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莲亭有些忧愁。由于受肉体原来宿主的影响,他还是比较偏爱女人一些。
对了,不是有个任盈盈吗!
杨莲亭忽然眼前一亮,刹那间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新天地。
作为前任教主任我行的女儿,日月神教的圣姑,她的武功和才智应该都不弱,不知精神能力如何?
杨莲亭暗骂自己笨,为何此时才想到这样一个重要人物。
不过任盈盈自两年前便离开黑木崖,移居洛阳了,而且按年龄她今年大概只有十四五岁,不知……
杨莲亭越发期待,迫不及待地想去考察一下这位任大圣姑的精神能力了。
“什么?下山?”
东方不败有些错愕地望着眼前的年轻人。
“是。属下想亲自去江南一趟,为教主的密园寻找上好的雨花石。另外属下听说洛阳牡丹甲天下,还想顺路去洛阳看
看,为教主寻些珍贵美丽的牡丹花种。”
东方不败道:“这些小事,不必你亲自去。教中这么多人,叫些能干的弟子去就行了。”
杨莲亭义正言辞,忠心耿耿地道:“教主亲自交代的事,属下不敢假手他人。教主在属下心中犹如天人在世,文成武
德,仁义英明,为教主做事是属下的荣幸。何况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
东方不败有些踌躇。他不舍得杨莲亭离开自己的视线,但又不能太打击杨莲亭的热忱。而且他看得出来,杨莲亭似乎
十分期待下山。即使这次将他驳回了,日后还是会借其它事下山的。
东方不败心中一叹。他知道杨莲亭此时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日日呆在这黑木崖上哪里能不气闷,想下山去转转,也
是人之常情。
“好吧。那此事就交给你了。”他终于不甘不愿地松口。
杨莲亭大喜:“多谢教主。属下立刻就去办。”
说着转身想走,但见东方不败落落地坐在那里,眼神有些幽怨地望着自己,不由心中突然一软,觉得不能就这么弃他
而去。
他迟疑了一下,没有离开,反而走近了两步,低头望着东方不败,轻声道:“属下这次下山,教主……可有什么想要
的东西吗?属下给你带回来。”
东方不败今日穿了件浅绿色的长衫,腰间系了条墨玉锦带,原本一手支头,一手拿着教中的政务,斜斜地倚在书房的
长榻上看着,衣摆懒懒垂下,说不出的轻松惬意。
但自从听到杨莲亭要下山,他的脸色就没好过,一直阴沉沉的。本来见了杨莲亭那欣喜不已地神色,心中更加气闷,
只恨这个男人可恶,手中的政本都被攥成一团。谁知那男人忽然又凑到近前,问自己有什么想要的……
这神态,这语气,好似将要出门离家的男人,讨好地问自己的媳妇可有什么稀罕的东西想给带回来。
东方不败这么一想,登时心情大好,脸上也有些红。
“也……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
他垂下头,声音轻细,似乎不敢直视对方的双眸。
杨莲亭愣愣地看着他,忽然心里觉得喜欢,忍不住想亲近亲近。但他无论高级精神体还是肉体原身,都无甚恋爱的经
验,不由一时杵在那里,不知要不要再进一步。
第 9 章
东方不败抬起头,见他愣愣地望着自己,心里想的都露在脸上,不由心里一喜,顿时有了个主意。
他笑了笑,突然道:“听说洛阳的牡丹豆腐最是出名,副总管帮我带一碗回来可好?”
“啊?”杨莲亭愣住。
牡丹豆腐确实出名,可是距离黑木崖千里迢迢,现在又是夏季,如何带回来?
但望着东方不败含笑的面容,他说不出拒绝的话,雄心一起,大声应道:“好!属下就给教主带碗热乎乎的牡丹豆腐
回来!”
