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肺都快气炸了,上前揪住这个混蛋:「你说!你最近又干什么去了!你是不是想进博物馆当标本啊!」
叶昶挣脱我的手,一脸的不以为然:「瘦有什么不好,现在就流行精致的男人,五大三粗的肌肉男早落伍了。」
我伸手箍住叶昶的腰,大概就二尺三的样子,这么大的个子配这么细的腰能看吗?
谁知道这个家伙竟然给我嘤的一声,顺势倒进我怀里:「丹丹,好痒哦!」
靠!我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不要恶心!」
黎瑶一旁窃笑,任叶昶在我身上揉磨、发嗲,好半天才过来拉开我们,说了句人话:「叶昶,你也节制点,再这样整晚
的不睡觉,在录音室昏倒了怎么办?」
「叶昶!原来你又跑去夜游了。」我抓狂,但这死小孩鬼精的,一下子钻进房里,凭我在外面敲得惊天动地,死不出来
。
搬了个凳子堵在房门口,杜绝他晚上夜逃。
安彤他们回来时,看到守在房门口的我,也只是习以为常的摇摇头,然后各自回房间睡觉。
回想起来,第一年做翎经纪人的时候,一个月里倒有半个月晚上就是这样堵在房门口睡的,那个时候被这几个小鬼整的
还真惨,不过后来是怎么变得和平共处的已经想不起来了。如果现在这个样子也能算是和平共处的话。
九
第二天,简直就是上下眼皮撑着火柴棒去上班。
一直到中午,接到了消失好久的陆薇的电话才振奋起精神,约了晚上在乐美颂见。
红磨坊式的乐美颂是陆薇常去的餐厅,看看手表,早到了十分钟,先坐下来点了几样她爱吃的小点心。
李脯塔、抹茶卷、提拉米苏......一道道点心上齐了还不见人,又枯坐了四十多分钟,那个织巧伶俐的身影终于出现在
门口,随着她慢慢地走近,我的心也不由自主的怦怦乱跳起来,这么久没见,陆薇,我真的好想你。
依旧温柔可人的面容,依旧柔情漫溢的浅笑,淡淡的扫过桌面,说出的话却叫人心痛:「吕丹,我们分手吧!我考虑了
很久,不是你不好,是我们不合适。」
刚展开的笑容就这么生硬的僵在嘴边,我傻傻的看着陆薇的嫋嫋站起来转身离开,浅绿色的裙摆消失在餐厅门口,前后
不到五分钟。
坐在盥洗室的马桶上,我欲哭无泪,怎么也想不通分手的原因。
上一次见面是我生日的那天,中间也就隔了一个半月吧!
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好端端的就要分手,长距离恋爱的情侣多了,没见过哪一对像我这样的,难道真是我自身的原因。
「唉!唉!」我垂着头唉声叹气。
拨了个电话给王萌萌,电话那头沉吟了一下:「吕丹,现在就去她家问问清楚。」
见我有些犹豫,又催促:「去吧,难道你想就这么不清不楚的分手,留下一辈子不愉快的记忆?」
是的,王萌萌说的对,我虽然不想做死缠烂打的人,但如果不问清楚,这真的会成为一辈子不能释怀的记忆。
搭车到陆薇家,在楼下仰望着那个亮着灯光的房间徘徊了半天,才鼓足勇气走进电梯。
按了好一会儿门铃,终于有人来开门。
看到开门人的那一瞬间,我浑身的血液顿时就凝固了,脑袋里一片空白。
「是谁啊?」陆薇穿着睡衣,头发松散的出现在这个人的身后,见到我也有点吃惊:「你怎么跑来了,我不是和你说清
楚了吗?」
然后急急得向这个人解释:「我真的已经和他分手了,黎瑶,你相信我,你早上一提出来,我下午就和他说过了。」
黎瑶冷着脸不说话。
原来如此,这就是原因,原来我一直被这个人耍的团团转。我本来只当他们是几个喜欢搞搞恶作剧的大孩子而已,其实
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他们早就不是什么单纯的孩子了,他们真的是一群小恶魔。
「丹丹,我......」
啪!我一巴掌打断了黎瑶的话,转身冲向电梯,在他追过来前按上了电梯门,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掉下来。
在大街上飞奔,思绪像倒退的路灯一样飞逝,想起这里两年来的付出,只觉得心酸。
