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靠在山洞的石壁上,耿长生让凤羽拿着手电筒,随着昏黄色的光柱在空中明亮开来,凤羽纤细的影子也烙印在
了这一片弱小的光芒之中,像是一个小小的兰花仙子羞怯的摇曳着自己娇艳的身体。
到了聂蓝和凤羽平常起居的房间,把凤羽放到了床上,耿长生左右的张望,用自己带来的食物和水塞满了冰箱。
从凤羽走出去之后就一直没有关闭的电灯在洞穴的上方摇曳着迷离的昏黄色光辉,电力不足的微弱明灭着,让空间一
会被划归为光明的领土,一会成为黑暗的属国。
耿长生把灯拉灭了,空间里恢复了最初的原始黑暗,凤羽有些害怕起来,他拉住耿长生的袖子,生怕他把自己留在这
一片没有边际的黑暗之中。
靠着石壁坐着,耿长生把凤羽抱在了怀里,让他那纤瘦的躯体完全被容纳在自己的怀抱中,任那双纤细的手主动环绕
着自己的颈项,耿长生承受着他全部的重量。
那是温柔的重量,让他觉得心里很温暖的重量——
觉得自己拥抱着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弃自己的重量,耿长生微微的拍打着他的肩膀,抚摩着他僵硬的脊背,安慰着凤羽
的不安。
用力的抱着耿长生,觉得拥抱着自己的人是身在不安的洪流中唯一可以依靠的,凤羽用尽全力的靠近他,吸取着他身
上淡淡麝香的味道和透过薄薄衣服透出的温度,仿佛耿长生双臂所圈起的狭小空间就是自己全部的世界。
带着些许泥土的手指在耿长生纤细的发丝之间穿梭,有些粗糙的感觉摩擦着耿长生的肌肤,他怕痒的把凤羽的手抓下
来,放在掌心细细的摩挲,把上面的泥土一点一点的擦拭干净。
凤羽安静的任他摩挲着自己的手指,身体柔顺的依偎在他的臂弯里,感觉着那可以让他安心的温度。
把他修长十指上的痕迹全部擦拭干净,耿长生抱住了他,将那曾经沾染过泥土的手指放在嘴唇的旁边一点一点的用自
己的气息安抚着它们。
「……」凤羽微微的颤抖,被握在耿长生掌中的手指抖动的像是在风中瑟缩的白玉兰。
凤羽的身上有微弱的兰花香气……淡淡的,在空气里飘渺着……像是一丝烟尘,又像是浮动的一种晦涩的意想,一种
自我的安慰和暗示。
嘴唇在无数次若即若离之后终于碰到了冰凉的指尖,耿长生微弱的吮吻着那被夜露的温度打湿的手指,用自己的舌尖
给他复活的温度,
温润的触感到了他的手腕,在脉动的部位慢慢的辗转吸附,像是夜晚的主宰者正在自己的猎物身上寻找最鲜美的部位
,
舌尖下的肌肤开始逐渐温润起来,年轻的身体忠实而生涩的反应所有加诸在其上的感觉,凤羽微微的喘息着,嘴唇里
喷吐出的热气拂到耿长生的衣领上,隔着衣物在他的皮肤上烙印下名为邀请的信息。
手肘、锁骨、颈项、下颌——当带着魔力的舌尖到达凤羽微微开启的嘴唇的时候,温柔瞬间转化成了狂暴![BY泣血修
心社orsonwing]
急风骤雨一般的狂烈瞬间吞没了凤羽的嘴唇凤羽的精神凤羽的神志,把他一点一点的拖入了名为天堂的地狱——
情欲总是在莫名其妙的时候来临,以莫名其妙的方式出现,引发人身上最为原始的兽性——征服与被征服,毁灭与被
毁灭、破坏与被破坏——在情欲的漩涡中,被征
服的一方以自己的妩媚驾御着征服者,被毁灭的一方以自身毁灭的火焰将毁灭者一同拖入万劫不复,被破坏的一方则
在粉碎的同时也将对方的存在予以彻底的毁灭
——
——欲望,双重的毁灭,生存里最甜美的灾难——
狂乱的喘息着,凤羽无助的在欲望的漩涡中心摇荡着,感觉着最锐利的长剑钉入自己的身体,带起疼痛的甜蜜——
「……耿……耿……耿……」他热切的在耿长生汗湿的耳边呼唤着他的名字,听到男人响应一般的呢喃在耳边荡漾…
…
「凤羽……」
他叫着他的名字——
真好——
他知道了……他喜欢耿长生,喜欢耿长生,非常非常的喜欢耿长生……喜欢的不得了……甚至……比喜欢自己还要喜
欢他……
而沉浸在全然喜悦中的凤羽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拥抱着自己的男人是不是也同样喜欢着自己——
像是两只野兽一般的彼此索需着,带着疯狂味道的性爱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两个人都筋疲力尽的睡着,醒来的时候
只能感觉到怀里彼此的躯体
光裸的肌肤重叠着,在黑暗中彼此渲染着微妙的温度。
凤羽小小的喘息着,红润的嘴唇不断的把带着热气的吐息喷洒到耿长生的肌肤上。
耿长生觉得自己的胸膛上躺了一只柔顺的小动物,此时正温顺的让他抚摩。
耿长生轻轻摸着他的头发,凤羽微微侧着头,像是一只依恋主人的小兽一样用自己的颈项和脸颊蹭着他的手掌。
此刻忽然什么欲念都没有了,耿长生只是像抱着自己孩子一样的拥抱着凤羽。
