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叫来了?”上帝啊!
“怎么了?你俩不是好朋友吗?”也许帮了倒忙的P疑惑道。
“不是,只是……我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上次的事虽然是他意识不清醒才发生的,可是他还没有脸皮厚到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见面了该如何是好啊。
“穆!你回来了,太好了!”
只见刚跨过院落大门的一个棕发碧眼的帅哥迫不及待地往他这边赶来,穆希坐在屋檐下的椅子上看着眼前,恩,跑起来了……怎么办啊?
“你怎么样?他放过你了,还是你自己跑出来的?”此时已到眼前的男子急切地看着椅子上似乎瘦了不少的人,上上下下仔细检查哪儿受伤了没。
穆希面对如此热情的他,尴尬得不知回答什么好,只能任其双手摸摸自己这里,摸摸自己那里。
“你们好久没见面,好好聊聊,我先忙别的了。”
哎!P你别走啊!被按住不动的穆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唯一能拯救自己于尴尬境地的好友,就这么不讲义气的溜了!
“肩受伤了,怎么样,还痛吗?”
“还好,不痛。”他就像一个乖宝宝一样,把自己缩在椅子里,低下头不敢对上近在咫尺咄咄逼人的眼睛。
“怎么了,肯定是哪里不舒服。不过,要不是P给我消息,我就又去那家伙的老窝了。我都去了好几次了,都没闯进去,你自己却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兀自沉醉在喜悦中的费恩丝毫没发现对面的不对劲。
“费恩,这件事真的谢谢你,谢谢你一次次的来救我,你要我怎么报答都行。”穆希抬起头,诚恳地说。
“报答?”顿了顿,费恩认真地看进那人清澈的双眼,“我救你,帮你,并不是为了你的报答。难道你是这么想我的吗?”
“不是的,不是的,你别误会,我只是非常感谢你,不知道怎么表达,才那么说的。”急急表达自己的意思,瞬间想到什么,穆希的情绪又低落下去,“可是我自己是一个废人了,恐怕什么都报答不了你。”
“什么废人?你这不好好的吗?啊……”仿佛明白了什么,费恩住了口。
“没关系的,穆。这里有我,我会陪着你的,一定会戒掉的。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好么?”蹲下身来的费恩抓住那人瘦了一圈的手,深深地看进他的眼里,仿佛这样就可以传达力量。
“但愿这样。”
只是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勉强,穆希对自己很没把握,握住自己的那双有力的手又紧了紧,他只是不想让他失望。
“穆,看这是什么?我在你换下来的衣服兜里发现的。”去而复返的P手里拿着个小瓶子放在桌子上。
穆希盯着那个小瓶子,忽然静下来,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脸上带了惶恐。突然抓起那个瓶子狠狠地扔了出去。
“它怎么会在我衣兜里!”
怎么可能会忘记,就是那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瓶子,里面那恶心的绿色液体让他一个七尺男儿,每天受此折磨,生不如死。
“怎么了,穆。那个是什么?”
赶忙安慰住情绪激动的人,费恩和P一样疑惑不解。
“那个就是毒品。”
他想起来了,在他坠崖的前一刻,那个男人抱着他来的。是那个时候放进去的,可是为什么,既然都要他死了,干嘛还放那样的东西,就那么阴魂不散,让他死也不能安生吗?
“都过去了,穆,别想那些。你累了,要不然睡一会吧。”
脑子里乱乱的,还是无法平静下来,穆希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其实还有一个无法忘记的原因,快发作了……
“啊……啊”
熟悉的折磨钻进骨头缝里,冷汗浸满了全身,湿乎乎的,可此时的穆希已经顾不得了,越来越剧烈的挣扎使得他从床上滚到了地上。
“穆!你怎么样?”
听到声音的费恩闯进屋里,就看到穆希在地上不停地打滚,忙上前把他搂在怀里。用手掰开对方咬得出血的唇,紧紧地按在胸前。
“挺住,挺住!我知道你是最坚强的,是不是?我们一定会熬过来的,相信自己!”