东方不败眼角一弯,柔软优美的唇瓣微微翘起。
杨莲亭出了院子,心里还有些晕晕乎乎的,突然对自己下山去找任盈盈的事没有那么热切了。
作为一名高级人类,他对未来的另一半期许很高,而且一旦动情,决定伴侣后便绝不会变心。何况未来世界的一夫一
妻制,早已深深根植心底,所以杨莲亭虽然对东方不败很有好感,却不敢轻易许下诺言。毕竟对他来说,‘爱’也是
一件很陌生的事情。万一他对东方不败的感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深,那日后水乳交融,繁衍子嗣,便有些困难。
高级精神体由于意识形态至上,肉体为辅,所以必须二人相知相爱,心意相通,方能孕育出子嗣。这也是已经渐渐缺
乏人类情感的高级精神体人类慢慢走向灭绝的重要原因。
杨莲亭不敢轻下决心,也实不能怪他。毕竟他穿越来此,背负着防止人类绝种的危机。如果爱错了人,那不仅是任务
失败,也是一种极大的自我打击。
杨莲亭虽然苦恼,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他努力将东方不败的身影抛之脑后,热切地准备着下山事宜。
他将所有事务交待齐全,突然想起还不知道任盈盈的具体居住地址,想了想,将小桃叫来,向她打听任盈盈的居所。
小桃看了他一眼,奇怪地问道:“副总管,您问圣姑住哪做什么?”
杨莲亭早已想好借口,道:“圣姑地位尊崇,我此去洛阳,岂有过门而不入的道理?自然要去拜访一下,以示尊敬。
再说教主也一向关心圣姑,我去了解一下圣姑的近况,回来禀报教主,想必他也开心。”
小桃嗯了声,道:“既然如此,小桃就告诉副总管。圣姑的居所其实也不是什么秘密,她和绿竹翁两年前下山后,一
直隐居在洛阳东郊的绿竹林。您去洛阳,到我教分舵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好。”
“他问了圣姑的居所?”东方不败站在书房的窗前,望着外面的花丛低声道。
“是。”
一个身影恭敬地跪在屏风后,身形模糊,看不真切。
东方不败不语,沉默片刻,道:“还有其他事吗?”
“没有。”
“好。退下吧。”
“是。”
那人轻轻退下,没有发出一点声息,可见轻功实在高明。
东方不败仍望着外面的花园,视线停留在花丛中的小亭上,眉宇微蹙,双眸隐含忧愁。可过了片刻,那双漆黑的双眸
中寒光一闪,乍现犀利与决断之色。
杨莲亭万事筹备妥当,终于启程下山。他带了七名武士,都乔装成一般商旅的模样。
这几人是东方不败亲自从风雷堂中抽调出来,供他驱使的。杨莲亭一向豪爽,逐个与众人问过姓名,打过招呼,也不
摆架子。
“你叫什么名字?”
