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奥戴维主动找波喇喇要票子。
“奥戴温!”一声熟悉的声音把奥戴维的脚步止住。
奥戴维扭头笑着看着呼唤他的安吉,小丫头穿着很漂亮的晚礼服拉着金丝公主的手,最近这对密友倒是做到了形影不
离。她们周围一些贵族少女好奇的盯着奥戴维的脸看着,当然,男人遇到赏心悦目会追求,欣赏,议论,女人也是如
此。
“错了。”奥戴维笑眯眯的看着安吉,他们的笑容只给亲近的人展露。
“奥戴音?”安吉又猜了一次。
“错了!”奥戴维笑得更愉快了。
安吉撇嘴,即使住在一个院子里,她也没有一次分清过这四个人,金丝公主看着挚友做出很遗憾的表情。
“你拿的是什么?”安吉假装没看到,岔话题。
奥戴维拿着门票敲敲她的脑门:“去玩吧,大公阁下那边只有奥戴音一个人,我上去了。”说完,奥戴维离开了那里
,当他走到楼梯拐口的时候,一个人快步走出,撞了他的肩膀。
“哦!实在抱歉,冒犯了。”对方连忙道歉,神色紧张。
“没关系,您先。”奥戴维让开包厢专用道,那个人道谢后快速离开,奥戴维看着他的背影,这个人…………正是若
代堡最近注意的对象,屠嗦·韦斯利子爵,提香宫的侍卫长。奥戴维看着他神色紧张的进了皇室专用的盥洗室。轻微
的摇头自己小声说到:“怪不得,古代的皇帝都用太监呢。”
屠嗦·韦斯利反锁了一个小包间,他坐在镜子面前的位置上,先是四下看了眼,确定安全后,他小心的从口袋里取出
一封信件,他是刚才无意把手掏进口袋的时候发现的,这中间他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过,他确定这点,当然皇妃除外,
那个女人绝对不可能的。
这是第十五封信件了,是屠嗦·韦斯利的第十五封催命符。屠嗦·韦斯利的手有些颤抖,他知道信件的内容,可是又
不得不看,就像死刑犯明明知道自己已经判决了死刑,可是他还是会反复的看判决书一般。
亲爱的阿波罗先生:
您和那位皇妃在包厢真是亲昵,不过,要是皇帝陛下知道你们在床铺上更加亲昵的消息后会做什么样子的表情呢?还
是老帐户,我需要六千四百二十一个信用点,一级的哦。祝愿您有个快乐的夜晚,多么好的舞剧啊。祝您心情愉快。
刺客
屠嗦·韦斯利觉得自己化成了灰烬,原本以为只是冒名顶替的事情败露,现在看来他和皇妃的不轨也给那个先后敲诈
他的刺客得知了,这个人是鬼,是魔鬼。六千四百二十一个信用点是他在银行账户的最后余额,连零代整六千四百二
十一个信用点。原本他积攒了二十多万呢。
屠嗦·韦斯利把手捂在嘴巴里,把呐喊闷在喉管拼命的大叫着,天哪,他要崩溃了,要疯掉了。这一次次的折磨在撕
咬着他的心,活剥他的皮。他站起来,拼命的用脚踢着对面的墙壁,他使劲的发泄着。是谁,那个魔鬼是谁?