“不……不,把那个给我,最后一次好不好,啊……把那个给我。”
趁他还清醒,他不想重复上次的错误,恬不知耻地向费恩求欢。最后一次,过了这次他就离开费恩,他熬不过去的,不想让他看不起自己啊!
“最后一次,费恩,不是还有药吗?下次我就戒,好不好?”
怀里的人体温异乎寻常的热,颤抖的越发厉害,费恩知道他在忍耐什么。如果那样可以减轻他的痛苦,他愿意做。
“唔!”
吻过来的唇激烈地搅动他的口腔,费恩在干什么?!还脱……脱衣服!
“不,费恩,不,我不想这样了。最后一次,我要药,求你,求你!”
“为什么?只要你不难受,我没关系的!”
“不是你的原因,是我自己还没办法……接受。我快忍不住了,费恩,给我药!”
……你没办法接受?
“好。”冷静下来的费恩把人抱到床上,快速跑到院子里的草丛地上,找那瓶先前被扔到这里的那瓶该死的药。
摸索了半天终于让他找到了,回到屋里来的费恩发现P也在场,没打招呼,拿起针筒就往穆希的胳膊上打去。
液体慢慢消失,三人俱是松了一口气。
看着平静下来的穆希,P为他盖好被子,向费恩打了个眼势,悄悄地退出了房门。
“我已经招了最好的戒毒医生,明天就给小希看,你也忙了半天了,休息吧。”P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作为他的老板,费恩不仅是他的属下,更是他的朋友。
“恩,好的。对了你这里能忙的过来吗?要不然,我把他接到我那里,我有的是时间,我来照顾他也好。”
“看他的情况再说吧。”
第二天,费恩端着丰盛的早餐敲开了穆希 的房门。
“怎么样,好些了吗?吃些东西。”
把托盘放在边上,费恩摸了摸床上人的额头。
“恩,还好,我一会吃。”
“怎么还是蔫蔫的,吃点东西才会有力气啊。”执起一勺蛋羹往对面送。
“费恩,恩,你最近没有任务吗?来照顾我,你怎么赚钱啊?”该来的终究要来,不如现在就说了吧。
放下举起的手臂,费恩看出对方有话要说,“我没有接任务,时间有很多,况且照顾你是我情愿的,难道你不愿意吗?”
“不是,我很喜欢你来照顾我。只是,我没法控制我自己的,你明白的。给你添了麻烦,我觉得很过意不去。”
“我不觉得那是麻烦!上次你说你没法接受,是没法接受我吗?”他自己都陷进去了,没道理当事人说不玩了!那他不是亏大了!
“不是不接受你,我没法接受那样的自己。”
“好,我不对你那样做,总可以了吧。凭你自己的力量也可以挺过去的,我知道的。”算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先放过你。
“那可不一定,我做好准备 了……”
“什么不一定,是一定!好了,吃饭,不许想这些没有营养的东西。”
吃过饭,如愿以偿地吧费恩劝走了,他就是想安静一会,不想听他们的安慰,仿佛越是那样,他就越没自信。
不过穆希很奇怪的是,昨晚打过那药之后,没有往常那种让人眩晕的快感,没有任何感觉,只是简单的平息了体内的躁动,然后他就睡着了,这样 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不知道今晚怎么熬过去,活一天是一天了。
入夜,费恩和P早就守在门边上,一有什么动静就立马冲进去。可这都过了好长时间了,怎么什么也没发生呢,不会是那家伙死憋着,不出声吧?
怕出事的两人打开了房门,发现穆希好好地躺在床上睡觉,什么也没发生。
可能是还要过些时候,再等等!
“你们怎么都来了,有事?干嘛不叫我?”醒来的穆希看见床边上有两个黑影,第一反应不是有贼,而是肯定是那两个家伙。
“来看看你,身体怎么样,医生就在外面,你别怕。”
费恩把灯打开,坐在床边守着穆希,面上平静无比,内心却像烤糊了山芋一样担心不已。
“现在几点了?”穆希看看外面的天色问道。
“10点35,怎么了?”
