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然就是郁。”
“啊?”
郁哉鼓着双眼,听着真崎乱叫他的名字。
对郁哉的反应,真崎乐得大笑,并在他耳边轻轻吻他。
接着真崎便在郁哉耳际低声呼唤他一声。
“郁哉……”
郁哉闻着他甜甜的吐息。
这一声郁哉,叫得他心神荡漾。
“啊……”
郁哉的身体仿佛快溶解。
郁哉在意识中,感觉真崎好像离开了他一下子。
然后就又感觉体内有非手指,而是更粗大且有压迫性之物慢慢地插入他自己的体内。
郁哉很清楚是真崎的分身,插入到自己触摸不到的地方。
郁哉未有任何抗拒,还是因为有醉意吗?
郁哉认为是。
身体似乎塞满了棉花,软软的,只要抽动一根手指,郁哉的头就晕眩起来。
他不知是舒服或是不舒服?抑或是疼痛?只觉得全身热热麻麻。
“你知道我的已全部插入?”
真崎说后,又轻轻在郁哉的体内抽动,以证明其所言不假。
“啊……不要……”
郁哉只知道,随着身体的抽动,他的身体一股奇妙的疼痛感扩散开来。
让他的腰相当沉重。
郁哉的情绪在虚幻飘渺中,摇动着自己的腰,且真崎为让他更有真实感,已放肆地在郁哉体内蠢蠢欲动。
即使没有多少性经验,郁哉毕竟已是成年人。先别说男女间之性爱,就男人与男人之间,郁哉也有基本的常识。
然而知识与真正付诸行动,却是迥然不同的两码事。
郁哉并不知道,人与人之肌肤相亲会如此地生动。加上身体内部的粘膜,被别人如此搅动,在有快感之余,也觉得相
当猥亵。
“啊……真崎先生,不要……你不要这么抽动啊……”
郁哉喘气急促地又道。
“我的身体……火热得……快爆炸了!”
“你怎么又叫我真崎先生!要叫我圭司。”
“啊……”
“你如果不叫,我就保持这个样子。”
“呜呜……”
被真崎进一步搅动他的深处,郁哉就不自禁地自喉间发出悲鸣声。
“你不要这样!……你这么用力,我会裂掉呀……”
“你既然知道,那就快说!”
“……圭……圭司……圭司……”
郁哉很听话地重复喊着真崎的名字。
真崎听了,嘴角才漾起满足的笑意。埋在郁哉身体内真崎的分身,又更用力地压迫着他。
“不要……”
郁哉已快忍耐不住,却又不愿意真崎停下来。他甚至还渴望真崎猛烈的肉茎,更激烈用劲地冲他。
难道真崎能看穿郁哉的想法吗?还是他也和郁哉有相同的想法?于是就渐渐地动得更激情起来。
“啊啊……”
郁哉在纷乱的快感中,也把身体往上抬起。
“不行!圭司……!圭……司。”
“啊,你好棒!”
真崎兴奋地笑笑。
“你很聪明,学得很快。不管是记我的名字,或是作爱方面都是。”
“不要……啊……”
郁哉快乐得无法言喻。
忽然,身体内有什么在收缩。
在下一瞬间,就很柔和地扩充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啊……啊……啊……”
郁哉的全身痉挛着,包裹着真崎的粘膜,也在微微地震动。
然后传来温暖的愉悦感。
在片刻之前,郁哉便在真崎的唇之引导下,好像也达到了绝顶。
还在激动吐着气的真崎,似乎也在郁哉的体内说着“你还不能射出来”的话。
“哇……”
郁哉的背又一阵发热。
他的情绪已贲张至极点。
偷瞄了一眼真崎,他的眼里也残留着一丝苦痛。
郁哉的胸口快要裂开。
“哇……啊……啊……”
郁哉欲火焚身。
他想要!渴望得到真崎。
他被真崎的热充满了全身。
郁哉痛苦万分地把绕到背部的双手紧紧搂住真崎,且自动把双脚交缠在真崎的腰上。
而抱住郁哉的真崎的双手也更加用力。
第八章
突然睁开了双眼。
“唔……”
郁哉抬起疲累不堪的身体,同时一股钝钝的痛也向他袭来。
“好痛……”
怎么会这么痛?不仅胸口反胃,且全身倦怠得连关节都吱吱作响。
“为什么?”
他稍微转动一下眼睛,却发现视线有些模糊。
难道是伤风感冒了吗?
