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忘烟花里————红笺无色[上部]

      “我去吧，”阻止了珊姨，我忙起身，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用照顾珊姨来减轻一点心中的负疚。
      门，在我刚打开一丝缝就被猛的推开了，我一个踉跄。
      “程烟！”怒气冲冲的女人站在面前，是SUSAN！
      “SUSAN，你没事了！”我惊喜。
      “哼！你也太没有良心了，你还算个男人吗！只知道躲在BEN后面，现在他出了事，你高兴了，开心了！”口气咄咄的朝我步步逼近。
      “我……”从来没有被女人这样逼问过，我狼狈得只有不断后退。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我摸着火辣辣的脸颊，竟然呆了。
      “SUSAN，你不要这样！”珊姨反应过来马上拉住SUSAN。
      “珊姨，你不要拉我，我倒要看看这个在BEN心中看得比命还重的家伙在他要死的时候心里到底在做什么！”SUSAN仍然怒火冲天。
      “什么，，你说什么！”似乎听到沈夜要死了，我一个激灵，拉住SUSAN的手，一叠声的问着，“你告诉我，沈夜他怎么了！”
      “你装什么装！你以为BEN他能有多强？还不是因为你！在关押室里被那些人打的死去活来，你以为……你以为……”说道最后竟然哭起来，“如果再不出来，说不定就此丧命！”

      我一阵天旋地转，强力支撑住自己看向珊姨，她却含泪避开了我的眼光。
      是真的了？原来珊姨早知道夜的状况了！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沈夜出事！我突然清醒过来。
      看着眼前抱着哭的两个女人——原来，我竟还不如她们么！
      “SUSAN，你，是爱着沈夜的吧！”看着她停住哭泣，惊愕的看向我，我淡淡的笑了，“以后，你要照顾好夜啊，他，很孤独！”
      虽然，他的笑容那样温暖，虽然他的行事那样坚强，可是我知道的，夜不过是个需要和我挤在一起取暖的孩子。
      门，轻轻的在背后合上，隔阻了身后急切的呼唤。
      我微笑了，夜，多么想和你一起去看香港夜空的的烟花啊！一定，很灿烂吧！

      29
      “来了！”那个男人背对着我坐在老板椅上，似乎在惬意的欣赏风景。
      我站在曾经属于沈夜的办公室里，没有回答。这个结局他早就布好，早就料定我会一脚踏入。
      “请你——放了沈夜！”
      我开口，忽然内心涌出一股悲凉的心情，语气自然的低了。
      “……”沈陌尘没有转身，亦没有开口。
      …………
      窗外是应该是蓝色的天空和白的云朵吧，只是在这个充斥着高楼大厦的都市，被遮掩得毫无空隙。
      “放了他？放了他吗？”仿似在自言自语，沈陌尘猛然转过身，冷冷的看着我，“我放过他，你能放过我吗？”
      我惊讶的回过神，什么？
      沈陌尘仿佛自觉失态，轻咳一声，不再出声。
      那句话哪里象是他说出来的，那么软弱的话，是我的错觉吧！
      “你的目的不就是让我来求你吗？我来了，你的目的也达到了！”
      “求我？这样叫求吗？”上下打量我，“这个冷冰冰的样子叫求？”
      “你……”忍耐忍耐，程烟，你一定要忍耐，我深吸口气，勉强自己带上微笑，“沈先生，求你……放了夜。”
      他忽然笑起来，重又坐下：“烟烟，来，叫我的名字听听！”
      我在内心将他骂了个遍，可是——“沈陌尘。”
      他摇摇食指，眯起眼。
      “沈————，”我在他闭眼的动作里停住，深吸气，“陌——尘——。”声音有些颤抖，但我知道那决不是因为激动。
      他带笑意的眼睛睁开：“不错，我一想到以后每天都可以听到这么迷人的声音叫我的名字我就很激动……”暧昧的笑了笑。
      我感觉自己的脸有血往上冲——生平第一次被同为男人的人调戏，全是面前这个家伙。
      “来看看吧，看了你就可以做决定了！”不愧是个冷血的商人，一步一步的引诱着我，而我明知前面是陷阱，却还是要义无反顾的跳下去。
      敲敲桌上的文件：“过来呀，烟烟，你不想要沈夜的罪证么！”

