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对你而言只是小菜一碟。你不做也行,香港多的是亡命之徒,只要出得起钱,买一两条人命很容易的。”
楼歌冷笑道:“既然这样,你怎么不自己做?”
“就算是我来做,齐宁也会把帐算到你头上的,还不如直接由你来做的好。买人命之后还要杀人灭口也很麻烦。不如
你一条龙做齐好了,价钱就是我替你料理好齐宁的事。你自己动手或者请人动手,我不理会,我只要结果。”
“我不是杀手!”
“你的手上鲜血还少啊?!别在我面前扮清高了。”
楼歌冷冷道:“你只是不想暴露自己,省得又要挪窝。”
“大家和则同利,分则同损,何必计较这些。合作的机会多得很,这只是互惠互利。”对方见楼老大脸色铁青,连忙
干笑道:“我出面来抓你的小阳,你可以英雄救美让你可爱的小阳对你以身相报啊。”
楼歌眼神一闪,心里有了主意,只是神气地用鼻子重重出了几口气:“你用什么法子引出齐宁来?”
“抛砖引玉。”
双手-08
“抛砖引玉?”楼歌坐了下来,丢掉雪茄,很感兴趣地盯着暗处的人问道。
“嗯。砖头就是柳下溪,用他引出齐宁这块玉来。找到齐宁自然也可以找到你的小阳了。我需要你制住柳下溪把齐宁
引出来。”
“这一招不叫‘抛砖引玉’叫做……啊,你真正的打算是把我当成砖头引出他们来。”楼歌阴冷地笑道:“你算计我
。”
“错,我这是撒网捕鱼。舍不得孩子逮不到狼。难不成你怕了,对自己没信心?”对方睨视他,口气极为不宵。
楼歌狂妄地嗤鼻:“就算被你利用我也没所谓,你那种小伎俩也生不起在浪来。我奉劝你一句:花样别玩过头了,机
关也会有玩尽的时候。男人重要的是实力而不是鸡肠小肚的算计。目前我们的目标一致,我听你这一回。别再有下次
,否则一拍两散。香港也不小,你早知道柳下溪的下落了?”
暗处的人摇头:“我可以推测出他将会在哪里。齐宁遇上你之前一直在国际大酒店的中餐部工作,他在那里的目的是
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认为柳下溪会从这里查起,齐宁一定在暗处遥控着他。”
“哦?国际大酒店的中餐部……有道理。我马上吩咐人住进酒店。”
“要想一击而中,别用跟齐宁打过照面的人。你带了几个手下来香港?”
“这是秘密。”
“MD,有什么好保密的。我们是连在一根线上的蚱蜢。”
“错,你的处境糟糕过我的。”楼歌大笑。
“我警告你一声,在香港行事尽量低调一点,最好来暗的。别张扬地在公共场所使用枪,否则你等着全香港的警员们
追着你们跑吧。”
“不用枪哪行,枪才是我们的兄弟。”楼歌皱起眉来,没枪多不方便。要引齐宁出来,并不一定得杀人,大张旗鼓也
是一种法子。比如说打草惊蛇比如说来一个请君入瓮的法子……楼歌有自己的想法:柳下溪是小阳的弟弟,真做掉吧
,小阳会恨死自己的。人是不能做掉,不过利用他引进齐宁来也是好法子。虽然小阳很少提到自家兄弟,但是血缘这
种东西说不好,动了他的家人小阳肯定会难受。听说最近的日子他们兄弟走得很近。
