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来顺受+番外——千睡风流

作者:千睡风流  录入:09-04

,一股辛辣的味道冲鼻而来。

叶铭轻倚在窗口,手里拿着一坛酒,入水的月光下,在他的脸上蒙上一层淡雅的银光,笑得波光流丽:“辣椒的味道

如何?”

“叶少夜深来访是要来真的?”舒闲说得暧昧至极。

“我看你寂寞,特意陪你喝酒。”

“不喝酒。”

叶铭摇摇酒坛,支着下巴,眼里深沉:“真不懂情趣,莫非你不敢?”

“叶铭,你不要一次次地挑战我的耐心。”话未说完,却有个温软的唇深深印上来,带着淡淡的酒味,如馨兰般甘甜

叶铭的心又大跳一下,他皱眉忍住不适,在舒闲禁锢住他之前跳开,然后穿窗而出。

舒闲跟着穿出,果然叶铭坐在屋顶之上,遥遥对着星空。叶铭似乎比以前更加单薄而瘦削,拿酒的姿态迷离而醉人。

舒闲在他身边坐下,恍惚间好似在锦春宫那一夜,他和他比肩而立,遥望的还是这片天,只是景依旧,人心却已起了

变化。

“喝!”叶铭递过酒坛。

舒闲接过,不知道用什么酿造,酒中倒有果香,喝一大口辛辣到底,倒也酣畅淋漓,接着他问道:“林箫到底是谁。

“我师父救回来的一个孩子,当年我师父要我学易容,就从扮他开始,只是我对易容实在提不起兴趣,顶着他的脸跑

了。”叶铭这么说着,想起往昔,微微地笑,“那你呢,你又什么时候知道我是。”

“很早,只是林箫的出现确实扰乱我的注意力。”舒闲淡淡道。一向都是那样极端骄傲的人,从林箫两年前决然离开

的时刻起,就告诉自己再不要记着他。只是终究不满,借着林箫刺激他,但那人到底无动于衷。

叶铭嗯一声,不再说话,只是喝酒越发快。

舒闲探究道:“什么时候起总是见你捧着酒。”

“叶风行死的那天起。”

无锋剑是有魂之剑,尘封多年,又钝又锈,若非配得上的人才会认主,从未有人知道叶风行拥有无锋剑,因为叶风行

也无法驾驭。叶铭修习的心法却和无锋相合,只是就算如他这般天份之高,也整整用了十几年才达到筑基而已,相比

较他人,内息实在薄弱,两年时间悲愤之下却有大的进展。而叶风行更是以身伺剑。

叶铭一口灌下,压抑心中疼痛。然后又递给舒闲。

两人就着一坛酒喝着,舒闲却觉得头越发晕乎,奇怪,酒量不至于浅量至此。勉强撑起头向叶铭望去,叶铭的脸嫣红

,显然也有些醉了,只是对上眼的瞬间,有痛楚、悲酸一闪而过,接着便有得意调侃之色。

他勉力运功逼酒,内息却涣散无法聚集,他驱赶满脑的晕眩,强支持着让自己清醒,定定地看着叶铭:“你下毒。”

叶铭的眼星光璀璨:“堂堂锦春宫宫主,第二次中毒了,这可不行。”

“你……”

叶铭顾自又灌一口酒道:“时间匆匆,还记得两年前么,我下个毒做得破绽百出,这次从辣椒开始知道么?”

“你想做什么……”脑中晕眩感更强烈,无力再去追究他怎么下的毒也无力追寻两年之前。

叶铭的手指轻轻抚着他的脸,温柔地:“对不起。”

舒闲眼中暴起最后一丝清明,用了抓住他的手:“不要去,答应我,不然我一定不放过你……”到后来黑暗感全面袭

来,彻底昏了过去。

瓦片湿滑,叶铭揽住舒闲软倒下滑的身子抱在怀着,心紧紧贴着他的,痛不可挡却硬是不放开。

可以感受他的心跳,这点痛算什么。

“可是我不能让你死。”他在他的耳边呢喃,眼角却有晶莹滑过。

43、被绑成太子

舒闲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陌生的地方,看看那摆设装饰,自然明白了点什么,他暗暗咬牙切齿,叶铭一负再

负令他极度失望,只是空有恨却发泄不出,两年之后这人我行我素,居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坐起来,检查自己的身体,丹田处还有凝滞,大约是毒还没有完全解开,或者要到时间才能解开。

“太子殿下。”底下有四个宫女齐刷刷跪地。

“这里是哪里?”

