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之族 EPOCH ONE——eggy-hab

“你说谁力量低下！”希欧多尔不满地吼起来。
“我不是在说宝贝儿，那么自然是指你咯，艾塞克斯伯爵希欧多尔。”
希欧多尔龇牙咧嘴，但敢怒不敢言。我开始猜想，奥古斯汀能说一个伯爵力量低下，那么难道他是侯爵？甚至公爵？
没问出些什么名堂，我在这两人之间要引发决斗之前把希欧多尔赶了回去。不过第二天，奥古斯汀依旧没有好转，下了班，他决定带我到远一点的地方去调查一下他的猜测。

我们往西南方向开了两小时的车，到了城市西南角落的一处商业中心。在那里吃了晚餐，又一直逛到商店关门才准备回家。
“果然有问题。”奥古斯汀坐进车里说道，“在这里我觉得精神很好。”
“那要不就再多呆一会儿？反正明天是周末。”我提议道，要试验当然就要试验充分。
奥古斯汀想了想，“这是个好主意。”于是驱车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开了房住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奥古斯汀看起来精神好极了，这就更证明了我们居住的地方果真有鬼。天空正好阴沉着，奥古斯汀选了正午圣力最强大的时候开车回家。在驶入我们的那个街区的时候，我看到奥古斯汀皱了一下眉头，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有一种压迫感。”奥古斯汀把车停好，一边开房门，一边对我说，“得要联系一下斯蒂芬，看起来是圣力。”
“是的，是圣力，我的主人。”一个声音接上来，我吓了一跳，只见一个红棕色头发的女子单膝跪在我们面前。她穿着欧洲贵妇的那种复杂的长裙，脸上画着浓妆，妖艳无比。她只瞥了我一眼，又继续对奥古斯汀说起话来。“违抗了您的命令，我愿意接受惩罚，但罗伊大人接到了这个城市异变的报告十分担心……”

奥古斯汀的脸色变得很阴森，那双绿色的眼睛里简直就要冒出杀戮的血腥味来了，我看见地上的那个女子似乎也开始胆战心惊，终于，僵持了一分多钟，奥古斯汀哼了一声，像没看到那女子一样，搂着我向沙发走去。

女子跟了过来，偷偷抬头观望着奥古斯汀的表情，什么也不敢做不敢说。我看着她的样子，心想着难道奥古斯汀有这么可怕吗？
“说，什么异变？”屋子里又沉默了几分钟，奥古斯汀才冷冰冰地开口。
“是……”女子惊恐地低着头，“这个城市里的圣力异常，从空中可以看到一个巨大的十字。”
“巨大的十字？”奥古斯汀皱起了眉。
“是的，您可以去空中亲自察看。”
去空中？怎么去？我不禁疑惑，看看奥古斯汀，他突然对着我笑了起来，“要去看看吗？”
“要！”
我连连点头，奥古斯汀把我抱在怀里，突然周围的景色就变了，周围是一片灰蒙蒙的，我再低头一看，立刻下意识地搂紧了奥古斯汀，生怕从这几百米的高空掉下去。
“你勒得我块透不过气来了，宝贝儿。”奥古斯汀宠溺地笑着，我这才稍稍松手，我想大概即时我掉下去了，奥古斯汀也会把我接住的。
“真厉害，怎么做到的？这是特质还是能力？”我兴奋地问着，“晚上的话会更漂亮吧，奥古斯汀你怎么从来都不告诉我你还会这个？”
“我可不想被人拍下来。”奥古斯汀无奈地看着我，“飘浮和瞬间移动都是血族的能力，你将来也会学会的，不要急。”
“这样啊。”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有这样便利的能力的话，岂不是可以省下很多路上的时间？“这么说的话，希欧的特质就根本没什么用了嘛。”
“这不一样，血族的能力会被圣力影响，但特质是每个血族固有的，不会被禁锢起来。”奥古斯汀耐心解释着，冷不防那个女子也出现在了我们身后。
“主人，请您仔细察看一下。”她“好心”提醒着奥古斯汀飘浮在这里的原因，同时似乎朝我瞪了一眼，我观察着她，终于弄明白了怎么回事，嘴角慢慢弯了起来。一个情敌，不过奥古斯汀绝对是我的。

奥古斯汀看明白了，又用了瞬移回到了房间里。他拿出一张纸，把刚才看到的画在了纸上。
“凌，圣力现在的分布就是一个巨大的十字架，而十字架的中心就在这里。”奥古斯汀在中心部位画上了一个圈，我看着点点头。
“怪不得，希欧过来的时候什么也感觉不到。”希欧多尔的街区在我们的正北，也在十字架的笼罩之下，虽然那里的威力没有中心威力那么大，但从他那里过来这里，圣力只是逐渐提高，所以他才没怎么发现。但是今天早上，我们是从十字架之外的地方回来，因此奥古斯汀清晰地感受到了压迫感。“但是什么东西能弄出这么个十字架来？”