邹清荷拉扯着蓝白相间的制服,里面的小马甲很紧。邹清荷不得不承认自己近段时间腰长圆了些。
“很好啊。”柳下溪围着他连打了两个圈,摸着自己的下巴道:“这酒店的制服蛮有型有款的,把你的好身材完全体
现出来了。”
邹清荷对衣着从来不上心。从个人爱好来讲,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紧崩崩的衣服。太受束缚了,连步子也不能迈得太大
,生怕不小心衣服就裂开了。还是宽松的好啊。
“放心吧,衣服不容易裂开。”看着他一脸局促的样子,柳下溪安慰道。
这几天,齐宁在四处搜集柳下溪需要的情报,柳下溪跟邹清荷也没闲着。
柳下溪请柯风的父亲帮忙把他们俩安插在中餐部。连续二天强化性地学习国际化大酒店餐厅服务生必备的常识。
今天,他们总算领到了酒店服务生的制服要上岗了。
柳下溪穿着三件套的制服显得非常英挺,他没有清荷的不自在。从镜子里映出的五官是飞扬帅气的,浓眉剑目高高的
鼻梁不厚不薄的嘴唇,头上再扣着顶制服帽,平白地小了二三岁。
邹清荷连瞟了他几眼,从柳大哥脸上看不出半点紧张来,那神情跟自己家一样自在。
“怎么?紧张了。”柳下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有一点。”
柳下溪大力地拍着他的肩:“我先出去了。”长腿一抬,冲着邹清荷的膝窝捣鼓了一下。
邹清荷没防备,膝盖一软,怒:“柳大哥,干什么啊。”
柳下溪笑着一闪身,飘出门外。
噫,好象没那么紧张了。邹清荷抚着颈部,领结束缚着颈子很难受,他咳嗽了一下,挺起了胸膛推开更衣室的门出去
了。
别小看了这份工作。最初听到服务生薪水的时候,邹清荷张大了嘴忘记收回来了。这边的薪水高过北京二三倍哩。酒
店的服务生也是有级别的,中餐部的部长就不用说了,光领班就有很几位。就算招聘员工,除了外貌要端正之外,在
语言上也是有要求,员工必需要会讲粤语、普通话、英语等等。
虽然是开了后门进来的,邹清荷的工作只是推着餐车收拾客人进完餐后的盘子碟子碗筷把它们送到洗碗间,非常简单
的流程。
晚上七点上下是中餐部营业的高峰期,柳下溪会的英语不多一样被赶鸭子上架地去给客人写菜单去了。
柳下溪负责的窗边双人情侣餐桌只有一位客人,欧系的白色人种枯黄的发质是天然卷曲的,居然在室内戴着遮掉半张
脸的墨镜,真够有型。一身的兰搏尼西装裹着健硕的肌肉,是力量型的男子。
很抱歉,柳下溪听不懂他的话。
这个人身上流露着一股暴力的张扬,柳下溪心里升起了警惕之心。
“领班!”柳下溪转身寻找会数国语言的领班,视线的余角透过窗户玻璃因灯光形成的浅浅镜面观察着此人的一举一
动。一把闪着寒光的薄刃由下朝上无声无息地朝他的腰部刺来……
“小心!柳大哥!”正推着餐车朝另一头走来的邹清荷见到金属光闪烁,大声叫道。自从与柯风一起受到过尤加里的
金属棒袭击之后,邹清荷对金属的闪光特别敏感。
柳下溪左闪数步收腹扭腰,看着一柄薄薄的飞刃从他的腰际险险地掠过。那人腾身而起拳头朝柳下溪的面部袭来,柳
下溪伸臂一挡,同时左脚踢倒桌子右腿踢向对方。
