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白菜 上——缘小扣

“我之前就电话帮你问了，你们要先停两天之后再拍后半段，你以为我不知道？”好家伙，还真是调查得很清楚。

“你不是老板么？上不上班你总是自己说了算，这两天倒是要加班了？”我鄙视地说。

“其实你知道，你和他更好沟通。”这是什么破理由？

“算了，这是额外工作不？我要收费。”我立马搬了一个理由。

“嗯，正好抵了你的房租，我也可以多请你出去吃点东西。”

“你这人……”说不过他，“行了，你弟弟来还叫外卖？他是小孩子，还在长身体，你就这样的？算了，我们出去买菜吧，回来我做。”我突然起了身，动身准备穿鞋子，“你看着我干什么？赶紧活动。”

“你……我觉得你这样挺好。”

“你别说什么家庭主妇一类的话，反正你也就是个拎菜的，不用穿得太正式了。”

“为什么不去超市？”他估计是觉得菜场有些脏乱了，事实上的确是这样，而且有时候味道也不好闻。

“这时候晚了，别说超市了，就连菜场好的菜也不多，不过怎么说还是菜场的品种多……对了，你弟弟喜欢吃什么？”

我问这话的时候他正愣愣地看旁边的人一刀剁下去砍了排骨，我连问了两声才想起来回答我：“鱼，他最爱吃鱼，但是吃不了辣椒。”

“那就清蒸吧，他应该会喜欢。”我自顾自说，“还有别的么？有没有什么忌口？”

“你问的真是详细，这样我会不甘心，你似乎没问过我爱吃什么……倒是弄了个我不要吃的。”我一想到最后他把苦瓜吃完的模样就想笑，“你都成人了还在乎这个？你弟弟还在上学吃好点是应该的。”

“他也没什么挑的，估计你做什么都好吃，至少他一直说学校食堂的东西太难吃了。”

“那我按自己的想法买了。”我继续挑我的东西，买好了就往他手上一塞，“拉你来果真是对了。”

我看了看眼前的小孩，果真没有多大变化。

他看着我觉得有些眼熟，我自我重新介绍：“萧成，很高兴再次见面。”

“为什么是你？”小孩子问话果真很不客气。

“你觉得呢？你可以去问问你哥哥。不过现在晚饭准备好了，你可以洗洗手准备吃了。”我对他说。

“我嫂子呢？”

“这个，说了需要问你的哥哥。”我挠头，“我准备了鱼，你试试看怎么样。”听着真像我在讨好他。

“上次的事被哥哥知道了？”他突然靠近问。

“你以为呢？不然你卡里怎么一会有钱一会没钱的？”我笑笑。

“那就奇怪了，事情被知道了你怎么还和我哥哥在一起？”他微微低头想问题。

“怎么了？反正那案子可是结束了，我当时说过的吧，这案子结束之后你要不要和我约会。”

“怎么可能？”小孩子的反应就是大，不过也挺好玩。

“怎么不可能？”我假装上下打量，“你就是我喜欢的那一型。再说了，你哥哥可以喜欢男人，你也可以。”

这人明显被我的言论吓到了：“我喜欢女生的。”

“这个是可以变的……”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程水敲了一脑袋，“有你这么说话的么？我说过这是我弟弟你别打注意。”

“谁让你弟弟长得这么好看？”我说话也真是有理，“偏偏这么和我胃口你让我怎么办？”

这话刚说完我的脖子就被程水勾住了：“程柯（原来叫程柯啊），你别听他乱说，他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哥哥，他为什么在这？上次……”

“你放心，上次的事过去了，我们也不提了。”程水说得倒是大方，“可是有一点我要告诉你……反正你也知道我的性向，我不喜欢秦清。”

“可是嫂子……”

“程柯，我也不想骗你，秦清是个好女子，可是我并不喜欢，如果我们真的这样在一起了，痛苦的就是双方。”程水居然自己开始了讲解，“我喜欢的永远不可能是她，你觉得这样对她公平么？”

“那哥哥你现在才这样说对嫂子公平么？”这孩子说话很有水平。

“我不止一次的说过，可是她并不同意你知道么？”他想了想，“这些事情本来你们小孩子不应该管，可是你从小和我就亲，我告诉你心里话我也愿意。”

“那哥哥真的不要嫂子了？”

“她可以找个真正爱她的，总好过我。”他苦笑一下，“不然，你怎么会找到萧成？”