开场的扬琴声慢慢响起,屠嗦·韦斯利拧开水龙头就着冷水洗了几把脸,他拍打着自己的脸颊,直到拍打出一些红润
之后,他把那封信件揉成一团冲进下水道。他拼命的无声的呐喊了几下后,离开了盥洗室。他离开后不久,盥洗室的
天花板的通风口罩子被缓缓推开。乔轻轻跳下。他先是把罩子退回原位,接着他看下镜子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
露着诡异的微笑离开这间刚刚发生了一段不平凡故事的屋子。
“怎么才回来。你错过了一段不错的群舞。”若埃尔对着悄悄归位的乔小声说。
“盥洗室的人排了一排。好不容易才轮到我。”乔低声解释。
坐在他们附近的人轻声咳嗽了下,他们可没有上等贵族的包厢,他们坐大堂位置,周围全部是人,若埃尔冲周围的人
抱歉的笑下,接着他们安静下来继续看演出。
表演依旧在继续,下半场刚开演不久已经经历了三次掌声高潮了。不知道那些掌声是真实的奉献给艺术,还是为了应
景。
琴丝达妮奇怪的看了下上半场还和她谈笑风生的屠嗦·韦斯利。现在他表情沉重,一副有着心事的样子,他很少这样
的,琴丝达妮打开象牙扇子挡住嘴巴:“韦斯利?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小声问。
屠嗦·韦斯利抬眼看了下琴丝达妮。苦笑着摇头。琴丝达妮看下身后的女侍,她们站起来退了出去。
“告诉我,亲爱的,你不该瞒我,我愿意分享你所有的不愉快。”琴丝达妮悄悄拿手握住屠嗦·韦斯利的手。
也许,人在逆境中就是抓住一根没有多大力度的绳子都会使出吃奶的力气吧。屠嗦·韦斯利的心思转了无数次。终于
他抬起头,脸上竟然带了两行长长的泪水。琴丝达妮吓了一跳。
“我的天,韦斯利,是谁伤害了你?”她把身体再次向后靠。
“我完了,这次我真的完了,琴丝达妮,我亲爱的,我该如何是好,原本我想隐瞒你的,没想到你如此敏感,只有你
能窥视到我最软弱的地方,我真的不想告诉你,真的。”屠嗦·韦斯利悄悄伸出手,像是抓一个依靠一般抓住了琴丝
达妮的手。
“不要隐瞒,告诉我。”琴丝达妮反握住他,哗,真的是…………屠嗦·韦斯利的手冰凉的吓人,出着冷汗,竟然微
微的颤抖。
“我和一位挚友做生意,该死的,我那么相信他,我拿出了所有的积蓄,我所有的。”屠嗦·韦斯利的声音,带着委
屈,愤恨,无奈。
“说下去。”琴丝达妮脑袋扭回演出。手却紧紧的抓着屠嗦·韦斯利的手没放开。
“那个该死的家伙逃了,带着我所有的积蓄,我现在除了…………除了一无所有还欠了一屁股的外债,该死的,我太
相信他了……该死的。”屠嗦·韦斯利的泪水夹着这愤怒,是啊,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着刺客,该死的敲诈者。
“可怜的韦斯利,你总是这样善良,总是去相信别人。别怕,我会帮你的。告诉我,你损失了多少?”琴丝达妮微笑
着看着舞台。
屠嗦·韦斯利抬起头,再次摇头:“不,琴丝达妮,你是我的女人,我不会叫我的女人为我担心的,我不能这样做,
这对我来说是对男人尊严的践踏!”