袭击者手腕一翻刀刃划向柳下溪的手臂,柳下溪改挡为抓勾向他的手腕,瞬息之间,你来我往过了数招,没人敢近他
们的身,一场令现场人员眼花缭乱的打斗开始了。
柳下溪的拳脚很过硬,下盘非常稳固,那怕是金鸡独立也能保持身体平衡,能发出同样的速度与力量。他的功夫是靠
流汗练出来的。中国的武术最讲究基础了,军队的训练一向是扎实的,他本人又不花窍,每击出的一拳分配好其中的
力量、角度同样有着拳与掌的变化。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柳下溪见缝插针,一个旋风踢踢掉了对方手上的刀。对方也发了狠,拳头跟抽风似的
不间断地砸过来。
对方源于西洋拳法,也是力量型,只是招式粗糙,变化极少。多是直拳为主勾拳为辅。直拳的打击面是头、面、腹部
,勾拳对准下巴。两条腿除了配合上身的攻击进进退退之外,有时会用膝盖辅助袭击。
柳下溪是占了上风的。他那特制的鞋踢中了对方的腹部,对方痛得口吐白沫。
如果这时柳下溪乘机再补上几脚的话,他这边就解决此人了。但是此刻他瞄到邹清荷被人袭击,一分心往邹清荷那边
奔去,对方立即揉身扑过来……
邹清荷把餐车推到一边,飞步朝他们这边冲过来,一个高大的人影闪到邹清荷面前,一把刀朝他的脸划过来。邹清荷
急中生智,抓住旁边的椅子一档。好利的刀!椅子被削掉了一处。邹清荷把椅子朝这人身上一砸,自己横身从另一边
绕了过去。
椅子撞在对方身上被砸烂,这个人毫无在意地紧追着清荷。臂力过人地撞开了几名企图捉住他的服务生。
邹清荷仗着身手灵巧,左窜右闪,险险避开对方几次袭击,不时从别的餐桌上拿着盘子碟子砸向对方。
酒店的数名保全人员呼啸着冲了进来。
餐厅大乱。
保全人员们阻住了这位陌生的行凶者。邹清荷跑得脱力,抚着胸猛喘气,短短的十来分钟好象有一辈子这么长。“你
不要紧吧?”有客人好心地为他端过一杯水来。邹清荷摇摇头,最严重的难受是里面的马甲过紧。
“啊!快躲开。”客人把邹清荷拉到一边。行凶者已经冲出保全人员的包围圈,现场的状况很明显:几名保全人员不
是这位行凶者的对手。这家伙继续朝邹清荷冲来,邹清荷还来不及看清柳大哥那边的状况,只得继续亡命地奔逃。他
经过搁物柜的时候拿了折叠好的餐桌布在手上,一边把桌布展开来,闪到一边把桌布朝行凶者的脑袋盖过去(类似盖
麻袋的动作)……
忍着伤痛的保全人员们赶到,一阵好打。
有道是好汉怕拳多,双拳难敌四手。
行凶者靠着力大冲开了包围圈窜了出去。
与柳下溪胶着的那位撞破了玻璃逃了。
柳下溪没追看着破了的玻璃窗皱眉头,只停了数秒他朝邹清荷走去。
事后进了大酒店的客房,邹清荷很不满道:“居然给他们逃了。”
柳下溪给邹清荷上下检查了一遍,这孩子运气不是一般的好。除了自己撞到桌子受的淤青之外居然没有半点损伤。反
而是他自己受了不少的重拳头,脸上还挂了彩,嘴也给打破了。
“事情的发展很怪。他们不象是在伤人,而象是在闹事。楼歌在搞什么鬼?”柳下溪躺在床上享受着邹清荷给他擦药
的特级待遇。他的声音很小清荷没听清。
“柳大哥,就这样放他们逃了?”
