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本就该是经过时间历练的东西,年少的他,怎能懂得?
「小易有空的时候,能不能教我弹钢琴呢?」意识到屋内的气氛实在是过于感伤,柳砚潇先打破了沉闷。
「啊?」易琛显然没料到柳砚潇会提这样的要求,一时反应不过来,「柳哥哥,我……我哪里有资格教你?」
「小易是嫌我这个学生的资质太差么?」柳砚潇故作失望的问。
这下子易琛完全忘记了刚才的哀伤情绪,有点手足无措的看着柳砚潇,脸都红了起来。
「不……不是,我怎么可能嫌柳哥哥,我那个……」易琛挠着头,很是不好意思的回道,「那个……要是柳哥哥不嫌
弃我这个老师太笨不会教,我……我就答应……」
整个下午的时光就这样在易琛的琴声与阵阵的欢声笑语中度过,终于迎来了与师阙言约定好的检查的日子。
那天早晨,当易琛到达御书房的时候,师阙言和叶霖曦也已经在了,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师阙言直接让易琛开始背诵
。
深吸了一口气,易琛大致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这几天背诵的内容,还好,差不多都还记得,一会即使错也应该不会太
多。
可是,就当他的视线不经意的扫过桌角,看到了那两样早就预备好的惩罚自己的工具时,刚才还勉强算镇定的心「咯
噔」了一下。
易琛莫名的开始感到紧张,连带早就痊愈的伤处都隐隐的有些难受起来。
「磨蹭什么呢?还不开始?该不是偷懒根本没背吧?」叶霖曦这时候不耐烦的开了口,一脸不屑的瞅着易琛。
「你才偷懒!」易琛不服气的争辩。
这些天,为了背这些破玩意,天知道他花了多少心力,他可以容忍他们嫌弃自己不聪明,但是绝对不可以说自己在偷
懒。
「没偷懒那就快点,等这些背完还有好多东西要记呢!」叶霖曦根本无视易琛眼里的怒意,或者说他从来都没有把易
琛放在眼里过。
「哼!」有些不服气,易琛暗暗告诉自己这次一点要好好的背,决不能让这个讨厌又自负的家伙看不起。
「熠银国建国于建元初年,也就是公元537年,第一代国君为万俟洛,建元31年,传帝位与长子万俟朗改年号建兴……
」
易琛小心而仔细的开始背诵这些天来努力的成果,开始的时候倒也挺顺溜的,师阙言都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目光。
可进程刚过半,易琛就开始犯迷糊了,年号相似、名字相近、那些年代也不过就是0~9这十个数字的组合,颠来倒去
的背了几十条之后,终于开始出错。
而这错,也不是偶尔错一个、两个那么简单,一旦背错一个就会像连锁反应一样,连带搞混了一串。
看着师阙言突然变暗的脸色和叶霖曦那鄙夷的神情,易琛当然也明白了自己肯定是错了不少,心里一荒,后面的干脆
都给忘了。
最后,从公元500多年的建国,到今时今日的近1500年里,大约近80位国君,易琛就背错了28个,年代则有47处的错误
,还有年号也错了26处。
总结下来,在第二项内容开始之前,易琛已经为自己赢得了73下的戒尺和28下的藤条。
当师阙言准确无误的清算出这些数字给易琛的时候,他只有想死的冲动。虽然没有不服气,但多少觉得委屈。他也不
是不想背不愿意背,但是人总会出错,而且又是这种自己完全不擅长的东西,为什么非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处罚?就好
像他故意做错了什么似的。
带着万般低落的情绪,易琛继续背诵关于熠银国地理方面的内容。
熠银国除去京城,总共分为17个州县,每个州县也有自己的都城。全国之内有5个淡水的湖泊,3处著名的山脉,2处贯
通整个国家的河流……
师阙言考核的方式,并不是单纯的要易琛讲出这些州县、都城或者是山脉河流的名字。
书桌上的电脑之上,师阙言给易琛准备了一份空白的熠银国的地图。
然后师阙言随意讲一个州县的名字,让易琛在地图上标注,并且同时标出都城的名字和方位。
又或者他会随意的报一个著名的城镇的名字,让易琛找出它所属的州县,并且在地图上标注……
好歹这一项不是凭空的想象,有了一张地图,多少能够帮助记忆,易琛最后完成的还算不错,写错了3处城镇的名字,
国界的划分则有4个地方不够确切,标注方位出错的也是4处。
统计总数,32下藤条和整整80戒尺。
易琛在这些恐怖的数字面前,已然彻底的失去了思考能力,半死状的靠在了椅子上。
偏偏某个总是喜欢落井下石的声音就在这时候响起来。
「还说没偷懒,就这么两页纸也能错那么多,这几天难得没让你来御书房学习,我看你是把时间都花在吃喝享乐上了
吧?」
「我没有!」本来心里就够憋屈,还被人这么冤枉,易琛再好脾气也忍不住要生气,双眼直瞪着叶霖曦。
「哟?我才说一句你还急了?你以为我不知道,昨个儿下午是谁在砚潇的寝宫又是弹琴又是唱歌的?好个闲情逸致啊
!」
嘴角带着那种鄙夷的笑,好像就是认定他是个不学无术,不思进取的人。
「柳哥哥也是关心我,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易琛气极,真想冲过去撕了他那副让人讨厌的表情。
「柳哥哥?关心?」叶霖曦笑得更冷,「你倒是叫的真亲切呢!别以为砚潇他脾气温和好说话,你就可以借机接近他
。这后宫里的地位他是比我们高没错,可在教你学习这件事上他也是全权交给我们处理的,我和言要打要罚他也管不
了!」
「你——」易琛气的浑身都颤抖起来。
这个人说出来的话怎么永远都是那么刻薄?好好的一件事情,怎么到了他嘴里就完全变了味?