“按理说这个时候我早就发作了,这次是怎么回事,这么晚。”疑惑不解的穆希看向俩人。
“你是说,你的身体任何异常都没感觉到?”P 不确定地问出口。
穆希点点头,没有说话,疑惑地皱着眉头,歪着脑袋。
“那让医生来看看。”一旁的费恩还是不放心,担心他的身体是不是出现了异常。
“他根本就没吸过毒。”忙乎了半天的医生对在场的三人说出了惊死人的结论。“没有任何吸毒的迹象。只是好像中过一种慢性毒药,可是现在我还得把他的血拿去化验,还不确定是什么毒。”
只见三人面面相觑,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还是P先反应过来,“谢谢你,医生。”
送走白大褂,费恩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事实真相,“会不会是那个男人根本就没给你注射过什么毒品,只是为了留住你,骗你说是毒品。”原来是这样的,那个男人还不算太罄竹难书,此时的费恩已经乐不可支了。
“还有,你今晚没有发作,那就说明,昨天的那瓶是解药。你现在没事了,天啊,真是太好了。”
穆希坐在床上,看着眼前俩位似乎比他还高兴,好吧,可能是他反射弧长,到现在还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去跟医生谈谈,看你是不是真的解毒了,会不会有后遗症。”P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总是让他俩单独在一起。
“Queen,你说,你讨厌我吗?”费恩决定是该解决他俩的事了。
“恩?不啊。”还不知前路是陷阱的某个小黑桃傻乎乎地摇了摇头。
“恩,既然你不讨厌我,就代表你喜欢我。正好我也喜欢你,这真是两情相悦,再好不过的事了!”看出穆希起初震惊,后来想要反驳的样子,费恩绝对不能给他机会!
“你还记不记得你有一件事答应我,到现在还没实现呢!”
“恩?是哪件?”
……
完结
番外
三年后
牙买加某海岸,宁静的氛围环绕于海天之间,长达17公里的白海滩像是一条珍珠项链悬挂于碧蓝大海的脖颈,上面留下两串整齐的脚印。
“我要去休息,好热。”
一个年轻的东方男子慢悠悠地走到海滩上唯一一个太阳伞下,躺在吊床上晃悠来晃悠去。
男子身材瘦削,擦了太阳油的皮肤依然白的闪光,脸上的墨镜很有一种熊猫的感觉。
“哇!你干什么!下去啦,你好重。”
只见白条鸡身上趴着一个棕色无尾熊,嘿嘿傻笑,意图不轨。
“吊床好,还没试过。”
“什么?还来!不要了……”
“你要的,你看这私人海滩不用怪可惜的,又没有人,你不用害羞。”
“你这个到处发情的色狼!”
“NO NO NO,我的Queen,我是一个有情调的红桃King。”
于是,最倒霉的就是两棵来回摇晃的椰子树,还有快要寿终正寝的吊床……
“这里,都是那个家伙……”无尾熊轻轻亲吻身下人左肩上的两个几乎重叠的,枪伤留下的圆形伤疤。
“啊,要掉下来了!”
砰!
恩,这回是白条鸡在上,无尾熊在下,姿势有些诡异。
“还有这里!我也要在那里刻名字!”某只熊掌摸上白条鸡的后腰,咬牙切齿地胡闹。
“你不专心……”上帝啊,只要那只熊别在这个问题上跟他吵,他什么都干!
“铃铃铃……”
一声急促的电话铃音从旁边的桌子上传来,当然正忙于正事的俩人都没有理睬。无奈的是打这电
话的人还真有耐心——
白条鸡:“唔……我接,电话……”
无尾熊:“别管他!”
白条鸡:“恩……不行啊,打了……好久了。”
无尾熊:“哎呀,谁啊,真烦!”
某个皇后软着身子直起腰——
“喂?”
……
“宝贝儿,想我了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