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不见花落迟——衣夜

开......
不过，他的称呼让我有点不爽，我们有这么熟了吗？真是的。
就在我转过头的那一瞬间，我看到的是景栩然要吃人的表情，于是，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我的周身......
"呵呵，‘羽儿'，怎么，你倒是与我亲爱的皇弟相谈甚欢啊，连真名都告诉他了。"
我晕，老大，在这种节骨眼上，你居然还有心情吃干醋，我真是服了你了。
"不是我告诉他的，我曾经在貊阳见过他。"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这么幼稚，简直有点无理取闹了，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

他好，还不是想要让景陌然帮他的忙，不领情就算了，居然还这个样子，真是不爽。
我的话没有让他的脸色缓和，反而更加难看了："你去了惹欢阁？"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楞在那里什么都没说，于是，他就直接认定我是默认了。虽然，我确实去过，但我又没有干

过什么。
他似乎也很快恢复正常，并没有如我预料的那样有什么异常的反应，但却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对我很温柔。然后，我们都

不说话，他只呆了一会便又走了。
我能为他做的我都尽力了，我已经很努力地去帮他了，这样我可以走得安心一点。
尽管我在走后一点都不安心......
后来的后来，我知道我只是自作聪明的时候，我却已经没有办法补救了......

高手告诉我，城外的流火宫一干众人从那天言宿伤了景栩然回去之后，突然都没了动静，他们的驻地透这一股古怪的气

氛，让人猜不透。
我也感到很奇怪，难道言宿想跟景栩然拼消耗，这根本就不可行。以阡鄞的富庶而言，就算耗上个一年半载也不会有多

大影响。而言宿的流火宫再怎么强悍，它也只是江湖组织而已，更何况才离上次攻打血月教不久，无论是人力财力都是

不可能与有深厚根基的朝廷相抗衡的。除非，流火宫从几代之前就已经在准备这个行动，积淀财富，否则，言宿这个行

为就算能伤到朝廷，也是会两败俱伤的。
真的搞不懂言宿究竟在想些什么。但，就算是他有把握赢，这个时机其实也是很糟糕的。
"咚、咚"敲门声把我的思维拉了回来。
"进来。"我真的不能再想了，还是好好休息好了。
进来的是一个有些过分高大的丫头，这个身材真是让我感叹，在现代可以做模特了吧。而且，她的脸虽然很是平凡，但

那一双眼睛却是美得无以复加了。
这个有点眼熟的侍女让我产生了一中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是一种安心的感觉，我有些莫名其妙，开始嗤笑自己有点不正

常。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但愿我的话不会像是挑逗美貌丫鬟的恶少。
"禀告萧先生，奴家叫慧儿。"她的声音不是很好听的那种，但却有种让人安心的特质，至少在我听来就是如此。
"你叫慧儿，真是个好名字。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呵呵，我不是故意的，怎么会这么像那种色色的恶少的感

觉呢。
不过，这种感觉，才会产生效果......
"恩，真是很漂亮呢。来，让少爷我亲一个。"如预期中地偷香成功，不过，意外的是，"她"的脸红了。
"好了，如晦，我可是早就认出你来了，你要是还想继续玩变装游戏，我不介意奉陪。"虽然是半年不见，我若是认不出

他来，那我岂不是太忘恩负义了。
"哦？原来我们小羽儿这半年倒是厉害不少，居然这么快就认出我来了。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说着，"她"的纤纤玉手

在我头上揉了起来，把我好不容易束好的头发弄得一团乱。
"如晦，我以前都不知道你有变装癖的呢。"我看着他身上的衣服和各种饰品，脸上笑意盎然。还有他那张没有特色却女

性化十足的脸，我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反正乱了1

"不过，小羽儿，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呢？或者说，我的漏洞在哪里？"如晦瞬间变成了一副虚心求教的表情，看得我再

次忍俊不禁。
"这个其实很简单。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让身高减了许多。不过，尽管这样，这种身高的宫女还是很少的。你选的

身份很对，你易容的这个宫女我见过，本是不会怀疑的。"我看着他的眼睛，轻笑出声，"怪只怪你的眼睛太漂亮，如果

这个宫女的眼睛真是像你这样的，就算她长得再平凡，我也不可能不记得她。再者说，皇宫里的女人莫不是一个个盯着

皇帝看，哪有会看着我一个长相平凡的小小谋士眼睛放光的？"
"恩，这个样子啊，看来，小羽儿这半年倒是成熟了不少呢。"他的话带着些敷衍的味道让我难过。
其实，我是很想问他的，当初，我被言宿囚禁的时候，他在哪里？他为什么没有来救我？我知道，如果这些问题不问清

楚的话，我跟如晦之间就会有一层隔阂。
接下来，我们便是相对无语，并不是不想说什么，也不是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宁愿就这样沉默下去。
而我，也不愿再去问他，这些已经过去了的事情。
我和如晦就好象是被隔在弱水两岸的两个灵魂，明明只是咫尺，却是谁也不敢跨过这一步。
或许，这就是我们的悲哀。