“那萧哥哥在这里是为什么？”这个萧哥哥听起来倒是不错。

“这个就是今天的重点了。”程水一下子坐到我身边，“他现在是我的恋人。”小孩子的脸都要绿了。

我立马补充：“合约情人。”终于转为正常脸色，大概猜测到了其中的原因。

“什么合约情人？”程水突然又开口，“我们说好了一辈子的，你跑不掉的。”好了，小孩子的脸又绿了。

“你们……”程柯迟疑的开口。

“就是你想象的那样。”程水说。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说。异口同声。

过了许久，这个程柯突然说了一句：“萧成，你个骗子。”

“我……”

“你不是不喜欢哥哥么？我之前请你就是为了让哥哥和嫂子在一起，现在你居然骗我。”

“程柯，不是你想得这样，你哥哥和我签了合同……”话还没说完听见一句更劲爆的话：

“你不是说喜欢我的么？”难道这孩子对我有好感？

“我的确喜欢你这型，难道你也喜欢我？”我试探着问。

程柯突然露出了失策的表情，立马纠正：“我的意思是你喜欢我就一直喜欢怎么会和哥哥在一起？你根本就是骗子，你一开始就喜欢哥哥所以才接我的案子是不是？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他说到一半就被程水打断了，可是伤心欲绝才是我的心情。

“程柯……”

“我不要见你……”程柯突然站起了身向门外跑去，一个没拦住，人不见了。

这下，事情大条了。

第 24 章

“还愣在这干什么？赶紧去追。”我说着就准备穿鞋往外跑。

“你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么？”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问。

“不晓得也要追好不好？你就这样让他在外面跑？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没事，他就会去一个地方。”他回头拿了车钥匙，“我们先到地方等他。”

等到我们开了车到了地点，我一看，居然是个破旧的小公园，原先有的设施都拆光了，现在就剩几个桩子在那里，看起来格外显眼。

“你确定他会跑这？”

“他每次有心事都只会跑这。”他抬头看了一眼，突然说了一句，“来了。”

我顺着他的视线过去，刚看见一个人影程水就飞奔了过去。很快，那个人影就给程水拦住了。

我走到跟前，程水正在说：“你不要任性，让大家都担心。”

那孩子立马吼：“你说我任性，那你自己呢？”

我走近他们，程水的表情有些无奈，看这情况，我跟着说：“程柯，其实大家都任性，你何必只怪罪他人？”

“你什么意思？”程柯突然冷静了下来一般，好好的问我。

“你自己为了什么理由才一直希望秦清和你哥哥在一起？我姑且不论是不是你自己喜欢你嫂子，其实你这样也是自私的。你认为你这样做是对的，是好的，却没有考虑到别人。让两个人一直伤害对方，这并不是多好的事情，你还是孩子，我不想对你说太多，你只想想如果有人逼你学文科你怎么办？”

“我就是学文科的。”这家伙，一点面子也不给。

“那要是有人逼你学理呢？”

“我一定不愿意。”

“不愿意也不行，学文科很多时候没有理科来得有出路，特别你还是个男生，你不觉得这样不对么？”

“我……我不喜欢物理化学。”

“这就对了，就像你哥哥不喜欢你嫂子一样。”我苦口婆心。

“那哥哥为什么喜欢你？”

好吧，我承认，这是一个好问题。

“要不这样，你帮我忙，把你哥哥甩了，我们俩在一起好了。”

话刚说完我的耳朵就被揪了：“你倒是随时随地都想着跑路啊。”

“我这是实话，还不是你吓你弟弟？我们明明签了合同，说些什么一辈子？我的一辈子就只是这么一纸合约么？”

“结婚也不就是一纸合约么？”他看着我说，“若是真的过一辈子，我也不在乎这个一纸合约了。”

“哥哥，你真的喜欢他？”程柯这明显是不待见我的意思。

“他人挺好的，怎么就不行了？”

“他的工作……”

他还没说完我一巴掌落在了他的脑袋上：“你这是什么意思？之前还来请我工作，现在就看不起我的工作了？”

“我没这个意思。”他闷闷的说，“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你们会在一起，这样很奇怪，你们都是男人。”

“这个么，喜欢男人不是我的错也不是你哥的错。”我说的没错，但是我知道很多人都难以理解。

“你为什么喜欢男人？”程柯问我这话的时候程水已经走到了远处，他似乎在给我和他单独的机会。

“谁知道呢？”说了这句突然有些想闻烟味，“我的初恋就是男人，虽然之后也有过女朋友，可是还是不一样的吧？”我想了想接着说，“或者我有处子情节也不定呢。”

