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溪一直念念不忘与齐宁在武力上的差距,很想跟他正试打上一场。接到齐宁的电话后,他就把健身房调整成武斗
室了。
“你早有准备啊。”齐宁笑了起来,心情不舒畅时,干上一架不失为男人解除压力的好法子呢。柳下溪也不出声,扣
住他的肩先来一个马步背摔,齐宁下盘稳,一扯拉不动。齐宁迅速反应弓腿沉身扫他的下盘一边笑道:“你这是犯规
,何况没有热身容易伤筋动骨的。”
“……”高手随时都保持进攻与防守的状态,若等热身才开打也太假了吧。
这健身房到底比不得面积大的道场,腾空挪动极不方便,也不适合齐宁最强的连环无影踢。近身肉搏不是齐宁喜欢的
方式,跟街头斗殴似的忒没气质。柳下溪的拳头硬在身形上优势,他比齐宁要稍高而且皮粗肉厚的,是力量型的武斗
者。齐宁讲究的是技术含量,他的手是用来开枪了,双手齐发是个神枪手,武技上是以腿功见长。两人一来一往数十
回合都没有讨到好,身为专家两人重点出拳出腿击中对方都是腹部,又不是生死相搏没有尽全力。
淋漓尽致地出了身汗,倒在地上两人一齐哈哈笑了起来。
“约个时间在外面的道场认真来一下。”齐宁摸着额头上的汗笑道。
“好啊。”
“……我被停职了。”齐宁突然说道。
“噫?”柳下溪一惊。想不到啊,还以为他只不过遇到瓶颈心里不舒畅。原来,事情严重到丢掉工作的地步。
齐宁没有等到柳下溪的回话,转过脸来看着他,柳下溪比他伤得重,捂着腹部。“家里没有准备药酒?”
“有伤药。要用啊。”男人都是好面子,都等着对方先掉价。
“帅轩的事,我骗了你。他其实早死了。”
“什么?”柳下溪猛地坐了起来,却牵动伤处真的很痛。
“你的同事蔡详涉案了。”
“怎么可能?蔡叔他不是把帅轩转交给你们了么?”
“他被监禁了。我记得事发后没多久你有打电话给他想见帅轩,我当时在场命令让告诉你说帅轩被移交了。帅轩是被
杀的,三寸薄刃划破了咽喉,很干净的手法。当时保护他的警察除了蔡详还有一位。那位家里有急事走了,只留下蔡
详一人。蔡详不开口,怎么都耗不开口他的嘴。帅轩一死连他提供的资料也不翼而飞。”
“没有调查那一位?”
“当然有查过,没查出事儿,当然那一位警察也受到了革职的处罚。”
柳下溪总算明白了自己在单位上受到冷遇的理由,这案子是由他起头的……新来的菜鸟连累了两位同事……哎。除了
叹息还能说些什么呢?
“怎么会停你的职?帅轩的死按理说跟你没关系啊,他不是还没有转到你手上么”齐宁虽然剑走偏锋为人激进了些,
可他还是一心为公的啊。
“帅轩一死,整个案子就搁浅了。上面的人急着把我踢出来了,他们把龚强的死掀了出来。我的部下挖了个洞让我钻
,我当时的命令是保护龚强。可是化名为任华年的他故意曲解我的命令里的字句,平常见他老实听话一直当他是得力
助手,实到是料不到他骨头是黑的反生着的……哎,不说了。把伤药翻出来吧!”
只怕还有些内情,齐宁不说柳下溪也不好猜。对他生了份同情之心,无论是谁被信任的人背叛心理只怕都不会好受。
蔡叔他……落在心里叹息。
面对着满桌子丰盛的菜肴,齐宁竖起了拇指:“小柳,你的小朋友是好媳妇儿。你有福气了,我家那位只会炒鸡蛋而
且总烧黑。”
邹清荷闹了一个大红脸,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柳下溪拉着邹清荷坐下,笑道:“他脸皮薄别忽悠他。清荷,他就是齐宁。”
“齐哥你好。”邹清荷在心里给自己加了把劲,把头给端正地抬了起来,只是脸上红潮未褪平添了几分颜色,柳下溪
看得心里发痒,在他手背上摸了一把,清荷伸出另一只重重拍他的爪子。齐宁自己揭开了酒盖四处找杯子,没有注意
他们。
“小朋友喝不喝?”
