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是引起了一长串的笑声。仔细听,原来都是从锦盒里传出来的。
七十一
作者有话要说:此乃点播番外。。。要是不萌。。。我。。。我争取以后再写一个。。。掩面
算是小笼包一只吧>//<
兰德猫在沙发上看电视,钢琴蜷在他脚边,时不时伸出舌头舔他光/裸的脚背,兰德的脚趾缩了缩,抵着钢琴的下巴,
笑着说,“痒。”,他单手撑着沙发,托腮瞥着电视,手指拨弄着自己湿过水的头发,金发末梢凝聚着的水珠晃悠悠
滴落到他敞露在白色睡袍外的锁骨上,随着电视里颤抖不安的画面一起摇动着,向着他的胸口滑去。正在播放的是近
日破获的一起杀人案,确切地说,是两年前便犯下的杀人案,兰德看到那个前些天还坐在自己对面沙发上局促不言的
失忆男人,如今却已正襟危坐在法庭之上,面对他的将是即日执行的死刑。
因为不堪忍受自己外遇的人格分裂病症而痛下杀手,却在运送尸体的途中出车祸失忆,忘记一切,也算是一段离奇的
经历了吧。
兰德伸手捏了串樱桃,一粒粒未散去的水珠还滞留在深红表面上,显得水灵。钢琴咪呜着爬了过来,鼻尖蹭兰德的手
臂,兰德笑着看它,“非梦出去前说了,你吃了要拉肚子的,要吃等她和玉桃回来你问她讨着吃吧。”钢琴继续蹭他
,兰德嘴里嚼着樱桃,刻意地发出不文雅且难听的咋吧咋吧声。钢琴被这刺耳的声音激怒了,弓起背,两只前爪在沙
发上刮了两下,抬起脸,鼻子噗哧噗哧地吐气,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兰德吹了个胡哨,钢琴盯着他手里的樱桃看,
伸长身子去挠,兰德微笑着将手里的樱桃提高了,得意洋洋的笑,钢琴气极,碧绿眼睛里都涌出水光了,默默望兰德
一眼,眼神怨毒,兰德拿手指去逗它,“唔?你这眼神是在给我下什么诅咒吗?”,钢琴应承一般点了点头,跃下沙
发,踩着无声的猫步走远了。
电视正在直播整个判决经过,法官正义的说辞被房间里回荡着的哗啦啦的水声给削弱了,兰德撇嘴,舔去手指上沾上
的樱桃汁。他换了个姿势,趴在了沙发上,晒着暖暖阳光,睡意便从脚趾攀上,逐渐袭卷了全身,正要昏沉睡去之时
刚才一直吵闹着的水声停歇了。啪嗒啪嗒,光脚踩着地面的脚步声渐渐靠近过来。兰德挑起一边眉毛,微仰起头,正
好看到了易墨微俯身凑下的姿势。
兰德坐直起来,往边上挪了挪,易墨微也坐下,专心看起了电视。兰德的眼神在他身上来回,浓黑的发映衬着俊美白
皙的脸,随意一瞥就能轻易瞥到的胸膛,踩在地板上的,能清楚看到青色紫色血管的脚背,就连那缓慢悠长的呼吸声
,近在咫尺的心跳声,以及在他脖子上淌着的水珠,也都成了这幅诱人景色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兰德舔了舔嘴角,
忽地扬出诡秘的笑来。
“怎么了?”易墨微看到兰德正捏着自己睡袍的袖子蹭到胸口,心里不解。
“有水珠没擦干净。”兰德抬起脸笑,笑容灿烂。易墨微应了声,便由着他继续擦,电视里的许砚正俯首认罪,那样
子有些委屈。
“恩?”不知何时,兰德竟埋首到易墨微胸前,宽大睡袍被半褪到肩上,易墨微揉揉他湿软的头发,禁不住被他啃咬
的滋味,气息些微的混乱,“怎么了?”
