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老爷子叫你们都回去,把他也带上,奇利亚特少爷也在他那里。"说前递上一支手机。
接过电话,塞亚的眉头深深皱起,
"邓迪,你也可以放手了,奇利亚特叔叔也家里,我们一起过去。"......
嗨!一场危机总算解决了,可是...
和塞亚坐上同一辆车,我不解地问了他一堆问题,
"爲什麽他们要抓我,还有你怎麽会来,我爲什麽要和你一起回去,我还想回家呢。"
塞亚始终目视前方,表情凝重,心事重重的样子。
见我问了这麽多问题,他叹了口气,
"映真,你爲什麽突然要回家,也不告诉我,我打了那麽多次电话找你,你也不见我。这一次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会
很危险的。"
他的手紧紧攥住我的手,手心里全都是冷汗。
"那我们这一次去哪里?"
"映真,这一次真的麻烦了,我们家的那个老头子出面了,可能是我和奇利亚特的明争暗斗惊动了他,又或者奇利亚特
说了我们之间的事,他才可能会见你的。真不知那只老狐狸想要干什麽。你我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对付他。"
"天啊,那我该怎麽办?"
"没事,映真,这次都怪我连累了你,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保护你的,一切有我。"
简单地搭乘私人飞机,没多长时间就已经抵达迪家的总部所在,那是西欧小国的一座神秘古堡,年代已经很久远了,
可是内部装璜的却是极其豪华,守卫也是极其森严。
"塞亚,就因爲一个小子让你和奇利亚特之间剑拔弩张的?"迪家的掌权人蒙希亚拉如是说。
如果说奇利亚特看著叫人不太舒服,那麽这个迪家的最高领导人主可以称爲太不舒服了。他毛发皆白,位於瘦削的鹰
勾鼻子上的是一双城府极深,阴险狡诈的眼睛,眼睛不大,却极爲锐利,看人一眼,就会给人一种被针刺痛的感觉,
那双眼睛後面总像是在沈思著算计著什麽,让人不清楚自己以後会是什麽样的悲惨处境。
此时他的心情相当不快,一边是自己心胸狭窄鼠目寸光的儿子,一边是自己不得不承认也不得不提防的孙子,两个人
的矛盾目前在逐渐升级,实在让他头痛。
自己年事渐高,而迪家向来是人丁稀少,继承人的问题一直是自己心头的一块大石。
面对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爷爷,塞亚强忍心中的厌恶与痛恨,
"爷爷,是奇利亚特叔叔擅自对我的好朋友下手,因此我们才会起争执的。"
"噢?他爲什麽要这麽做,难道那个男孩对你很重要吗?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身爲迪家的人,永远不能有感情,只
有家族利益才是最高准则,只有做到无情无义,才配当家族的继承人,难道你都忘了。"
"我没有忘,正因爲如此,我才要保护他,因爲我认爲他是会对家族有利的人物,我只是爲将来打基础而已,只有做到
他对我死心塌地,将来才会爲我所用!"
"哦?怎麽就这麽个男孩,你能看出什麽来,我看不过是泛泛之辈,只不过是长得不错而已,你不会是信口开河故意爲
他开脱吧!别以爲我不知道,我已有所耳闻,在学校里你们是公认的一对儿吧,他是你的爱人?我的儿子爲了一个下
贱女人而放弃了继承权,而他的儿子却又大搞同性恋!听著就叫人恶心,杂种血就是这样。"
"爷爷!"
塞亚的脸血色全无,身体微微颤抖,真想冲上去把这个老家夥掐死。捏紧拳头,还是强忍了下来,换了一幅笑脸。
"爷爷,我跟他只是一时玩玩,我们俩都没当真。"
这时外面大厅里突然传出很大的动静,有人进来在蒙希亚拉耳前低语几句。
听著听著,老狐狸的脸上浮起一丝难解的笑容。
"塞亚,看看你的朋友,已经在外面打起来了,让我们看看这个不安份的家夥!"
