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干和面包扔给柯宇,让他爱吃什麽吃什麽,我去研究帐篷去了。
他看我手忙脚乱的还来骚扰我,说:“就这些啊?”
我说:“还有泡面,不过没有开水。”
他很不满,说:“我要吃饭。”
我把他推开,“没有啦,你不要骚扰我。”
他咬了我耳朵一口,然後走开了。
等搞好了帐篷,我已经满头是汗,累得直接趴里面了。柯宇很干脆地倒下来压我身上,把一片面包凑到
我嘴边,“吃不吃?”
我不想理他,直接转过头面向另一边继续睡。爬了大半天的山了,我已经手软脚软,什麽都不想做了。
柯宇说:“你这算不算是自讨苦吃?”
我不理他。
他继续说:“是你要爬山,还要露营的唉。”
还是不理他。
他像苍蝇一样嗡嗡嗡,“累成这样还有什麽意思?”
我睡著了……
结果这一觉睡得并不长久,後来是被冻醒的。柯宇说得对,我就是自己找罪受。翻来翻去睡不著,又不
想影响柯宇,干脆起来钻了出去。
天已经全黑了,看看表大概凌晨两点的样子,山上看不到灯光,只有漫山遍野投射的星光。似乎很久没
这样看过星星了,生活的城市不管什麽天气,总是灰蒙蒙的天,从来看不到满天星辰的样子。而在这里
,能看到天幕上密密点缀的闪闪星辉,耀眼而如此贴近,顿时觉得心底开阔了不少。那是只有面对自然
才能产生的,豁然开朗的感觉。
柯宇不知道什麽时候醒了,钻出帐篷坐到我身边。我搂住他,吸取少年身体的炽热温度。
他抖了一下,说:“好冷。”
我说:“抱紧一点就不愣了。”
他於是搂紧我的腰,把脸往我怀里钻。
他闷著声音问:“在做什麽?”
我说:“看星星。”
他沈默了一会儿,说:“不适合你。”
我不想对此发表意见。
他把我的衣服拉起来一点,然後把手伸进去。
我虽然穿著羽绒服,可还是冷得发抖,何况他这双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被他带进去的寒气几乎冻得我跳
起来。我抓住他的手往外扯,“要死啊你!”
他可怜兮兮的看著我,说:“好冷哦。”
我立刻心软,想到反正都伸进来了,忍忍吧。於是隔著衣服抱住他的手,“好些了吧?”
冰凉的手指贴在我的皮肤上,然後轻轻摩挲,“嗯。”
我本来要抬头继续看天空,突然发现他的手越来越不老实,慢慢滑到了我胸口,连忙一把按住他,“不
要乱来,会冷死的。”
他说:“穿著衣服来。”
我愣了一下,理解到他居然想在这里……顿时脑海里浮现出的都是荒郊野外、幕天席地之类的词。我低
下头看他,“你梦吧你!”
他说:“天天都在梦,”一边说,手指一边去解我的裤子。
我忙拉住他,“真不行,明天还要爬山,而且这里太冷了。”
他说:“明天我背你。”
白痴才相信明天你会背我!
可是他的手已经探了进去。被握住的那一瞬间我禁不住打了个颤,不知道是太冷了还是太刺激了。柯宇
已经凑过来吻我,我无法控制自己的与他接吻,借他炽热的气息融化空气中的冰寒。
被他推倒在地上的时候,我身上还整整齐齐的穿著厚重的羽绒服,裤子被脱下来一些挂在腿上。我还没
试过穿这麽多衣服跟人做爱,感觉笨重的不得了。
柯宇在他自己口袋里掏出一管润滑剂。
我顿时觉得不知道该说什麽,“你为什麽要带这种东西?”
他理直气壮地说:“自从上回之後我就觉得应该随身带著。”
冰凉的膏体被手指送进我的身体内,我感觉柯宇手指在内部的按压,顿时仰起头来调整自己的呼吸。那
一瞬间我在想,要是润滑剂被冻成冰了我该怎麽办?
仔细的润滑扩张之後,我看到柯宇跪直了身体,解开他自己的裤子。他和我一样穿得严严实实,羽绒服
鼓鼓地套在身上很可爱的样子。他连裤子也没有脱,只是揭开前面的扣子和拉链,握住自己兴奋的欲望
凑过来……
我忍不住问:“柯宇,这样不累吗?穿好多哦!”
他恶狠狠地说:“不累!”然後就整个送了进来。
然後我就没有精力说话了。
身体已经习惯了柯宇,摩擦的快感可以很快累积起来,随著一次次被贯穿而蔓延到全身。我张著嘴,却
只能在喉咙深处发出很小的声音。睁大的双眼觉得有些发涩,漫天的星光直直照射进我的双眼,有些微
刺痛的感觉。
耳边是柯宇的喘息声,忍不住抬起手来,搂住他的背。柯宇低下头,用唇碰触我的唇,轻点一下,然後
又是一个湿润的深吻。
当我忍不住射出来的时候,柯宇同时也从我後面抽了出来,没有射在我体内。我想,幸好他还算有良心
,知道不好清理。可是,我们的衣服上都被我搞脏了。
柯宇翻身躺在我身边,我忙撑著坐起来,拿纸巾把衣服擦干净。
柯宇说:“没关系,反正明天下山就不穿了。”
我不理他,看著收拾得差不多了,才躺回他身边。
看著天空突然想起了刚才一瞬间心里的感觉,问柯宇:“你知道刚才我看著天空想到了什麽吗?”
