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人舞——徐庸

作者:徐庸  录入:09-24

。让他恢复的最好方法,就是忘了我,我想赵伟有这个能力。在他忘记我的同时,我也得学着忘记他。地球照样会转

,日子也照样得过,没了苏林,我还得生活下去。

苏林走后,我天天在公司加班到很晚才回。家里一个人很冷清,我奇怪我以前怎么就不觉得呢?有一次回家时屋里亮

着灯,我兴奋地以为苏林回来了,后来才发现其实是我早上出门时忘了关灯。苏林没给我打电话,我也没给他打。既

然下定了决心,就不要再拖拖拉拉,这样对谁都不好。我是个自私的人,从来都把会自己保护得很好。陆明取笑我,

说还以为我转性了,终于肯专心了,结果和苏林才好了几个月就又分了。说我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没反驳,也许他说得对,我就是那样的人。

陆明说本来还想请我和苏林去吃他儿子的满月酒的。

我说我一个人你就不请了?

请,当然请,记得带红包!

我收到了小妹寄来的快递,里面是一封信和一张请帖,原来小妹要结婚了。自从几年前告诉家人我是同性恋以后,我

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只在过年的时候偷偷给妈打个电话,与我联系最多的,也就是这个小妹了。

后来陆明见我这几日心情都不太好,就请我去喝酒,我说我不想去,他非拉着我去。到了酒吧门口,我笑了,说,你

老婆放心你来这种地方?

他说,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好这口!兄弟我可全是为了你啊。

第 8 章

他说,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又不好这口!兄弟我可全是为了你啊。

进入酒吧后,如我所预料的,我们成功的吸引了无数雄性灼热的目光,当然,大部分都是冲着陆明来的。陆明这子长

得虽然不讨女孩子喜欢,却异常讨男人喜欢,尤其是那种有才又多金的成熟老男人。很快就有两个不知死活的男人葬

送在了陆明的毒舌功之下。陆明的嘴巴是很臭,不过他不承认,如果我当面这么说他,他铁定跟我翻脸。

我和陆明才进酒吧一个多小时,他老婆就打电话催了五六次,我让陆明先回去,免得他老婆真跟他翻脸。

我又在酒吧待了一个多小时后来。因为喝了酒不能开车,我就站在路边等出租车。等车的时候,一个耳朵里塞着耳机

,嘴里嚼着口香糖的年轻人站到我旁边,是在等车。他的眼神把我从头到尾地扫了一遍,我礼貌性地朝他笑笑,他还

是在盯着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我看你挺顺眼的,想不想做?他居然这么问我。

小朋友,你成年了吗?我可不跟未成年人做。

靠!老子今年都十九了!要不要给你看身份证?

我们找了一家最近的旅馆开了房。他先洗的澡,他洗完后我再进去洗。等我洗完出来,他正躺在床上,浴袍松松垮垮

地披在身上,露出白皙的胸膛和修长的大腿,浑身上下无不一处散发着年轻气息,不得不承认,他长得确实很好看。

即使是面对这样的人,我却提不起做的兴致。

我走过去坐到床边,他坐起来靠近我,然后伸手摸向我的胸膛,我拉开他的手说,我们不做,就聊聊天。

切!不早说。他甩掉我的手,迅速穿好衣服,临走时又转过来问我,大叔你是不是不行啊?

啥?大叔?我有那么老吗?

草!老子不想当处男都那么难!他骂骂咧咧地走了。

等我到小区门口时已是半夜两点了,我停好车上楼,转到楼梯口我看见一个人蹲在我家门口,是苏林。

苏林,快醒醒。怎么在这儿睡着了呢,我摇醒他。

你冷不冷啊?我问。他只穿了件睡衣,脚上穿的是拖鞋。我握住他的手,冰凉冰凉的。

来了怎么不进去啊?

忘带钥匙了。

什么时候来的?

不知道,睡不着就来了。

我开门进去,苏林从背后一把抱住我。

宇飞,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他问。

怎么会呢。

那为什么两个星期都过了,你还没来接我?隔着一件衬衫,我感觉到背后湿了。

宇飞,其实我都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其实我就是……

你就是你!不要多想。我堵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

那你还要我吗?

