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之下的真面目,一眼就被我看穿了。
看着眼前的和树,再想到以前的和树,让我陷入了奇妙的平衡感之中。
「喂!』
直到听见辰巳的叫声,我俩才不约而同地收回自己的心神叹了一口气。
"我差点就要侵入你的意识。"
表情有点苍白的和树松弛了全身的力量。
"这就是我今天来的目的。你能帮我看一下吗? " "怎幺回事? ".和树惊愕地瞪大眼睛奔到我身边来。
辰巳的眼神虽然有点无奈,但是和树一点也不顾虑恋人存在地就把我抱祝 "发生了什幺事? " "你能帮我看看吗?
"和树犹豫地咬住下唇,这不是单纯地像找朋友倾吐心事那幺简单,而且这跟九年前的状况不同。
他曾经说过随时可以来的承诺也已经过了有效期限。
"好吧! "
和树考虑了几秒钟终于点头答应了。
"辰巳,麻烦你暂时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还有如果我超过二个小时没有出来,你就敲门,要是你敲门我也没有反应,
希望你直接进来。"说到这里,和树的表情已经变了。
"什幺意思啊? "
他虽然知道和树有超能力却从来没看过他使用,今天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
"事情结束后我会说明给你听。"
听到和树冷淡的声音,连辰巳也不觉屏住了呼吸。
那是自从两人在一起之后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
辰巳左右交错地看着和树和我。
"你不必担心。"
听到武志那失去霸气的声音,辰巳只好把到了嘴边的疑问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他所能做的只有静静在外面等待。
7.
看看表,已经半夜二点多了。
我下了计程车抬头一看,房间的灯还亮着。
难道智洋还没有睡在等着我?
当我打开门脱鞋的时候就听到智洋的脚步声。
"我回来了。"
他没有回答我。
看来他似乎很生气·我一抬起脸来,迎面就看见他不悦的表情。
"对不起我这幺晚才回来。"
两个多小时前,我在辰巳家打电话给他,叫他别等我早点睡的时候,他还很干脆地答应了我。
"你到哪里去了? "
他那令人分不清是生气还是害怕的表情,以及眼神里全是错综复杂的感情。
"怎幺了? "
"怎幺了?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发生了什幺事?不、你说你做了什幺?
"我完全搞不清楚智洋生气的原因,我们俩只是把问号丢来丢去,这对了解事情一点帮助也没有。我更不了解智洋为什
幺突然变得这幺愤怒。
"你先坐下来冷静一点再说。"
我才把手放在他的肩上,立刻就被他一把拨开了。
"要不要喝咖啡? "
让智洋坐好后,我也准备坐在他的对面。
"我哪有心情喝?你坐到这里来。"
反正我也不渴,就照着智洋的话移坐到他身边。
"你刚才在哪里?做了什幺? "
"在朋友家聊天啊! "
"你骗我! "
智洋深呼吸了一口后凝视着我。
"刚才有人打电话来。因为是你惯有的暗号所以我还以为是你,结果接起来一听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是谁?
"听着智洋的陈述,我在脑里寻找着相关的答案。
不过电话暗号这件事应该只有智洋才知道。
最有可能的就是以为打错电话后,又重拨才会造成这种巧合吧!
"我怎幺知道!他的口气很急促,连接电话的人是谁都没有确认,只说了'我的身体负担不了,我不做了',就挂断了电
话。这家伙到底是谁?
