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做梦的网游 第二卷 渐入佳境——柳折眉

回程卷，而魔法士则是利用习得的魔咒之类的魔法技能进行最快的空间转移。但青梵是利用满值的精神和感知将两个

不同的地点嫁接起来进行幻影移形，和《寻》世界里其他利用魔法咒语和回程卷之类魔法道具的空间瞬移完全不同。

苍羽说过整个《寻》世界里精神属性满值的玩家也不过两三位，像自己这种精神属性完全一边倒的玩家更是只此一家

别无分号，所以也就无须担心被人了解到其中关键而遭受攻击了。

对于这种时候青梵运转得异乎寻常迅速的脑子，苍羽只能回以无力的叹气。青梵很懒，很爱享受，很不喜欢麻烦，但

每次都能找出偷懒和享受的理由，偏偏自己没有一次能够反驳的……“这个时候出来，放弃最喜欢的卡莱尔的表演，

还给所有人下达了沉溺音乐歌舞的暗示，青梵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么？”

“是啊，阿苍果然很聪明呢。”

拉开了自己的属性栏，青梵微微笑着，紫色的眸子里却没有任何波澜。

※

姓名：青梵 

种族：幻魔族（唯一性种族，种族属性未知）

等级：89（下一升级提示：100级）

力量：1＋317

体质：1＋7653

敏捷：1＋8716

感知：9＋43945

智慧：9＋63325

精神：9＋67457

魅力：8（可升级）

幸运：8（可升级）

声望：1457620（隐藏状态）

特殊能力：创世纪之大肚能容，精灵幻语，血之咒书

生命力：52758

综合实力：无法确定

※

青梵依旧沉默。

苍羽终于缓缓开口：“幻魔族啊……”

如果说这个世界有神，那一定是幻魔族的后裔。

幻魔族是放飞梦想的一族，也是打破希望的一族。幻魔族可以把最不可能的事情变为可能，也可以把十足的机率变为

渺茫。

幻魔族是任性的一族，天地间不能控制和超越的，惟有生、死和时间。

一直快乐地游戏着的天真烂漫的少年，一直笑对着世界和自己的青梵，竟然是幻魔族么？

《寻》世界里唯一的幻魔族，竟然便是眼前的少年。

真是……没有想到。

苍羽淡淡地笑了起来，“青梵想问什么？”

“在官方网上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幻魔族的说明，还有那个‘血之咒书’的特殊能力，也没有任何可以参考的资料。”

说着青梵又拉开自己的技能属性栏。

自悟性技能：冥想、御火术、御水术、御风术、幻影移形、随心幻力、血之咒书

生活性技能：鉴定术、采集术、伐木术、分割术、缘木术、垂钓术、炼药术、御兽术

防身性技能：网开三面、漫天花雨、千钧压顶、凤之舞

职业技能：“唯一性创造师－大宗师”、“兼职原创性厨师－大宗师”、“兼职原生性药师－大宗师”

——同样的名称意味着同一技能，血之咒书作为特殊技能和自悟性技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这在《寻》世界里是无

法想象的。

但是，凤凰精亮的眸子温柔地看着少年，“青梵，打开你的任务栏吧。”

青梵呆了一呆。

“最高等级系统任务：解开紫晶令箭封印，继承圣帝意愿，抚慰和化解幻王、魔妃与人君的悲伤。”

看着少年错愕的表情，凤凰轻轻地笑了。翅膀轻振，随即与白虎一起伏在青梵面前。

“拥有幻族、魔族血统，以人类的身份行走在寻之世界，是背负着特殊任务的生灵——当你接受紫晶令箭任务的时候

，当你化解幻兽独角兽的悲伤的时候，当你感受到凌驾众人的自然之力的时候，便触动了沉睡在血脉中的属于常非的

心灵……青梵啊，我的主人，您有权力拒绝常非的请求，但选择的机会只有一次——您准备好了吗？”

三十五、人心（上）

一双手，上帝的手。

这双手，翻云覆雨；这双手，点石成金；这双手，创造出一个梦幻而现实的平行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他就是唯一

的上帝。

一双眼，妖魔的眼。

能够看透一切邪念、贪欲和罪恶，能够掌握一切渴望、欲求和人心；无论何时何处，都能够轻易引导出潜伏在人心最

深处的黑暗情感——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是引诱世人吞噬灵魂的魔。

※

掌控人心的不是上帝，而是妖魔——即使是在已经没有传说的时代，但对于那些无法理解和捉摸的事情，人们还是习

惯用谣言来代替真实。

传说中，看破人心世情的妖魔，拥有世上唯一的万花筒之眼。

万花筒，就是由安装在一个细长的筒子中的镜子和几片细小的玻璃片组成，每当筒子转动时就会形成各式各样的形状

和色彩的不可思议的小玩具。由于那像魔法一般变化的美丽而纤细的色彩搭配，而使得万花筒在这个被称为机械化文

明已经达到顶点的时代里仍然被保留下来。

构造虽然简单，但是万花筒却不亚于那些精巧的玩具，是个足以魅惑人们视线的小小艺术品。

所谓的万花筒之眼，眼睛的虹彩会因为映进眼中的东西不同而微妙地变换着颜色，就像万花筒中映出不可思议的色彩

和形状的透明彩色玻璃一样。从科学角度上来解释这只是一种基因变异，遗传到万花筒之眼基因的人对情感的感知和

体味能力远比常人为高，但他们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虹彩的万花筒现象越清晰明显，其感受和影响他人情感的