十字路口,黎瑶的车追了上来,在我准备转身的时候拦住了我:「丹丹,你听我说。」
「我不听,你走开!」我想甩开手,却被他死死拉住:「放手啊!」
黎瑶用力的抓住我的手臂,我挣脱不开,开始没风度的大吼:「黎瑶,你用不着这么费心的来整我,我明天就辞职,再
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这下你满意了吧?」
「丹丹,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你放开我,我不想听你说话,也不想再见到你,我讨厌你就和你讨厌我一样!」
黎瑶的脸一下变得好难看,难道你还会被这句话刺伤?这和你对我做的事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趁他愣住的时候,我抽回手,向路边拦车,却在下一秒被他拦腰抱起,塞进车里。
车开得飞快,上了锁的车门打不开,任凭我在车后座又叫又跳,死命的捶打,黎瑶也无动于衷。
车终于停下来,我认识这儿,这儿是黎瑶家的一处别墅,曾经来过两次。
黎瑶把我拖出来,不容我反抗的扛进屋,扔沙包似的摔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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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这么颠三倒四的扔来甩去,折腾的头晕目眩,稍稍缓过神来,已被他压在身下。
衬衫被脱了下来环在手臂上,限制了我的行动。黎瑶一边疯狂的吻我一边解我的长裤,这个情景有点眼熟,只不过主角
换了个人,而这个人比叶昶更危险。
「你疯了!」我弹起身体,企图把他掀下去。
「我是疯了,快被你逼疯了。」黎瑶咬牙切齿的说,这应该是我的台词才对。
一面用身体死死压住我,黎瑶一面加快手里的速度,长裤被剥下来扔在了地上,黎瑶的手探进*里握住我,吓的我冷汗
直冒,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黎瑶,不要开这种玩笑。」我的口气不稳,只希望这真是一场玩笑。
黎瑶抬头与我脸对脸鼻观鼻,低吼:「开玩笑?你还以为我在开玩笑,你到底有没有神经!」
「我是没有神经,若是有,早离你们十万八千里了!」我嘶叫着吼回去。
黎瑶的眼神顿时变得阴沉恐怖,后面的动作也更蛮横粗暴,箝住了我的所有推拒踢打,硬是将我翻过身压在床上,掰开
我的臀瓣就试图进入,我大惊之下只好拼命扭动身体,他却忽然停了下来,我刚要喘口气,就感觉一阵冰凉顺着尾骨流
下去,我想回身看清那是什么,他却在我愣神放松的那一刻硬生生的顶了进来。
「啊啊啊......!」
好痛!好痛!
我浑身抽筋一般的哆嗦,拼命地摇头,「黎瑶,好疼!啊啊......」
黎瑶摸上我的脸,满脸的泪,下身更是疼得麻木,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劲,原本紧握床单的手也僵硬的失力,浑身冷的就
像冰块。黎瑶埋在我体内不敢再动,只环过手臂将我紧紧搂住,滚烫的身体熨贴着我的脊背。
静默了好久,结合处因为液体的润滑缓缓减轻了一点痛苦,黎瑶含住我的耳垂:「丹丹,我忍不住了。」不等我反应,
缓慢而有力的抽动已开始肆虐我体内,令人难以忍受的疼痛,每一次进出都几乎让我厥过去,我徒劳的张开嘴却叫不出
一声音,脑袋嗡嗡一片。
耳边重重的喘息和体内鞭笞般的抽动持续了好久,我虚脱般的瘫倒在床上,如同经历一场恶战。
剧痛、羞愧,更多的是屈辱和背叛一起袭上心头,我在黎瑶身下泣不成声。
黎瑶把我抱进怀里,在我耳边赎罪似的喃喃低语:「别哭,丹丹,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丹丹,丹丹......」
他说什么?我渐渐停止了哭泣,他爱我?