怎么老问些傻话?我揉揉他的头,时候不早了,快进去睡吧。

你跟我一起去,你别走。

好,我不走,我抱着你睡。

第二天天还没亮赵伟就打来了电话,问我苏林是不是在我这儿。

我告诉他放心,苏林是在我这儿。我又质问他怎么没看好苏林。他说昨晚他看着苏林睡的,谁知道早上醒来就不见了

随后的几天苏林一次都没有出过这个屋子,甚至我让他去小区的花园里走走都不愿意,除非我和他一起去。我知道,

他是怕我会丢掉他。

隔了几天后赵伟又给我打来个电点,他说想跟我聊聊。

晚上我来到约好的酒吧和他见面,跟初次见他时不同,他看上去很落寞。

张宇飞,你知道吗?他说,苏林跟我住的那段时间,我曾试过用催眠抹去他对你的记忆,可惜,没成功。

你不是心理学博士吗?我说,我倒希望他能成功,这样至少苏林会比现在快乐。

他笑,尽管这个笑有些苦涩。他说,催眠不是魔法,它不过是一种科学现象。一个人即使被催眠,他还是能力有判断

什么事对他重要。对他认为关系到他安全或者是他认为非常重要的事,别人是无法轻易抹去的。我很羡慕你,我发现

无论是苏林还是苏佳,我都无法将你抹去。

我喝了一口酒,心里有些怔动,我知道我对苏林很重要,只是没想到会如此重要。

张宇飞,我要回美国了。他说。

怎么那么急。我有些意外。

其实我三年前走的时候就没打算回来。

可你还是回来了。

是啊。三年前走的时候,我甚至都没敢告诉他,我怕他说一声别走,我就真的不走了,可我的家人都在美国。

可是三年了,我却不曾忘记过他。我本来打算下个月结婚,但我还是想见他一面,我对我自己说,如果他还记得我,

如果他还爱着我,我愿意为了他抛弃我的家人和未婚妻,为了他而留下。

可是来了以后我才发现,原来一直放不下的人,是我。

那就别走。我说,苏林这个样子还需要你,你是心理学博士。

可我连自己的心病都治不好。

我突然很佩服赵伟,他可以为了自己所爱的人放弃一切,如果换做我,我能做到吗?

赵伟离开的那天,我去了机场送他。

他说,本以为没人会来的,想不到我去了。

我说,又想一个人走,不告诉苏林一声?

他说,不了,要走就走得干脆些。

登机前,他跟我说了最后一句话,让我好好珍惜苏林。

我点头,我想如果没有苏林,我和他说不定会是一对很好的朋友。

回到家,苏林正在晾衣服,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我走过去很认真地看着他。

他笑,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不是。

那你干嘛这么盯着我?

苏林,我们认真地谈一场恋爱,好不好?

苏林手一抖,衣服全掉在了地上。回过神来,拼命地点头说好。

那你想不想见见我的家人?

想。

你怎么又哭了?

我安慰他,他却哭得更厉害,我索性就让他趴在我肩头哭个痛快。

第 9 章

我订好机票后晚上带苏林出去逛逛,我已经很久没这样陪他了。苏林说想去喝一杯,我就带他去了上次和陆明一起去

的那家酒吧。苏林心情不错,喝了不少酒,出来时走路都不太稳。我因为要开车,所以没喝多少。

走到汽车前时,苏林突然想起来手机落在吧台没拿,我说我帮他去拿,他说不用,自己跑回去找了,我就在酒吧门口

等他。

在我等苏林的期间,一个年轻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我看你挺顺眼的,要不要做?

好熟悉的一句话,我一看,果然是他,那个上次差点和我发生一夜情的年轻人。看他的表情,显然已经不记得我了。

我故意问他,怎么,还是处男?

他像被揪到小辫子一眼,脸色一沉,随即反应过来,你是……上次那个大叔!

唉!又被叫成大叔。

他向后看了一下,神色慌张。我向他看的方向望去,没什么可疑的,路上只有几个行人和几辆车。恩,那辆奥迪不错

,我的车开了好几年了,是时候该换一辆了。

是你也没关系,做不做?

我笑着摇摇头,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有男朋友也不所谓!

你怎么……

就在我们还在纠结的时候,那辆奥迪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奥迪车上下来一个年纪跟我差不多的男人,长得很是儒雅

宝贝,别闹了,跟我回去。

宝贝?奥迪男真是人不可貌相,语出惊人,敢当着陌生人的面叫另一男的作宝贝,我佩服,什么时候我也试试。

谁是你宝贝!他急了,突然拉住我的手,表情很是恳切,说,做不做?

我笑,拉开他的手说,怎么看这位先生都比我强吧,你怎么不找他倒找起我来了?再说我已经有爱的人了。小朋友。

小朋友语塞,瞪了奥迪男一眼后气呼呼地上了车,奥迪男笑着向我点了一下头表示感谢,我也冲他点了一下头表示不

客气。

这么一闹时间都过去近半小时了,苏林拿个手机怎么还没出来,我有些担心,正打算进酒吧找他,这时来了一辆警车

。几个警察下车进了酒吧,很快就抓了两个人出来,其中一个就是苏林。看样子苏林又打架了。

我跟着警车去了警察局,闹到半夜才把苏林保释出来。

回到家后我给苏林擦药水,苏林看出了我的心思,安慰我说,放心,这次我没犯病。

那怎么还打成这样?

那王八蛋捡了我手机不肯还,说要我用嘴帮他做一次才还我。

然后你就打了他?

没错!你笑什么?

干得好!我拍手。

我把公司的事都安排好后就带着苏林登上了回家的飞机。

家,好个沉重的字眼。

回家的那天,家里人难得地都聚到了一块儿,毕竟好几年没见了。爸妈看上去老了,大哥的变化倒是不大,小妹的变

化是最大的,我记得当年她还只是个黄毛小丫头现在都快结婚了。

还有另一个小丫头,是我大哥的女儿。说实话我这个做舅舅的挺惭愧,她都长这么大了我还一次都没见过。小丫头也

怪可伶的,从小父母离异,就没享受过几天母爱。大哥也估计是怕她受委屈一直都没有再婚的意思。

吃过一顿和和融融的晚饭后,一家人就坐在一起聊聊天。苏林累了,我让他先去休息。等到大家都散了以后,妈又拉

着我说了一会儿话。

你跟他交往多久了?