能力和强度也就越高。但是出于对内心隐秘完全被揭露的厌恶和恐惧，人们几乎是自觉自动地将万花筒之眼视为异端

。

万花筒之眼的基因变异现象是大约十世纪前地球国家第一次联合基因工程的附带产物。研究人体超能的时候无意间发

现拥有此类基因的人天生对周围情绪的高度敏感，其中更有极少部分可以轻易操控自己和他人的情感。考虑到此中可

能存在的危机，政府命令研究者共同建立起资料库，严密监控着基因携带者的生活。十世纪以来，万花筒之眼的特异

能力始终都在控制之下，万花筒之眼也渐渐成为一个传说。

但他，却是一个异类中的异类。

基因突变。

完全的、纯粹的突变。

并不是他选择拥有这样一双奇异的眼睛，如果可能，他宁愿拒绝任何的特殊。从出生的第一天起就因为这双眼睛而受

到人们不同一般的对待，但还是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人们内心深处藏匿的厌恶和恐惧。或许因为不是遗传而是真正的突

变，他天生便拥有情感转移的高强本能——不但可以感受到人心最深处最隐晦的情绪波动，更可以轻易地将自身的任

何情绪放大任意倍数投注到他人身上。如果不是出生在林氏这样的大姓家族，只怕自己真的会被当成妖魔对待了吧？

但生在这样家族同样不是什么幸事，从五岁起就开始对人类情感心绪的研究一直到今天，二十年来唯一的变化是自己

从被研究者转变到研究者的身份。

有的时候自己都会觉得可笑：只是与生俱来的能力，从来不知道为什么会拥有这样诅咒似的力量，却被所有人认为是

最了解情感缘起和发生形式的人。从来不曾以为自己的一切成绩是因为这种超乎寻常的能力而取得的捷径，偏偏那些

总是盲目地崇拜并追逐着的人们没有一个能在这一点上相信自己。

可以轻易看破人心、了解一切真实，是以无尽的伤痛和孤独为代价的。这是很小的时候族中唯一一位真正爱护怜悯着

自己的长者所说的话。

是的，过强的能力，便是想自欺亦是不能。

所以将所有的心思投入到情感缘起发生本源的研究，十年时间创造出具有最高情感体察能力的人工智能体“常非”，

作为自己孤独生活中的唯一陪伴和慰藉。

第六代的超大规模人工智能体“常非”，拥有着超高度逻辑分析能力和高度情感体察能力，几乎达到半自主化的“人

”的程度。虽然人工智能体至今无法产生自身情感而只能感受人类情绪波动并模拟类似情感的回应波，但是拥有高度

情感体察能力的“常非”拥有高度情绪波动探察能力和情感分析与回应能力——讽刺的是，在最初的研究设计阶段，

“常非”所有的情感波动获得对象，都是习惯了心绪内敛的自己。

直到负责整体研究的主任教授告诉自己，需要获取更多的基础数据以支持“常非”的继续提升，才知道原来所有人都

等待着“常非”走出实验室的那一刻。

是常非，不是自己。

疲惫，无尽的疲惫。却依然可以提出那样一个建议：用网络游戏的形式，最直接快捷且超大规模地获得脑波信号建立

起容量足够的基础数据库。

然后，不过半年时间，便同常非一起，构建出一个只属于自己的世界——《寻》。

这一次，林氏是倾尽一切了。

只是，《寻》之外的任何，与自己无关。

※

林洋。

记忆中一个略显单薄的名字。

不是林氏集团寰宇公司总裁的大哥林源，不是联盟委员会首席财会师大姐林溪，不是著名音乐家的堂兄林河，不是顶

尖建筑设计师的堂弟林海，不是一流电影演员的堂妹林泠……在人才济济的林氏家族，自己的同辈中人几乎无一不是

所在行业的领军；惟有林洋，一直默默无闻。

安静、温和、与人无争，却因为《寻》游戏的运行而一夜闻名天下的传奇式的人物。很难想象自己一时孤寂创造的伙

伴竟会给一个人的命运带来这样的变化，但是内心却清楚地明白这就是一切故事的规则。

第一次确实地感受到这个血脉相通的人的与众不同，是在那一天他来向自己讨论市场运营的事情。

因为万花筒之眼而自幼被人们排斥着，第一次有人走得那么近并直视自己的眼睛。

“我是林洋。”很温雅有礼的言语举止，却没有流露出什么排外的意思，“关于《寻》的运营计划我这里有几点修正

的意见希望得到你的指正。”