感情像是被凤羽的纯洁洗涤过一样的干净了起来,耿长生一丝一丝的吻着凤羽的头发,让彼此的心跳微微的融合,化
为一体……
趴在他胸口上,凤羽觉得这个时候自己不说些什么不行。
他细声细气的开口。
「……姐夫……不见了……」
「恩……」耿长生漫不经心的答应着,轻轻抚摩他被汗水湿濡的头发。
「……他说要出去给我找水……但是却没有回来……」他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哭泣的声音。
耿长生沉默着,微微的拍打着他的脊背,感觉到叠压在自己胸膛上的身体微微的颤抖,耿长生吻了吻他的眼角,嘴唇
上有了些微潮湿的感觉。
他思考了一下,在他过来的时候发现路上有很多士兵,聂蓝八成是被士兵带走了吧?根据他得到的情况,政变军还不
算是残暴,聂蓝那么聪明的人应该能够保护自己才对。
安慰的吻吻凤羽滋润的嘴唇,耿长生只是温和的加重了自己拥抱着他的手劲「……没关系……聂蓝不会出事……而我
会保护你……」
是的,他会保护他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要保护怀里的这个小白痴——
不是责任感,也不是英雄主义,只是当他抱着这么信任躯体的时候,一种天性里的感情微妙的抬头——
不想让他受到伤害,也不想让他看到他哭泣——恩……在自己怀里哭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凤羽腼腆的笑了起来,小小声的说着孩子气的话「……我想和耿永远在一起……」
「……」耿长生沉默。
他可以许诺永远吗?他不是孩子了,也没有少年时代山盟海誓的青涩,世俗的洗礼让他明白所谓永远的承诺不过是一
种虚无的冲动,让女孩子心花怒放的甜言蜜语——可是现在,就是他所能承诺的唯一的现在,他真的想给凤羽一个名
为永远的承诺——
可是他不能。
想着,耿长无言的低头,吻住凤羽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的嘴唇,就在这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拿起来接通,李栖云的声音气急败坏的传了过来。
「老大!你可以告诉我这两天你神到哪里去了吗?!」打电话给司机,司机说他离开了,打手机就是忙音,害得她小
心肝差点吓碎!
作孽啊!他老大要是出点什么事情哪还得了?!
耿长生微微坐起来,让凤羽靠在自己胸口上「……放心,我不是那么容易死的……怎么了?」
「……」对面的李栖云沉默了下,良久才开口「……政变者似乎知道你还在国内的消息……他们向我们发来了密函…
…要我们不要撤出在首都的投资……而这样他们答应保证您的安全。」
「……这是敲诈。」耿长生的声音冷淡了下来。
她就知道会这样!李栖云在另外一边绝望的闭上眼睛。
她家老大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威胁,依照耿长生的个性,他可能会下令不准答应,然后再大摇大摆的走上街头让士兵
抓到他,看叛乱军到底会拿他怎么办——这种可能性高的让她想哭!
「老大!你可别做什么想不开的事情啊!」她警告,耿氏的福利待遇好到不行,她可惦记着自己下半生的大笔银子哪
。
拿着手机沉吟着,耿长生轻轻摩挲凤羽的颈窝,听着身边的小人儿吃吃的笑着。
「……我会好好考虑的。」他暧昧的说着,李栖云大惑不解。
没听说过人还会转性,老大怎么忽然变的这么慎重了?别人或许不知道,她做他的秘书八年了,耿长生外表看起来温
文儒雅一派儒商气质,实际上却是骨子里最一意
孤行的赌徒——接手耿氏以来,他在那一直覆盖着容颜的温和表情下做出了多少外人看起来疯狂、内部看起来吐沫的
决定,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本质上耿长生是一个兴趣主义者,他觉得有趣的事情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和怎么困难都要作到最后——他今天怎么
转性了?
知道自己的秘书心里在想什么,耿长生低低的笑着,震动着胸膛,也让胸口上的凤羽不解的抬起小小的脑袋瓜,一双
乌黑的眼睛在没有一丝光线的空间里徒劳的寻找着耿长生的容颜。一双纤细的手抚摩他的容颜,小声的问「耿先生…
…」怎么了?他怎么笑了起来?他微微的歪起了脑袋。
摸摸他的脸,耿长生对他露出了一个看不到的笑容「叫我耿。」
「恩……」听着他温柔的声音,凤羽安心的又拿头蹭蹭耿长生的胸膛。
「……老大……你身边是谁?」那厢,李栖云谨慎的问——不会吧……这段日子他老大也能泡上一个?
