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敌劣郎君(出书版)by 芜羊

作者:  录入:08-06

赖他。
任帆是放开他了,不过却反而把他抱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我可以自己走啊!"
"照你这种龟速的走法,等走到房间天都要亮了。"任帆快速穿过数条曲曲折折的回廊到达于府客房所在的厢房,找到一

间点着灯油的房间,才放下云珀开门进去。
"你好象对于府很熟。"
"嗯......有一阵子常来。"任帆有点尴尬,其实他并不希望被云珀知道这种事。
"哼!"云珀冷哼一声,想也知道他来于府是干些什么勾当。
"你到底怎么了?你今天很奇怪耶,如果对我有什么不满你可以直说啊!"任帆挫败地抓了抓头。
"我哪会有什么不满。"
"那你干嘛阴阳怪气的?"
"你不觉得你管我管得太多了吗?难道我连自己心情不好都要告诉你理由?"
任帆深沉地看着他,叹了口气。"算了,我好象真的管太多了,这房间给你睡,我明早再来找你。"说着他转身就要出去


"你呢?"话一问出口,云珀就后悔了。
任帆回过头看他,挑了挑眉。"你这是在关心我?"
"才不是!"
任帆邪邪一笑,"如果你是在关心我,我会很高兴。"
"那是不可能的。"云珀嘴硬。
"你还真没良心耶,亏我对你不错。"任帆叹笑着走了出去。
* * *
翌日,于夫人满面春风地送他们出府,殷殷叮咛任帆要再来,任帆也亲密地搂了搂她道再见,允诺日后会再来拜访。
两人亲热的模样全落在云珀的眼里,明眼人一看就看得出来他们昨夜一定过得"很美满",任帆抱自己上车时,他身上仍

有清晰可闻的脂粉味,那令他直想作呕。
云珀的心情比昨日更低落,但他却不知道自己在烦什么。
* * *
九疑山,山麓回绕连结于湘南一带,九峰高耸并列,各为一溪的发源处。峰峦和沟壑险阻,山岭各异而山势皆高峻,因

九峰迷离难辨,所以称为"九疑山"。山的另一侧有着一个称为"壮族"的少数民族的部落。
前往九疑山的路上,他们又遇到一次袭击,这一次对方派来的人比前两次还多,而且个个都是一流的高手;最后虽然还

是打退了敌人,但任帆为了保护云珀也相对的付出了些许代价,不过还好是些不碍事的小伤。
入夜之前,他们终于到达九疑山山脚下的冷道县,任帆找了间客栈投宿,打算休息一晚明早再上山。
为了确保云珀安全,他们还是住同一间房。
任帆边脱掉上衣,边道:"你到底惹上了谁?对方看来是个可怕的敌人。"
"我不想再连累你,明天我们就各走各的吧!"任帆终于也为了他而受伤,他觉得很难过,比伤在自己身上还要难过,毕

竟他是无辜的,都是被自己连累。
任帆暴怒地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你在说什么?你以为我会怕被你连累吗?你根本就是在践踏我的好意,

从我救了你一直到现在,你就不断地把我推开,你以为我的耐性有多少?如果你还有一丝一毫的良心,就别再说这种让

人火大的话了。"
从认识他到现在未曾见过这样的他,他脸上总带着笑容,就算不高兴也不会真的生气,云珀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睛一瞥

忽然看到他手臂上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他轻轻一叹:"好,我不会再说了,你的手臂受伤了,我先帮你包扎吧。"
任帆深深地看着他,自怀中取出伤药放在桌上。
云珀在清洗用的面盆里把手巾拧湿,才走到任帆身侧替他擦拭伤口的血迹,接下来又替他上药、包扎,在这之间任帆的

视线几乎都没有离开过他,云珀觉得越来越不自在,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自己?他的眼神令他无法平静,心绪也跟着纷