这是二十余年来第一次感谢自己的万花筒之眼，因为第一次感受到了确实的没有惊恐、没有排斥、表里一致的情感。

从此之后林洋成为自己独居小楼的常客。

整个公测期间，是林洋努力地将各种意见整理分类——虽然集团内部自然有人将对于《寻》的各种意见进行整理报备

，但是唯一能够切实了解到自己行事性情和心意的，只有林洋。

可惜的是，经济头脑一流的林洋拒绝进入游戏的提议。

“常非就像是你的孩子、你的分身，具有这样强大能力和力量是为了在《寻》创造一个真正属于你的世界、完成你的

心愿；在明知道你心意的前提下进入游戏，感觉就像是在作弊一样……”林洋的笑容非常温和，“全联盟那么多人参

加进来，总会有一个符合你和常非的心意的吧？”

“希望是吧……”

其实是不寄予什么希望的啊……

三十五、人心（中）

“知道么，居然还会有这样一个孩子……”

那一日林洋的兴奋和激动是把自己大大吓了一跳的。指手画脚地说明了他和那个名字叫做青梵的少年的一场“奇遇”

，还有半拐半吓地逼他进入《寻》的游戏世界的全部过程，最后归结到一句“我要让所有人对《寻》欲罢不能”的豪

言壮语，让一向顶多到微笑的自己忍不住也大笑出声。

第一次，被玩家、或者说是尚未确定身份的玩家引起了兴趣。

第一次，开始关注起游戏世界的登录记录。

第一次，将尽数由“常非”负责的引导神工作划到了自己名下。

第一次，以实际面目出现在家族中人和相关研究人员以外的人面前。

第一次，发挥出自己的全部能力，确定一个玩家的随机属性。

这是《寻》开放三个月以来，第一次有玩家选择完全随机的属性分配，也是第一次有玩家真正询问并理解了随机的真

实含义。

看着少年圆圆的娃娃脸上变幻不定的精彩表情，突然有了一种恶作剧似的心态：如此大胆，敢在“全知全能”的引导

神面前用力腹诽主脑常非的，或许真的应该受到“上帝的惩罚”。

随机，随机，所谓随机，便是随着主脑常非的性子给予它认为最合适的属性分配。但是常非能力再强，也只是自己的

分身而已；对于那些纵然能够感知也无法处理回应的精神力的东西，要能够把握分寸，还是必须通过自己。用心感受

着少年起伏异常明显的情感心绪波动，却为自己发现的一切感到巨大的震惊——

在我眼中的你竟然是这个样子？

真的……真实吗？

希望你不要吃惊啊，青梵……

※

“非常有意思的少年呢。”

看着青梵在迷雾森林的种种举动，林洋忍不住微笑。

少年？不由地轻笑出声。那张天真单纯的娃娃脸可以骗倒所有人，便是连自己在初见他的那一刻也不由自主地怀疑首

度登录系统DNA检测呈现出的基本信息数据。天真单纯的表情、活泼直率的话语，却无法掩饰那种天生而成的敏锐直觉

和睿智头脑——这是天生上位者的气质，但奇怪的是丝毫没有林家人中身居高位者那种伪装式的平易温和让自己下意

识地拒绝的感觉。第一次产生了解一个人的兴趣，却错愕地发现他带给自己的惊奇胜过二十余年生命所经历的总和。

比任何人都更容易地理解了常非的意图，青梵的从容来源于对身处境地判断的完全自信。初入游戏“可怕”的睡相让

他轻易地从沼泽脱身，看到一边倒的属性后迅速判断出最有利的生存方法并付之于行动；清理装备、取火堆灶、收集

一切可吃的食物，每一项都表现出卓绝的野外求生技能；而攀缘垂钓技术的迅速提升，则是为他物质生活质量的提高

以及日后生活技能的锻炼打下坚实的基础——无论做什么，都抱有一种挑战似的快乐，更有一种发自内心的自信，这

让常非和自己根本无法拒绝他心里提出的一切“合乎游戏平衡规则”的要求。

过分安乐于自给自足的生活，青梵的表现完全不像一个“称职”的玩家。

却是真实性情的流露。

“似乎应该让他麻烦一点才好呢。”林洋的话里有着奇怪的活力，“把他从森林深处拽出来，拉进《寻》的大世界去

——一定会非常精彩的。”

“你忘了吗？我们不可以干扰游戏的正常进行。”

“但是并不妨碍为他制造一点机会。比如说，与迷雾森林里的霸主相逢之类……”

制造一点机会——常非是具有超高情感感知能力的人工智能体，但最重要的是掌控着《寻》世界的常非可以非常容易

地将自己的心意情感倾向传达给游戏中的任何玩家。《寻》的世界里，人们对游戏中每一项设定（尤其是魔法信仰）

都到达近乎毫无犹豫的完全接受，这正是自己情感接受和转移的特殊能力的体现。作为最了解自己心意的人，林洋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