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云苒轻轻的笑了。身子软软的靠伏在流云身上,“流云,颖国要乱了。”
身后的人,没有反应。
云苒离开了流云的怀抱,抬头看着一脸淡定漠然的他。
“颖王病重已经撑不了几天了,焰国的军队又在颖、焰边境蠢蠢欲动,颖国就快要乱了。”
云苒一边随意的说着,一边媚笑着伸手去解流云的衣带。流云的上衣被褪至腕间,云苒转身来到流云背后,以那
被半褪的衣衫熟练的缚住了流云的双手。
温柔的轻吻着流云光洁漂亮的背部,一路由下往上,云苒的唇来到了流云的颈间流连着,那是流云的敏感地带,云苒恶
意挑逗着。伸手拂上了流云的右肩,那儿有一处诡异的嫣红。那是一朵绚丽艳美的曼陀罗,有如跳动的火焰,以带焰的
火,在光洁美丽的肌肤上呈现着诡异的造型。指腹轻轻的在那朵艳红的曼陀罗上打着圈,一圈一圈又一圈。云苒感觉到
流云在隐隐颤抖,而他肩上的那朵曼陀罗花也随着肌肤的颤抖而震动,仿佛拥有生命一般。
“这么美的曼陀罗花,即使是在那曼陀罗盛开的颖国皇宫,大概也找不出比这更美的了吧!”云苒一边轻啃着注流云雪
白的颈项,一边由衷的低声吟叹着。
“唔~~~”压抑不住的呻吟终于从流云的口中逸出。虽然云苒看到不他此刻的表情,但那渐渐绯红的泛着滚烫热度的肌
肤,那有如触电般的惊声战栗,都已说明了他的情动。
“流云,我要颖国!”在流云的耳畔轻声坚决宣布,云苒一口咬上了流云的肩,雪白的皓齿深深嵌入了那朵艳美的曼陀
罗中,渗出了鲜红的血珠……
整整一个下午,云墨舞都在御花园中与云苒商讨有关颖国的事情,等到他从宫中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俩人商量到最后,一致决定只要焰国一旦进兵,就由湮国出面请动箫国和韩国一起向焰王下国书,阻止他侵吞颖国。而
这整件事中最重要的关键部分就是如何去说服箫、韩两国的君王,让他们同意这件事。
但究竟该派谁去当特使才适合呢?云墨舞的脑中掠过一串串的名字。
“王爷,您回来了。”远远的,传来了管家云诚的声音。
“嗯。云诚,我不在的时候府里有什么事吗?涵王又来过了吗?”下了马车,面对着迎上来的云诚,云墨舞一边走一边
向他问话。
“回王爷,府里没什么事,涵王今天也来过了。啊,对了,王爷进宫后不久,又从宫里来了一位叫流云的大人。”云诚
向云墨舞汇报。
“他?是来找我?”云墨舞有些惊讶,有些疑惑。那个总是与云苒形影不离的流云为什么要来王府,他不知道自己已被
宣召进宫了吗?
“不是,流云大人是来找王妃的。”云诚据实回答。其实他心中也觉得很奇怪,不明白宫里的这位大人来找的为什么不
是王爷,而是王妃。
“云诚,王妃呢?”听到云诚的回话,云墨舞心中一动,一种不好的感觉浮上心头。
“啊,王妃就在厅中。”云诚不明白王爷为什么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今天王妃亲自下厨,说是要与小世子一起等王爷
回府用膳,现在正在厅中等着王爷呢!”
不等云诚的话说完,云墨舞就疾步向厅中而去。
“王爷,您回来了。”正带着小云烟在厅中等候着的永乐公主,一看到云墨舞进门,便立刻起身迎上前。
“公主,你这是……”云墨舞看着厅中摆放的一桌精致菜肴,不明白永乐公主的用意。
永乐公主并不忙着和云墨舞说话,而是先将所有的下人都遣了出去,然后才将云墨舞请到上座,“王爷,请上坐吧。”
说着便拿起玉壶斟上了两杯清酒,一杯递给了云墨舞。“妾身先敬王爷三杯。第一杯,谢王爷当年的宽恕和再造之恩!
”说罢,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一杯之后,再斟一杯,永乐公主感激的向云墨舞,“第二杯,谢王爷三年来待我母子俩人的情谊!”接着,又是一饮而
尽。
“这第三杯……”永乐公主再次拿起玉壶,为自己的杯中斟上了第三杯酒。
见到永乐公主如此怪异不同寻常的举动,云墨舞立刻伸手去拦阻。“公主是否心中有事?为何要如此?”