      我镇静的上前，翻开。
      非法收购股票——假帐——泄露公司机密……
      “嘶”——
      “你真天真啊，以为撕掉我就没有了么？你手上那个只不过是个复制品而已。”嘲弄的眼神看着我疯狂的动作，我已不管那么多，只是机械的重复着。看着漫天的碎片散落，我突然无力的靠在墙上。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一定要得到我！”甚至不惜打击沈夜，不惜在击败沈夜后又即将将他放出。是因为韩乃文吗？因为这张和他相似的脸？
      “呵呵，我说了，是因为我爱你啊！”那个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我的面前，俯身已极亲密的口气和我说话。
      爱？我讽刺的一笑，也不逃了，只是闭上眼，来吧，沈陌尘，如果这样能够救沈夜，将当被一头猪啃了。
      热热的呼吸扫过来，我的心里下意识的紧张，软软湿湿的东西碰触到了我的嘴唇，我的腿开始颤抖，有湿湿的东西开始橇我闭得死紧的嘴唇。
      不行了——
      我一把推开他，拔腿冲向洗手间。
      “呕……哦……”
      我付在马桶上开始狂吐，吐的眼泪涕流。
      身后传来冷冷的声音：“如果你想救沈夜出来的话，自己先把位置摆好，想好了给我电话。”
      脚步声远去了。
      我呆呆的趴在马桶上一动不动。
      30
      站在街头上，来往的行人匆忙得无人看我一眼。如果我死了，这个世界上怕也不会有谁会记得我吧，或许，除了夜，在每次看到烟花灿烂的时候还会想起我的名字？
      手里的名片被我握了又松，松了又紧，其实故事的结局我早就知道了，又何必苦苦眷念这个过程。
      终于还是拨通了那个被我的汗水打湿的名片上的号码，
      “喂……”
      “我马上过来。”说出这句话时，我的手心已被指甲掐得绯红。
      “想通了么？”我能想象那边必是得意的弯起嘴角，”等着我。”
      话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我仍然将电话握得死紧。
      夜，很快，就会救你出来了。
      “哧——”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我的面前。
      车门打开了。
      “上车。”得意的神情。
      我不吭一声坐了上去：“沈夜呢？”
      “你放心，我们到家的时候，他也到家了，不过……”转过头看着我，微笑，“到时候，你改怎么对你的旧情人说呢？”
      等一下会在沈家碰到他？我的心一紧。
      “你想要我怎么说？”我回看他，冷冷的。
      “呵呵，烟烟是个聪明人！”暧昧的凑到我的耳边，我下意识的一缩，却在他眯起的略带威胁的眼神中僵住，他满意的舔了舔我的耳垂，“恩，差强人意。”
      我端坐不动，极力忍住想吐的感觉——原来，我其实不是同性恋，只是因为夜。其他的男人，特别是沈陌尘对我的动作只是让我作呕而已。

      “到家了，下车！”突然开始温柔得象个情人般的扶我，我一颤，对上他狡猾的笑时明白了他的企图。

      沈家的大宅还是那么大，从门口走到房子大门让我觉得几乎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搭在我肩膀上的那双手实在让我恨不得一脚踹开，可是……
      叹了口气，面前就是主屋了，我却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烟烟，”亲切的朝我笑，手居然搂上了我的腰，“不舒服么？”
      我只是注视着主屋的大门理也不理他，然后就觉得腰上的手一紧：“我既然有办法让他出来就有办法让他回去。”
      我惊惧的抬头，沈陌尘却不再看我，只是揽着我走进屋。
      不，看到沙发上坐着的那个人影，我的脚步一顿，心里既高兴又难过。
      “我的好弟弟，你回来了！欢迎啊欢迎！”沈陌尘拉着我迎上前，我硬着头皮对上沈夜震惊的目光。
      “怎么？对了，忘了告诉你，烟烟是我的情人了，不要太吃惊哦！”沈陌尘温柔的看向我，仿如一对真正的情人，我知道他是故意的，因为沈夜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愈加的惨白。