兰德不声响,他跨坐到易墨微的腿上,伸手抚在他颈边,锐利的蓝眼睛瞧着他深黑的眸子,他压低着声音,嗓音经过
压缩调整,竟冒出了沙哑挑/逗的意味。他抬起下巴,说:“我想上你。”
“恩?”易墨微的眼角带着笑,双手搂着他的腰,兰德抽出他闲闲系在腰间束住睡袍的腰带,扔在了一边,睡袍的两
片宽大衣襟被兰德的手剥离了他的胸膛,向两边撇开。兰德的手掌在上面摩挲着,易墨微被摸得痒了,不觉笑了出来
。
“笑什么?”兰德扬眉,虚张声势地盯着他看。
易墨微摇头,不回答,沉默安静的,竟给人一种听之任之的错觉。
“要是弄疼了可别怪我。”兰德朝他的脸贴过来,在他嘴边轻啄,两手都伸向了他的小腹,易墨微的手搭在他的后脑
勺上,掌心里汇聚了不少带着香气的水。他低低地,“你是在怪我没给你很多实践的机会吗?”
听了他这话,兰德原先轻柔的向他耳后移去的亲吻一下变狠了,在他的舌尖挑开易墨微被水湿成一缕一缕的黑发,一
口咬住他的耳垂时,易墨微轻“嘶”了声。兰德的手握住了他蠢蠢欲动的下/体,揉捏了两下,他的鼻尖蹭在易墨微的
颈上,眼角瞥到他上下活动的喉结,听着那时不时从嘴角溢出的性/感低吟,兴致越发高昂。他的双手插进易墨微的湿
发里,绵绵密密的吻包围了他的脖颈,易墨微微热的吐息和压抑的沙哑呻/吟喷在了他的手上,顿时让人心痒难耐,小
腹里的火也随之越积越旺。易墨微的手也不老实,解着兰德的睡袍腰带,兰德挑衅他,“就这么急着想被我上?”,
易墨微抿嘴一笑,手上的动作慢条斯理起来,兰德嫌他解得太慢,索性站起,自己去解,脱到一半时,耳边忽然传来
诡异的猫叫,兰德一愣,四下张望,却听到易墨微一声,“兰德,以后记得一定要把我的手绑起来啊。”
兰德正寻思他这话的意思,手上一紧,低头一看,顿时气得直翻白眼,易墨微不知何时已用他刚才扔下的腰带将他的
手绑起,趁着兰德还在愣神,易墨微一把揽住他,将他放倒在沙发上,欺身压了上去。
“你这笨蛋,还是好好学着吧,要用心记下啊。”肌肤相亲之余,易墨微还不忘取笑兰德,此时的兰德肠子都悔青了
,挣扎着要挣开绑在手上的腰带,易墨微却没给他任何空隙,揽着他的脑袋,嘴唇冷不防就贴上了兰德的嘴唇,却还
嫌不够,非得要把舌头也伸进他嘴里,来个绵长深吻才满意。兰德被他这么一吻,自乱阵脚,两只手都往他的脖子去
,几乎是习惯性地去搂易墨微的脖子。
易墨微揽着他的腰,抬起他一条腿就势伸进了一根手指,兰德扭着腰,咬牙瞪他,易墨微轻咬他鼻尖,两人的身体紧
贴在一起,感觉到又是一根手指钻了进去,兰德怒气冲冲直起上半身,对着易墨微,“你耍赖!”