“多谢王爷关心,妾身很好。”看到云墨舞是真的为自己担心,永乐公主心上又是一阵安慰和感激。“这么多年来,有
些话妾身一直都藏在心中。今日这些,只是妾身想借此机会向王爷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当年,若不是王爷的宽容和仁
慈,我与烟儿断不能活到今日。妾身只恨此身已浊,没有福份不能侍候于王爷左右,但愿来世能够做牛做马,结草衔环
,以报答王爷的大恩大德。”说到动情处,永乐公主已是珠泪满面。
“公主,这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又何必再提呢。”云墨舞看着眼前凄婉哀伤的女子,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才好。
“不,王爷,妾身不得不说。”永乐公主以云袖擦去泪痕,柔和的目光注视着云墨舞,继续道:“妾身自第一面见到王
爷时,就看出王爷的一身尊贵。王爷本是那万人之上的骄子,是湮国万人敬仰的仁王,却因那好色箫王的贪欲而……王
爷,我本是民间一平常女子,只因被箫王看中才被招入宫中。妾身与王爷当是云泥之别,当初在得知自己怀有身孕时,
就已下定了决心要带着腹中那本不该来到的孩儿自尽的,却不料王爷居然愿意认下这孩子,而且自烟儿出世后,王爷一
直待烟儿如亲生子般的疼爱。王爷,您对我们母子的再造之恩,妾身实在无以报答。”
“孩子是无辜的,不是吗?而且烟儿那么可爱,我怎么会不疼他呢?”云墨舞微笑着温言软语,希望能够安慰永乐公主
。
“王爷!”突然,永乐公主拉起了一旁的小烟儿对着云墨舞当即跪拜了下去。
“公主,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云墨舞被吓了一跳,马上就要去扶。
“王爷,求您让妾身说完。”永乐公主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小烟儿不肯起来,只是一直的泣声说着,“这孩子的身世,妾
身不说,王爷心里想必也是清楚的。妾身只能感激王爷的恩德,感激王爷有那样宽宏的一颗仁爱之心。箫王那样待您,
实在是荒淫无耻、胡作非为到了极点,而您还愿意认下我们母子,从猜忌的皇后手中保下我们,让烟儿能够平安长大…
…妾身深知自己不该再有所企求,但我是烟儿的母亲,做娘亲的不求别的,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大成人
。王爷,求您让烟儿一直做您的孩子吧!王爷,妾身在此厚颜大胆的请求您,只有您才能保他一生的平安啊,王爷!”
“……唉!”轻叹了一口气,看着跪在地上已经泣不成声的永乐公言,云墨舞柔声道,“公主,烟儿一直就是我的孩儿
,不是吗?”
听到云墨舞的话,永乐公主那张带梨花带雨的容颜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多谢王爷,多谢王爷的大恩大德!烟儿,
快向你父王叩头。”急急的从怀中拉出小烟儿,一把按在地上就要他跟着自己磕头。
“公主,千万不必如此。你让烟儿起来吧!”云墨舞弯腰拦住了要向自己叩头的母子二人,顺手将已经被吓坏了的小烟
儿抱入了怀里。
之后,三人第一次像一家人般温馨的共用了晚膳。
那天的夜里,云墨舞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直睡不着,不知为什么,他的心中总觉得不安。果然,第二天天还没有亮,云诚
就带来了一个让人心痛的消息:永乐公主在房中自缢身亡。
下人们还在公主的房中找到了一封她留下的信,上面只有短短的几行字:“王爷,烟儿交给您了。从此,他就是您的孩
子!”
--陛下,她只是个弱质女子,何必要逼她至此呢?
看着窗外的绵绵细雨,云墨舞心中觉得有些冷。
第九章 和谈
天云王府自王妃仙逝,几日来一直笼罩在愁云惨雾当中。小世子年纪小小就没了母亲,自然是少不了要哭闹一番的。而
天云王云墨舞也是一副憔悴的样子,他一面要主持王妃的葬礼,一面还要关注颖、焰两国的事。特别是三日前自颖国传
来的消息,颖王驾崩,储王争储,根本不顾焰国大军已兵临城下。很快的,焰军在名将凌冰焰的指挥下,连取了颖国三
座城池,如入无人之境,一时无人可挡。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快得云墨舞完全来不及准备好。
呈交箫、韩两国陛下的国书、派遣出使箫、韩两国的使臣人选……三天来,云墨舞为此已经费尽了心力。
这日,又是一道进宫面圣的旨意下来,云墨舞不得不抛下手中正在进行的事情入宫去。来到了御书房后,云墨舞才发现
涵王云休和右丞相兰诺、宋雁君也都在。
“陛下!”云墨舞向着玉座上的人行过礼后站到一边。
云苒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云休等人,“刚才朕所说的,你们可有什么意见?”
“陛下,老臣有话要说。”最先站出来的是兰诺。
“老丞相有话,但说无妨。”云苒示意兰诺直言。
“陛下,臣以为我们不该插手到颖、焰两国的事情中。不管颖国会不会被焰国吞噬,焰国能不能征服颖国,那都是他们
自己的事,与我湮国并无关系。如今,焰国俨然已是当世的第一强国,陛下要为了颖国而不惜冒犯焰王,老臣以为实在
是不智。更何况我们如此费心为颖国周旋,对我湮国却并不会有多大的利益……”
“哦,老臣相是这样以为的啊!”十分有耐心的听完了兰诺的话,云苒微笑看向其他人,又问道:“不知你们可有不同
意见?”