奥古斯汀耸了耸肩，“总会弄明白的，现在先吃饭，宝贝儿。”
“好。”我笑着站起来，“吃牛排怎样？我昨天还煮了意大利浓汤呢。”
“你怎么不早说，那样我们昨天就在家里吃晚饭了。”奥古斯汀嗔怪着，拍了一下我的屁股，“给我煎一块西冷牛排。”接着，他转向被我有意忽视的女子，表情也一下子又冷漠起来，“这里没你的事了，菲奥娜。”

“主人！”那女子终于忍不住了，“菲奥娜好不容易才再次见到您……”
女子苦苦央求着，我耸耸肩，转身去了厨房，反正和我没关系，她对我没好感，我也一样。不过才走了两步，奥古斯汀的声音响起了。
“要留下也好，教会开始大规模行动了，我这里人手倒是不够。”奥古斯汀双手抱胸，“你留下来负责保护好凌。”
菲奥娜脸色一阵白，不过在她发表异议之前，我就已经喊了出来，“奥古斯汀，你不是让斯蒂芬保护我了吗？”
“斯蒂芬也要忙起来了，多一个人保护你不是更安全吗？”奥古斯汀像哄小孩一样哄着我。
我再次看了看菲奥娜，依旧无法对她产生一点好感，不过可能也不错，毕竟有一个情敌来保护我，我的日子不会无聊了呢，嘿嘿。
“好吧。”我不情不愿地开口。
“主人，他根本还只是个……”
“如果你想在这里呆着，就闭上你的嘴。”奥古斯汀没有商量余地地把她的抗议封杀，“还有，去把这身衣服换了，别吓坏了我的宝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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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又多了一个食客，我是这么认为的。那个菲奥娜——她的全名是菲奥娜•斯宾塞•威弗尔，爵位和希欧多尔一样是伯爵——什么事都不做，整天跟在奥古斯汀后面，像个跟屁虫一样。她住下来的第一天还好，因为奥古斯汀还在家休息，可是第二天奥古斯汀去上班了，她那贵妇的模样就摆出来了。我在下午起床，看到她的房门还关着，不知道是她的生物钟和我们这些住在城市里的不太一样，还是被那个巨大的十字架压迫住了，反正她的事和我无关，我径自去洗澡，然后从冰箱里拿血浆喝。一转头，却发现她就站在我身后。

“夫人，你就不能用正常的行走方式吗？”
她瞟了我一眼，“没用的幼仔，连瞬移都不会。”
我没去理睬她，谁知她又叫起来了，“哦，撒旦啊，竟然只有这种不新鲜的血浆！”
我坐在餐桌上，倒了一些给巴提，接着一边吸着麦管，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她极度不满的样子。
“奥古斯汀也喝这个，你看上去很不满？”
她踱了过来，一点也没忘记血族优雅的传统，但她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她的内心，“贱种，你怎么可以直呼主人的名字！”
“因为我是他的情人。”我轻描淡写地说出一句，看到她嫉妒得快发疯了，才微微一笑，把喝剩下的血浆放回冰箱，回卧室去整理床铺了。等我把该洗的都扔进洗衣机里之后，发现菲奥娜又站在了我背后。

“还有什么事吗，夫人？”
“别叫我夫人！”
我叹了口气，她的血龄怎么算也是我的几百倍了吧，叫夫人难道错了？“好吧，那么有什么事，小姐？”
“帮我整理一下房间，小鬼。”她昂着头，拿鼻尖看着我，像在命令下人一样。
“凭什么要我做？知道入乡随俗这个词吗？这里的人都是自己打扫房间的。”我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机。
“凭什么？哼，就凭我是个伯爵，而你只是一个幼仔！”
“哦。”我点点头，“那么请你打扫一下客厅、卫生间和厨房吧。”
“你说什么？！”我没有看她，但从她的声音听来，她快气爆了。
“因为你是奥古斯汀的仆人，而我是他的情人，也算是这个家的主人，所以主人要仆人做事，这应该没错吧，菲奥娜小姐？”我托着腮，甜甜地冲她一笑。
“你也配做本小姐的主人？”她对我的说法嗤之以鼻，而我则是更加深了我媚人的微笑。
“我的一句话就可以把你从奥古斯汀身边赶回那个什么城堡去哦，你信不信？”
她愤怒地盯着我，却无话可说，一甩头回去了自己房间。
“啊，无聊。”我轻叹着，无聊加烦人，比起她，那个希欧多尔好多了呢。我想她在血族里应该也算长得漂亮的了，大概也迷倒了不少男人，但美貌对我这个孩子没用，更何况她还根本没打算来勾引我，只是把我当成了一个低贱的幼仔，恨不得把我劈成两半。

我换了一个频道，找到一个不错的节目，才看了不到十分钟，她又出来烦我了。哦，我实在忍受不下去了，虽然等奥古斯汀回家就能解决问题，但现在离他下班还有三个小时，要再被她骚扰三个小时的话，我想想就头大。