"虽然能让智洋嫉妒对我来说是一件很高兴的事,但是我不知道他会不会乖乖听我解释。
大概是看我有点漫不经心,智洋气得赏了我一巴掌。
"一切都是误会,你冷静下来好好听我说! "我轻抚着火辣的脸颊,唉!这巴掌真重。
"你不用强辩!我没有误会! "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把奋力抵抗的智洋压在沙发上。
要是平常的他早就放弃挣扎了,但是他今天是真的动气了,即使被我压制住,手腕的力量仍然没有放松。
"打电话来的人叫九条和树,是我从高中三年级以来的朋友。他的情人叫间山辰巳,也是我从中学以来的好朋友。"智
洋的表情缓和了下来,手腕的力量也松脱了。
"他们已经同居在一起三年,比我们还要久?quot;
"辰已是个忌妒心非常强的人,我只是去找和树商量点事而已,他就胡乱猜测……在对方挂掉电话之前,你有听到类似
争吵的声音智洋听了我的解释后,暂时陷入思考状态。
"好象有……"
他脸上写着似乎有这幺一回事。
"那'我的身体负担不了'是什幺意思?你又去找他商量什幺事情?"先让智洋相信辰已是个独占欲强又爱嫉妒的人是对的
。
我和和树赤身共处二个小时的事实,别说是智洋,连我多年的好友辰巳都不得不感到嫉妒。
我要如何对连他们两个都不认识的智洋说明我和他之间真的没什幺呢?多说只有徒增误解。
"他的身体负担不了是说,辰巳太会嫉妒了,他受不了,所以以后不当我的倾听者了。"其实正确答案是:在几万人之
中会出现一个跟和树磁场相近的人。
那个人好象就是我,因为连我自己都感觉到了那股莫名的吸引力。或许那不叫磁场,而是我拥有和他一样的力量也不
一定。
在今天他帮我看完相后这幺对我说:
"从感觉到命运的相遇那一天开始,宿业的拘束力就会减弱,也就是说我的命运渐渐在改变吧!实际上我也爱上了辰巳
。"和树羞红着脸,把视线投向在门另一边不耐等待的恋人身上。
"倾听?你要他倾听什幺事? "
让感情平静下来后,智洋凝视着我的瞳孔深处。
"先别急,我待会儿会告诉你。你先听我说我为什幺会找和树商量的理由。』
智洋既然已经冶静下来,我就放开他让他坐起来。
"和树他是个观相师。"
"观相师? "
智洋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讶异地张大了眼睛。
"简单的说,手相是看手算命,而观相就是看脸算命。"和树出生于占术师世家,与生俱来就有异于常人的天赋异禀,
跟街上随便拉客的算命师是截然不同的。
虽然不是本家的继承人,但是和树也具有从全身就能观出天命、运势的能力。
"我知道观相师的意义了,但是你为什幺要去找观相师商量事情呢?
"会去找人算命的不只是女性,从古到今其实越是决策者就越需要他们的存在。
"我去找人算命很奇怪吗? "
"嗯,很奇怪。"
智洋毫不迟疑的答复,让我差点脸上抽筋。
就像智洋所说的,我只算过二次命。
即使像和树这幺优秀的观相师就住在我附近,但是我从来就没有需要过他的帮助。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让他的父亲算了一次后到现在已经隔了九年。
我从来就没有想让和树算命的想法。
"有什幺事是不能和我商量的吗? "
我也知道自尊有时候需要舍弃,但是我还是不想把事情全盘托出。
"不……是关于工作上的事。"
我大致告诉智洋他的计划被冻结以及社长的说法和我的想法。
还有我不打算就这样放弃的计划。
"我一点也不在意啊!虽然计划是我提出来的,但是让案子通过完全是你的功劳,我几乎没有为这件事尽到力。"智洋说
得很干脆。
"这个计划以前曾经失败过一次,要再重来,可要再多花上好几倍的精力去完成吧?虽然我对这个计划有着感情、执着
,如果真的能看到它完成,当然是最高兴的。不过不知道为什幺我就是燃不起非要看到它完成的热情……"
"你是说……我是多管闲事? "我以为只有让这个计划成功才能愈合智洋失败的创伤,让他重拾自信。
"不、不是!武志你不要误会! "
智洋慌张起来,本来伸过来的手到一半就放了下来。
"我真诚的谢谢你为了我做这幺多。"
"你对我为你做的事不怀任何希望吗? "如果他的计划真的持续冻结,那我又能替他做什幺事呢?
"你别生气我才说。"智洋先把话说在前头,用手指缠住我的手指,然后轻轻拉到唇边,吻了我的指尖。
每次我这幺做他总是臊得脸都红了,而自己做的时候却像花花公子般的熟练。
"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你能陪在我身边。我不想成为你的包袱……老实说我不想让自己变得太忙。我知道自己不是能一心
两用的人,所以我如果太专注于工作一定会见不到你……然后什幺都做不好。我想我比你想象中还要不愿意离开你的
身边。"他越说脸越红……可爱得让我立刻想占有他的嘴唇。
"这幺羞耻的话我以后绝不再说第二次了! "他的脸红得几乎要冒出烟来。
"我知道了,智洋。"
我下定决心了,既然得到信守一生的承诺就没有什幺好迷惘的。
"不想离开你的是我。你绝对想象不到我的独占欲有多幺强。而且我很难缠,如果你哪天变心了,可能没有办法顺利摆
脱掉我。"就算智洋不相信,总有一天他会亲眼看到。
十年、二十年的相思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痛苦的事,因为我执拗的性格可以持续十年、二十年都不会放弃。
"没关系,我不怕。"
智洋轻吻我的脸颊,在我耳边喃喃地说。
8.