扰不安。
好半晌,云珀才鼓起勇气开口:"你还在生气吗?"
"没有,生气是你的专长,你忘了吗?"嘴里虽然说着逗弄的话,但他紧盯着云珀的目光却丝毫不曾放松。
"可恶!"被他看到受不了,云珀低咒了声,薄怒道:"你这样看我到底是什么意思?"
"呵--你又生气了。"任帆走到左边的床上一躺,闭着眼睛又说:"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吸引我。"
* * *
次日,任帆抱着云珀弃车徒步上山,云珀难掩心里的不自在与尴尬,整个身躯完全僵在他怀中不敢妄动。
任帆昨夜说的话令他困扰了一整夜,他搞不懂他说的那句话是何意思,害他几乎没睡,而这始作俑者却睡得又香又甜,

而现在也一副没事人的样子,难道他又在开什么恶劣的玩笑?
上到半山腰,任帆平静的要求:"现在开始山路难走,你要扶着我走。"
云珀略一迟疑,双手便环上任帆的颈脖。
任帆扬一扬眉,低头看着云珀,有些诧异云珀的合作,他竟出乎自己意料之外没抗拒此刻两人这种看似亲密的姿态。
云珀尴尬地脸一红,羞怒道:"看什么看,是你自己要我扶的。"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脸红了,任帆有趣的想着,心情顿时轻松起来,脸上表情跟着也放松,笑意重回他漂亮的脸上,他吹

一声口哨,腾身纵跃上山。
看他一眼,云珀对他的好心情感到不解,他真是莫名其妙,他这样子和这两天有些郁闷的样子不同,瞧他甚至愉快的吹

着口哨。
任帆抱着云珀渐行渐高,待来到半山时,天候骤寒,铅云低压,北风渐紧,接着天空竟飘下一片片的雪花,落在两人的

身上,无力御寒的云珀忍不住冷得发抖。
任帆暂时放下他,云珀疑惑的眸子不解地望着他,眼看着他脱下外袍,只剩一身劲装,又将他的袍子盖在自己身上,才

又重新抱他起来,这时他才明白任帆的用意,原来他知道自己会冷。
"我不要这样。"被任帆体贴的照顾着,云珀觉得十分尴尬,他发现自己心中竟有些喜悦,他宁可他再说一些无聊的话激

得自己只能生气而无暇胡思乱想。
"你就这么嫌弃我?即使冷也不愿披上我的衣服?"任帆脸色一沉。
"不......"被他误会,云珀感到难堪,也不知该说什么话来化解此刻的尴尬。可恶!云珀索性不再说话。
任帆也不再开口,继续脚下的动作,他一开始行走,云珀便自动的环住他。
让任帆抱着,又披着他的衣服,衣服上传来阵阵任帆穿过的温暖与他那舒爽的男性体味,这味道在他怀中多日他早已熟

悉,也似乎习惯了。想到此,云珀一阵心惊,这种事情岂能习惯......他愣住了。
任帆不知道自己怀中的云珀那千回百转的思绪,带着他往徒岩峭壁处行走,行到天色向晚,雪下得益大,道路难以辨认

,若是踏空,两人势必掉落万仞深谷中跌得粉身碎骨,如此险状,任帆却浑然不在乎,仍是昂然直上,看他如此笃定,

云珀却也不怕。
又走一阵,忽闻身后极轻的声,似有什么野兽在雪地中行走,任帆立即迅速左移数丈才转身,只见后面一个人影晃

动,不一会儿已来到他们身前。
少年在任帆面前站定,同时喊着:"帆哥!"
听到这一声熟悉的呼喊,任帆放松戒备,看清来人,不禁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小鬼!几年不见,你也长高、

长大了。"任帆疼爱地摸了摸眼前几乎快跟自己一样高的少年的头。
"还敢说,谁教你都不来看我。"那少年外表虽像个大人,但仍不脱稚气地撒娇着,清俊帅气的脸庞洋溢着惊喜重逢的兴

