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纠缠,他还是他放心不下的惦记。
什么时候爱上织染的?这个问题似乎很难追究了。只知道那时候,他放心不下织染,那时候多好啊,没有负担的和他
喝酒,看着他也不回想起什么爱恨纠缠。
今夜的织染身穿一身大红的衣袍,似乎他有什么开心的事的时候,就会穿着一件衣服,很红,很美,衬托的他肌肤胜
雪,千娇百媚。
柔顺的黑发披散下来,轩辕圣的眼睛定格在他的头发上,抓住织染的手臂,往面前带。
织染有些茫然,靠的轩辕圣很近,近到他的耳边就是轩辕圣的呼吸,织染的耳朵有些变红。
“怎么了?”
轩辕圣叹口气,摸着他的头发,还是如记忆里的那般柔顺,那么顺滑,可惜的是,已经不再乌黑亮泽,他侧头的时候
,头发披散下来,他看见他的脑后,丝丝白发。
织染今年不过二十三岁,风华正茂的时候,却早生华发。这不是一个大大的讽刺吗?
中医上说,人一旦心事很重,思考的事情太多,就会早生白发。织染是典型的这样的人,看看他,他还要这么折磨他
自己到什么时候?长此下去,织染活不过四十岁,他太操心,劳心劳力,他才会如此。
“都有白头发了,织染,你到底是怎么生活的。你想早早的过衰吗?不过是二十几岁,你的人生才刚开始,何必把自
己逼到一个绝境,你这是逼着你自己早早的死去。”
织染没有在意,这是他药物过量的下场,头疼病的药物,长时间吃下去就这样。
端起酒杯的时候,他的手也在颤抖着。还真是不能再吃这种药物了,副作用有些大。
“谁没个死呢。我也会老,我只希望在我死的时候,你能在我身边。”
织染抓过头发,看了一眼,不是几根白头发,是一缕一缕的,藏在他的黑发中间,就像是羽毛一样飘落在他的肩头,
伏在他的头上。
在轩辕圣眼里,这就是淡淡的讽刺和凄凉,就算是有在牵扯不清的爱恨纠葛,死的时候,还是一无所有,赤条条的离
开这个世界,什么也带不走。
轩辕圣接过酒杯,喝下酒的时候,顺便把织染拉到怀里。现在,他真的很想对织染说,我们就这么过吧,什么也不去
想了,就这么浅浅淡淡的一起过下去。忘了那些伤害和报复,单纯的在一起吧。
真的很心疼织染,那个聪明的鬼灵精怪的男孩,就像是鱼一样,被困在网里,挣脱的下场,就是弄得满身伤痕,再不
抓紧时间,他就会丧命。
其他家庭的孩子,那些和织染差不多年纪的男孩,有的在求学,有的已经成亲有了孩子,织染却一再苦心算计,把所
有的事情藏在心里,吞咽下所有的艰难辛酸,坚强的活着,顶风而立,只能咬紧牙关,抵挡所有困难。
织染乖顺的依靠在他的怀里,拿过酒杯,一杯一杯的喝着,也不会忘记轩辕圣,喝到开心的时候,他还会摇晃着站起
来大喊着,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他日是与非。
轩辕圣也不会阻止他,也会和着他的性子,和他干杯痛饮,还会和他应付几句酸诗。
织染真的很开心,似乎回到了山上那段时间,他们也这么肆无忌惮的开怀畅饮,现在不再是针锋相对的人,而是酒逢
知己千杯少,不断地叫着吴柳添酒,大喊这几天一定要不醉不归。
织染遥遥晃晃的时候,轩辕圣会张开怀抱,抱住他,织染会开心的再喝一杯。织染唱起小曲的时候,轩辕圣会敲着杯
子给他奏乐,不断的给他倒酒,让织染喝的在高兴一点。
“今天好高兴啊。真的啊,你不再躲闪我,还和我喝酒呢,嘿嘿,真开心。”
织染真的醉了,脸上的苍白消失了,变得红润异常,眉眼的犀利也看不见了,眼神迷离,撅着嘴,带着娇憨,就像是
一个玩闹过后的孩子,和家人说着他的开心之处。
“开心就好,要不要再喝一点?”
