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白菜 下+番外——缘小扣

“既然你请客那就你定。”

“我看我还是先回去吧。”小艾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怎么了？”我问。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没说出理由。

萧成靠近她，然后对她耳语了一番。

小艾居然就同意了。

我好奇地看了看小艾，小艾把头撇了过去。再看看萧成，他给了我一脸茫然。

“你说了什么？”

“我说今天适宜烧烤。”萧成笑了笑，“好了好了，别好奇了，让人家女孩子一个人收拾实在不像话，我们也快点吧

。”

“你们爱吃肉的点肉，爱吃菜的点菜，不用客气。”

“你中奖了？”我反问。

“差不多，我家的金龟婿说他之后要出差，我可以多玩很多天。”萧成笑得一脸得意。

“金龟婿？”小艾突然问。我这才想起来我并没有告诉小艾萧成也是gay。她估计一直以为萧成只是喜欢女人所以不能

接受我。

“嗯。”萧成的眼睛盯着眼前慢慢预热的铁板，“金龟子也行，反正性质差不多。”

“你是gay？”小艾不免声音有些大了，然后就脸红地说，“不好意思。”

“没什么，你说的本来就是真的。”萧成看见肉一上来就开始扔肉片上去，“木宇没有告诉你我现在告诉你好了。”

“怎么gay这么多？长得好看的都是gay？”

“怎么可能。”萧成笑得很得意，“我只是很凑巧罢了。”

“那你的金龟子长得什么样？”小艾好奇心上来了。

“有照片的。”萧成从口袋里拿出了钱包，“自己看吧。”

我对这个举动莫名的有些嫉妒，他把程水的照片随身带着放在钱包里。

“你还放在钱包里？”

“嗯。”他边回答边开始给大家分肉，“他说一定让我给带着否则绝对不饶我，后来我想想，也行，就说，正好可以

辟邪。”

小艾笑了，我也笑了。

我看见钱包打开的瞬间，我也把头凑了过去——也就是一个人的自恋照。

“好帅啊。”小艾边说边看看我，“真的好帅。”

什么意思啊，难道看外表就把我比下去了？你这小姑娘也太外貌协会了吧？

“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和杨木宇一点都不像。”

“我也不知道我喜欢这样的。”

“他本来喜欢我这样的。”我赌气的说。

萧成看了我一眼：“好了好了，你看你，怎么和孩子一样，给我赶紧吃肉，你再瘦下去我可不来见你了。”

“我瘦不瘦关你什么事？”责备的语句却是别扭的语气。

“太瘦了上镜头的感觉就差了。”他接着说，“再说了，你这么瘦，我会以为你过得不好。”

吃饭的过程很快乐，至少我这么觉得。萧成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吃，小艾的不可能，于是我就是他唯一的目标。

我抢他的，他抢我的。

等回到家，两个人除了身上都是味道，整个肚子都撑得不行了。

我躺在沙发上看他跑进跑出最后进了厕所。

我的脑海中都是他的那句“我会以为你过得不好”。虽然知道，他是真的希望我好，可是总是抑制不住的想，是不是

他怕自己内疚。越想越烦，最后被手机声音给吵得一个激励。

“喂？”

“请问是杨木宇么？”

“我是，你哪位？”

“我是今天买衣服的人。”我脑海中自动想到了那个长得不错的混血男人。

“请问有事么？”我直接问。

“有空的话能再送一些衣服来么？”他似乎很满意，“大概再5套就好。”

“按地址送过去么？”我突然来了精神，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嗯。”那边突然说，“你放心，是公共场所，你到了就知道。”

“好的，那就明天吧。”

……

“给谁打电话呢？”萧成擦着头发问我。

“今天那个混血，他还要衣服。”我突然好奇，“对了，怎么没见你和程水打电话？”

“我们约好了不打电话，每天就是短信告诉对方自己很好，也不去猜测对方到底做了什么。”

“为什么这样？”

“新鲜感。”萧成说，“况且离开他这么久，打电话我怕我会想回去。”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是啊，我们家的金龟子真的很有魅力。”萧成突然想到了，“对了，你能不能明天让我拍照？”

“明天？估计不行。”我想了想，“我还得送货呢。”