对了,最近为了婚礼的准备及其他琐琐碎碎的事忙昏了头,加上情绪又紧张,致使持续几天睡不好,因此而累积身体
的疲倦吧……
郁哉一边这么想着,一边用两手把头固定住地押了押,再慢慢地起身。但他只要摇一下头,就会阵痛。他已许久未曾
头痛得如此严重。
“呜……”
郁哉再缓缓抬起头。
这是很陌生的欧式豪华型风格的房间。这既不是过去自己所住的小套房的便宜公寓,也和教授送给珠子和他作为新居
的3ldk不同。
“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一直在思索。
才想起来。
这里是贝纳兹。
郁哉和珠子本来是来渡蜜月的,结果发现珠子原来已有意中人,且怀了身孕,就和那个叫做一坂下君的男人—留下离
婚证书后远走高飞。郁哉和真崎两人,便以同是天涯沦落人之心态,搭游艇游览运河,回到饭店后,二人又喝起闷酒
,然后……
“唔……”
忽然,郁哉的身旁,响起男人低沉的梦呓声。
郁哉随着望过去,不禁心惊肉跳。
原来真崎也和郁哉共挤在偌大的床上。真崎还睡得十分舒服的模样。
为什么真崎也睡在同一张床上?而且也是一丝不挂?
什么?
“一丝不挂……?”
自己不也是吗?他们二人都没穿任何衣服,盖着同一条棉被而眠。郁哉飞快巡视一下房间,跃入眼帘的是杯盘狼藉。
桌上摆着喝空的酒瓶及酒杯。地毯上散乱地放着真崎和郁哉脱掉的衣服。
郁哉的内心在骚动。
他怎么会忘了最关键的一点?
他和真崎两人在喝得酩酊大醉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
“哇——哇!”
郁哉的脸色铁青。
他宁愿记忆永远消失不复再现。
昨晚,郁哉和真崎就在这张床上发生了……难以启齿的性行为。
郁哉发不出声音来。是他惊吓过度?或刚起床声带还不是很圆润?总之,他要趁真崎还在睡梦中起身。
郁哉捂住口的两只手在微微抖着。
怎么会演变成如此?
不管怎么解释,自己都难以置信。
本来他是因为新婚旅行来此的,后来虽莫名其妙地离了婚,但他就可以和萍水相逢又素昧平生的对象——而且是个男
人,在把酒言欢后,作这种事吗?
郁哉觉得自己太不检点。
这不只对珠子愧疚,也为自己可耻。
郁哉急忙自床上起来,并且捡起脱掉的衣服。
真崎仍未睁开眼。
真崎应该也喝得相当醉,即使酒量比郁哉好,在几杯黄汤下肚后,不免也会乱性。现在就是好机会。
郁哉必须快点。
趁真崎睁开眼之前,尽速离去。
至于昨晚的一夜情,只能怪罪于彼此都喝醉了酒。
只是等清醒过来后,自己又要如何面对真崎?
郁哉的关节在抽痛,而被打得更开的脚及腰更痛。尤其是被真崎贯穿之处,仿佛还留下真崎的感触。
连自己都会做出这种事来,足见,喝醉是最低级的行为。
“呜……”
郁哉咬紧牙根,撑起自己快要崩溃的身体。
他的手抖得不方便行动。
真是急死人。
郁哉在慌乱中,穿上了长裤与衬衫,其他的东西便挂在两手,然后就飞也似的冲出那个房间。
结果,郁哉事后才发现,他并未穿上皮鞋,是赤着脚逃离真崎的。
☆★★☆★★☆☆★★☆★★☆
“老师!”
朝着声音望去,是新来负责饲养工作的美代小姐在向郁哉招手。
郁哉驻足回头。
美代小姐穿着塑胶长靴说着话,并向郁哉冲过去。
“老师!不得了了!事情很严重!”
美代小姐苍白着一张睑。看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显然是在馆内一直用跑的在找郁哉的人。
看着她异常的表情,郁哉也跟着紧张起来。
“怎么了?美代小姐,有什么事?”
美代小姐的本名其实是浅田悦子,但她才来就职,就被前辈的职员叔叔伯伯为她取个偏名叫“美代”,郁哉也就顺着
叫她为“美代小姐”。
对郁哉的问话,美代吐着大口的气回他道。
“我不是说事情严重了吗?蓝色水母的脚全部都溶化掉了!”
“所有的脚都溶化了?”
“不,只有一只脚。”
“哦。”
原来是这么回事。
郁哉这才放心地笑了出来。
美代小姐锐利地看了郁哉一眼,撅起了嘴说。
“你还笑得出来啊!高桥老师。脚已经溶化不见了,这不是很严重吗?”
“啊,这对水母来说,的确是很严重。”
“那就请你快想办法呀!高桥老师。你不是专家吗?我在来之前,便听说你在大学就是研究水母的。”
美代的这句话,让郁哉的心很痛。谁都知道,郁哉在这水族馆当研究员之前,在太平洋海洋大学是任研究室助理的。
“其实你不必这么慌张,没什么关系。”
为了安抚对方,郁哉用很平静的笑颜对她。
“水母的脚会溶化,这是常有的事。”
“是真的吗?”