“回殿下话,这里是东宫。”其中领头的宫女恭敬答道。

这几个宫女临时抽来,倒是宫里较为老练的,只是见到床上这位未来的帝王如此样貌,心中皆是撞鹿不已。

东宫是太子之所,他心中有火苗慢慢升腾,按捺住脾气:“我是谁?”

若是一般人听这话肯定听不懂,领头宫女却是了得,明白了舒闲的意思:“回殿下话,殿下是七皇子,昨日已册封太

子。”

好你个叶铭,居然和舍兰裕联合起来里应外合,他不住冷笑,笑得几个宫女皆是诚惶诚恐后才道:“舍兰裕在哪里?

哪有人直呼太上皇名姓的,领头宫女不敢有所流露,只磕头道:“回太子殿下话,太上皇他在泰德殿。”

“带路。”

“是,太子殿下。”

宫女伺候着舒闲穿上衣服,然后合着几个太监浩浩荡荡往泰德殿去。到这地步,舒闲倒是按捺住脾气,兵来将挡水来

土掩,他若真不要做这个皇帝自有办法脱身,区区一个皇宫还困不在他。

舒闲到泰德殿,就见宫女太监跪了一地,皇家之仪,倒是久已不见,默默想着然后道:“去通报太上皇。”

大太监恭敬道:“禀太子殿下,太上皇已在里面等您。”

大殿中烛火忽明忽暗,风烛残年的老人躺在床上喘咳,看着光景,却哪里想到这个人如此心狠手辣,当年为了铲除秦

相的势力不惜要他母妃性命,然后把他交给原东还亲自喂他吃下灼离。

舒闲站着并不动弹,直到舍兰裕平息了这阵喘咳才开口道:“我不会做这个皇帝,你还有两个孙子。”

舍兰裕毫不生气,他早知道舒闲必有这一出,从小到大,却摸得他几分脾性,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于是却带着赞赏地

笑:“不错,我舍兰裕的儿子怎么能怕死。不过,那孩子倒是真心为你。”

舒闲哼一声:“这人我会好好收拾他。”

舍兰裕叹息:“不惜与天下人为敌,不惜赔上自己性命,他对你的情连我都看得分明。若不是为这,我怎么会信任于

他。”

舒闲讽刺道:“你没资格说这些。”

舍兰裕忽然又笑:“闲儿,他出卖了你,等你登基,你就不能折腾他?反正等我死后,哪怕你把这王朝送人,我也管

不着。”

舒闲眼中腾的闪出精光,习惯性地敲敲手指,不错,登基为帝不是什么好处都没有的,想到此,他的嘴角勾出一道弧

度,妖孽而邪妄的笑容。

舒闲刚步出泰德殿,就见一个太监小跑着过来,然后跪地道:“禀太子殿下,昨日与您一起来的那位想要见你。”

昨天跟自己一起来的,难道是叶铭?他还没走。

“带路。”舒闲压下心中涌起的异样。

“是,太子殿下。”

一行人还回到东宫,不过这次是在旁边房里。

里面跪着的不是叶铭,而是林箫,舒闲的心沉了沉。

“太子殿下千岁。”林箫的心里像打翻的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舒闲没了好气:“叶铭他留下什么话?”

叶铭确实留下话来,他将前后都嘱托给林箫,只是面对舒闲,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犹豫片刻,他道:“箫哥……

舒闲打断林箫的话:“叫他叶铭,另外如果是什么把你托付给我,让我好好对你之类的话就不必说了。”

林箫惊讶地看着他,叶铭留下的就是这类话,他苦笑:“太子殿下明鉴,叶铭还希望您能好好登基。”

“他在哪里?”