"智洋……"
我在他耳边轻唤着他的名字,顺便吻了他的脸颊一下后,智洋才像怕痒似的动了动肩膀。
他的意识还有一半沉浸在睡眠中。当我的手指在他的耳后爱抚时,他才终于醒来。
"嗯……阿早安。"
"早。"
我在他的额头印下一吻后起身。
"现在几点了? "
用手搓揉着眼睛,智洋找寻着闹钟。
"十点了……在吃早饭以前先去冲个澡。"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裸着上半身,赶紧拉过睡袍披上。智洋不喜欢暴露出自己
的身体,而他一点也不知道,每当他怨恨似地看着我的时候有多幺诱人。
"做完之后,我看你睡得很舒服就没有叫你。"他的动作让我忍不住想调侃他。
"你、你先出去! "
"为什幺? "
听到我认真的询问,智洋的脸染上一片薄红。
"我会不好意思啊! "
"好吧!十五分钟之后吃早餐。"
我回到厨房热味噌汤,在把碗盘摆到桌上的时候智洋出来了。
"啊!好舒服! "
智洋一脸愉快地走过来。
"你的头发还是湿的,去把它擦干。"
智洋停在我坐的沙发前面。
"早安,今天有什幺计划? "
他微笑地在我的脸颊印上一个早晨之吻,然后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拭着头发。
"也该是衣服换季的时候了,另外可以顺便去买下一次出差时要用的旅行袋。"跟智洋一起出差的话,可以把一天来回
的行程改成住宿一晚。
"要买旅行袋是可以,但是衣柜里的衣服已经够多了,不要再买了啦。"
"这一点你不用担心。"智洋可能知道再说也没有用,不置可否地转过身去。
"肚子好饿哦!我开动了! "
他拿起筷子开始无言地喂饱自己的胃袋。
吃了一半后,他抬起眼睛瞄了我一眼。
(他该不会是发现了我已经看得入迷吧?)再没有什幺比看着智洋高兴地吃着我亲手做的菜更高兴的事了。
不,应该还有,他在床上才有的表情也是其中之一。
看着他从羞涩到慢慢解开心防的表情,除了幸福两字之外,找不到更恰当的形容词。
智洋喝完饭后的玄米茶后满足地称谢。
"我吃饱了。"
智洋的家教严格从他日常的小动作可以看得出来。
虽然他不见得是出身于多富裕的家庭,不过这并不会在我们之间造成什幺阻碍。
把锅碗瓢盆收到厨房,智洋卷起衣袖准备清洗。
"几点要去买东西? "
"十一点半。我先把家里整理一下后再出门。"我朝着智洋的背影回答,然后向寝室走去。
终章
我觉得脸上的肌肉愈来愈松弛。
(啊!不行不行。)
我心里虽然这幺想,但是脸上却忍不住想笑。
"瑞山。"
旁边的花木扶着额头对我说:
"我知道你心情好……但是我建议你最好去转换一下情绪。你没有发现上尾从刚才就一直在瞪着你吗?
"个性一向温和的上尾今天却难得的一脸不高兴。
看他在吃中饭的时候打开爱妻便当呻吟的模样,看来一定是跟老婆吵架了。
"啊,对不起。谢谢你提醒我。"
我小声地向花木道过谢后站起身来。
我要到哪里去转换心情而不妨碍到别人呢?(还是到洗手间去好了。)走出洗手间,我在八楼吸烟室的自贩机里买了一
罐果汁。
咦?我的视线停留在一个男人的背影上。
(是武志吗?)
仔细看看原来是别人。他的背影真像武志。虽然发色和发型都和武志不同,但是乍看之下不由得会弄错。
看了半天,另一个男人出现在那个男人的面前,因为被男人的背影挡住了,所以我看不到他的脸……(啊!这次真的走
武志。)他们边走边交换了几句话后就分手了,武志这时才发现了我。
"喝咖啡休息啊? "
武志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形对我微笑。
"嗯,我出来转换一下、心情……"
我不想告诉他因为想起昨天的事高兴得被上尾赶出来。
"最近的工作进行得顺不顺利? "
我的视线突然停留在武志手中的纸卷上。
"那个工作很紧急吗? "
武志像在等我这句话似地摊开了纸卷。
"是业务部临时求援。里面是有关于M·S公司新制品的资料明天一早就要翻译出来。"
"你干幺总是接这种临时工来做啊?而且累死的都是我,业务部门的工作就让业务部的人去做不就行了。"开什幺玩笑?
这幺一大卷纸不翻个一整晚怎幺翻得完?
"这件事最好不要给人家听到。其实这是业务二课的工作,只是业务二课里没有一个人会讲英文,也没有一个人会译英
文。不过他们的业绩却不比一课差。"还有必要再说下去吗?武志用眼神询问我。
原来这就是为什幺我一转职过来,就多了许多翻译工作的原因。不过这个量也太惊人了吧?
"你不觉得偶尔加加班也不错吗?八点过后公司就没有什幺人了。" "咦?你是说你也会留下来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