“他明天要早起上学呢。”柳下溪似笑非笑地看着清荷一边揉着手背替他拒绝。
瞧这两人,齐宁叹气啊。这柳下溪也有调戏自己情人的恶趣味,有点羡慕。自己放不开,在女友面前从来不放肆,也
许应该放开些试一试情趣呢……
番外:潮起潮落-07
闹钟响得惊天动地重重地敲击着耳朵。
邹清荷在被子里蠕动了一下,人发懒不想起床啊,把脸往枕头上拱了拱,留恋着棉被的温柔,好想一直睡下去睡到自
然饱。猛地睁开眼睛突然想起自己要上学。军训结束文化课正式开始了。这表示着:他,邹清荷是一位真正的大学生
了也。
他快活地一个鲤鱼打挺跃下床来,看了看闹钟上的时间还很充裕才五点多。搔搔自己的头,好像紧张过头了。上课时
间是八点半,坐公车需要一个小时左右。嗯,该带的东西昨夜已经准备好了,不过还得回宿舍一趟……可以吃完早餐
才出门。
“柳大哥呢?”回顾一下大床,这时才注意到他昨夜是独自一个人占据着,难怪睡得通体舒畅的……这段时间睡着狭
窄的小床有些缩手缩脚的。
记得他十点左右自己回房睡觉时那两个人还在客厅聊天,不时喝点小酒吃几粒花生米的。认识柳大哥几年了第一次见
他待人如此热诚呢。嗯,柳大哥为人处事总带着距离感,对自己好虽然能时刻感受到……对别人总觉得隔了层什么,
那怕是他与季佳相处也没有这么多话说。可是,自己更喜欢柳大哥与季哥相处的模式……看着都轻松些吧。这位齐宁
,感觉是不易相处的人!嗯,有点难懂,那双目光跟探照灯似的。
客厅里柳大哥居然铺了地床,睡在地板上。家里没有预留客人留宿的客房,看来柳大哥打破了不留客人过夜的习惯了
。
客人已经离去。有一床被子折叠成豆腐块放在沙发上。
“柳大哥!”邹清荷蹬下身来,看着熟睡的柳下溪童心突起,用两根手指捏住了他的鼻子好硬好挺的鼻子哟。呼吸不
畅的柳下溪伸出手来一把揽住了邹清荷。
“其实柳大哥早醒了吧?!”邹清荷顺势压在他身上。
“听到你在厨房动刀的声音。”柳下溪坐了起来,打着呵欠,有一股浓浓的酒味呢。有点喝迷糊了。
“先喝口热汤,可以到床上睡一个回头觉。”温暖厚实的胸膛有着让人迷恋的温度。邹清荷按着他的胸要离开却牵动
了柳下溪腹部的伤咧着嘴吸了口冷气。
“怎么了?”闻到柳大哥身上有药油的味道。
“不碍事。”柳下溪歪嘴瞪眼笑:“地板硬脖子有些酸。”也只不过二三年没有到过部队睡硬板床居然就不习惯睡硬
地了。舒服日子入了骨髓就把身体给养嫩了。
其实,他也不是非得陪齐宁睡这地板。只是喝了不少酒,怕乘着酒兴伤了今天要上学的清荷。身体不知足啊,看着鲜
嫩娇艳的情人总觉得饥渴。情欲这种兴致有时连自己都害怕啊。瞧!精力过剩,只是闻着清荷淡淡的清香(清荷为了
让自己清醒有精神一大早冲了一个澡,身上有沐浴液的清香)身体就硬起来,连胳膊的肌肉也是硬梆梆的。
柳下溪站了起来手一捞把他圈在怀里拦腰一抱,邹清荷双腿离地被他凌空搂在怀里。“等下,我送你去学校。”他的
