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着还是我们的不是了?”云承浩有些不满。这些话的确有几分道理,但他秦恕也不能推脱责任!
“呃……说多了。我是想跟你说,估计是你爹怕那丫头闹,先不让我死,等利用我跟那丫头达成一个什么他希望的协议后,再把我杀了……唉,左右我这一条命,得交待在你们这儿。看吧,不出一天,我就得死了。也不对,还有你嘛……”
看到秦恕上上下下打量研究他的眼神,云承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瞪着眼睛说:“你那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告诉你这里可没地儿跑啊。”
秦恕的眼神看着让人发怵,云承浩咽了咽口水,“我告诉你好了,这水牢的门,是只有从外面才能打开的,在里面根本没设机关,除了你拿炸药炸开,不然是肯定开不了的。”
秦恕的眼睛又看向头顶,云承浩又说:“那个你也别想。那里虽然没这道门严密,但这里的四壁滑不溜手,有再好的壁虎游都爬不上去。再说了,套我们手的铁链是千年寒铁所制,刀剑不伤的。”
“救命啊出人命啦——”秦恕冲着上头大声喊。
“你也别费那工夫。”云承浩翻了个白眼,“上头那个洞就是为了方便查看底下的人,你喊半天也没用,人家一看,就知道你说真的假的了。”
“哦?这样么?”秦恕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突然十分阴险百分奸诈的笑了,“如果他们看得见的话,有个方法就很好用了……”
“啊?”云承浩还没明白过来他什么意思呢,就瞪大了眼睛看着秦恕的手越来越小越来越细,慢慢的,滑出了那千年寒铁做的铁链……“缩、缩骨功!”
“是啊……”秦恕冲着他眨了眨眼睛,“小云云会不会啊?”
“不会。”云承浩瞪着眼睛直觉的回答,“可是既然你会,为什么还要遭那份罪?”
当然是那时他体力不济功力又不保证跑不了。现在虽然背上还疼,但刚又吃了东西,又运了一圈功,基本上有力气逃跑了嘛,他才不要等着再被水淹。“那个并不重要,小云云,你现在不要想别的哦,本公子要好好的陪陪你……斯文俊逸如本公子,对美人儿一向温柔,但如果你不听话不合作的话,我就不保证动作会不会粗鲁了……”
“你、你要做什么?”云承浩眼睛瞪大,看着秦恕桃花眼含情,春波脉脉的向他走来,还没明白过来呢,那人就走到身前,吻住他的唇。
他闭上眼睛,完了完了,亏得还因那番淤泥的理论颇为倾倒,重新审视这个人,甚至觉得以后和爹爹好好说说,放了他,谁知一转眼,他又变成了这样的下流采花贼……
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
这秦恕的功夫真是了得,亲得他飘然也就算了,居然手下到处乱摸,摸得他……有了反应……
“怎么样啊,舒不舒服?”借着云承浩双手被吊在头顶上不能反抗,秦恕下手的更是肆无忌惮,一手从他结实的小腹滑上来,揉弄着他胸前的红樱,一手捏了几把臀后,绕到前边放到那已然挺立的分身上,缓缓的,若有若无的抚弄。
接着在他耳边吹气,极尽诱惑地说,“想不想和我做?嗯?”
“嗯……”云承浩小声的呻吟,像是在答应秦恕的话,又像是情欲的呻吟,眉头微皱的样子真真让人心疼。
秦恕坏心一笑,再次吻上他的唇。舌尖顺着下巴,颈子,锁骨一路游走,引来云承浩身子一阵阵的轻颤。当秦恕的舌勾住那小巧乳尖的时候,他的手也跟着微微用力一握……
“啊——”云承浩再也受不住身子的刺激,大声的叫了起来。
秦恕要的就是这一叫。他方才不自己喊,就是等着云承浩再喊。果然,头顶上突然出现一道光线,那是有人在往下看。他唇角一扬,勾起云承浩的唇使劲亲了几下,手下上上下下的不住套弄,“谢谢你啦小云云,如果你在他们来之前射了还好,不然,你只有自己解决了。还有,你个呆子,记住暗暗观察下你大哥。”
云承浩没明白什么意思,在人来的时候也没有射,秦恕在门开之前对他竖了大拇指,“虽然比不上我,但也不错了。”云承浩耳垂红了半边,十分尴尬的看着几个人神色慌张的冲了进来,十分担心他们的二少爷被一个采花贼给上了。
可他们的武功实在不济,也由于事出匆忙又千钧一发没来得及上报,很快的几个人就被秦恕收拾了——他们没想到秦恕的武功很高。
秦恕回头冲他笑了下,“这些人多忠心,这么急来保护你的贞操,你就等他们来救吧!”说完便转身离开。
刚出了门,就看到门口守着一个十分不起眼的下人服饰的小厮,看那架势就是在等他,“秦公子,请随小的来。”
秦恕耸了耸肩,跟着他转了个弯,走入一个暗道。事已至此,早不怕再有人害他了,这人嘛,不是白慕之的,就是司徒傲的,总之先出去再说。
转了几个弯,走了半晌,眼看着就要重见天日。而密道口,一人长身玉立,正在等他。
三十四
“你是司徒傲的人?”秦恕一边跟着前面小厮打扮的人,随便聊着说了这么一句。这小厮长得还不错,如果跟着白慕之,早就被拆吃入腹了,万万不能派来做这种卧底的工作,那么,便是司徒傲的人了。
“秦公子不必着急,小的这就是要带您去见主子。”这人手举着火把,回过身子回答秦恕的话。神态举止极是恭谨,没有丝毫的小人谄媚逢迎的样子,显然是训练有素。仔细听他说的话,秦恕更加肯定,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司徒傲的人。
“公子小心脚下,我们马上就要出密道口了。”
“哦,是吗?”本来还在观察云宅的地下暗道有什么不同,为何司徒傲竟然知道,被这小厮一打断,转眸一看,已然看到前方好像有一个洞口,洞口处有着光亮,这条密道,眼看着要到头了。
“这条密道还真长。”秦恕走到小厮身边,神色轻松的说,“看你的样子,对此密道并不算熟悉却能如履平地来去自如,想来对密道很有研究吧。怎么样,你觉得这密道如何?”