等我按着地址到了，却变得迟疑了。

他说的是公共场所这没错。

可是这里的外在实在不怎么样。

我敲了敲门。等了半天才有人开门。

一下子就看见一个脸色比昨天更加惨白的人。

我吓了一跳。

“你是谁？”他问。

“你不是订了衣服么？”我这下子只想着快点回去。

“哦。”他想了一下，“进来喝杯水，我给你拿钱。”

我顺着他松开的门看进去，居然是别有洞天。

“怎么了？不进来么？”

“嗯？哦。”我赶紧闪了进去，仔细看着这里的布局。要不是里面这么有感觉，我真是摆脱不了那个门面的破旧。

“你是心理咨询师？”我看见了桌上的书。

“算是吧。”他接过了我手中的衣服。

“为什么来我家买衣服？”

“随便走的。”他接着说，“我比较懒。”

“你这样买衣服会受骗的。”

“这倒是，不过你不是没骗我么。”他突然说，“原先有人给的衣服真的很不好，不过我还是懒，顶多就是换一个家

买衣服就是。”

“你这样子哪里像个心理师啊？”我忍不住嘲笑他。

“你不知道心理师是有魔法的么？”

“怎么说？”

“他可以看穿人啊。”

“那也不是魔法。”我反驳。

他似乎在翻他的钱包：“比如你，我就看穿了。”

“什么？”

“你喜欢昨天给我拍照的那个男人。”

(6)

“你难道就会卖弄这么么？”我没好气的问。

“这不是卖弄，你分明知道我说的是事实，还不收你费用。”他笑了笑，好看是好看，可惜脸色实在惨白了。

“你的脸实在是惨白，不演吸血鬼实在是可惜。”我半是讽刺道。

“是么？不知道你的血味道如何？”他说着扫了眼我的脖子，猛然让我有些寒意。

若这个人真有点什么不对劲，我现在不是羊拜见狼？

“你知道个动画么？最近很红的那个？”他突然问了这个，“什么狼和羊的？”

“喜洋洋和灰太狼？”

“对，就是这个。”他一击掌，“所以你放心，现在狼从来没有成功过，所以即使我是狼你也不用担心。”

“你怎么知道我想得什么？”

“因为我是魔术师。”

“你怎么不说你是魔法师？”我鄙视了一下，“东西我给你了，账单在这里，你可以选择现金或者转账。”

“嗯，东西我先看一下，确定要了会和你联系一下。”他掏了钱包，“小羊，为了以防万一，我先给你定金。”

“什么羊不羊的？”我被这个人折腾的没有办法，“那你慢慢看吧，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他突然叫住了我，“你想不想体验一下我的工作？”

说实话，我的确是好奇的。

甚至有不厚道地想要探究别人的隐私般的想法。

于是，他带着我来到一个房间，里面已经做了一个人。

“王先生，我给你带来了我们所里最棒的咨询师，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和他说。”我诧异的看他，他竟然这样说，我可

是什么都不懂。

他凑近我耳边：“别紧张，只需要普通的谈话就好了，我在你旁边看着。”

这个人分明直接把我推上了刑场，还安慰我刽子手刀子很快不会很疼。

我瞪他，他无视，然后就是对面的王先生的期待目光。

“我怎么说？”我悄悄问。

“对面是你的顾客，你试着和他谈谈他最近的生活。”

“王先生，你觉得今天天气怎么样？”该死的，居然问了这么一句。我知道自己吓得汗都出来了。

王先生看了我一眼，然后重新低下头：“我觉得空气不好，太阳太少，一般般。”

我求助的看着旁边的人，他终于接了话：“可是我觉得今天天气很好啊？空气清新，阳光充足，虽然有点冷，可是倒

也舒服。王先生，我曾经和你说过，你是最简单的压力过大不是么？那么今天，你是不是准备告诉我你压力过大的原

因了么？”

王先生似乎在心里挣扎了一会，然后居然抬头说：“我能不能只和这位医生单独谈谈？”

“当然可以。”旁边的人很快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一下准备抓他，不想却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太过温暖，让我一下子又给丢了。

我目睹着他在我耳边丢了一句就转身离开：“放心，他的情况不严重，只5分钟，你只要安静地听，做一个好的听众。

”

这个人真的负责么？

我只好硬着头皮问：“王先生，那么现在你就可以告诉我缘由了么？”