易墨微凑过去,一张嘴便含住了他的手指,兰德心里又恨又痒,却又碍于身体被介入着,不能发作。易墨微的黑发垂
在了耳边,一粒粒凉凉水珠随着他的动作滴落到兰德腹上,却不觉得凉,反觉得带上了鲜明的灼烧感,他微垂着眼,
大约是方才沾过水的关系,嘴唇在此时显得湿润,他专心地含着兰德的手指,舌尖小心翼翼的点着他的指尖,略过指
腹。而身下,伸进去搅动着的手指也已拔出,慢慢地,将自己勃发的欲望一点一点抵他身体里。
经不住这番挑拨,兰德的喉间发出颓败又享受的声音,像是斗败了的野兽,耷拉着脑袋,可身体,却因为兴奋而泛出
情/欲的光泽。易墨微捏着他的下巴,看了他许久,温柔一笑,拉起他的手,抚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看着我,兰德。”他低声唤他,声音里充斥着致命的魔力,饱含蜜意。在兰德的掌心触到他脸上的那一刹那,两抹
淡淡红晕迅速爬上了兰德的脸颊,兰德垂下眼,不去看他,却没想看到了两人紧密联合在一起的身体,脸上又是一红
,眼神慌忙躲闪着不知该移向什么地方,最后索性闭上了眼。
“兰德,你脸红了。”易墨微毫不客气地指出了,还坏心眼地用嘴唇磨蹭他的脸颊,这下,连耳根也泛红了。
“连耳朵也红了。”易墨微发出轻笑声,手指向着兰德的胸口而去,“这里也很红啊。”
胸前的微凸被他轻拧了下,兰德身体一颤,一声颤巍巍的轻吟飘进了易墨微的耳中,在得到了这样的回应之后,他的
动作便更放肆了,光用手玩弄还不够,还取了茶几上的樱桃放在兰德胸前,用舌尖推着,在那微凸上轻轻翻滚,时不
时地,身下还要抽动两下。
“混蛋…………”兰德的身体止不住的涌上细微的快/感,可这些感觉却像是羽毛搔弄身体一样,会痒会觉得舒服,却
不足够。兰德睁开早已迷离的眼,不自觉地扭着腰。
易墨微点头,“我是混蛋。”,顿了会儿,又眯起眼对兰德说,“你喜欢的混蛋。”
兰德抓着沙发的靠背,两条腿已被易墨微架在了肩上,忿忿地声音夹杂着扭曲的呻/吟,“不要脸…………”
在兰德被顶得乱七八糟的咒骂声里,两人同时到达了高/潮。易墨微却不从他身体里退出,而是将兰德抱起,让他跨坐
在自己身上,他扶住兰德的肩,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刚才你坐在我腿上的时候,就想用这种姿势了。”,说着
,便扶着兰德的腰,上上下下活动起来。
兰德一惊,该死的,这家伙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想着要反压他。早知道就该把他的手绑起来,绑结实了,最好是绑在床
上,让他没法动弹,连嘴也要封住,让他的花言巧语没法出现!
正在兰德追悔莫及之时,又听到一声猫叫。他定神看去,越过沙发靠背,正好能看到钢琴窝在后面,眯起眼睛冲他叫
唤。兰德看着它缓缓睁开眼,碧绿的眼睛,狡黠的嘴脸。
兰德恍然,他是被它猫的形态所欺骗了,他忘记了,存活在这个柔软身体里的是易家的那个爷爷,那个有着狡猾的易
墨微以及有仇必报的易非梦这样孙子孙女的爷爷啊。
难道,他压人不成反被压,完全是因为一个樱桃引起的猫的诅咒吗?
易墨微却没给兰德留下多少思考的空隙,从沙发这个战场退下,又将他抱回卧室里,在床上被折腾了好几回,才从他
身体里出来,解开了他手上的腰带。最后将他搂在了怀里吻了吻他的头发,湿润的嘴唇和他湿漉漉的头发搅和在了一
起,莫名的甜美。而兰德,在睡意袭来之时,那声声猫叫还在他耳边回荡。他不由抓紧了手里易墨微的胳膊。
【花事】
七十
慕容锦的古玩店有一处地下室。迈进正门,收腹挺胸,小心翼翼躲开挤在周遭的易碎品,顺着飘满小屋的麝香味寻去
,便能寻到懒洋洋半卧在藤编躺椅上的店主,店主的黑色头发长到了齐肩,发梢翘着,大有继续疯长的架势,他习惯
闭着眼,就算是听到人声,听到问题也不出声,只等耳朵捕捉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才幽幽地应一句。不知情的人总以
为他是瞎子。若是有人问到,“去你的地下室要怎么走?”这样的问题,他便会睁开眼,坐直了。剪裁妥帖,泛着柔
光的丝缎衣料跟着他的动作叠出一条条褶皱来,他伸手去抚它们,仰起他端正清秀的脸,一定会睁开眼,看着问话的