“放心,后面的事齐宁会处理。”柳下溪眯着眼睛道。
“对了,齐哥不是说他安排了人在我们附近的么,怎么没见帮手的人?”一边给柳下溪擦着伤药一边发牢骚。说起这
个,邹清荷大大的不满。
“他不能随便地暴露自己的人,他们还另有任务在身。他布的钉子还是起了作用,那些保全人员肯定是他的人叫来的
。”只要清荷没受伤,柳下溪不计较这些小事。
“总觉得齐哥靠不住。”邹清荷嘀咕。被闻讯来的警察们录了口供,不好意思继续混中员工里头了。得知他们在私底
下办案,香港警察对他们很客气。
双手-09
“嗯,真舒服。”享受着清荷双手的按摩柳下溪舒服得有点想睡。他的伤当然没清荷认为的那么严重,以他的身体素
质这些淤伤算不了什么。当然,情人贴心的照顾是能让男人们沉沦的。
“楼歌派两个人来闹是什么意思?”柳下溪振作泛困的眼皮,翻了一个身坐了起来。现在还不是睡觉休息的时候,直
觉告诉他这事太怪了。
“他们是对付我们的啊。”邹清荷皱着眉头,他满手的药味儿很不好闻,去了洗手间清理味道之后坐回床边摇着头前
前后后想了一遍:嗯,这事是有些怪!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他也说不清。
当时事发突然,情况危急。他没时间想东想西不觉得这中间有问题。那两个人逃跑,柳大哥没有追出去,邹清荷私心
来说是高兴的(这只是他的私心,如果柳大哥追了出去他也会支持的,毕竟对方是一些无法无天的人,柳大哥留下来
会更安全些)。检查了柳大哥受伤的情况,安心地发觉没有大碍才把吊着的心放下。接着回答酒店各方面的问话,后
来警察们又到了,又是一番问话录口供做得笔录,忙上忙下的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时间已经来到深夜了。
现在,经柳下溪这么一提也觉得不对劲:“这个姓楼的,的确没有对付我们的理由。我们跟他又不认识更别说有仇了
,他没理由要置我们于死地啊。他跟齐宁之间的仇怨也没理由冲着我们来吧?”
柳下溪挑眉:“说得对,楼歌的主要目的是解决他跟齐宁之间的私怨。事情闹大了对他并没有好处。他们的这次行动
显得非常愚蠢,这种公共场所闹事是不明智的。”
“会不会是林天杰跟楼歌暗中勾搭之后要除掉柳大哥?”
“也有这种可能!但是,我目前应该对林天杰还构不成威胁啊。对付我嫌早了些。我觉得他们纯粹是在闹事!不象是
想要我们的命,也许想胁持我们吧……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暗杀我们更容易得手。真要对付我们不如悄悄地乘人不
备暗中进行袭击更方便。以林天杰的为人来看,应该不会亲自动手,买凶杀人才是他的风格。楼歌手里有枪,但进行
行动的这两个人根本没带枪的样子,逃跑得也很突然,有点象诈败。”
“诈败?”
“跟我交手的那个身手很不错,另外那个没理由对付不了你。”柳下溪暗中评估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对方应该是那种
十个邹清荷也能抓到的高手。
邹清荷仔细回想了一下:“有几次差点被抓到了。可是,有人在帮我啊。”邹清荷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差啦,是对方怎
么看也不象是有智慧的人嘛。
“很奇怪,他们居然不用枪。”柳下溪拍了拍贴身裹着防弹衣的清荷,一直严历禁止他脱下来。弄得清荷浑身不舒服
,就跟长了厚厚一层肉膘似的,别提有多难受了。
“他们在公共场所不敢用枪吧。”邹清荷也不是很肯定。
“不好!”柳下溪从床上腾身跃起:“他的目的是引齐宁出来!我先前跟对方打斗的时候把追踪定位器弄到他身上去
了。齐宁收到信息肯定会亲自寻着定位器追过去。这会儿只怕已经钻进楼歌布的圈套里面了,楼歌等的就是齐宁自投
罗网!已经过了几小时……齐宁只怕已经遇上危险了。”
“我们快联络齐哥!”邹清荷也着起急来,催着柳下溪打电话给齐宁。
柳下溪联络不上齐宁。
“这怎么办好?我们能从定位器上找到对方的位置吗?”
柳下溪摇头:“需要有相关的仪器,追踪人方位的事应该有专人负责。你不用着急,齐宁肯定不是单独行动的。他并
不是笨蛋。我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事?”
“林天杰有可能会对付我们。”
“刚才柳大哥不是说对付我们还嫌早了些么?”邹清荷不解道。
“这事我也没把握。我来这儿是查林天杰的事,林天杰可能有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