黎瑶捧着我的脸一次又一次的亲吻,一遍又一遍的低语:「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我呆住,连身体的疼痛都变得虚幻不真实起来,只能傻愣愣的任由他亲吻,然后在昏昏沉沉中睡过去。
十
清晨,趁黎瑶还在熟睡,狼狈的从别墅逃难似的奔出来。
浑浑噩噩的回到公司,试图理清这份混乱,想想黎瑶的表白和这两年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只觉得啼笑皆非。
正发着呆,手机铃声忽然大作。
「喂,哪位?」
「哥,是我,你这两天能回来一趟吗?」
「小靖?是家里有事吗?妈怎么了吗?」小靖知道我忙,所以很少打电话过来,更不会轻易叫我回去。
「嗯......妈的情况不太好......」小靖的声音低了下去。
「好,我知道了,今天就回去。」匆匆挂上电话,立刻赶到车站买票,直到汽车发动,才拨了个电话回公司。
「丁总,我是吕丹,我请两天假回家一趟,后天就回来。」不等老头子答覆就挂上电话,然后关机。
回家的车程只要一个多小时,这么近的距离,却总也找不到适当的时候回去。
跨进家门时,爸正在收拾东西,都是刚从医院拿回来的。看到我,忍不住红了眼睛,但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话也
没有说。
医院里熟悉的双氧水味,曾经是那样的令我深恶痛绝,然而,此时此刻走在住院区的走道上闻到它,却有一种久违的平
静和空灵。
外界的一切纷乱到了这里都显得微不足道,这里是连最基本的生存都要努力争取的地方,能活着就是这里的人最大的梦
想。我们的烦恼对于他们而言,简直就不是烦恼,连烦恼本身都成了一种奢侈的向往。
妈得的是脑癌,已经拖了很多年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全都用到了医疗费上,可就是这样也依旧没办法根治,药物只能达
到延缓癌细胞扩散的作用。熬了这么多年,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天。
病房里,小靖和女朋友都在,一年多没见,这小子倒是越长越结实了,我在外工作,家里医院全靠他一个人在照顾,和
女朋友马拉松似的恋爱谈了五年,迟迟没有结婚,不是不想结,是没有钱也没有精力。好在石娟这女孩子是个死心眼,
认定了小靖,否则就凭我们家这条件,十个小靖也不够人家甩的。不过,两个人今年都二十四了,人家女孩子还能等多
久呢?
走过去一拳捶在小靖的胸口上,笑道:「你这傻小子,肉都长这儿来了,难怪都不长心眼儿。」
小靖憨憨的露出两颗虎牙:「哥,你怎么还这么瘦啊!都跟你说了要多吃肉的嘛。」
石娟笑着拍上小靖的后脑杓:「你以为都像你啊!肉食动物!」
然后一本正经的向我投诉:「哥,你不知道,小靖吃荤一定得用大块大块的排骨、肉圆喂他,肉丝肉片的对他来说都不
叫荤菜。」
我失笑,小靖从小就特爱吃肉,我们这儿的万山蹄,那么大的一个,他一顿就能吃三个,看的旁边的人全都吃不下饭。
不顾小靖的面子,又和石娟说了几件小靖小时候的糗事,不由得嘻笑了一阵。
本来,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实在是不适合谈笑的,但这个家被妈的病拖了这么些年,每个人都累了,也倦了。病痛折磨的
是妈的身体,同时也折磨着家里每一个人的神经,而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
现在想起来,一向温吞的妈当年会做出那样残酷的决定,一定是早已预见了会有今天这样的情形,因为她知道,以爸的
个性定会坚持治疗到最后的,可等待爸的除了拖累和被拖累,真的什么也不剩。
有时候,不放弃并不意味着就有希望。
接过小靖递过来的毛巾,轻轻地为病床上的妈揩了把脸,原本瘦削的脸颊这几年因为药物的刺激早已浮肿的辨不出原貌
。
小靖说,妈的昏迷是很突然的,医院抢救了几天,最终得出结论:醒来的可能性为零,癌细胞正在迅速扩散,药物已不