轩辕圣含着笑容,哄着织染再喝一点。
吴柳挡住了轩辕圣倒酒的动作,皱着眉头,这场酒喝得有些时间长了,从掌灯就开始,现在已经时候半夜了,轩辕圣
一再的给织染倒酒,劝他多喝一点,热情的叫人有些奇怪。
“老爷,公子爷醉了,你们还是早一点休息吧。”
“难得他今天开心,就让他多喝一点,也睡个好觉,这些天来,他的睡眠真的太少了。”
以为他不知道吗?织染总是在他睡了之后起身到书房,算起来,他一天的睡眠也只有两三个时辰。这么熬着,织染哪
有不头疼的。
“他醉了,明早醒过来,只会头更疼。时间不早了,我伺候两位歇息。”
吴柳知道织染的身体情况,他不适宜饮酒,不适宜劳累,轩辕圣这么做,是在害他。
吴柳架起织染,织染笑眯眯的靠在吴柳的身上。脚步踉跄,随着吴柳往前走。
“今晚真的好开心,他还给我倒酒呢,他还和我一起唱歌呢,柳儿,他是不是从今天开始就对我好了?他是不是回心
转意了?我,我就知道,只要努力就会达成心愿,看看,看看,他还是爱我的,对吧。”
吴柳苦笑着,织染在面对轩辕圣的问题的时候,就是一个傻瓜。
“是啊,他说会对你再好一点,你们相爱,不会折磨对方太长时间。”
吴柳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外后看,轩辕圣没有说话,在仆人的搀扶下,他似乎冷静的有些过分。
“清笛今晚送来的缂丝你都没有看,害的清笛很不高兴,明天一早要夸奖清笛几句啊,人家今晚可是睡在府里,等的
就是你的夸奖呢。”
“那个小孩,嘿嘿,找人心疼。我要把他和硕配成一对,你看成吗?还是,柳儿,你喜欢清笛?我也要给你找个伴儿
啊,我幸福了,也不能不管你啊。”
吴柳有些好笑,推开房门把他扶到床上。织染抓着他的袖子,不撒手,吴柳也只好坐在床边,扶开他脸上的乱发,看
见那缕缕白发的时候,笑容变苦了。
“硕离开好几天了,你忘了吧,他说江湖有战事,他必须去看看。我和硕,都是注定一辈子孤单的人,不需要伴儿,
只要你好好的,我和他也就放心了。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这么喝酒,从明天开始,一天喝一碗补汤。清笛那小子
迷恋你,你还是先应付他吧。不用管我们了。”
织染有些回神,可只是清醒一秒。又再次笑出来,可见他今晚真的很开心。
“还真是忘了,他都离开好多天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柳儿,明天派人去找找他,说我想他了。到最后,还
是柳儿最好了,也只有你才能一直在我身边啊。”
“轩辕老爷呢,他也不会离开的啊。”
看着轩辕圣,他在慢慢的喝茶,听见这话的时候,他的手只是顿了顿。
“对,还有他呢,我现在就算是死了和很满足了啊,我有他,我还有你,还真是幸福了啊。柳儿,我现在很幸福,他
不在对我那么冷淡了,我真的好开心啊。”
织染闭着眼睛,唇边甜美的笑就没有消失过。
“那就一直这么开心下去吧,睡醒了,明天,该留在你身边的一个也不会少。”
第五十六章:火光冲天
轩辕圣靠在床边,看着沉睡中的织染。
今晚,就在今晚,一切都会在今晚有所改变。
百般爱怜的抚摸着织染的脸,唇边带着一抹冷笑,织染,你的美梦,也到头了。
吴柳没有谁,他总感觉这一切似乎有些不太平,轩辕圣就像是一直关在笼子里的老虎,他现在在静卧着,谁知道他什
么时候反扑。
织染,织染对他的感情太深了,也注定他会失败。可怜的织染,他真心实意的对待自己喜欢的人,只是手段太偏激,