就在我们的沉默里，我们失去了最后一次沟通的机会，因为，战争爆发了......
原来，如晦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才来带我走的。
我知道，这场仗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但我没有想到它会来得这么突然，这么猝不及防。虽然我没有帮景栩然争取到景陌

然的力量，但是，还好，还有一个皇后，希望她不会让我失望。
"羽儿，跟我走，没有时间了。"外面有很多的声音，虽然大多是调动兵马的声音，却依然让我的心充满不安的情绪。
"我不能走，如晦，天辕帝帮过我，而且，言宿这次起兵的借口是我，我现在走，太忘恩负义。"我是打算在这件事解决

之后走的，并不是临阵退缩，否则我会瞧不我自己的。
"你认为你只是言宿起兵的借口......"如晦欲言又止。
难道不是吗？我没有敢问出心中的疑惑，但我却又开始怀疑起我所坚信的事实。
就在这时，"高手"走了进来。他没有看出如晦的有什么不对劲，如晦放便恭谨得行完礼，退了出去。
"你快点走吧。"他以眼神阻止了我将要出口的话语，"你不要问我什么原因，你只要知道这是皇上的意思。而且，这样

也是对你对他最好的结局。你拿着这块玉牌，不会有人阻挡你的。你自己小心。"
这是第一次，冷冷的"高手"脸上有了人的表情，虽然是很可怕的表情。这也是第一次，他对我说了这么多话，或者，这

就表示，这个国家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了。可是，怎么会这样呢？我到底该何去何从？
我能做的，我已经帮他做了，我现在留下，只会是他的负担。但这次言宿进攻得太突然，皇后的援兵未必到了，他会怎

么办呢？
算了，这个世界的事我已经插手过多了，毕竟我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在反复思考之后，我选择了跟如晦一起走。对于这个选择，我在后来的日子里，后悔不已。如果，我没有离开，或者，

没有和如晦一起离开，那么，后来的许多事情就都不会发生。
我和如晦出了皇宫，从另一条通道来到了阡鄞城内外的所有人。
如晦或许是知道我不想再看的言宿的，所以，他带着我向着貊阳的方向去，并没有将我带回流火宫，或者是言宿的军营

。
出了阡鄞城的范围，我们便卸下了所有的易容物。一路上，有许多人都在谈论国都发生的混战。也有人提到我的名字。
他们有的人说我是惑主的妖媚，有的说我是挑拨离间的小人......反正没有一个是说我好话的。尽管，他们嘴里讲的都

是一个叫做"萧暮雨"的名字。我没有难过，或是气愤，只是无奈而已。
我没能知道阡鄞城里的情况，因为所有消息都被封锁了，外界一点消息都没有。而，我和如晦这两个文弱书生（如晦的

武功还没有恢复），又没有什么特别的方式可以知道消息。
而，当消息被天下人所知的时候，我们却已经被另一个人抓进了一个封闭的地牢里。而且，我的人生在这个地牢里发生

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我也就在这里，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不管是过去的，现在的，还是将来的。
这个人的名字叫做--醉月。

反正乱了2

当我们在一片树林里遇到那一群黑衣人的时候，我只道是言宿找来了。但如晦脸上突变的神色让我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

单。
如晦向来淡定无拘，即使刀在脖子上，依然能谈笑风声，而能让他色变的只有两个人，那就是醉家的那两兄弟。
醉墨鸢是如晦的最爱，这个是再清楚不过的。而醉月，却是伤如晦至深，他可以说是如晦心里一根永远的刺。
虽然醉月是爱如晦的，但是他对如晦的做法实在让我不爽。
醉月果然卷土重来了，或者说，他上一次不过是以退为进，现在再来坐山观虎斗，然后坐收渔利。他果然，是个难缠的

家伙。很显然，他的目标是如晦，但，他自然也不会放过我这个附带的战利品。所以，我和如晦就被醉月囚禁在了一个

还算干净的房间里。
起初，醉月还会偶尔拿外面的形势来刺激我们。但是他打错了如意算盘，他以为我们会希望流火宫赢得天下，却不知道

我们其实已经对流火宫的事不那么在意了。当然，以醉月的智商，他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而后，我们便对外面的局势

一无所知了。
自然，我和如晦并没有好日子过。倒不是说醉月怎么虐待我们，而是，他总是过来对如晦进行不可预知而且不可避免的

"性骚扰"。
醉月的举动总是让如晦很火大，但，我们现在落在醉月手上，自然不能对他怎么样，不过，看如晦的感觉，大有要把他

生吞活剥的架势。虽然，我对醉月也很不爽，但却没有要杀他的冲动， 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如晦一再触怒醉月，醉月也没有作出什么反应。当然，每次都是醉月先来挑衅的。而醉月对我采取的是彻底无视的态度

，知道那一天......
"如晦，我们必须离开这儿，我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这一天，醉月一直没有来找我们