最后一人面容普通,与其他几位武士相比,身形略显单薄,但身材颀长,背脊挺拔,看上去颇有丰英之气。那人闻言
道:“属下名叫方柏,见过副总管。”
杨莲亭哈哈一笑,道:“都说了,咱们大家兄弟相称就好。小方,我看你年纪不大,以后就叫我杨大哥好了。”
“是,杨大哥。”方柏从善如流,立刻嘴角一翘,乖巧地改了口。
“好。大家记住了,下山后我不是什么副总管,你们也不是什么属下。忘了那些劳什子规矩,咱们大伙齐心协力为教
主办事,办好了教主有赏,杨某必不会亏待咱们兄弟。”
“好!”众人都是豪爽汉子,见杨副总管如此亲切,毫无架子,都觉得此次跟着副总管下山,实是一趟美差。
只有杨莲亭心里发苦。
他可没想到,这祖宗怎么也跟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看来去探望任大圣姑的计划,还要仔细斟酌了。
下了山,一行人先向江南而去。
晚上在小镇的客栈歇息,因为客栈不大,他们一行八人,杨莲亭要了四间上房。
几名武士中,以赵宽年纪最大,经验丰富,人也颇为爽直,见杨莲亭要了四间上房,不由讶道:“杨兄弟,我们几个
粗人,用不着四间上房。您一人一间,我们几个兄弟要一间房,搭两张床就成了。”
杨莲亭笑道:“这怎么使得。几位大哥都是随我出来办事的,日后路上还要仰仗几位,怎么能只我一人独睡上房?大
伙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银子我这里销帐,不够的小弟宁可自己添上,也不能委屈了众位。”
赵宽等几人都大是感动。
杨莲亭道:“咱们二人一间,赵大哥,您分配分配。我随谁一间都好。”
赵宽和几名兄弟商议了一下,他们都是从风雷堂出来的,年纪相差不多,平素也都各有交好,很快分出了房间。
杨莲亭带着方柏进了房间,虽说是上房,其实就是宽敞些,干净些,床可大不了多少。
杨莲亭对方柏笑道:“方柏兄弟,今晚委屈你和我挤一宿了。”
方柏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一直低着头,闻言轻声道:“要不,副总管您睡床,我搭个地铺就成。”
杨莲亭心下苦笑,心道:我要不知你是谁,连那几间多余的上房都不会要。现在好不容易把你和那些下级武士分开,
哪里敢让您睡地上?我不睡地上就好了。
脸上却带着万分亲切的笑容,嘴角抽搐着体恤道:“那怎么成,都累了一天。我看这床够大,你要不嫌我占地,咱们
就挤一挤。”
方柏的眼睛亮晶晶地,看了他一眼,又瞥了那张床一眼,似乎有些犹豫。
杨莲亭不由分说,大手在他肩上一拍:“两大老爷们,有啥好讲究的。就这么着了。”说完二话不说,宽衣解带,蹭
蹭蹭地窜上了床。
第 10 章
杨莲亭上床后几乎只是一息功夫,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方柏听着他熟睡的呼吸,在床边站了片刻,终于轻声轻脚地脱了衣服,爬上床,挨着杨莲亭躺下了。
杨莲亭心里松了口气。其实他上床后调控身体的呼吸频率,很快让身体进入睡眠状态,精神体却是不需要休息的,仍
然关注着房里的情况。
他见方柏站在床前看了自己好半晌,才脱了衣服上床,在自己身边躺下了,不由松了口气。他刚才还真有点担心这位
教主大人不知要做什么。
不错,这位方柏小兄弟正是日月神教的教主大人东方不败乔装改扮的。他的易容极为精妙,不仅容貌,连举手投足间
都不露破绽,若不是杨莲亭探到他的精神波,还真认不出来他是谁。
这张床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躺着两个大老爷们,尤其杨莲亭身姿矫健,虎背熊腰,确实挺占地方的。虽然他尽
力贴着墙边了,但又不想做得太明显,让方柏察觉什么异样,所以这面积……
方柏原本平躺着。可过了片刻,忽然翻了身,侧向杨莲亭这面。
杨莲亭平躺着睡,姿势摆得别提多正经了,身体挺直,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颇有点……寿寝正终那感觉。
他的精神体在客栈上下转悠了几圈,无所事事,正有点松懈,刚想进入休眠状态,忽觉身上一沉,已被东方不败点了
睡穴。然后一只微凉的手缓缓抚摸上自己的脸。
原来是睡他旁边的教主大人不安分,正在黑夜中凝望着他,趁他入睡时动手动脚。
东方不败的体温比常人微凉,可能是练功所致。他对杨莲亭的脸似乎很有兴趣,手指轻轻沿着他的浓眉、眼睑、鼻梁
,缓缓向下抚摸。
杨莲亭此时有些暗恨自己无法真的睡过去。东方不败的手指很轻,但好似有种魔力,弄得他心里有些痒,还有些、有
些……说不出的紧张和心动的感觉。
忽听耳边幽幽一声长叹。那叹息轻得好似一阵烟,却又似笼着说不出的忧愁与爱恋。
“莲弟……莲弟。我这样唤你可好?”