俗话说的好,打蛇打七寸,秦恕想套话,就得找着人的兴奋点来,前头说了半天没用的话,这句话算是到点子上了。只见这小厮样子虽和方才一样的恭谨,但眉梢眼角透出的些许得意神采没有逃得过看人无数的秦恕的眼。
“不算有研究,只是略懂皮毛。此密道看来建时颇久却很长时间没有用过,空气流通还如此通畅,当时建的时候应是颇花了心思。小人之前探过一遍,这条密道从云家主宅通往后山,路不算短,洞高做的高度不至于使人弯腰,行久了不累,里面的机关消息非常精巧,实在是有供人学习之处。只是这消息的机关都设于洞外,未免不方便了些,如果洞内亦设了机关开启关闭的门路,此道当是精品。”那小厮晃着脑袋有模有样的品评。
“真知灼见哪!”秦恕拍着手,“这些都是你家主子教的?”
小厮一脸自豪的说,“并非都是帮主亲自教授,但帮主知的肯定比小人多很多。”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秦恕趁那小厮还在骄傲时一掌击过他后颈,那人的眼皮一翻,身子慢慢软倒。
“只有司徒傲那死人才会有人叫帮主,白慕之顶多就是被叫个寨主,你带老子去见那个人,老子不愿意!”拍了拍手,将那人拉到旁边躺好,“既然问出了你对密道颇有研究,便把你放这儿了,待会醒了自己慢慢找出去,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家的死帮主。”
眼见着洞口就在前方,秦恕屁颠屁颠的往前跑,力气一大,又牵动了背后的伤,伤处现在触觉非常敏感,衣服的摩擦都不行,这一跑,疼得他呲牙咧嘴。
他原地站住,僵着身子不敢动,等那阵疼先过去。过了会儿,才慢悠悠的继续往前。边走边在心里骂自己,都知道马上就出去了,还着急个屁啊!
出了洞口,但见一轮皎洁明月高高挂在树梢,明亮的有些刺眼。秦恕抬手挡了一下过于明亮的月光,叹道:“原来又是晚上了。”他在水牢暗无天日,不知过了多久,现在有月亮,知道是夜里,却不知是过了一天的夜,还是过了两天的夜,此时又是什么时辰。
正想着呢,又见一白衣身影,手摇玉扇,丰神如玉,分花拂柳,踏月而来。
“白……慕之?”秦恕一下子看不清,眯着眼睛,有些不确定的问着。
一记玉扇轻敲了敲脑门,接着秦恕就被拥到一个温暖的,熟悉的怀抱,“唉……为什么你总是在这种时候才肯如此温柔的唤我呢?再唤我一声慕之可好?”来人的语气,疼爱中包含着宠溺,担忧,满足。
白慕之的手一碰到秦恕的背,秦恕抽疼的眉毛皱成一团,脸色都白了。可是他现在很需要一个白慕之的拥抱,因为对于他来说,白慕之永远都意味着安全,意味着他可以什么都不用想,肆无忌惮,他的好日子又回来了。
白慕之则是需要一个拥抱来确定怀中人的安全存在。
这个拥抱的时间并不很长,两个人都不是磨叽的人,而且秦恕的伤处实在是太疼了,他骂了一声骚孔雀,将他人踹到一边,“为何不在洞口守着,躲那么远怕我看到吗?”
当然是为了打晕带领他的人,白慕之心想。将自家查得的密道消息告诉了司徒傲,知道了司徒傲想怎么救秦恕,但心里还是放不下。郁郁了半天之后,他翻出来两年前秦恕因为赌局输了他的一块圆玉,巴巴的看了半天,才像被雷劈了一下似的灵台突然清明,他们想救他,他肯定也想跑啊,秦恕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束手无策坐以待毙?