柯宇说:“什麽啊?”
我说:“我突然觉得与天地结合在了一起。”
柯宇说:“你神经病。”
我没有兴趣纠正他神经病和精神病之间的区别,看著柯宇的侧脸,忍不住翘起了唇角。
第二天下山果然腿都在打颤,柯宇背个大包包半蹲在我面前,“我背你啊!”
我简直想一脚把他踹下去,全部都是废话!
拉拉扯扯地跟他下了山已经是下午了,要当天再坐车回去是不可能的了。问了当地的人,我们只有先坐
车去了附近的一个小城市,打算待一晚,明天再回家好了。
在当地找了家小旅馆安顿下来,拉著柯宇出去吃晚饭。饭後,天已经黑了。不知道是不是地方小的原因
,天一黑街上的行人就很少。我干脆和柯宇手拉手地走在大街上,轻轻松松地慢慢散步。
柯宇突然说:“医生,我想尿尿。”
我说:“找我有什麽用!”
柯宇不走了,站在原地看著我。
这边回去旅馆还有些距离。可是夫今天已经黑了,而且环境是完全不熟悉的,哪里去给他找卫生间?这
个小孩子还真麻烦!
我随手指了路边一个漆黑的小巷子,“去那边将就一下吧。”
柯宇说:“不要在路边!”
我拉著他过去,“那你再进去找找,会有办法的。”
柯宇不情不愿地往深处走去。
我站在巷子口的地方等他,想掏根烟出来抽。突然从街边走过来一个男人,径直靠近这个方向来了。我
以为他要进去,於是侧身靠向墙壁让他,谁知到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突然拿了一把刀扑过来抵在我胸
口,压低声音吼:“把你身上的钱拿出来!”
打劫?我嘴里叼著的还没点著的烟掉了下来。
他似乎看我没动静,又用力将刀尖抵近,我甚至可以感觉到有些刺痛,他说:“快!”
我和柯宇出来玩,钱总是会多带一些以防万一的,而且不放心放旅馆里所以全部带身上了。结果没想到
遇到人抢劫,我算不算是倒霉透了?
给他好还是反抗好呢?我正在考虑这个问题,就听到柯宇的喊声:“医生?怎麽了?”
我明显感到面前的人颤抖了一下,可能是没有料到我们还有一个人,所以被吓到了。我正在想,大哥你
不要一受刺激干脆捅我一刀啊!结果他突然扯了我到身前,摆了个电影里的造型,把刀架我脖子上,冲
柯宇喊:“把钱拿出来!”
柯宇身上有个屁的钱!所有钱都在我这里!
但是柯宇还是说道:“你不要冲动,我把钱给你好了。”他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掏出什麽东西来抓在手
上,“哪,钱都在这里。”
巷子里太黑,看不清楚。
柯宇一步步靠过来,我明显感觉到身後的人在紧张,刀尖不停的颤啊颤的。
我也越来越紧张,跟著他颤,就害怕一不小心脖子就碰到刀尖上去了。
那个人突然喊:“你不要过来了!”
柯宇立刻停住了脚步,说:“好!”下一秒却猛地扑上来。
我只感觉到被一股强大的推力推到了一边,身体重重地撞在墙上。然後就听到有人大喊了一声,刀子“
!当”掉地上,然後一个脚步声就跑远了。
我回过头去看柯宇站在面前,那个人已经跑掉了,想:幸好刚才不是柯宇的叫声!
谁知到柯宇接下来就转身扑到我身上,有气无力地说:“医生,我好像被刀子刺到了。”
我扶住他,隔著薄薄的衣料可以感觉到腹部温热的湿润感,顿时脑海里一片空白!
39
柯宇被送进去急救的时候,我几乎耗尽全身的力气才能站得起来。我不知道柯宇会不会出事,我几乎不
敢去看他的伤口。他还那麽年轻,那一刀扎在他身上就如同扎在我心上一样,将我的血一点一点抽干。
柯宇从手术室里送出来的时候,手术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伤口已经结扎止血,等麻醉过去就好了。
我捧住自己的头,长长松了口气。
等护士将术後要输的液体挂上出去了之後,我坐在床边,静静抚摸柯宇熟睡的脸。就是这样一个面容尚
且稚嫩青涩的少年,在那个时候,用自己的身体帮我挡下了刺来的刀子。柯宇,你叫我以後怎麽办?我
不知道还要怎麽做才足够?