33
塞亚被他爷爷叫去,客厅里,只剩下我和奇利亚特,他那双讨厌的蛇眼总是盯著我看个不停。
"你就是沈映真吧,真人看起来是比照片好看,怪不得塞亚爲你痴迷呢,怎麽样,别跟著他了,跟著我,我会给你你想
要的一切!"
-一切?以那种方式?-
我轻蔑地笑笑,没有回答他的话,
"怎麽,不回答,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奇利亚特说了半天,见我毫无反应,变得怒气冲天,
"没什麽,我哪敢不回答您,只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已,对於您的关心,我还真有点接受不起,我想我还是维持原样
好了。再说您今天早上的邀请方式还让我心有馀悸呢。"
"噢!那是邓迪的不对了,..."奇利亚特竟叫邓迪进来给我道歉。
-他道歉有什麽用,还不是你指使的,如果完不成任务,他也会没命。-
"不用道歉,"我连忙摆手,
"怎麽,还不给我面子?"奇利亚特的声音降了几度,脸色也阴沈了起来,
"嗨!奇利亚特先生,我再告诉您一遍,我对您的建议实在没什麽兴趣,也不能爲您做什麽,您就饶了我吧!"
"哼!"奇利亚特终於恼羞成怒,"把他给我拿下,别以爲有塞亚那个小杂种撑腰,你就可以目中无人了!"
真是有人听他的话,立刻几个人就向我冲过来!
-嗨!又要开始了。我的命怎麽这麽苦!-
我绕,我绕绕,好在大厅够大,我的腿够快,只是可怜了厅里奢华的摆设,稀里哗啦,好几个看似名贵的花瓶都给跌
碎。
"一群废物,给我快点!"奇利亚特见半天没有成效,大喊道。
这下可糟了,几个人手里多了几些东西,呼呼直往我身上招呼,一下子我就落了下风,
"再怎麽说我可是你老爸请来的客人!..."
我胡乱地说著,随手拿起的东西乱挡,这不刚刚用灯竿逼退几人,脚下就被什麽东西拌倒了。
-完了,完了,-
还没等我起身,几把刀子就架在我的脖子上,大有我一动就让它见血的可能。
我叹了口气笑著抛掉手中的"武器",仰脸上望,对著某个地方做了个鬼脸,
"塞亚,你还不来救我。"
这个大厅里应该有监视系统吧,我现在的这个姿势,应该能被摄到的。
啪!电视萤幕定格在沈映真放大的瓷娃娃般的笑脸上,一双美丽的水晶般的眼睛闪映著璀璨的光辉,深深地吸引著大
家的目光。
"嗯,你这个朋友挺有意思,反应不错!" 蒙希亚拉赞赏地点了点头。
塞亚望著映真左颊边像是被刀锋划出的血痕,惊出一身冷汗。
-怎麽会打起来,映真你现在还有心情耍酷,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我现在可没法出去救你啊。-
"爷爷,他还行吗?他可曾是乔维-凡斯看上的人,所以我才要费尽心思笼络他,爲我所用。"
"哼!爲我所用的方法很多,而你这种是最慢,投资最大的方法!" 蒙希亚拉瞪了塞亚一眼,又悠悠地补了一句,"不
过也有可能是最有用最牢靠的方法,现在还是让我们出去看看他怎麽样了,厅里的东西碎得都差不多了吧,我那个儿
子可真是让我操心!"
"放手,别打了!"
在老头子一声令下之前,塞亚过来扶住我时,我已经很惨了,刚才几个人拳打脚踢的差点让我痛得背过气去。
咳!咳!我还想对他笑,可是痛得笑不出来。
回到家里以後,塞亚的表现就很奇怪,冷冷的而且充满戒备,对我也不敢多看几眼。
我知道他不敢表现出太多的关心,但从他扶著我颤抖的双手,我还是能感觉出他的情绪。
"奇利亚特叔叔,你怎麽能把我的人打成这样?"
