至是门窗都被砸得稀巴烂,劈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你们在干什么?!”唐斐岑又惊又怒。
“既然不肯听话盖章的话――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两个人丝毫不停手的继续大肆破坏。
“住手!”眼看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老人立马就要冲上去拼命。
“住手!!”森琏眼看时机差不多了,大喝一声。
P.S.实在不好意思,这么长时间才更新,因为诸多事宜,对不起^_^鞠躬,赶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