半年多了吧。

在你之前他交过几个?

我应该是第二个吧……

妈脸色一沉,显然对着个答案很不满意。

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处女都找不到几个,何况苏林又不是女的。

我这是为你好!

我懂。苏林对我真的很好,您就别担心了。

你年纪也不小了,妈什么也不求,只希望你能安定下来,别像你大哥,都离婚几年了,给他介绍了那么多对象,他一

个都看不上……

妈,你别急。我了解大哥,真要是遇上喜欢的,他就是骗也会把对方追到手!

要真是那样就好了……

小妹结婚那天沈伯伯也来了,我很感谢他没跟家里人说起关于苏林的事。

小妹的结婚对象,也就是我的妹夫,跟他聊了几句,我感觉他会娶我妹,肯定有一部分是因为我家的家世,当然,他

爱我妹这一点也绝对不假。

在宴会期间,陆明打来电话发牢骚,说我把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都丢给他,自己在外面逍遥快活。挂上电话后,一直

都坐在我旁边的大哥问我说,陆明,是不是跟你大学住同一间寝室的那个陆明?

我说是啊大哥你还记得他啊。

记得……大哥回忆起陆明时脸上爬起两道笑纹。

他现在怎么样了?还是老样子?

基本变化不大,不过比起以前是成熟多了,毕竟是当爸的人了。

他结婚了?

儿子都快两个月了。

是吗……

苏林没来过上海,随后的那几天我都在陪他逛上海。那天我和他很凑巧地在街上遇到了大嫂。虽然她和我大哥早就离

婚了,但我还是尊敬地称她大嫂。她典型的杭州女子,温柔婉约。

大嫂真的是个好女人,我一直认为他们之所以离婚,一定是大哥不懂得珍惜她。我们进了一家咖啡厅,坐着聊了很久

。大嫂已经再婚,聊到大哥时,大嫂问我,宇晨,他……结婚了没?

没,我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宇飞,你知道,我和你大哥为什么会离婚吗?

我挺意外大嫂会问我这样的问题,我摇摇头说不知道,等她告诉我答案。

你大哥对我很好,真的很好。我要什么东西他一定会买给我,而且总是挑最好的。

那你们……

她喝了一口咖啡,眼神中流露出哀伤。她说,他对我,也只仅限于好。我总觉得,在他心底一直有一个人。

一直有一个人……

我总算理解大哥为什么那么久都不肯找对象的原因了。

离开的前一天晚上,爸跟我聊了很久,他让我回上海,我没答应,最后差点吵起来。离开的那天,爸因为这件事,没

来机场送我。我有些心里不是滋味,我不是个好儿子。

回北京不久后大哥就大电话来要我去机场接他,我说公司里忙,脱不开身。

他说那就叫陆明去接他。

我叫陆明去机场接人,但没告诉他接的人是我大哥,我想让他吓一跳。当年,大哥对他简直比对我这个亲弟弟还好。

第 10 章

大哥在我那儿住了两天就要回上海,我留他在多住几日,好不容易才来北京一趟。他说公司忙,必须得回去了。那我

就搞不懂了,既然公司忙,为什么要来北京呢?来了北京我也不见他干什么,整天待在家里。

大哥走的时候陆明没来送他,这个没良心的,我骂。

大哥走后的一个月里,陆明这小子都怪怪的,上班的时候老走神。我让他回家休息,他不肯。

后来有一天,我看见他脸色特臭。下班后,我就请他去喝酒。

几杯酒下肚,陆明也就打开了话匣子,听他讲了一个多小时后,我才知道,原来他老婆正在跟他闹离婚。

你说我哪点对她不好了?她非说我不爱她,说我心里有别人。可你也看见了,我身边除了她,其他一个女人也没有啊

陆明喝了很多,醉得不行,是我送他回去的。见到他老婆后,我跟她聊了一会儿,劝她别离,孩子才几个月,离了对

谁都不好。

她没说话,眼神很黯淡,我知道她心里肯定还有陆明。女人心海底针,真搞不懂她们,明明还爱着对方,那为什么又

要离呢?

我回到家时,迎接我的是苏佳。

苏林一直都有在接受催眠治疗,已经很久没犯病了。这次苏佳走得很快,半夜他起来上厕所时苏林就已经回来了,也

许再接受一段时间的治疗,苏林就会痊愈也说不定。

大概又过了一个月,大哥和凌峰来北京开会。凌峰看上去神采奕奕,后来他跟我说,原来是小妹怀孕了。

大哥问起陆明的境况,我跟他说陆明刚离婚了,孩子太小,只能由母亲抚养。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大哥脸上的表情叫

兴奋。

后来大哥来我家,我介绍说他叫苏佳。大哥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像他这么聪明的人,心里肯定开始怀疑了。果然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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