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他了?为什么他三番几次的出言讥讽?
「我怎么了?」叶霖曦毫不客气的继续道,「你敢说你最近不是常往他哪儿跑?你敢说你不是有目的的?我看你八成
就是对人家有意思!」
「我……我哪有什么目的?」易琛的反驳显然底气不足,尤其在听到叶霖曦说他对柳砚潇有意思的时候,心更是「砰
砰」狂跳了起来。
柳哥哥长得帅气,又有才华,人也好,说自己对他没有想法根本是在自欺欺人,只是那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他害怕自
己配不起。
「哼!」易琛明显心虚的表情,更让叶霖曦看不起,「柳将军武艺超群、运筹帷幄的本事更是无人能比,他一身立功
无数,是我们熠银国人人敬畏的大英雄。砚潇作为柳将军的独子,从小就在宫中长大,论相貌、论家世、论学识、论
才情,恐怕整个熠银国都找不出第二个能出其左右的。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有什么地方配的上他的?若不是他生性与世
无争,当年坚持不愿意入朝为官,而那个万俟瑜天又……」
第八章严厉的处罚
「好了,你们俩要闹到什么时候?」师阙言突然出声,阻止了叶霖曦继续说那些本不该他说的话。
他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早就预备好的戒尺。
易琛在看到师阙言此番举动之时整个人都朝后缩了一下,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左手。
「手拿上来。」
果不其然,下一秒,易琛就听到了师阙言这一声冷硬的命令。
照常理,他是应该求饶的,毕竟没有人会跟自己过不去,更何况之前他也早就尝过了这戒尺的威力。
只不过刚才叶霖曦的那一番话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是,他承认自己没什么本事,也配不上柳哥哥这样的人。可是他也有他自己的尊严,也不是可以随随便便就被人轻视
的。
至少在这两个人面前,他不想示弱。
一反刚才的畏缩姿态,易琛这时候竟是大方的把手掌平摊放在了桌上,着实一副「慷慨就义」的感觉。
「啪——」师阙言断不会因为易琛的主动受罚,而有丝毫心软或是放水的念头,戒尺很迅速的就落在了手心处。
「啊——唔……」差点痛呼出声,易琛赶紧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男子汉、大丈夫,挨几下打算什么?他一定不能像上次那样哭哭啼啼的被人看扁。
「啪啪啪啪……」又是好几下戒尺快速的抽了上来,易琛的手掌已经浮现红肿。
「唔……恩……」
牙齿咬得更紧,他似乎已经尝到了血腥的味道。放在身侧的右手此时也是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衣角,几乎都要将衣服扯
破。
「啪啪啪啪啪……」
惩罚还在继续,只是挨打和打人的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这份安静使得戒尺敲击手掌的声音更加的刺耳。
一口气打了40戒尺,易琛的手掌早就肿的不像样,一条条凸起的红痕整齐的而均匀的布满整个手掌。看起来施与惩罚
的人也算是费了心力,很好的控制了戒尺落下的方位,给予他惩戒,却也不会造成更严重的伤害。
看到师阙言停下手,仔细审视着自己的手掌,又想起上次的经历,易琛也不难猜到他的意思,不禁觉得有点窘迫,脸
颊都不自觉的烧了起来。
师阙言也不多话,还是和上次一样指指桌子,「站起来,你知道规矩。」
易琛这一次也是格外的干脆、利落,一言不发的站起身,伏在了书桌上,准备迎接剩下的40戒尺。
「这样也叫受罚?难道你不记得这里的规矩了?还是连你也心疼这小子了?」就是师阙言的手才刚举起戒尺的时候,
叶霖曦突然插嘴道。
易琛转过头,不解的看着他。
他已经是按照约定受罚了,这家伙还有什么不满意?难道还嫌罚自己不够重,准备找借口加罚不成?
师阙言只是站在那儿并没有立即答话,若有所思。
的确,按照宫里的规矩,所有的刑罚都是必须直接着于皮肉之上的,一来是为了能使受罚者有更深刻的记忆,二来也
是为了方便查探伤势的轻重,避免酿成祸端。
上一次,他并没有这样做,也许是因为潜意识里他还没有把这个小子当成宫里的人,也许也多少有一点仁慈的因素在
。
「言,难道你不记得当初那家伙是怎么对待我们的?难道你不记得当时我们是怎么咬紧牙关熬过来的?既然规矩是要
一视同仁的,凭什么这个小子可以例外?难道你和砚潇一样被这小子可怜兮兮的样子所迷惑了?」
见师阙言不出声,叶霖曦更进一步的追问。
不是,他师阙言怎么可能被这小子迷惑?他是最讨厌那种无能又软弱的人,他们熠银国不需要这样的君王!