涵王云休不发一语,宋雁君也沉默着。
听到这里,云墨舞知道云苒问的是关于焰国向颖国出兵的事。他左右看了看,然后后上前一步站了出来,“陛下,臣不
同意右相的意见。”
“哦,是吗?那三哥你倒是说说看你的意思。”云苒一派悠闲的向龙椅靠了靠,为自己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聆听。
“陛下,臣以为颖、焰两国的这场战事不光与我湮国有关系,而且还利害甚深。确实,对于别国的事情我们本不该多插
手,但刚才老丞相也说了,焰国俨然已是当今的第一强国,如果再让他得到机会并吞掉实力并不弱、物资丰饶的颖国,
臣敢问陛下,日后还有谁能挡得住焰国的大军?到时,我湮国百年的江山社稷又该如何保存?”说到这里,云墨舞已经
面色沉重,眉目中难掩忧国之色,“陛下,唇亡齿寒的道理,臣相信各位大人都明白。”
“这……”右丞相兰诺一副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样子僵在当场。云墨舞的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说得众人
面色皆沉重起来。
优哉游哉的坐在上位上,云苒看看兰诺,又看看云墨舞,最后转向一旁沉默的云休,开口问道:“不知王叔以为如何?
朕对行军打仗的事并不在行,王叔号称是我湮国的军神,你认为焰国能够拿下颖吗?”
“……陛下。”像是有些微的犹豫,涵王云休过了很久才回话,“焰国在短短三天之内就拿下了颖的三座城池,如此凶
猛迅捷的攻势,没有经过一番周密布暑是不可能做到的。应该说焰王窥视颖国已久!”不知不觉中云休竟皱起了眉头,
看来焰国对颖的这次奇袭让他也颇为震慑。
“颖王的驾崩带给颖国很大的打击。颖王子嗣很少,一共只有三个皇子,二位公主。与前皇后刘氏曾育有俩子,但在十
二年前皇后一族的叛国变乱中,皇后刘氏自尽,太子誉贤服毒,连生性淡泊年仅十四的二皇子适意也被贬充军边塞,之
后杳无音讯。虽然后来有迹象表明皇后一族是被诬陷的,但无奈大错已铸成。最小的皇子念是新后韦氏所出,今年才七
岁,不知为何颖王一直不肯立他为储君,致使有谣言传出,说这位小皇子根本不是颖王的血脉。”涵王云休缓缓道出了
颖国之所以无储君的内幕,玉座上的云苒听得津津有味。
“颖王驾崩,韦后将消息隐而不发,自立小皇子念为新帝,亲自干政,朝中大权由外戚掌握。颖国诸王不服,以小皇子
并非先帝亲子的理由纷纷起兵讨伐韦后和伪帝,想要另立新帝。自此,颖国大乱。焰王此时出兵,颖国根本无力抵挡。
即使焰军遇到了反击,那也只可能是各地守军各自为政的反击,太过零散,用来对付有严整的计划、统一指挥的焰军根
本无异于螳臂当车、无济于事。颖国想要对抗强大的焰军,就必须先结束这种混乱的局面,必须有能够让诸王臣服、统
御四海的新帝,但这在短时间内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臣以为,焰国吞并掉颖,只是时间的问题。”这是涵王最后
的结论。
涵王的话在众人耳边回响,一时寂静无声。
“只是时间问题吗?”云苒像是自言自语般开口,“那王叔认为我们向颖国派兵如何?”
“陛下,臣以为不妥!”云休直言不诲。“先不说我国国力未稳,国库也才稍有充实,百业待兴中,根本不宜此时与人
开战。就算我们能够出兵,从整装待发到大军开到颖国也需上半月时日。等到那时,只怕颖国大半的国土已被焰军占领
。焰军一向强悍,再加上对颖誓在必得的决心,恐难应付。我军虽也不差,但只怕最后会弄得两败俱伤的结果。为了颖
而与焰国兵戎相见,臣以为实在不妥!”
听完云休的一番利害分析,云苒沉默的看向众人。突然,他推开龙椅起身,一字一顿的道:“朕不想让湮国落得唇亡齿
寒的结果,朕要保下颖国。不知你们可有方法?”
“陛下,这……”右丞相有些为难,支支吾吾的,仍然想要劝阻他的陛下。
抬手示意兰诺噤言,云苒看向云墨舞,“三哥……”
“陛下,可以和谈。”云墨舞会意,配合的道出他与云苒早已商定好的计策,“我们可以派特使前往箫、韩两国,只要
能够说动箫王与韩王与我们一起向焰王下国书,就能够阻止焰国侵吞颖国的计划。”
“三王爷,那箫王和韩王岂会随随便便的就让人轻易的说动?”兰诺与云墨舞针锋相对。
“这个自然不会那么容易。”游说箫王、韩王这件事确实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办成的。想到几天来为此所做的那些准备
,云墨舞只觉万分疲惫。“不过……”
“好了,诸位都不必再说了。朕意已决,就照三哥说的办吧。”云苒出声打断了云墨舞往下要说的话。有些事,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