奋。
"帆哥忙啊!而且你们这山上又远又不好爬。"
"才不呢!师父老说你借口最多,不可信。咦......你抱着谁啊?他好美啊!是女的吗?"
云珀无言地看着他们热络的寒暄,直到那少年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听到他赞自己美,又怀疑自己性别,心中虽然不

悦,并不太在乎,心里只想着这少年是谁?而且他还亲密地叫任帆"帆哥",他有点......在意。
听那少年如此说,任帆怕云珀生气,忙道:"阿扬!不可胡说。他是我的朋友叫作云珀,他中了毒,我带他来找你师父

求医的。"随即又向云珀解释:"这小子就爱胡说,他是我朋友的徒儿叫齐凯扬。"
"他中了毒?"说着,齐凯扬迅速伸手诊了云珀的脉搏。"咦?是血矮粟,怎么会?"他疑惑的看着任帆。
"别看我,我也觉得奇怪,你师父呢?"
"师父在呀!随我来。"说着,齐凯扬率先往前走,"还好你们先遇到我,不然可要白跑一趟女英峰了,前阵子师父一直

说住腻了女英峰,说是那边的风景看来看去都一样。"他呵呵笑了起来,好似他师父那行为很有趣。"所以最近我们改搬

到丹朱峰住下。"
"哈!你师父啊,如果不是因为打赌输给我,他才不可能乖乖呆在九疑山,他那没定性的德行可跟我是不相上下啊!"
"就是、就是!哈哈哈!"世间竟也有徒弟会取笑师父。
他们有说有笑的聊天,云珀只是沉默的听着。
就在两人说笑之间,越往地势高的地方走去,忽然齐凯扬拨开一片树丛,带着他们进入一座隐密的山洞,洞口本小,越

走内部越宽阔,才走不久就变成了斜坡,斜坡走到底又走数丈,眼前越来越亮,突然间光芒耀眼,面前竟是一个花团锦

簇的翠谷,红花绿树交相掩映,任帆和云珀皆惊奇着眼前所见。
任帆脚下踏着的是柔软细草,鼻中闻到的是清幽花香,鸣禽间关,鲜果悬枝,哪想得到在这不起眼的洞穴之后,竟会有

这样一个洞天福地?
任帆笑道:"你师父可真会享受啊!竟能找到这个好地方,算他了不起。"
"这里是我找到的哦!师父他啊,想搬地方又懒得动,只好由我这高徒亲自出马,一个山头、一个山头地找,好不容易

才发现的呐。"
"你师父果然还是一样懒,哈哈哈!"
"喂!任帆,你懂不懂礼貌呀?竟然背后说人坏话!"一个身材高瘦的青年迅即飞来,顺着身势,运掌成风击向任帆,忽

然看见他身前抱着人,霎时是站定收掌,"搞什么嘛!原来你抱着人。"他仿佛乐趣被剥夺般地抱怨着。
"等一下再陪你打架,先救我这朋友吧!他叫作云珀。云珀,他是我的朋友穆清风,专门研究毒药,是一个大祸害。"
云珀看着一身书生打扮、气质斯文,长得清俊潇洒的穆清风,略略点头致意。
"去!说什么祸害,再坏也坏不过你这专骗女人感情的花花公子。"
"早八百年前的事了,你还记恨着,别输给我还不甘愿,是女人自己喜欢上我,我哪里用得着骗,就连柳依依也是自己

喜欢上我,而不喜欢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那是因为我比你帅、比你潇洒、比你有男子气概,哈哈哈!"
"你这个自恋狂到底要不要脸啊?我真想把你的脸皮剥下来研究看看有多厚,那些女人肯定都没长眼睛。"
"师父,我也觉得帆哥比您帅、又有男子气概耶!"齐凯扬嘻嘻笑着。"痛!"齐凯扬头上吃他师父一拳。
"你这小子好大的胆子啊!竟然吃里扒外帮这家伙欺负师父。"
"没办法呀!好久没见到帆哥了,我高兴嘛!"他俊秀的脸挤出一脸无辜。
"好啦!你们师徒俩别闹了,我朋友还等着救命呢!"
穆清风终于将注意力收回,看着云珀,忍不住惊异于他的容貌。"他是谁呀?该是男的吧!你这么抱着他来找我,真不