“那你还会喜欢女生么？”

“我觉得女生是用来保护的，可是，这并不代表我要用一辈子来呵护。”我直接了当，“我想，我大概只会喜欢男人了吧。”

“那你喜欢我哥哥么？”

“我觉得你哥哥人很好，可是也到不了喜欢的地步。”

“原来你不喜欢他。”他突然叹了一口气，“哥哥也是傻瓜，爱他的人他不爱，他爱的人不爱他。”

我拍了他一下脑袋：“走吧，你哥哥等急了，家里的菜也要凉了。”

他乖乖地和我走，可是还是和他哥哥保持了距离。

到了家，我招呼大家吃饭，好在汤一直是在锅里的，温度也刚好：“你们两个倒是帮个下手啊？一大一小坐在这里干什么？”装了饭就没有手端其他的盘子，很快，程水起身帮忙。

“你和他说了什么？”程水靠近我问。

“没什么，就告诉他喜欢男人不是我们的错。”我把手中的汤碗放到他手上，“小心点，千万别洒了，也注意烫。”

“你关心我？”

“我关心汤，我做了很久呢。”

过了一会儿，我问吃的正香的程柯：“味道怎么样？”

他点了点头：“很不错，比外卖好吃多了。”

“怎么能和外卖比？我自己做的自然是卫生健康味道好。”这是自夸，可是我愿意夸。

“哥哥做得还不如外卖呢（=，=）。”

到了晚上，我洗了澡出来，就只见程柯一人在看电视。

我往沙发上一趟：“你哥哥呢？”

“好像公司有事他接了电话就出去了。”这么晚还出去，看来应该不算太小的事。

“你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我低头看了看，内裤，浴巾都在，有什么不正常？

小孩子见我没回答，突然支支吾吾的说话：“你说……”

“说什么？”我以为自己没听见后半句想来其实他根本就没有说。

他顾了勇气：“你觉得女孩子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问题还真的好难回答，不过有一点那是对的：要想知道一个女人的真面目，那就带她去游泳。”

“为什么？”

“你问的是你的同学么？要是她化妆你就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一定要游泳么？”

“洗澡也可以，可是你能确定和她一起洗澡么？或者在她洗澡的时候偷看？”

“那就还是游泳吧。”

他说完就继续看他的电视，而我早就在那昏昏沉沉的剧情中渐渐眼皮打架，为什么这个男生好端端的看些个言情剧？莫非情窦初开？再然后……就是睡得很香。

早上醒来，居然整个人是团在程水的身上，还好他睡得熟，否则这就是丢脸了。

“早安。”他突然说了一句，吓得我爬下床的动作一滞。

“早。”我很镇定。

“那就来个早安吻吧？”

你吻就吻，你手上都是些什么动作啊？我正和他拉扯之间，房门突然打开了，门口的程柯显然不能接受眼前的场景——我只穿着内裤，程水的手伸在我的内裤里面。

那人显然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了，转了身关了门就出去了。

“都是你害的，你到底想让你弟弟受什么刺激啊？”

我推了他就往外走，结果程柯面无表情：“早饭在桌子上，你们起来了就吃吧。”

原来这位还会做饭？

我看了看他似乎也没有要爆发的迹象，吃了饭（味道还不错）就出了门，今天拍摄计划恢复，所以要赶着到片场。

“为什么换地点？”我坐在拍摄组的车上发问，那些地点可都是我辛辛苦苦找出来的。

“原先那地不是要拆迁么？谁想昨天他们就拉了那些墙体，现在肯定是不能用了。我们后来找了找，找到了一个地方还不错，要是实在不行后期反正也要修修。”

“原来如此，怎么不见郑天？”

“他有自己的专车，待会到了片场他要是睡着了你别打扰他，他这些天可是累坏了。”

“知道了。”明星根本就是辛苦的，这个谁都知道，却不一定能理解。

“他这两天心情不好，若是发火什么你也忍让点，我们拍了东西才最重要。”他说着，“对了，上次的半成片出来了，你可以看看，有什么想法待会可以跟我说说。”他递给了我一叠照片，我自己翻阅。

就这么一会功夫，就到了片场，一看，郑天居然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此时发型是弄好了，可是衣服却是普通的，我抓了手中的相机直接给他来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