他是因为失去太多,才会紧紧抓住自己的东西。
他喜欢织染,织染对他来说不仅仅是救命恩人,还是他崇拜的人,他喜欢担心的人,他除了公事,放在心坎得人,只
要织染用到他的地方,他都会万死不辞,他说过,就算是天下人都负了他,他也不会背叛织染。织染是他的天,是他
的一切。
织染吩咐他的事情,有时候会违反道德,会离经叛道,可他不在乎,只要看见织染开心,他也会很开心。
如果不是他的出身太肮脏,他也会不择手段的爱上织染。他身体里也有疯狂的一面,再看见织染为轩辕圣痛苦的时候
,他恨不得把轩辕圣杀了。这一辈子,他都会留在织染身边,不管事实怎么转变,他都会秉着这个念头,默默地守在
他的身边,爱他。
这段时间发生太多的事情,单单这几天,就让他应接不暇。先是硕,硕在外出的时候,被人半路劫杀,他回来之后打
包了一个行李,就离开了,她说江湖上有人对他追杀,他要离开京城,不能把敌人引导锦绣山庄,硕先离开了。
硕一走,他们的货品就接连再三的被抢,以前只要有土匪抢夺货品,硕都会一个人去剿灭土匪窝,他一走,就像是断
了织染的一条手臂,很多事情做起来很不顺手。
再加上各地的商会,也频繁对锦绣山庄加压,织染和他左右逢源,也是力不从心。
似乎所有的困难一夜之间都浮现出来。
这平静的夜晚,就连空气里都隐藏着不安定的气氛,织染醉了,他没有喝一点酒,吴柳干脆站起身,想到庄园里,走
一圈,评定一下心情再说。应该没什么事情,他们的靠山可是李轩之,有李轩之在,没人胆敢和皇商作对。
刚披衣到门口,一个浑身是血的护卫就扑倒在他的脚边,拉着他的衣角,断断续续的开口。
“有一批不明身份的人,进门就开始杀人,我们,我们已经招架不住了。”
吴柳大惊,不明身份的人?会是谁的人?难道,是轩辕圣?
吴柳抽出宝剑,那是挂在他的房间避邪用的,现在这个时候,不管有没有危险了,他要去看看织染,织染醉了,他很
危险。
奔跑到长廊的时候,远远的看见后院火光冲天,耳边越来越近的厮杀声,吴柳一咬牙,来者不善,看来是要把整座锦
绣山庄毁了才会罢休。不会是土匪吧?应该不太可能,这可是天子脚下,没有土匪进城的。难道说,轩辕圣这只老虎
要破笼而出吗?
挥剑砍死一个冲过来的人,一只手无束鸡之力的吴柳,现在也红了眼,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快一点找到织染,尽早
的带他离开。后院已经着火了,火借风势,越来越大,前缘还有人在到处截杀,现在不离开,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吴柳提着宝剑往前奔跑,他看见院子里有很多锦绣山庄的仆人倒在血泊里,昔日美轮美奂的院子,现在已经成为一个
杀人的战场,那些身穿黑衣的人,似乎疯了,只要看到人就打开杀戒,但他们不像是在乱闯,很有计划得过院子,在
最近的道路往后边走,目的就是织染和轩辕圣的房间。
吴柳身上的衣服沾满写鲜血,他的头发也披散下来,他知道,这是有计划的杀戮,正好挑的时间是硕不在锦绣山庄的
时候,锦绣山庄的家丁也没多少武功好的人,他们这群凶神恶煞一进来,手下的人就没有招架之力。似乎还很熟悉锦
绣山庄,这场战役,他们注定失败了。
织染也不再恋战,转到后院,在织染的院子里,看见月台上,轩辕圣披着一件华服,站得直直的,院子里跪了一片黑
衣人,老管家脸上都是兴奋。
“爷,暗卫按照计划进来,已经没人在反抗了,听从您的指挥。”
吴柳隐藏在暗处,咬碎牙,果然,一切都是轩辕圣找来的。里应外合,锦绣山庄就这么换了主人吗?