“虽然是不能从根部取掉,但只把溶掉的部份拔除,它还是会长得很好,你不用担心。”
美代小姐一听到这句话,人整个安心下来。
“是吗?那就太好了。”
她用手抚着胸,一颗不安的心仿佛稳定许多。
水母是用脚捕食饵食的生物,所以如果身上的脚都没有,不能吃饵食,就会身亡,只是溶掉一、二只脚,并不会有碍
。只要再喂它饵食,它又会恢复原来的模样。
“唔——。不过,它的脚会溶化,有可能是水质不良。”
郁哉把他的看法告知美代小姐。
“你再去确认一下水的比重,是1.o32。水温是二十六度。同时看看水是否浊了?”
“是的。”
“你顺便也检查一遍其他的水母的水槽。水母是很纤弱的生物,对水质的变化不太能适应。”
“是的,我马上就去检查。”
美代小姐这会儿变得自信满满。
“这些工作,我可不敢偷懒。”
“喔?是吗?”
郁哉问。
“你还敢说!之前好下容易才生出来的实囊幼虫,你却把它们丢了,你说,有没有这回事?”
“我的妈呀!”
“你如果小心养的话,现在都已经成虫了。”
“哎呀!你别再提了!你就不要老是记住我做过的错事嘛!”
美代小姐已泪汪汪了。因为她是新手,犯错的地方很多。当然,这和她做事有些草率、随便的个性大有关系。
“因为突然有粘液出来,让我以为非把水弄干净不可,才会去洗干净,我不知道原来那些是水母之子。”
“好好,算你有理,好吗?”
“好讨厌!高桥老师那么会整人。”
郁哉望着鼓着嘴,未施脂粉的美代小组的脸,笑笑。
这种随兴的聊天令美代小姐心情缓和许多。而且她并未尝到在小笠原教授的研究室被当作奴隶般使唤的滋味。
“那就麻烦你。我要到外面去休息一下。”
听到郁哉这么说,美代小姐就点点头。
“是的。”
“有事可以打手机给我。”
“好。请慢走。”
对着向郁哉挥手的美代小姐,郁哉也用手对她挥一挥。挥得郁哉的白衣衣角也随风飘动。
事实上,今年才甫自高中毕业的美代,甚至比郁哉的妹妹年纪还轻。和这么幼齿的小子一起工作会感觉未老先衰,总
感觉自己已经是个老头子。
“岁月不饶人了……”
眼看着自己已经是快要三十岁了。
“啊哈……”
叹着气,郁哉从微暗的通路走出来,眼前便是一片广大无垠美丽的海。
好炫目。
天气好得吓人。
天空与海都是蔚蓝蓝的。
郁哉的脚踏向一望无际的沙滩。
太平洋海洋水族馆。
背后高耸的那栋建筑,便是郁哉现在的职场。
第九章
在那以后——
在蜜月旅行目的地之贝纳兹,郁哉就忽然决定要尽快回日本,然后他就直接去找小笠原教授。
为阻止珠子与教授的关系断裂,郁哉非向他报告不可,毕竟教授是珠子的父亲。
也许郁哉向他报告,得到的是小笠原的勃然大怒?或者是迎面的铁拳。
命运就是这么作弄人。对小笠原教授的话唯命是从的自己,恐怕也需要负点责任。
在痛定思痛后,郁哉终于将珠子跑走之事就概略地向教授禀告。
至于坂下来接珠子,如果把这小俩口原本是有计划性私奔一事道出的话,势必会触及小笠原教授的火山带,所以郁哉
仍有所保留。
只不过——
“我一早起来,便发现珠子留下不要找她的便条纸及离婚证书,而珠子却不见踪影了。”
郁哉原来等着接受小笠原教授火山爆发的震怒,不料取代的却是对方垂着肩,一付欲哭的模样。
这让郁哉相当地哑然与惊愕。
跟在小笠原身边有十年的时间,这是郁哉头一遭目睹教授这种神情。
毕竟小笠原教授也是为人父,对于珠子这次的婚事,他也基于疼惜之心,到处帮女儿张罗吧?
所以,他又怎么忍心呵责自己的女儿?
不料,怀着忧伤之情的小笠原教授,突然叭地一声,跪在郁哉的脚下,对他恳求道。
“我拜托你!高桥君,这件事你一定要替我保密!”
“教……教授……!”
对惊讶不已的郁哉,教授又继续说下去,“我求求你!求求你!这件事如果泄露出去,是多么难听的丑闻!我好不容
易才被推荐为系主任,我不想马失前蹄!所以你无论如何都要帮我这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