师阙言被叶霖曦最后的那句话给激怒,严厉的对着易琛说道:「起来,把衣服都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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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为什么?」易琛当然不懂刚才叶霖曦那一番话的意思,更不会明白怎么突然之间会要自己脱衣服。
「哪那么多为什么?叫你脱就快脱。」叶霖曦不耐烦的催促,「这是宫里的规矩,受罚的时候是不许有任何衣物遮挡
的。」
「可是……」不管怎样,就算同是男人,要自己当着他俩的面赤身露体的受罚,那该是多大的羞辱,他绝对不愿意。
「快点!别让我们亲自动手。」这次换师阙言没耐心了,言下之意,不管你愿意不愿意,结局都没差。
「我……」还想再垂死挣扎一下,可看到面前两个人的表情,易琛识趣的乖乖闭了嘴,慢吞吞的脱起了衣服。
外衣、甚至内衣的上衣易琛脱得并没有太多犹豫,可眼看就要脱到裤子的时候,还是停了手。
「这点事儿还磨蹭这么久。」叶霖曦看不下去,直接上前一把扯下易琛的腰带。
「啊——别……」易琛的挣扎完全被无视,抗议的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已经被扒光了按在桌上。
「啪——」惩罚继续开始,戒尺直接打在皮肉上的声音显然比上一次更清脆响亮。
「啊——」还没做好充分的准备迎接这样的疼痛,易琛一下子扬起头来呼喊,但是他的双臂已经被叶霖曦牢牢拉住固
定在桌上,根本动弹不得。
毕竟是初春的天气,那龙袍还是有点厚度的,只差了这一件外衣,疼痛的感觉却是差了很多。
除去阻隔,硬邦邦的戒尺直接打上来的感觉是更为尖锐的痛,一道桃红色的肿痕也立马显现出来。
「啪啪啪啪——」挥舞戒尺的人依旧熟练而迅速的继续着惩罚。
同样是40下,可今天明显要比上次难熬多了。
不要说疼痛更为加剧,这赤裸裸的受罚的方式让人的心里也好像在被鞭笞一样羞愧难当。
「啊——啊——疼——啊……」
终于,疼痛的泪水被逼了出来,一直紧咬的双唇也再坚持不住。
好像是因为终于看到了眼前的人屈服的样子,叶霖曦轻蔑的冷哼了一声。
易琛自尊再一次的被刺伤,顾不得左手上的伤痕,他紧握住双拳,强迫自己闭上嘴,绝不低头。
40戒尺,并不是什么重罚,虽然痛苦,但至少能忍下来,可紧接着还有一顿藤条要挨。
放下了戒尺的师阙言并没有再拿起藤条,反倒是站到了一边,这次换作叶霖曦手握藤条站在易琛的身侧。
师阙言用的是右手拿着戒尺,站在易琛的左侧施与的惩罚。所以按照受力规律来看,右边的伤痕明显更重更密集一些
,如果再加上几十下藤条,难保受伤最重的地方会承受不住。
不过叶霖曦恰巧是个左撇子,正好避免了这个问题。
易琛当然不会想到这些问题,他只知道师阙言虽然对自己没有多大的好感,可至少算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而此刻站在
自己身边的这个人,不仅讨厌自己,并且绝对会下重手。
想到这些,他不禁从脚底涌起一阵寒意。
「嗖——啪——」
藤条带着风声亲吻上了那已经是伤痕累累的臀。
「啊——」
尖锐的,带着撕裂的痛感,让本来就已经疼痛难忍的易琛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因为没有被人压制住,已经无力的他随后滑落到地上。
「起来!别装死!」叶霖曦残忍的喝道。
他是真的没有力气再动,但想到眼前人恶劣的行径,易琛深吸一口气,还是咬咬牙撑着桌子站了起来,继续趴伏在桌
上。
看出来他就快支撑不住,师阙言走了上来,像叶霖曦一样拉住易琛的双臂,让他不会再跌落到地上。
于是叶霖曦再度举起了藤杖,「嗖——啪——」
「啊——痛……痛……快……快……停……啊……下来……」
不管易琛再怎么想保住他的尊严,再怎么不愿意叫喊出声,可他毕竟不过是个普通人。而这具年纪还不到18岁的稚嫩
身躯也是从小娇生惯养来的,身体本能的反应已经超越了他的意志。
躲不了、逃不掉,接近极限的疼痛让易琛浑身发抖,整个人几乎痉挛起来。
大约打了二十多下,易琛的屁股大概已经肿起了有一公分厚,一条条紫黑色的伤痕盖住了原本由戒尺打出来的痕迹。
师阙言用眼神示意了叶霖曦小心。
原则上不管处罚多严厉,他都会尽量避免出现伤口,否则愈合期会大大加长,万一感染了,还会更麻烦。
叶霖曦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最后的几下,避开了伤势最重的臀峰处,而打在了大腿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