再起任何的作用。
就这两天,爸会接妈回家,虽然我们一直盼着妈回家的那一天,但这样的离开,就真的意味着希望的彻底破灭。
爸苍老了很多,这个从不肯认输的倔强老头,最终还是输掉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局。
「小丹,我想这两天就把和你妈的重婚手续给办了。」爸坐在床头,轻手轻脚的为妈戴上帽子,妈的头发已脱落的所剩
无几。
「好,我没意见,这事爸你自己拿主意。」
「嗯。」爸沉默了。
虽然吵了半辈子,但到最后还是希望少年的夫妻能老来伴,即便相伴的只是刻在碑文上的两个名字。
拿了些零碎的东西回家,老远就看见门前的桥上站了个人,红色T恤、浅色的休闲裤,简单随性的搭配却在不经意间吸
引着周围人的目光。
走近了一点,那个人也看到了我,身影一动立刻飞奔了过来,紧紧抱住我,使劲的在我脖子上磨蹭:「丹丹,是我不好
,是我不对,你打我骂我都行,但不要辞职,跟我回去。」
我什么时候辞职了,这个蠢蛋,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我现在还不能回去。」
「不行,你一定要跟我回去!」黎瑶加重手劲,捏的我生疼。
看到黎瑶露出这种难得一见着急又不安的神情,我忽然领略到耍人的乐趣,难怪翎乐此不疲的耍弄我,果然是很有趣。
「丹丹,你要是气我,可以揍我一顿,你要是不能接受我的感情,我可以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不,一个礼拜好了。」
呵,说的这么轻松,感情的事是一个礼拜就能考虑清楚的吗?
「不过,不管你接不接受,一个礼拜后你就是我的人!」真是被他打败了,这根本就是强人所难嘛,还敢冠冕堂皇的说
什么给我时间考虑,考不考虑结果还不是一样。
「一个礼拜?可能不行。」我想老头子不会批我这么长的假。
「那,那就十天,不能再长了,会死人的。」黎瑶一脸的认真,我简直快要笑破了肚皮。
绕过他,我一边走一边轻描淡写:「老头子不会答应的,我请两天假,他就急的快要杀人了,哪还会批十天。」
「......什么?请假?」黎瑶一脸的蠢样,半天才缓过神来,走到前面拦住我:「你没辞职?」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辞职了,你以为现在工作那么好找啊,最多我不做翎的经纪人,给别人做经纪人好了。」我故意
一派悠闲,不气死他不甘休。
「你耍我啊?!」黎瑶开始变脸,我无辜的摊摊手,本来就是他自己一厢情愿嘛,不过我大概能想像的出他听说我回家
后就急急赶过来的情景,一定也没把话听完。
黎瑶定定的看着我,慢慢平静下来,复又搂上来:「太好了,我还担心你会生我的气,不理我呢。」
生气?也许我是应该生气的,可对于我和黎瑶之间的感情意外,我好像除了吃惊外,并没有太多的想法,难道真是和他
们相处久了,脑壳已坏掉了吗?
和我一起到医院,小靖正坐在床边看书,盯着黎瑶看了半晌:「真是本人哎,哥,你怎么会认识这号人物,从没听你提
起过。」说完就急急的拨手机,要叫石娟来。
我伸手按掉电话,「别犯傻,你要不想五年的马拉松现在就到终点,就别告诉石娟。」我以过来人的经验警告小靖,黎
瑶站在一旁一脸的不自在。
爸回来时,看到屋里的黎瑶也愣了一下,就觉得眼熟,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黎瑶嘴甜,叔叔前叔叔后的帮我爸拿脸盆、买饭盒,弄得爸不好意思,把我打发出病房,非要我陪黎瑶在周庄逛逛。
周庄,江南水乡,风景如画。
「呐,这就是享誉中外的双桥,我们这儿最著名的风景之一,你从这个角度看,是不是像一把钥匙。」我指着前面一横
一竖建造的两座桥说。
「双桥?那就是情人桥喽,如果我们从桥上跳到水里,是不是就叫鸳鸯戏水啊?」我还共浴爱河呢!就知道这个人没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