      “烟烟，是真的吗？”他转向我，眼神专注得不能再专注。
      我的心一痛，却不得不微笑：“是，沈夜……”唇上随即落下一个轻吻，让我闪避不及，是沈陌尘。
      沈夜的脸变了几变，我看出他在强压着痛苦，他站起身，我以为要走向我，没想到他却转过去：“陈妈，扶我回房。”看着他踉跄而虚弱的上楼，我呆了。
      “哭什么？看来沈夜还真不错，人虽然狗屎，却难得你这个有情人啊，不过……”我的下颌被狠狠捏住，对入阴狠的眼，“从今天开始，我要你只能为我哭！”

      31
      “怎么样？这个房间是我特意为你安排的哦，你看，特地有一个很大的阳台。”身后靠过来一个人，说着熟悉的话，只是却让我心中一痛。
      “你不看看吗？外面的景色很不错哦！”他掀掀眉拉开落地窗。
      我不吭声，只是觉得厌烦而无奈。
      沈陌尘依然定定的注视着我，含着威胁的目光。
      我只得走上前，是一个很大的阳台，“我希望可以和你一起看烟花，烟烟！”无耻的又靠上我的背，我厌恶的转过脸，耳边却低声说，“笑一笑啊，不然别人还以为我强迫你呢！”压迫的声音使我极不舒服的偏头，对上一张愤概而冷然的面孔。

      “夜！”燃烧着恨意的眼神令我惊叫出声，肩上的双手同时一紧，我一惊，仓皇的转开眼。
      原来我终究还是伤了你，夜！可是原谅我，我……
      “想什么？恩？”带着笑的声音吹拂着我的耳垂。
      我不自在的感觉到投射在身上仿似喷火一般的目光，突然间明白了沈陌尘安排这样的房间的理由。
      “你是故意的吧！”垂下目光，下面是很美丽的花园，很大，也很……阴森！
      肩上的手慢慢移到腰：“有什么区别吗？”手越收越紧，令我呼吸一窒。是啊 ，有什么区别呢，反正我都得听他的不可，反正……沈夜他已经开始恨我！
      但是身体为什么在那样的注视下还是会颤栗？为什么还是会慌张的垂下头？
      “进去，好吗？”软弱的恳求是我的声音么？飘忽而遥远。
      “好！”肯定而温柔的回答就在耳边，我却更加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好。”他答应着，拥着我进了屋。
      “你怕什么？后悔了么？”温柔的笑着，我的心却告诉我那是恶魔的微笑。
      我呆呆的站在屋子中间，还没有从那燃烧着爱与恨的纠结的眼神中回过神。
      “这个时候，后悔可能也没用了！”声音遽然变冷，唇上落下熟悉的侵略。
      “啊……”我吃惊的张大嘴，没想到正好让侵略的东西深入到我的嘴里。
      湿滑的舌头纠缠着我的唇齿，一遍遍扫过口腔，我的脸开始发烫，回过神来开始抗拒着狂热的吸吮我的舌头的男人。
      “唔！”只能发出简单的音节的我不假思索的准备提起腿，羞辱和气愤让我全身都在发抖。
      “怎么，宝贝？”邪恶的笑容终于展现出恶魔的本来面目，我踢出去的腿被沈陌尘牢牢的压制住——向后两个人一起倒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被放开了深吻的我喘着气瞪他：“沈陌尘！你不要太过分！”
      “哈哈……”上方的人开始大笑，“过分？不是你自己答应的么？我有逼过你么？烟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