我渐渐有些昏昏欲睡,已经凌晨三点过了,紧绷了一整晚的神经终於松懈了下来,我趴伏在床边,握住
柯宇的手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什麽时候了,突然有人扯住了我的衣领往上面拉。我猛地被惊醒,吓了一跳,差点叫了出来
。不过很快看到柯靖那张严肃的脸,他压低声音说:“跟我出来。”
我几乎是被他提出去的,扔在了墙上。
柯靖说:“你这个浑蛋!”
我在想,他为什麽会在这里?突然,想起来之前我在手术室外面的时候给他打了个电话,当时我担心柯
宇会出事,所以打了个电话去柯家,好像就是他接的电话。
只是没想到他那麽快就赶过来了,现在我突然有点後悔。
柯靖说:“你居然让小宇伤成那个样子!”
我知道我错了,我已经难受得不得了。他这样子指责我,我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说:“柯宇已经没事了……”
“没事?”柯靖说,“他现在那样躺在病床上,身上的伤口还清清楚楚,你好意思说他没事?”
我低下头去,“对不起。”
柯靖冷笑一声,“你对不起的不是我,你应该想想,你还有什麽资格面对小宇?”
我说:“我会对他好的。”
柯靖说:“你自己都照顾不了,还想照顾他?遇到危险的时候,还要柯宇来救你不是吗?你对他来说根
本就是负担,你凭什麽还要留在小宇身边?”
我看著他。
他说:“你最好清醒一点看清楚眼前,离开柯宇越远越好!”
“对不起,”我说,“可是我绝对不会离开柯宇。”
柯靖阴沈著脸不说话。
“很抱歉!”我再看他一眼,转身进了病房。
柯宇还没醒,我想到柯靖在会暂时看著他,於是决定回去旅馆拿东西过来。将被子给柯宇盖好,在他脸
上轻轻吻了一下,我也顾不上柯靖脸色好不好看了,跟他说我暂时离开一下。
柯靖不作声。
我回了一趟旅馆,然後很快赶回医院。结果没想到,我到了柯宇的病房,发现柯宇已经不在了。我跑去
问护士,护士说柯靖已经给柯宇办了转院,然後将柯宇送回去了。
我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的愤怒,他居然就这样带著柯宇走了而不告诉我!
我几乎是立刻转身跑出医院,去买了车票回去。可是等车子回到市里的时候,也已经是半天之後了。我
疯狂地打柯靖的电话,可是他不肯接。我不知道他会把柯宇送到哪所医院,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该怎麽
办,虽然很急,却什麽都做不了。
只能够拖著疲惫的身体回家。
把东西一扔,无力地倒在沙发上。身体累得不行,大脑却依然乱糟糟一团,放松不下来。
这个时候听到开门的声音,方恒回来了。
他看到我就问:“回来啦?”
我点点头。
他停下了正要进房间的步子,问:“怎麽了?柯宇呢?”
我说:“柯宇被柯靖带走了,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
方恒坐了下来,“说来听听。”
我勉强打起精神,告诉他昨天晚上到现在发生的事情。
方恒眉头皱了皱,然後说:“那个柯靖真不是个东西!”
我说他是什麽东西我不在意,我只想知道他在哪里!
方恒说:“你这样在家等著能知道才怪了!我去帮你打听!”说著,他开始打电话,然後出去了一趟,
过一会儿从外面给我打电话说在XX医院等著我。
我挂了电话立刻出门去医院。
走在通往住院大楼的路上,我一边给方恒打电话,一边找他的踪影。住院楼下的小花园里聚集著三三两
两晒太阳的病人,我抬著头找人,差一点就撞到了一个坐轮椅的小孩子,连忙侧身避过。那一瞬间,突
然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然後一股乙醚的味道充斥鼻腔,我顿时失去了意识……
醒过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头晕晕的一时间什麽也反应不过来,只能感觉到全身的酸痛。我想坐
起来,发现双手都被绑到了身後,勉强可以起身,却坐都坐不直。手似乎被绑在了什麽东西上面,扯住
我的双臂。我抬头看去,发现这里是一个空旷无比的大房间,四面都是墙,房顶足有十多米高,只有在
靠近顶部的地方有十多扇小窗子。而门只有一个,现在关著,就在我侧面的那面墙上。
大概是仓库一类的地方,我想。
那现在算什麽?有人绑架我?还真是件离奇的事情。绑架我为了什麽?会绑架我的人想来想去只有一个
,柯靖!可他这个时候把我抓起来做什麽?我真是想不通。
外面好像可以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我想喊,可是又不敢。要是那些人进来说吵什麽吵!然後打我一顿
我不就惨了。
再左右看了看,发现身後是几根很长的钢管,而我的手就被绑在其中一根钢管上。虽然被绑住了无法解
开,但是却可以在钢管上滑动。我转不过身去看身後,可是偏过头去可以看到左右钢管的尽头,虽然很
长,但是我想我也许可以顺著一边滑过去就可以将手绕出钢管。
可是看起来容易的事情做起来却很困难。因为手被反绑著,身体也直不起来,只能勉强动著身体挪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