林箫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舒闲唤来刚刚那个太监:“把近卫队统领找来。”

“是,太子殿下。”那太监一路小跑出去。

舒闲转头对林箫时微不可闻地叹口气:“林箫,你可有什么心愿?”

林箫鼓起勇气:“我,我可以守在太子殿下身边吗?”

舒闲的凤目波澜不动,只淡淡道:“随你。”

“太子殿下。”林箫望着这位即将离去的人,出言低呼。

舒闲微一顿脚步,林箫低问道:“我到底哪里露出了破绽?”

舒闲的神情有瞬间恍惚,想起在英雄会的时候林五桥也这样问过他,可是他也不知道,只在内心之中有冥冥之感,能

够认得出他,他微微一笑,充满自信光芒:“不,你没有一点破绽,但是我知道。”

叶铭纵马驰骋前往北洲,将相思从林箫身上转移后,他见到舒闲时,就知道自己再不可能对他下手,他愧对绯叶,便

选择自己离开。

刚踏入北洲城,就感觉到一些犹疑的目光。

叶铭牵马投宿,掌柜上上下下打量他后,嬉笑道:“客官,不好意思,客房满了。”

“刚刚你对前面的人还说有三间。”他听力绝佳,已经听到前位客人和掌柜的答话。

“本来是还有,但小老儿刚刚想起那两间已经被订过,不敢给客官住。”

叶铭见掌柜神态闪烁,显然没说实话,他不想惹是生非,便去另一家,然而无论多少家,一例都是那样的答案。

叶铭明白点什么,冷笑不止,也不歇息,牵马继续往南走。

荒郊野外,他终于听到那声“站住”。

他转过身,面前是涌现很多人,以鹤老为首,其余的缓缓向他两边包抄,虎视眈眈。

“叶铭你杀了前任盟主,今日我要铲除你这个奸孽!”

叶铭懒懒地依着马,拍拍无锋道:“你们是为了这个剑和所谓的前朝宝藏来的吧。”

一语中的,鹤老也不恼怒,只狞笑道:“你死定了。”

“上次你没能杀死我,今日你觉得可以?”

鹤老冷哼一声:“你自作孽不可活,连自己授业恩师也杀,今日定让你有来无回。”

人群分开,有两人从后面走上前来,一个一袭白衣,翩翩潇洒,一个粉衫娇羞,面若芙蓉。

44、玉箫之音

总有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比如现在,叶铭可以不惊讶沉烟在这里,但叶茹蔻也在这里却实实在在出乎他的意料。

诧异只是一霎那而已,他脸上苦笑:“茹蔻,你明白的,只是你不肯承认而已……”

鹤老暗自思衬突然冒出的叶风行之女可以有办法压制叶铭,却说根本没什么宝藏,可是无锋既然在叶铭手中,那宝藏

很有可能被叶风行获得,当务之急是立刻制服叶铭然后逼问叶茹蔻。打定主意,他高声喝道:“叶铭你不要辩解了,

你杀人如麻,已是全武林的敌人,叶姑娘那是大义灭亲!”

叶茹蔻捏着玉箫,垂着眼睛也不知作何思想,沉烟却跨前一步:“叶铭,我曾说过,我们再见面,就是不死不休之局

,今日我必要为师复仇,拔剑!”声音铿锵有力,充满决心。

叶铭转身放开缰绳,拍拍马屁股:“马儿,你走吧。”

看着马小跑着得得走远,转过身来的叶铭让在场人不约而同地产生“这是野兽的眼睛”的感想。

“茹蔻,假如今天我葬身在此,请带我回清泠山。”

话音刚落,叶铭先发制人,纵身一跃,像只鹏鹰般向鹤老抓去。

速战速决是他现在唯一的出路,能够尽可能地节约体力,而沉烟是他并不愿意面对的对手。鹤老后退一步,抽出兵器

,“砰”地对上一击,沉烟插身上来:“叶铭,你的对手是我!”