那人,静默不语,只那么盯着,脸上或许还会浮出笑意,直到心存疑问的人被那银色的眼神给吓退了,他才再次躺下
,手指在膝盖上轻轻划着,重又沉入那漫天漫地的麝香味里。直到下一个对他的地下室感兴趣的人出现,他才会再度
睁开眼。
不过,要是遇上愿意与之分享地下室景色的朋友,慕容锦倒也不吝啬,只要朋友想去,或是时令里有什么好景致,便
会敞开那扇隐藏在他躺椅之后的窄门。点起灯,带着他们去往地下。
初次去往慕容锦的地下室时,沿着那螺旋形的木制楼梯盘旋而下,闻着脚下陈年木头散出的年代久远的酸腐气味,兰
德有些犯晕,只想着快快走到尽头,也没心思去看周遭墙壁上的花花绿绿。易墨微走在他身后,不时和掌灯的慕容锦
聊着些他听不懂的山水花鸟。时不时地,慕容锦便将手里的烛台凑到墙上,和易墨微一上一下停在阶梯上对着一睹墙
评头论足。走走停停,耗费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见到底,眼前的依旧是绕不完的楼梯,鼻子里也被湿气灌得满满的。
兰德看到眼前冒出一缕细微的白光时,易墨微和慕容锦却又停下了,这次说的似乎是篇佛经,走在他们身前的兰德甚
至还听到了易非梦也加入了他们的讨论,蜡烛颤抖着的微光被三人激烈的言辞震的摇晃不停。兰德继续向下行着,过
了会儿,三人收声,繁杂的脚步声渐渐近了。
走到尽头时,慕容锦吹灭了蜡烛,兰德看到他的手在细细的白光中轻轻一晃,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眼前豁然开朗了
。
简陋房屋的地下竟如同世外桃源一般。兰德上前一步,踩在了松软的草地上,轻风吹动青草的沙沙声不绝于耳,撩拨
在人心里,细细痒痒的。鼻子里的酸腐气味也被杂糅在一起的青草味,土腥气,花香以及春天里特有的淡淡的青涩气
味给取代了。不远处有树,高高低低的,辨不清名目,只看到一颗开得正盛的桃树下摆着一张矮桌,散落在桌边的是
五块茶色软垫。
“想得真周到。”易非梦说着,走到了兰德前,朝着那矮桌走去。
“说好了请你们赏桃的,当然要安排好。”慕容锦双手笼进宽大的衣袖里,也随着易非梦走去。
“很难见到这样的景色。”易墨微见兰德愣着,轻轻搂了搂他的腰,兰德回过神来,朝他看,“是春天的景色。”
春天,大约已经被很多人遗忘了吧。地球上的四季已经不再分明,一年十二个月似乎只有一个季节,恒温的生活倒是
给人们提供了许多便利,只是有些风景却欣赏不到了,虽然能在人造的山水公园里弥补季节错位的缺憾,但是这么真
切的感受到扑面的春风,刺鼻的草腥味还是地球进入联合执政之后的头一次。兰德觉得脸上被春风吹得痒,伸手挠了
挠,却接到了一片随风而来的桃花花瓣。他揉着那花瓣,竟能揉出汁水来,原本因为气味不佳的螺旋楼梯而低落的心
情也随之高昂起来了。
“走,过去吧。”易墨微拉起他的手,向那棵高大,几乎参上这宽敞空间顶端的桃树走去。
兰德盘腿坐到软垫上,慕容锦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套茶具,在甚至比地上白昼还有亮眼的光亮中,茶具周身都散发出
了柔和淡泊的光泽,不似瓷,倒似玉。
“还真舍得,拿羊脂玉的茶具出来给我们这些粗人喝茶。”说话的是易非梦,她正抽出发间的玉簪,一头乌发随风倾
泻,坐她身边的玉桃单手托腮撑在矮桌上,闲闲望着桃树的树干,“上次那雕玉的小人怎么不在?”
“一到春天,他们就倦怠,都回了各自的巢里睡觉去了。”慕容锦笑着给五个小巧茶杯斟上茶,“尝尝,这是茶奴在
后山采的新茶。”
“你这儿到底有多大,还有后山?”兰德听他这么一说,吃了一惊。
“地上多大,地下也就多大。”慕容锦回了句,言语暧昧。兰德听他这么说,也不再去问,微微笑了。什么样的人用
什么样的方法营造出这个空间,也实在不是什么值得追究的问题。
“你养的那些妖怪都去睡了?”易非梦执起茶杯,握在手里,正眼看着神情松散,阖上眼去的慕容锦。
“都睡了。”慕容锦应道。
“这棵桃花有千年了?”易非梦微仰起脸,看向那花朵繁复漫向天边的桃花树。桃树舒展着身体,不仅向上扩张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