该佩服还是该说他是禽兽?
「凤羽。」他说的云淡风清。
「……」他还真会找麻烦——连避难的时候都要带最麻烦的一个——不用说,他肯定是把人家吃干净了——想到回来
之后恐怕还要面临凤凰的愤怒,李栖云就不禁觉得浑身发冷——恐怖啊!
没理会李栖云的无言,耿长生思考了一下之后回答「……栖云啊……现在立刻联络政变军,告诉他们我明天中午在首
都第五公路的卡多亚饭店等他们。」
「……」果然是最坏的结果……李栖云无言,期望人有转性的一天果然是梦想,但是为人下属者,职责所在,她也只
能答应一声「是」,在问完最近情况和请示了一些事情之后挂断了电话。
凤羽耳尖的捕捉到他说的明天要出去的话,立刻担心的把手腕缠绕上去「……耿……你要走吗……」他要离开他么?
然后就像聂蓝一样不会再回来?想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的聂蓝,凤羽觉得眼睛里又开始有液体的温度了。
听出他的声音里有着接近哭泣的声音,耿长生微笑,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我可是为了你哦……为了你才离开
这里的……凤羽啊……你要记住哪。」
「……恩……」虽然不怎么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凤羽还是很慎重的点头。
耿长生翻身,把他纤细的身体压在自己的身下,舌尖在凤羽光滑的肌肤上流连着。
「小羽……我明天带你去找你姐夫去……」
声音里带起了浓厚的情欲成分,开始灼热的气息像是微妙的火焰洒上凤羽的身体,带起再一次欲望的洗礼……
☆ ☆ ☆ ☆ ☆
第二天一早,给凤羽换上了相当正式的服装,耿长生把洞穴里所有的电全都关上了,在手电筒的光辉中看着面前一脸
肃穆端坐的凤羽。
给他扣上衬衫的扣子,耿长生的手沿着他纤细的身体线条轻轻的滑下来「……还疼吗?」
凤羽诚实的点头,乖乖的不动,像是一个可爱的大娃娃。
耿长生摸摸鼻子——是自己过分了,他以挑剔的眼神检查凤羽身上的衣服,最后退远一点看,满意的点头「……记住
,一会我们出去,无论如何你也不要说话,也不要离开我身旁。明白?」
「嗯!」凤羽很用力的点头。
把他额头上的头发向后梳去,让他的脸庞看起来不是那么稚气之后,耿长生才满意的微笑起来。
拍拍他,耿氏掌门人露出了一个可以让无数女生捂着心脏尖叫倒下的微笑。
「我们走了!」
离开洞穴,用了半个小时走到和叛乱军约定好的饭店门前,立刻被早就守备在那里的军人礼貌的带上装甲车,在三个
小时后来到首都临时军事指挥部。
经过了极为严格的搜查,他们进入了政变军首脑豪斯达将军的办公室。
凤羽一直跟在耿长生的身边,像是小小的影子跟随着自己的主人一样寸步不离,他发现面前的男人变了——不再是平
常总是无所谓笑着的温和男人,而是以表象的温和掩盖着其下侵略性的眼神和跋扈嚣张到不可一世的冷酷态度——
现在的耿长生是一只正在舔着爪子,打算把面前所有侵犯自己领域的生物全部撕裂的猛兽——
但是他不会伤害自己的……凤羽这么想着,没有什么根据,纯粹是一种直觉。
面前的人会保护自己,不会伤害自己,所以他也要保护耿长生,不让别人伤害他——
一双明亮的黑色眼睛看着耿长生,他谨慎的模样让人联想起跟着主人的可爱小狗。
到了将军的办公室,耿长生礼貌的敲门之后走了进去,一身民族服装的将军微笑着看着他们,开口是流畅而纯正的英
语「两位贵宾,欢迎,请坐。」
凤羽看看耿长生,而全身都沉淀下冷漠气息的男人朝凤羽点点头,两个人坐在将军对面舒适的沙发里。
觉得两张沙发之间的那张小小的椅子隔绝开来了自己和耿长生的距离,凤羽尽量把身子朝耿长生靠近,直到身子已经
完全歪在沙发扶手上了,才满意的笑起来。
怜惜的看了一眼露出天真笑容的凤羽,耿长生伸手,摸着他纤细的发丝,随即整容面对对面看的很有趣的将军,用英
语回答「将军,我想我需要您的帮助。」
「我想我也需要您的帮助。」步入中年后期的男人微微翕动着智能的眼神回答耿长生的问题。
「我想要带着我的弟弟尽快离开贵国——」耿长生直接切入主题,他思考了一下措辞,然后放弃修饰「——因为您的
国家很危险。」
「它现在确实很危险,不过,在不久的将来,我的母亲——」将军用了一个非常具有情感的修饰词「一定会变的非常
美丽。」
「所以——」耿长生用一只手支起自己的下颌,一双黑色的眼睛看着面前的将军,用带着些许戏谑味道的语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