两人再无多话,乒乒乓乓对起手来。

沉烟的剑法走轻灵稳重路线,而叶铭的身法比之沉烟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不同的叶铭更愿意剑走偏锋,招式之间毫无

章法可言。

林五桥在他幼时就曾对他说过,剑招在心不在剑,招式好学,天份难求,所以林五桥就不曾教过他任何剑招。叶风行

跟林五桥秉持的看法归于大同,只不过他先让叶铭练熟招式了,讲了其中精妙之处和演变再让他打破原来的规矩。

鹤老见沉烟久战叶铭不下,提着鹤嘴锄,飞身加入战圈,沉烟心有不满,他一向坦荡,不喜欢作此占人便宜之法,便

想抽身后退,身法控制不好,就已挨叶铭一掌。

看着沉烟的身子飞出去,叶铭心中不由一紧,沉烟明显走神,否则不至于如此不济。

鹤老独身力战叶铭,不由喝一声:“叶姑娘。”

沉烟受伤并不严重,只是些微有些气滞,叶茹蔻查看他的伤势,见无大碍,放下心来。她对沉烟柔声道:“梅少侠,

虽然我知道你秉持正义,但是此人再如此下去容易入魔,还是趁现在制服比较好。”

沉烟沉默半晌,到底点点头。

叶茹蔻站起身来,樱唇轻启,箫声倾泻而出。

箫音如痴如幻,另在场的其他人沉醉不已,叶铭却是心中大震,箫音竟然暗暗克制他的内力。

笛音之下,他感觉自己头脑越发昏沉,而内息有些不受控制之态。叶铭身法见缓,鹤老精神大振,他功夫不弱,只是

喜欢钻营,这几年便有些落下了,一时间竟不能奈何叶铭。

箫音骤然拔高,叶铭身子一晃,就挨了一击,痛感袭来,他稍微清醒,却见鹤老又当头而下,勉强避开,手中的无锋

忽然嗡嗡而动。

他紧紧握住剑柄,剑脱鞘而出,像一匹黑帘向鹤老迎去,鹤老惊得侧身而过,身后不远的一名弟子闪避不及,黑光迎

来,血溅当场。

霎时,除了箫音继续,其余人刷刷退开十丈。

鹤老脸色难看至极,叶铭在这样的状态下还能发挥出这样水准,出乎他的意料,他并不知道,叶铭一剑出去,却觉得

精疲力尽,体内有针扎般痛楚。

箫音再度催发,越发急促,鹤老进攻越发之快,叶铭手握无锋,不住躲闪,身上不知多少道伤。

血不住滴落,无锋愈发躁动不安,叶铭牢牢握剑,他的手开始发抖。看着状况,只是缺少最好枕戈一击,鹤老心喜,

他受箫音影响只觉得气血沸腾,恨不得立刻斩对手于手下。

箫音急降,四周被压迫地死气沉沉,心情降到谷底。叶铭脑中掠过一丝清明,他瞥眼叶茹蔻,叶茹蔻的脸色有些不自

然的潮红。如果他猜测没错,这个音之后估计……心道不好,身子却遥遥欲坠,鹤老的鹤嘴锄近的已在眼前。

无锋,靠你了,叶铭苦笑,闭上眼睛,全身心向鹤老冲过去。

在箫音拔高巍巍在云端的时候,鹤老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像枯木般被拉开、割裂,然后倒下。

箫音骤停,叶茹蔻倒下的时候落入一个微微颤抖的怀中,抬眼望去,叶铭的身上脸上斑斑血迹。

“茹蔻,箫音能伤人,但是也自伤,你内力不足,要切记。”

他一手柱剑在地,他的左手虎口尽裂,只能用右手努力抱着她,感觉支撑不住,于是勉强抽抽嘴:“你能站起来吗?

叶茹蔻愣愣地看着他一步步往前走去,那是向南的路。

她看着前面的沉烟,不由地高喊声:“梅少侠!”一直以来支撑着她复仇的是她最后赶到时看着爹爹冰冷的尸体那幕

推书 20234-09-04 :一生有你就很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