"是他自己太狂妄,不教训教训他怎麽能听话,塞亚你大概把他宠坏了吧,交给我,保管几天下来,他就会乖乖听话了
。"
"哼,不劳费心!"
"你叫沈映真?身手挺灵活的嘛!"坐在轮椅上的老头开了口,"你是塞亚的同学?"
"是的,老先生,这次到您家造访纯属偶然,先是塞亚的叔叔,後是您的管家要带我过来,让不起眼的我都不知所措了
,不知您打我有什麽事情吗?"
我仔细地看了塞亚的爷爷几眼,果然象塞亚说的,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极难对付的人。
"我只是对你感到很好奇,也听到一些关於你和塞亚的传闻。早就想见见你。这一次犬子实在很不礼貌,弄得大家都不
高兴。所以我这个老头子只得亲自出面解决了。"
说著他拿起一张纸念道:"沈映真,男,18岁,中国人,天资聪慧,五岁上学,并且连连跳级,奇怪的是学习成绩虽然
不是最好,但总能在关键时刻出彩。中考时,超常发挥,考取了最好的高中,高中期间曾因朋友的事休学半年,後又
复学,竟又在甄选保送生的考试中中地,让老师同学都吃惊不小。平时爱好运动,自幼习武,所学功夫非常复杂,多
以兴趣爲主,以步伐灵活出手快速见长,但爲人却不张狂,从不以武欺人,在学校是个出名的乖孩子。业馀爱好广泛
,好奇心极重,在许多方面都有所涉猎,而且上手极快,但没有持久性,多是学得差不多就扔掉了。此人最有趣的是
,常常会遇到一些麻烦或困难,但又总会遇难成祥逢凶化吉。例如,三岁时,曾被人目睹被马车撞倒从头上压过,可
是却只是擦破点皮,还有......"
"好了,好了,老爷爷,三岁那年的事我是记不得了,可是後来的那些事可不是那麽准确的。什麽要上车却又没上而躲
过一场车祸,你可知道,那天是刮大风,大风把同学借我的眼镜刮跑了,你说我该多倒楣才会遇到这事儿!那眼镜值
多少钱呢!而那车祸却只是一个小擦伤而已,乘客中没几个受伤的。结果我的眼镜却丢了,害得我打了几个月的工赔
给人家。还有其中的好多事我都不记得了,所谓的因爲我,别人走运的事,我看也不是真的,反正别人走运的时候,
我总是要受罪的。你这是从哪里来的资料,神经兮兮地瞎联系。"
我连忙制止了他的话头,让他这麽说下去,我乞不是一个小幸运星,可是我後面所受的苦又有谁知道。
"你的生日是10月31日零点吧?但你可能不知道,你的这个生日在几十年前就曾被人预言过,而且这一天也是我们家族
里最重要的一个日子。在那一天,我们会祭拜我们所信奉和尊敬的神灵与祖先,祈导我们的幸运女神的到来。"
"你不会以爲...,真是太好笑了,世界上有多少人是这个生日,而且我妈妈也是这个生日呢!如果是因爲这个,那我
们学校里乞不是都要招这天生的学生吗?如果是这样,我被选上到这里上学,那恐怕不是幸运而是不幸了。"没想到他
们西方人也这麽迷信啊!
"父亲,我根本就不相信这种鬼话。"奇利亚特头一次跟我口径一致。
"我也不信,不过倒可以试一试!" 蒙希亚拉诡异地笑著。"这样或许可以证明塞亚选他的价值!"