我瞥了她一眼，拎起电话。这种时候，那个号称自由职业者的希欧多尔还是很能派上用场的。
“喂，希欧？你现在有空过来吗？”
希欧多尔一时没反应过来，“凌，发生什么了？”
“我无聊嘛。”我嘟囔着。
“好的，亲爱的凌，我立刻就到！”希欧多尔终于反应过来了，以令人不可置信的速度在一刻钟之后带着一束百合冲到了这里。
“我亲爱的凌，你终于想通了吗？”希欧多尔非常激动，上来就要给我一个拥抱，不过自然被我避开了。
“别误会，我现在只是极度无聊。”我拿过花束，“因为某人。”
菲奥娜听到动静出来了，她上下打量了希欧多尔好一会儿，忽然绽开了迷人的微笑，“这不是优雅伯爵希欧多尔吗？原来你也在这个城市里。”
“非常荣幸见到您，菲奥娜小姐。”希欧多尔绅士地吻了吻她的手背。
“希欧多尔真不愧于优雅的名声，与某个低俗却自命不凡的小鬼就是不一样。”菲奥娜已经开始她的勾人攻势了，一双手不知不觉地就搭上了希欧多尔的脖子。
我翘着腿，浅笑着看着菲奥娜，等着接下去的发展。希欧多尔看来十分明白自己的处境，轻轻地把菲奥娜的美丽的双臂拿开，微笑着开口，“菲奥娜小姐，请允许我提醒您注意一下您的用词，我的主人虽然年幼，但却不低俗，他的自命不凡是天生的高贵，您对他的侮辱也就是对我的侮辱。”

我满意地看着菲奥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里直想笑，希欧多尔这次做得太好了，果然有仆人就是有好处。
“……你说他……是你的主人？！”菲奥娜抖动着嘴唇。
“是的，菲奥娜小姐，凌•方•威弗尔正是我的主人。”
“你……你们……”菲奥娜尝到了被捉弄的滋味，气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而我则咯咯地笑了出声。
“希欧，你真棒！”我蹦到他面前，嘴唇在他脸颊上碰了碰，“给你的奖励。”
“哦，我的凌，你可以再要求一个在唇上的吗？”希欧多尔不再理睬菲奥娜，开始对我央求了起来。
“不行，中国人有句话叫知足常乐。”我对他吐吐舌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对着菲奥娜，“菲奥娜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希欧和奥古斯汀可是交往了近百年哦，看来奥古斯汀更加喜欢男性，唉，谁叫你身为女性呢……”

我朝她做了一个鬼脸，欺负我的人，我就要加倍欺负回去，这是奥古斯汀教导我的。
菲奥娜龇着牙，美丽的面孔扭曲着，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一脸清高起来，“哼，主人只是一时兴起玩玩你，等他舍弃你了，你就等着哭吧！像主人那么高贵的血族，怎么可能看上一个黄种血统的。”

希欧多尔对她的话又要发表不满了，我却拉住了他，让他陪着我坐在沙发上。
“哦？奥古斯汀很厉害吗？”我装出很好奇的样子。
“当然。”菲奥娜仰起头，俯视着我。
“有多厉害，说说看。”我迫不及待地继续问，希欧多尔也明白我的意思了。我一直想知道奥古斯汀的真实身份，但奥古斯汀似乎特地关照过斯蒂芬，就是瞒着我，不让我知道一些事情。而希欧多尔似乎希望我能够知道，但也碍于奥古斯汀的存在而不敢开口。现在有菲奥娜这个不知情的人在，我怎么能不好好利用？

“奥古斯汀主人可是威弗尔家族中最厉害的，拥有金色眼睛的亲王！”
菲奥娜自豪地说着，我先是一愣，没想到奥古斯汀竟然有着如此高的地位，要知道血族中，没有比亲王更加厉害的了，然后我开始琢磨菲奥娜话语中的意思，金色眼睛的亲王是什么意思，吸血鬼的眼睛不都会变成金色的吗？

“菲奥娜小姐，难道你的眼睛不能变成金色的？”
“哼，井底之蛙，只见过主人一个，就以为所有的血族都是那样的吗？金色的眼睛是能够登基为亲王、最强大的血族的证明！”
我没空在意她说话的态度了，金色的眼睛是亲王级的证明，那么我算什么？我稍稍转头看了看希欧多尔，他似乎一直就在等待这一刻。奥古斯汀难道一直瞒着我就为了这个？因为不想让知道自己的眼睛的特殊？

“吓怕了吧，小鬼！现在知道你自己多么配不上主人了吧！”
菲奥娜显然误解了我茫然的表情，我努力镇定下来，勾起一抹微笑。
“嗯，我的确知道了一件事。”我的笑沿着嘴唇弥漫开来，眼睛慢慢合上，“我现在知道了你得罪了怎样的一个人哦。”
“什么？”
我慢慢睁开眼，金色的眼瞳暴露在她的视线之中，她大大地倒吸了一口气，向后退了一步，“怎……怎么可能……你还只是个幼仔……怎么可能……”
“我怎么知道。”我喃喃着。
“菲奥娜小姐，我也不清楚为什么我的主人会有金色的眼睛，但是，我现在非常了解一件事——你闯大祸了。”
希欧多尔幸灾乐祸地看向门口，奥古斯汀已经站在了那里，阴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