可思议!"他的语气净是揶揄,因为够了解任帆那风流德行,所以觉得他会抱一个男人来很不可思议,再说他们是那种

亦正亦邪的人,没事也不会那么好心去救人。
任帆有些心虚,脸微微一红,粗声道:"叫你救,你就救,说这些干嘛?"
"你很奇怪哦!难道你转性了?别告诉我你突然变成了个‘大侠'。"穆清风一双丹凤眼微眯起,研究着任帆。
任帆辩解:"我本就如此,你到底要不要救人?"
"好啦!好啦!莫名其妙,自己家里有大神医在还来找我救人?"穆清风暂且搁下心中的疑问,替云珀把脉,"咦?是血

矮粟。怎么会?"一替云珀把脉,师徒俩的反应如出一辙。
"知道我为什么带他来找你了吧?这毒只有你能解。"
"嗯--他中毒太深,时间又拖太久,可能要花些时间才能治好。"
"没关系,只要能治好就行,也不枉我辛苦带他上来。"
"云珀,我们就在这里待几天吧,清风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本来一直静默不语的云珀应了声,自从来到这里,他一直是个局外人。
* * *
而在此时,云珀的一票师弟们都已经快要抓狂了,因为他们总是迟到一步。每次一得到有关云珀的消息赶过去找人时,

都只来得及见到厮杀后的残景,而且更难忍受的事是,明明敌人就躺在眼前,但碍于师父的遗命却不能把他们怎样。
"你们说那个人到底是谁?"风偃有些懊恼地开口,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奔波找寻,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耐心。
每个人都面面相觑,说实在的,他们也很难相信竟然有那种人;因为他们所得到的消息都是那个人单打独斗撂倒严其傲

的人马保护了师兄。他们深知严其傲派出去的人武功都不弱,就算是师兄也不可能应付得了,所以他们都疑惑着以师兄

那越来越冷僻的个性到底是去哪里交到那种朋友......呃,应该是朋友吧?
"从得到的消息显示师兄一定是受伤了,我们该感激那位仁兄保护了师兄。"篮陨星理智的剖析。
"话是没错,但师兄为什么不回来?"凌无月觉得实在不合理。
"也许师兄发生了什么事,有不得已的苦衷也说不定。"
朱暗日开口:"没错,我也认为师兄一定受了很严重的伤。"
"那要怎么办?师兄不知道要不要紧?"凌无月急了。
"别急,师兄身边那位仁兄绝非常人,有他在师兄应该不会有事的。"篮陨星安慰着他。
凌无月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黯然闭嘴。
风偃也说:"无月,你不用担心,师兄一定不会有事的,也许明天、也许后天他就会来找我们了,再说大家还是会继续

找下去啊!"
朱暗日道:"不错,至少没有遭到严其傲毒手而死。"
"说到这儿,火熠潜入那人身边也很危险,是不是该找机会通知他回来?"风偃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那个复仇心重的人

一旦发现火熠的身份就糟了。
篮陨星深思道:"恐怕很难叫他回来,他会想要潜入严其傲身边必定有某些他想达成的目的,再说如果贸然去找他,万

一被人发现反而会害了他,所以我们还是等他主动和我们联络比较好,而且也许他会找到解决这门仇怨的方法也不一定

。当然这只是我私心的期盼罢了,毕竟师兄也苦得够久了,这种无聊的仇恨再拖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师兄的事大家

推书 20234-08-05 :吾生何拙(穿越+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