声音有点哑,配上那一夜之间冒出的胡须碴……有点似那动物世界的野生动物。邹清荷“咯噔”地猛吞了一口口水,
心里一慌,这,这样子的柳大哥……发情了。
“我,我,我今天要上课。”邹清荷可不想拖着疲倦的身体迎接大学时代的第一堂文化课。
“啪。”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胡须碴子擦过面颊有些痒痒的。
柳下溪没有回答他的话也没有停下步子。
看得出他的眼睛泛红呢。“色狼”这个名词非常形象地闪进他的大脑。邹清荷挣扎不动,柳大哥的手臂跟钢铁似的,
他嘟起了嘴。
柳下溪笑了起来:“我有分寸。”身体火烧似的热啊。手指隔着衣服挠着清荷胳膊下三寸嫩肉,只有那里才是清荷的
痒痒肉(开发出来的身体敏感点,呵呵)。清荷也是跟了他以后才知道自己身体上有这么一个弱点的,袭击这地方非
常见效地让邹清荷的身体酥软的跟棉花糖似的。
柳下溪一把拂开沙发上的棉被把清荷放了下去,清荷的眼神迷离起来,呼吸不稳。熟悉他的表情柳下溪知道他的神志
被拐了。嘴角一翘,伸出舌来舐舔。细细地描绘着挑逗着,吃了早餐的他唇齿间有着苹果的味道(清荷特别喜欢吃北
方的苹果,昨天柳下溪有买回一箱)。
情欲+酒意让柳下溪有些迫不急待地解开他衣服的扣子,偏偏手指有点不灵活那扣子怎么也解不开。“啪”的一声,扣
子掉了。
不知道是裸露的胸口感受到冷空气惊醒了邹清荷的神志还是扣子落地的声音起了作用。这一瞬间邹清荷躬起了膝盖,
狠狠地顶到了柳下溪的腹部。一时不察的柳下溪滚落在地板上。
“活该!”喘着气的邹清荷跳开来,防备地望着他眉开眼笑,灿烂得跟三月里的桃花似的。这孩子怎么越来越勾人犯
罪了,真想把他圈起来捆绑在自己身边。可怕的独占欲啊,想不到他居然也会生出这种危险的不健康的心态……
柳下溪哈哈笑了起来,也不起身。其实,顶到伤处了,非常痛,这疼痛倒真让他的情欲退了下去。
也不理会柳大哥还倒在地板上,邹清荷非常快乐地出门了。在这种事情上他是第一次反抗柳大哥。嘻嘻,一击必中的
胜利缠绕着他的情绪。简直让他的自我英雄主义暴涨啊。可惜啊,他没有照镜子……桃红的唇发着光泽、衣着凌乱还
有扣子……哎……春情荡漾的他却忘记衣冠整洁才可以出门,否则……很有损形象。
到了宿舍也是快快乐乐地把洗干净的床单被子分给室友们。
“老四肯定有女朋友了,而且是特热情的那种!”黄二狼以专家的身份道。
丁随显眯起了眼睛,右手的食、拇两指托着下巴。一个劲地点头:“别看他蛮随和的样子,关键的话也不肯露!”
“呲。没有逼不出来的口供。”姚风鬼诡地眨眼。几个脑袋立即凑在一起:“今天中午来一个三堂大会审!”
陈佳俊打头阵,迎上刚从厕所出来的邹清荷:“老四,你为咱宿舍做出的贡献,咱们哥俩几个感激涕零无以为报所以
……”声音拖得长长的跟唱戏似的。
有些儿习惯他说话的腔调,邹清荷宽容地接话道:“所以呢?”