“傻瓜,傻瓜,我们是一体的,亲爱的韦斯利。拿妻子的钱和拿自己的钱有区别吗?亲爱的,我命令你,告诉我,不
然以后你休想见到我了。”琴丝达妮嗔怪,故意把手挣脱。
“不,不,不要这样,我什么都没了,我只有你了,亲爱的琴丝达妮。好吧,好吧…………一共,一共损失了,二十
二万一级信用点。我要疯了。”屠嗦·韦斯利带着“被逼无奈”的语调再次抓住帝国王妃的手。
“这么多?不过,做生意吗,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别担心,韦斯利,我会想办法的,开心点,只是钱啊。没了再赚好
了,开心点。我会帮你解决的。一切都会好的。”琴丝达妮微笑的看着舞台安慰着。一直安慰到情人的手开始有了温
度。
屠嗦·韦斯利再次露出笑容,是啊,只是钱啊,只是钱啊,没有了,再赚好了,他的情人可是帝国皇妃,一切都会过
去的,都会过去的…………
85.方桌
奥戴维请了假,兴冲冲的拿着几张赠票去找剧作家莫里斯,倒不是买不起,而是那么高昂的票价,作为一个“厨师”
的他理所当然的买不起。那位可爱迷糊,有着奇妙的思想的剧作家对他有着一种奇异的魔力。他迫切的想见到他。奥
戴维一边开车,一边看着身后那几盒拜托胡德做的蛋糕,他想象着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情形,心里满溢着奇妙的东西。
推开剧院的大门,奥戴维呆了下, 一直热闹的舞台今日,安静的吓人,奥戴维推过的门吱呀呀的作响,他好奇的四下
看着。不在吗?真是不巧。
“您是找那些演员吧·”一位正在打扫场地的老者大声问。
“是的。”奥戴维点头。
“他们放假,不过有一些人好像在后面的休息室开个什么会,如果你去那里,也许能找到你要找的人。”老人好心的
告诉奥戴维。
奥戴维表示感激之后,犹豫了下,他摸下赠票,还是带着一些不大自然的心情向舞台后面走去。
一张长长的铺垫着白布的桌子,一些简单的茶,许多人,最少有三四十人自由的或坐,或站。屋子是长方型的,在空
墙上,一个黑板上用很漂亮很有力度的字写着“找出适合卡蒙嘉的未来”几个大字。这就是奥戴维推开这间休息室大
约看到的情形。
奥戴维走进这里,就开始后悔了,他明显的感觉到自身和这些人的气流多少有些不融合。说不出来是何种气流,那是
发自内心的东西。奥戴维站立在门口,略微有些尴尬,被打搅的人们一起扭头看着他。
“啊,您怎么来了。真是意外。”正当奥戴维准备回身就走的时候。剧作家莫里斯从角落站起来打招呼。他快步走到
奥戴维面前,奥戴维看下屋子里那些依然盯着他的人说:“抱歉,没打招呼就来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开的是个自由发言会,任何人都能来,都能听,这里的人都是来自社会每个角落的有着崇高
理想的人们。奥戴维先生也一起听听吧。”莫里斯亲热的拉着奥戴维坐到一个角落。
在没有埃德蒙和波纹科菲的世界里,奥戴维的样子是很招惹人的,当然,他也理所当然不同。奥戴维仔细观察,这些
人,他们大部分是张扬的,有着一种很想抒发个性的欲望之力在此传播,他们大多都是不超过三十岁的年轻人。他们
穿着印有标语的版衫,或者打扮的像个政客,也有的简单的穿着合乎季节的衬衣,便裤。虽然形态不同,但是是什么
东西把他们凝聚在此,这叫奥戴维很好奇。
“这是我的朋友。”莫里斯对他们笑着说。那些人释然的一笑,接着继续他们的讨论。奥戴维坐下,好奇的看着,因
为在他的世界,这样的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如此众多的同龄人,气氛融洽的坐在一起热烈的讨论某个问题,其实,
奥戴维自己也是觉得无比新鲜的。
一位青年站了起来,他咳嗽了两声开始发言。莫里斯在奥戴维的耳朵边介绍:“这位先生,是国立大学的精英分子,
专门研究政治。他写过许多主题鲜明的针对卡蒙嘉黑暗底层故事的文章,很有启发意义。”奥戴维微微点头。