-什麽,我可不要给你们当试验品!-
34
好象没有拒绝的可能,我被带到一个古怪的大厅里,面前有两扇紧闭的门。
"沈映真,这两扇门,你可以选择其一,至於里面是什麽就看你的造化了。"扩音器里传来的声音道。
-好象不选是不行了?-我苦笑著。
刚才塞亚苍白著脸,却一直没有开口阻止,我知道他也救不了我了,如果他开口的话,恐怕以後我俩的处境会更惨。
-放心,我会没事的!-
我给自己打气。只能靠自己了,定了定神,认定其中一间,汗湿的手按动开关。
刷拉!!房门迅速地向上升去,里面?里面好象有什麽东西!我屏住呼吸,还没等我看清,在里面卧著的一个物体就
刷地站了起来。
呀!是一只色彩斑斓的花豹!危险而美丽的动物,一刹那,我离它是那麽的近,它晶亮剽悍的眼睛在暗处闪闪发光,
我甚至能看到它雪白钢针似的胡须在颤抖!
扩音器里也传出了几声惊呼!
伴著迅速後退的我,那只美州豹也刷地窜了出来,它的肩头裹著纱布,好象受过伤,但这丝毫不影响它的速度。
"映真,快躲开!"塞亚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快让他离开那里!"塞亚对蒙希亚拉红了眼。
"很遗憾,他选择了那扇门!"蒙希亚拉懒懒地回答,"运气不太好嘛!牙牙刚受伤不久,见了血,火气正旺!"
此时在紧闭的空间里,气氛异常紧张,人兽互视,短短的30秒象一个世纪那麽漫长。
我的手在衣兜内已牢牢抓住一样东西,小巧的锋利的刀片,正好可以藏在指缝中,刚才塞亚偷偷塞在我手里。
空气中充斥著一种动物的气味与温度,我全身上下冷汗直流,思绪好象顠到了九霄云外,胸口拉开了风箱,呼呼作响
般地痛。
它扑过来了,疾速如风,卷著一股猛兽的气息。
利爪伸来,我脚下也的急速移动,好险,斜身而过,猫儿的利爪扑空;
一个回合,我冷汗湿透衣衫,退至最远,後面已经没有退路了,而它还会有第二轮的攻击。
我的心好沈,缓缓将拿刀的手举起,只有拼全力了。
可是,可是爲什麽我却在大猫的眼里看到了被遗弃後的委屈与失望!
呜-!发出一声声呜咽的响声,它低著头,向我走来。
"别过来!"吓得我又闪开半尺,
呜--!它叫得更惨更嗲,全然没有了猫科动物的凶狠与威风,倒是乖乖地在原地不动,前腿前扑趴地,眼睛却不时地
随著我转动,眼神中满是谄媚。
--这是怎麽回事?不记得老妈曾经说过给我喝过豹奶啊,(象郭襄那样)--
我不解地搔了搔头皮,
"老爷子,你们家这只大猫是公的还是母的?"
看它这个样子,倒像是只怀春的小姑娘,好象如果我不与之亲近,它就会委屈地掉泪。
迟疑著把手探过去,当然刀还在手心里。可是受到的待遇却是热烈的。
那只野兽粗糙湿热的舌头将我的手舔得湿答答痒兮兮的,两只前爪也擡上来了,但却小心地收起了利刃。
"这是怎麽回事?"
本来已经冲到萤幕面前的塞亚回视始作俑者,老头子的表情阴晴不定,那双因年老而变淡变浑浊的蓝眸里却闪过许多
不名的情绪。
"不对啊,牙牙怎麽回事?"
奇利亚特在一旁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它对生人一向是很暴躁的,尤其是这一次受了伤!"
"看来没错,他确实有些不一样的地方,推我出去!"
蒙希亚拉叫人将自己推进大厅,
"牙牙?过来!"
呼!倚靠在自己肩头的重量消失了,一阵风过,那只奇异的宠物已经回到了它主人身边,乖顺在伏在他身旁。
老头子用手拍著它的头,
"它好象很喜欢你啊?"
"哪里,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它是不是见人都这麽温顺啊?"
"温顺?如果你现在打开另一道门就知道了,那是牙牙的仇人,如果刚才你打开的是那道门,那他就得救了。现在,就
只能让牙牙复仇了。"
"什麽,他,你指的牙牙的仇人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