再怎么着,被人救出来了,他也不能就这么样把他交到司徒傲的手上,秦恕有知道自己中了毒,并且选择如何决定的权利。他不能想救他却不顾他的意见。如果秦恕实在不想让司徒傲帮忙,那么他白慕之会想尽办法来保住秦恕第一关安然渡过,之后上天入地,去为他找药来解毒。
白慕之尾随司徒傲派出的小厮前来,心想待那小厮一出来,还未找到接应之人时先将他击晕,把秦恕带走。见秦恕一个人出来,前后都没有人,心知那人定是被秦恕处理了。
“个没良心的,都不知道进来救我。”秦恕翻着白眼抱怨。
白慕之风骚一笑,斜倚在洞口一边的大石上,月光照得他的笑容,风华绝代。“那是我对小恕恕你有信心啊,就知道你一定跑得出来。”
秦恕把自己身上不知道从哪沾来的细小杂物抖了个干净,“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小恕恕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啊。”白慕之笑容很大,内心却苦涩无比。他要怎么告诉他他中了毒?“你的身体……你冷不冷?”
“冷!当然冷!”
白慕之一下子跳了起来,跑到秦恕面前,拉住他的手使劲的往前走,轻功都要使上了,“快走,我带你去……”
秦恕被他一拉,背上的伤处又被衣服蹭着了,疼的他马上甩开白慕之的手,怒道,“死孔雀你发什么神经!走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可是你说冷……”白慕之那样子都快哭出来了,秦恕心想至于吗,不就是一两天没见吗,“你他娘的到阴冷阴冷的水牢里去关两天还时不时被寒得刺骨的水淹上个把时辰,你看看冷不冷!”
“那你现在……”白慕之现在就是听不得这个冷字,一听到就想起来秦恕身上的毒,迫不及待的要知道秦恕现在的身体状况,就抓住了秦恕的肩膀一个劲晃。
秦恕背上的伤疼的不行,额角冒着汗,一脚把白慕之踢开,“你给我滚边去!现在都出来了,大夏天的夜里这么热,我冷的起来吗我!”
白慕之这才好受一点,不冷就好不冷就好。可再一扫见秦恕直泛冷汗,还不自然的僵着身子不敢动,手还想碰又不敢碰的朝着自己的背,心里警钟大响,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下。他只顾着秦恕的毒,忘了他挨了鞭伤。
马上扑过去就想掀秦恕的衣服,一颗心都拧起来了,“哪里疼,给我看看……”
秦恕嬉笑两声,直朝白慕之别有意味的眨眼睛,“我说死孔雀,你今天怎么这么不正常啊,该不会是爱上我了,见我这样,受刺激了?舍不得了?”
他知道白慕之这副样子是在担心,就做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告诉他他没事。谁知这样一个像往常玩笑一般的话,让白慕之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
白慕之轻轻拉住他的手,再不是一脸的满不在乎,再不是满面的风流,而是万分的真诚。“小恕,我……你终于……”
白慕之的眸子很黑,这时候更加的幽深,像是无波的古潭水般看不真切。衬着柔和的月光,那里面蕴着一种力量,一种让人身不由己想深入的神秘力量。秦恕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他的真心,他的满腔情爱全是因为他,他的甜蜜牵挂全是为了他。他手里的温度自手心传来,暖遍全身,那种温暖让他几欲流泪,那是他一直想要却得不到的温暖……
对着那双真挚的眼睛,说不出话。好想好想就这么直视他的感情,告诉他他都懂,他愿意。耳边也似乎有个小人在提醒他,答应他吧,他会一直对你好,不会背弃你的,跟他一起会幸福的……
他游走情场多年,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怎会不知道?别人对他有没有情又怎会没感觉?只是他不愿意,不想去面对。
“我背上有伤,很痛,你先找个地方给我上点药好不好?”感动是真的,一瞬的想答应也是真的,可直到最后,秦恕还是选择避开,他拉住白慕之的手甜甜的笑,撒娇般的说着话。
他没有让白慕之继续往下说,因为他都明白,他也没有答应他什么,因为不知如何承诺。但是他现在很开心,决定这人再让他感动一次,就应了这份情,从此跟他绑在一处,一辈子不离不弃。
因为每一次,他最无助的时候,身边出现的,都是白慕之的身影。
白慕之从来不知道这夜秦恕心里的决定,这个他很希望得到却又擦肩而过的可以在一起的机会,如果知道,他肯定会再添一把火,迫他答应……
三十五
白慕之这人,很风骚很高调,恨不得整个天下都知道他七星寨寨主的绝世风采,端看那时不时华丽的出场方式就知一二。
但人都有两面,这只孔雀的房间,就是清新雅致到让人不相信是他住的。
没有浓烈的色彩,华丽的摆设,桌椅物什多以檀木为质地,墙上悬着的也多是丹青水墨而非形态各异的仕女图,房间里极是简单古朴,最打眼的,便是一圈的书架。身置其中,便有一种厚重感油然而生,觉得此屋主人定是优雅闲士,胸怀丘壑。
“你这房间还真不错呢。”秦恕头一回来时正因为白慕之让他男扮女装生着气,没怎么仔细看,现在正正经经的这么一看,很是喜欢,边看边品头论足,末了得出结论,“只可惜跟你的气质不符。”
还想再损上一番,白慕之不理,直接将他丢上床,扒了衣服,当然,动作上还算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