青年看下四周,他微微点头开始说起他的观点:“多年来,人们总是在一直研究,讨论着各种各样的关于宪法,法律
,统治和统治者,权利和权威,权利义务等等问题,我今天要批判一些东西,一些古老的腐朽的东西,卡蒙嘉的这套
所谓的家长保守主义的统治方式。什么是家长保守主义?它是专门为王族,贵族,上层的权利服务的管理模式,这样
的古旧的,早就该消失,其实早就在历史上已经被淘汰的东西,我很惊奇它竟然生存着,就在我们的身边,世界延伸
到现在,我们的卡蒙嘉竟然依旧按照这样的的可笑的古典保守主义所制定的陈旧的规矩在运转………………”
奥戴维和这些人一起听着这位青年慷慨激昂的见解,说实话,他的论点言之有理。青年一直在批判着,人们很是激动
。奥戴维却是一脸平静,他和这些人不同,他也许比这些人更加明白卡蒙嘉政治的真面目,人站在不同的角度看问题
,看出来的东西当然不可能一样。
奥戴维是贝因托人,他的角度难免有些旁观者的味道。拿他眼里的卡蒙嘉来说。诺曼一世发现了这个国度,他与当年
的先遣者默默耕耘了这个国家,那个时候国家还不存在民主,最多算个部落,诺曼一世理所当然的成为部落长带领大
家走,当年诺曼一世成为家长,是那个时代必须的。因为那个时代适合,也需要这样的人带领大家走,同期的几个开
垦国都是如此,先遣队成为了贵族是因为他们觉得,这里是我发现的,我修建的。我理所当然的享受成果。至于后续
到来的移民慢慢把这些地方膨胀成为一个国,那是后来的事情。但是最初的时代是这些外来的人借住在人家诺曼一世
所修建的家园里,他们理所应当遵守家长所制定的制度。当然社会延续到现在,家长制度的确也该废除了。这是时代
的演变,也是历史必须的进程。
莫里斯悄悄帮奥戴维倒了一杯水递到他手里:“觉得怎么样?听的明白吗?”
奥戴维先是点头,接着他想起自己的身份是个厨子,于是他又摇头。莫里斯微笑着说:“没有关系,慢慢来。”
第二位发言人,慢慢的站起。这位脑袋中间完全秃了先生的发言,和那位去世的诺曼十三竟然不径相同,卡蒙嘉要交
到谁的手里?这位先生先是详细的叙述了卡蒙嘉现在存在的政党类型,卡蒙嘉现在一共有大小三十三个派系,大体分
为三类。,群众型政党,代表性政党,宪法型政党,其中现在在那个完全属于摆设,权利完全被架空的形同虚设众议
院里,群众型政党的议席是最多的。这位先生详细的分析了每个政党派系的利弊,根据卡蒙嘉的现状,他认为他主张
的政党代表型的团体是最适合统治未来卡蒙嘉的。
什么是最适合的政治,什么是最适合卡蒙嘉的,卡蒙嘉将要走到哪里,奥戴维之前从来没思考过,这一直是埃德蒙独
自思考的问题,在奥戴维的记忆里,那个刚刚迈入青年的大公很少这样慷慨激昂的说这些大段的论调,他只是默默的
做着,寻找着最适合卡蒙嘉的东西。
“我不得不再次呐喊,看看我们的手,正是我们这样的人在创造财富,我们为国家纳税,国家给了我们什么?最基本
的平等身份都没有!这样的腐朽的东西应该被推翻,卡蒙嘉不需要贵族!不需要!他们都该消失,必须消失!”一位
愤怒青年愤然而起。
“哈,按照你的意思,我们这些贵族出身的人该吊死了?您要清楚,一个国家的发展,和教育是分不开的,在卡蒙嘉
,受过高等教育的都是我们这些贵族,我们在此讨论的是,什么是卡蒙嘉的未来,只有平衡了这些利弊找出最合适的
出路才能把卡蒙嘉推到更高点。但是按照您的论点,把我们都吊死这个时代就进步了?简直是放屁!”一位年轻人站
起来反驳。
原本奥戴维以为,在这样的环境里,人们的精神最起码是崇高的。但是突然的一句放屁说传了出来,接下来就热闹喽
,支持各种论点的人吵成一团。最后他们掀翻了桌子,大打出手,开始那种纯学术的气氛完全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场
一片混乱。 一些摔不破的道具漫天狂飞,所谓的社会精英混战成一片。
奥戴维悄悄把座位拉向后面,没过多久,那位莫里斯也悄悄拉着凳子坐到他身边,他的手里端着杯子,慢条斯理的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