那么,织染公子爷呢?轩辕圣竟然能好好的站在这?织染在哪?吴柳急得团团转,难道说,织染被他们抓住了?
轩辕圣回身,看看这座华美的房子,唇边的笑,吴柳猜不透,到底包含什么意思。他只是打量这座房子,似乎是眷恋
?或者是仇恨?他很少能出来,这座房子对他来说,是一座牢笼吧。
“连着里边的罪恶源头,烧了吧。”
跪在地上的暗卫称是,在房子四周撒了松油,火把一点,整座房子都烧起来,那通红的火焰,映红了半边天。照出轩
辕圣脸上的冰冷。
吴柳心里一颤,难道说,织染还在这房子里?
不能再看下去了,再晚一点织染就会没命了。吴柳绕到后边的窗户,爬了进去,房间里已经浓烟滚滚,火舌从房门开
始蔓延,整座屋子里的华丽摆设都是纯木制成的,上好的丝幔,占火就着。
吴柳被浓烟呛得一直咳嗽,他挥动着手臂,看见床上,织染正盖着被子睡得香甜,浓烟让他有些不适,拉拉被角,再
次睡去。
轩辕圣,你真的够狠,想活活烧死织染吗?他不过是爱你,你就真的下的去毒手吗?
物流扑上前摇晃着织染,让他快一点醒过来。
轩辕圣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打算的,他今晚破天荒的一再给织染敬酒,就是为了让他睡沉了,房间烧起来,他连逃出
来的时机都不留,活生生的烧死织染。
“轩辕圣一定要弄死你,不要再留恋他了,快一点走吧。”
在织染还在寻找着轩辕圣,想带着轩辕圣一起逃出火海的时候,吴柳忍无可忍,大吼着,织染是一个笨蛋,大笨蛋,
被仇人报复,他还惦记着仇人的安危。
织染还是在说这不可能,吴柳拉起他,就从后窗户离开。
顺着小路,他们现在要从后门离开,前边的敌人太多了。现在逃出去,明天再站在轩辕圣的面前,和他割袍断义,和
他做一个了断。
“他真的下的去手吗?柳儿,他对我不会这么狠心的。一定是土匪干的,不会是他。那些仆人呢,清笛呢?他们都需
要我们去救啊,我们逃出去,他们就会死的啊。”
吴柳搀扶着织染,到这个时候了,他怎么还痴迷不悟?
“都死了,都死了,你没有看见他号召他的人烧房子是吧,那些人看见锦绣山庄等人就杀,到现在了,你怎么还会为
他开脱,难道真的死在他手里,你才会清醒吗?”
想起那个清笛,想起锦绣山庄的仆人,想起他们一起建造的家,就这么被毁了,吴柳的眼泪就这么流下来,轩辕圣,
你他妈的是个混蛋,你不是人。
后院出现黑衣人,堵住他们的去路,织染抬头,看见人群中间,那个拄着一直手杖,脊背挺得直直的人,脸上面无表
情,冷冷的看着他。
“圣,你……”
织染愣愣的看着他,他会走了?他可以自己行走了?吴柳说的一切,是真的?
“看见了吧,他一直都在骗你,他早就好了,他还骗你他不会行走。他和那些凶手在一起,他们是一伙的,现在你终
于忍清楚轩辕圣是个什么东西了吧。他不值得你在爱他一点,他是一个魔鬼,随时都会扑上来咬断你的咽喉。”
吴柳痛恨自己,行动的太慢了,要不然他们就能离开了。
轩辕圣上前走了几步,拄着手杖,腿脚还是有些不灵便,但是他走得很慢,看着织染,想恨,却在看他惊慌的脸的时
候,消失的淡淡的了。
“轩辕圣,你是个混蛋,他那么爱你,你竟然要置他于死地?你还有人心吗?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混蛋,你太狠毒了
。”
轩辕圣没有理会吴柳的怒骂,只是看着织染,他难以置信吗?他以为,关住他就一劳永逸了吗?织染太小看他了。
“织染,我成事的时候,是杀了我亲生哥哥,踩着他亲信党羽的尸体,坐上轩辕家族族长的位子,才会有现在的轩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