杨莲亭当然说不出好或不好。
东方不败在黑暗中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喃喃自语道:“莲弟,你可是认出了我?这才要了四间上房?不……不可能。
你一定不会认出我……唉,莲弟,我真是一天也不想和你分开。想想你要离开我一两个月之久,我就受不了……唉,
我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入了魔?莲弟……莲弟……”
杨莲亭听得心中轻颤,有些紧,又有些疼,几乎忍不住想握住他的手,应他一声唤。
他与寻常人可不一样。若是原先的杨莲亭,半夜听到睡在身边的男人对自己吐露这等爱语,只怕汗毛都要倒竖,吓得
滚下床去。可现在的杨莲亭却不会如此。对于他寂寞了数十年的精神体来说,这等浓烈的人类感情,不仅十分陌生,
内心深处其实也十分渴求。
在此之前,从没有人如此爱慕过自己,他也无从体会这等被人深爱的滋味。可是现在,一个不仅肉体能力十分强大,
精神能力也强大得足以与他匹配的人类,竟会对自己如此爱慕,如何能不让他感动?不,不只感动,还让他十分心动
。
杨莲亭只觉心尖似乎有股暖流,随着东方不败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语,缓缓流入五脏六腑。
东方不败又动了动,向他又靠近了些,然后轻轻伸出手臂,竟揽住了他的脖子,头也轻轻靠在他肩旁。
杨莲亭五官感觉十分敏锐,甚至能感觉东方不败绵绵轻稳的呼吸就在耳畔,搔得他心头一阵火热。
这种亲密的接触,也让他有些珍惜和好奇,不过可惜被点了睡穴,不能妄动。
东方不败靠着他躺了会儿,似乎尤不满足,忽然凑上来,凝望着他的睡颜半晌,竟慢慢俯身,小心翼翼地以双唇轻轻
触了触他的唇。
杨莲亭吓了一跳,只觉唇上一暖一轻,心神微微荡漾。
这是他的第一个吻。作为精神体,自然没有机会有这种体验。从前的杨莲亭又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年轻人,无心于情爱
,虽也去过青楼,但实在对那些“一点红唇万人尝”的妓女没那么大的情趣,所以……
初吻!真正的初吻啊!
杨莲亭有些激动,可惜身子还是睡得很沉。
东方不败点了他的睡穴,便极为放心,越发大胆起来。先是亲了亲他,接着双手又向下抚摸,甚至拔开他的衣服,在
他的胸膛上来回摩挲。
总之,这一夜杨莲亭可谓被吃尽了豆腐,可惜的却是不能反抗。
不平衡。心里还真有点不平衡。
等着,下次等我调戏回来!
杨莲亭心里忿忿地想。
第二天一大早,杨莲亭醒过来,望了望几乎窝在自己怀中的方柏,不动声色地轻轻挪动手脚。
方柏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的姿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慌忙红着脸移开,讷讷道:“杨大哥,不好意思,我、我睡姿
不太好……”
装!你就装吧!
杨莲亭‘大度’地笑笑,道:“没关系。那个……麻烦你抬抬脚,我腿有点麻。”
方柏慢吞吞地翻身坐起,脸越发红得厉害,低着头好像小媳妇似地道:“杨大哥,真对不住。要不、要不我帮您揉揉
?”
装!还装!
杨莲亭心里不屑地想,刚要说不用了,东方不败已非常主动地凑上前,按上他的双腿,帮他揉了起来。
呃……还挺舒服的。
杨莲亭抽抽嘴角,不好拒绝他的‘好意’,只好由着对方占了自己一夜便宜后第二天继续光明正大地吃自己豆腐。他
觉得自己都快成洛阳名产——‘牡丹豆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