“我是个购物狂。”过了一小会，他终于开口了。

虽然我做了建设，还是不免张大了嘴（幸好对方没看见）：“购物狂有很多才是，你觉得自己和他们有什么不一样？

”

“我根本没有那个条件，我是个男人，收入也一般，可是我会忍不住买一堆东西，自己的老婆的女儿的，到了最后，

很多东西其实根本没有用。为了这个，我老婆和我吵了不知道多少次，可是只有在购物的时候，我才会觉得幸福……

”

我听着他慢慢讲述，然后突然觉得，其实自己还是真的过得很好。

时间过得很快，我只是做了一个很好的听众，顶多跟着点头附和。很快，他又回来了。

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后和我说：“放心，交给我，出去等我。”

我不晓得为什么我愿意在外面等他，其实我可以现在就转身回家。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他就出来了，刚刚的王先生眉眼间比先前要放松，朝我点了头就出去了。

“我很高兴你还在。”他揉了一下肩膀，然后坐在我旁边。

“你刚刚……”

“好奇他把故事告诉了你，可是我怎么能够继续帮他是么？”他笑了笑，“我很抱歉利用了一下你。”

“什么意思？”

“你们的对话我有听见。”他说，“我有专门的设备。”

“这不算侵犯隐私？”

“迫不得已。”他无奈，“这个病人来了很多次，可是一直不肯和我说压力过大的原因，他的精神不好我可以看出来

，可是他不告诉我理由我就不能帮他。感谢上帝，他居然愿意和你讲。”

他这么说我倒是对这个“利用”有了一丝好感。甚至有了自豪感。

他伸出手：“谢谢你，我请你吃饭怎么样？”

我回握了一下：“不用谢，吃饭就免了，换一个方法怎么样？”

“什么？”

“答应做他的模特。”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然后吐出了三个字：“何必呢。”

他最终，还是答应了我。当我把这个消息带给萧成的时候，不意外的获得了嘉奖。

那时，我才知道，这个男人叫曲泉。

也正是这个男人，在我的世界，最终站稳了脚跟。

看着萧成拍照的的模样，我突然泛起了酸。

这样的模样，这样的人，却不是自己的。

我看得入神，却被另一个眼神看穿。

曲泉他的眼神看着我，我一瞬间移开了视线。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可是还是这样提醒我这个事实。

“木宇，你也过来。”萧成突然唤我。

我走了过去：“怎么了？”

“你能不能蹲在旁边？”萧成说，“我觉得你们两个站在一起一定很有火花。”

“就是蹲在旁边？”我对拍照不在行。

“嗯，你看着旁边，曲泉看着你。”萧成笑道，“我就要这个感觉。”

“怎么个看法？”

萧成突然想了想：“嗯，你是想念另外一个人，可是你旁边的曲泉，分明在你旁边，也就在看着你。”

“你这是在告诉别人我是gay？”

“不会的，会找女模特的，所以，这一张不会有什么。”萧成突然笑，“本来吧，你就是gay，我也是说的事实。”

我只得按了要求去做，等到一系列都折腾完，我也有些累了。

“萧成，你先回去吧，杨木宇要和我出去一下。”曲泉难得说话，却是这样的。

萧成听了没太大的反应，只是很开心的说：“不要玩得太晚，注意安全。”

等走了一段路，我才抱怨：“我什么时候要和你出来了？”

“我这是帮你摆脱困境，你应该感谢我。”

“什么困境不困境的？”

“其实那个萧成，他知道你喜欢他吧？”

“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反问。

“这个人既然知道你喜欢他也并不喜欢你，为什么还会离你那么近？”

“你不要用你那一套心理咨询的手法想他，他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我反驳。

“我还没说他是怎么样的人呢，你就反驳我，看来护短的情况实在是严重。”

他突然拦在我的面前，挡住我的路：“我决定了，我要好好帮你治治你这心里的病，当然，我是免费服务。”

(7)

“怎么，你以为我稀罕么？”我冷笑。

“我不管你稀罕不稀罕，你需要这个不可否认。”他突然说，“一般来说，我并不赞同那个人的行为，可是换句话说

，造成这个后果也是你自己的原因。”

“我承认我喜欢他，这和你什么关系？”

“和我没什么关系。可是我是咨询师，看不惯别人生了病。”

“我哪里生病了？”我叫了起来。

“心病。”他的手指重重的点在我的心口，“你还有话反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