“中午请你吃学校的大食堂。”
“都没诚意。”邹清荷笑道。
“千里送鹅毛,是心意心意的问题!”姚风加了一句。六个人中他的家庭条件最差,清荷有人赞助而他是全部自费…
…而且居然进的是冷门的考古系。
“糟糕,预备铃响了,你们怎么还在宿舍啊?”居位老大的赵智超一阵风似的进来,一边咬着馒头一边拎起床上的书
包,如同狂风过境飞也似的……消失了。
留下的五人很快反应过来,各自开跑。
柳下溪总觉得有什么被自己忘记了。想啊想,突然看到了黑板上清荷昨天的留言……啊!就是了!昨天的事没有提醒
清醒注意不要被那位心理医生摆一道。他摸了摸自己挂在衣架上的外套,那里面有好东西!果然,监视用的针孔型摄
影机好好的在。
这玩意儿是前些日子找齐宁弄来的。
柳下溪没有从陈医生那边找到有关吕文将的档案……在他星期六拜访陈旰的时候把这玩意儿弄进那间屋子。如果,陈
旰把催眠邹清荷得到的资料公布出来的话……那也就别怪他不客气要以猥琐罪把告上法庭!那怕这事闹得世人全知也
无所谓。他的清荷绝对不容许别人来轻谩欺辱!
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那自私的心思吧,潜意识里希望这孩子抛弃世间的一切只全心全意只依赖自己一个人。柳下溪苦
笑起来,不知为何,这段日子特别悲观呢。什么事儿都往坏处想。
他回头看着自己温暖的家,这便是他们安全的壳吧,里面迷漫着香甜的温暖的家的味道。
忽然自嘲地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真要如此自怜么?想不到齐宁的遭遇让我变得如此胆小呢。也不过被停职,以
他的精明可能明天就会复职。哎,说道壳,就算是再硬的壳也可能被敲破。我家的老爷子知道我们的事,只怕会挥动
重重的铁锤……”关上房门进入电梯,对头反光的不锈钢印出模糊的愁眉苦脸的影子,他咧开了嘴冲着空气道:“大
男人一个悲什么春秋的,也不怕丢人呐。”
办公室里的空气还是跟寒冬腊月似的,让人呆不下去。
那边有人在敲玻璃。回过头去是大队长打手势示意让他进去。那张脸经过玻璃一过滤跟僵尸似的。
“这是调令,你把手上跟进的案子整一整。从明天起你去资料室报到吧。”“……”柳下溪无语。
“柳下溪!电话!”外面有人呼唤。
“我相信蔡叔是无辜。”柳下溪丢下这句话离开了。
“我当然知道。共事多年了,老蔡是怎样的人我怎么会不知道?案子没有落在我手上要平反如何做?”大队长弹了弹
手上的烟灰。声音很低,柳下溪还是听到了。“迁怒你是我们的不是,你不是上面有人么?能不能想法子把老蔡的案
子转过来?”
“我尽力。”
电话是吴老亲自打来的:“安排好了,你到XXX处来,有人会带你去见林天杰。”
“有件案子跟吴老跟进的事有关。”柳下溪压低了嗓门:“我的搭裆保护的证人被杀,这案子现在是军方接管。那位
证人握有的证据下落不明,证人曾经是映月山庄的工作人员……”
“嗯,我去军方那边协商。看能不能把案子转到地方来。”吴老爽朗地应道:“抓获真正的罪犯,找出真相是你们刑
侦队的事。”
“谢谢,谢谢。”柳下溪冲着玻璃那边的大队长做了一个手势。
大队长走出来,拍拍他的肩:“事情过了后会把你调回来,先委屈你。”
番外:白日梦
温温软软,嗯,什么东西在碰撞着眼皮儿?清荷嘤嘤地摆摆头,略略地翻开眼帘儿,看到的是放大的艳红的舌。吓跳
反射性地避开,见到的是柳大哥那张轮廓明显含笑的脸。
“柳大哥!”他加重语气,翻动着眼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