的麻烦，但我心里却是隐隐的不安......
"真的吗？我们现在都手无缚鸡之力，想要逃出去虽不是不可能，但是成功的几率是很小的。所以，我们必须想一个万

全之策。"如晦最近是有些浮躁的感觉，但在关键时刻，还算能够冷静思考。
"恩，那么我们这么好不好......"如晦附耳过来，我们开始计划逃跑......
※※※※※※※※※※
当晚，醉月来了，但迎接他的却是一间空房。
你问我怎么知道他来过呢，因为我们一直躲在房间的床底下。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是一般聪明的人的想法。而如晦不是一般的聪明，所以，他必定不会选择留在房间

里。醉月是了解如晦的，所以他一定知道如晦不会留在房间里。但是，醉月绝对没有想到，我会了解他的想法，所以，

我就决定，我们还是躲在房里。
这种思维方式和对醉月和如晦思维的揣测，还都是言宿教我的呢。
想起言宿，我的心里又是一阵阵地疼，但是，时间总是疗伤的圣药，所以，现在想起他时，已不似当初那般的撕心裂肺

了。我在心里暗暗庆幸，我会把他从我的心上抹去，然后好好生活的。
扯远了，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现在，我和如晦都趴在床下，谛听着外界的风吹草动。
"罹渊，你去调度人手，就算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他们给我找出来。"醉月的声音传达着一个信息，那就是，如果我们

被抓住的话--我们就死定了......
醉月的怒火可不是那种只见光，没杀伤力的焰火，一旦沾身，那就是引火自焚啊！
过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醉月的脚步声依然很近。难道他发现了？不可能，他要是发现了，他一定已经把我们揪出来了

。那他还在这干嘛？
如晦的手有些发抖，细细密密的触动，让我感觉到了他的紧张。我没有想到一向淡定自持的如晦会如此害怕醉月，或者

说，我没有想到醉月带给如晦的伤是那么的深刻。这在后来，我才发现，我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已经太晚了。或者说

，我甚至是逼迫如晦的一个因素，以至于后来，他会变成那个样子。
我抓住如晦的手，用力地握在掌心里，仿佛这样就可以把我的勇气传递给他。这个方法，或许是有用的，因为，我能感

觉到如晦似乎没那么紧张了。
终于等到了半夜，醉月离开了。但房外依然是吵闹得很，看来，醉月这次是真的发火了，因为，外面甚至传来他骂罹渊

的声响，而且，外面的人来来去去，总是没完。
我们依然不敢出去，我在等待着，等待着醉月的想法的突变......等待着他的想法按我的设想运行......
同时，我也在祈祷......若没有感觉到如晦的紧张和那莫名的不安感，我或许没有这么认真地对待这件事情。不知为什

么，在潜意识里，我总觉得，醉月不会真的伤害我们......
但事实证明，是我太天真了......竟然会相信一个嗜血的野兽不具伤害性......

反正乱了3

我自然是比不上如晦的聪明，但在有醉月存在的地方，如晦的情绪总是很是紧张。所以，这次的逃跑过程，几乎就是我

确定的。
我们很耐心地等待着，等待了一个又一个晨昏。终于，在第七天晚上，在确定没有人再靠近这间房的时候，我们决定出

去了。
微凉的夜色，是最好的掩护，却也是最让人胆战心惊的不确定因素。
我握着如晦的手，开始紧张起来。我是个笨蛋，我有轻微的夜盲，居然还敢在这种没有一点光亮的夜晚逃跑。如晦似乎

知道我的窘境，在这个园子里的路基本上是他带着我在走的。
我有些好奇，为什么，我会对这个园子产生了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而且，如晦也似乎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一样，我们最

后出去所走的通道让我更确信了这一点。
出了那座园子之后，我就明显感觉到如晦放松了很多。
"如晦，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为什么我会觉得好熟悉呢？"我小声地问如晦，却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抬头看去，却是一

团模糊的黑影定在那里，仔细分辨，看到了如晦脸上如同见鬼的表情。
顺着他的视线，我向背后看去，看到的是一张此刻我们最不想见到的脸--醉月。
我的脸色虽不像如晦那么惨白，却也是异常精彩的。看来，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当我意识到如晦对醉月的恐惧感之

后，我就在担心着，如果我们被醉月抓回来，如晦会怎么样呢？现在我看到了，曾经那样淡定的脸上，布满了的恐惧和

绝望，让我的心一阵阵地揪痛。
下一秒，我被醉月扣在了怀里，脖颈处，是醉月"蓄势待发"的手，卡着我的咽喉......
"如晦乖乖，你真是太不听话了，怎么这么容易就被别人给拐跑了呢？看来，我得好好惩罚你了。不过，在次之前，我

要先解决掉这个碍眼的家伙。"说完，他便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不要，你不可以这么做。"如晦似乎想说什么，但却没有说出口，然后，他的眼神和脸色倏然变得镇定起来，变得和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