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家具都还没买,所以看起来比较大。"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我马上把皮球踢回去……
"还好啦!反正你一个人住,也不用太多家具。"
"嗯……"我等不及他将说出我想听的话,瞪大了双眼看着他。等了半天,结果他却只用两个字来逃避,"……也对!"
"那你什么时候要搬进来住?"
"我……我也不知道,我……我……"
他说话一直无法完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止住,让人直觉太没有担当了。有些话我说不出口还过得去,因为我也算是半个女人,但他可是个十足十的男人,怎么可以说话吞吞吐吐、左躲右闪的像个娘们!
后来,他带我绕了一圈,大致上说了他对这房子摆设的想法。而我也没继续逼他说出那句我想听的话,我们就离开了。
"我再把头发留长好不好?"我们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店里喝下午茶,我随便找个话题问。
"你想留多长?"
"很长很长那种。"
"其实……"他仔细看了看我,"……你这样就很好看r。"
"你的意思是我留长了不好看,是不是!"
他不敢多说。脸上出现那个被我的无厘头逼到墙角的笑容,让我也笑了;因为那是我喜欢的表情里面,仅次于高潮的一个表情。
"……那我也留长好了。"
"不行,你留长了一定不好看。你就是适合现在这样,比阿兵哥长一些就好了。"
"那当然,我是连长耶!当然要比阿兵哥长。"
"……"碍于隔壁桌有人,我没办法问他是哪里长,"……如果让你剪阿兵哥那种平头,你一定会很像台客。"
"我怎么可能剪那么丑,我是连长耶!"
我觉得气氛越来越好,马上从包包里拿出一个东西……
"嗯!给你。"
"这是什么?"
"之前我去曰本特别买给你的。"
"你特地买礼物给我!"他的表情又是感动、又是惊讶。
"打开啊!"
"喔……"他小心翼翼拆礼物的模样实在很讨喜,让我有些荡。
"可不可爱?"
"嗯……"他盯着我送的撑伞曰本娃娃直点头。
"你知道这前面为什么有两只小猫吗?"
"为什么?"
"帮你招女人啊!这样你才不会一天到晚说自己交不到女朋友。"
显然他听得懂我故意说这些话的意思,他对着我笑,感觉就快向我说什么似的……结果,他还是让我失望了,让我有点生气……
"干嘛!不喜欢是不是!"
"喜欢啊!怎么会不喜欢……其实……最近我有在想要和我以前的……女朋友和好……"
要嘛不说,不然就专挑这种说,也不考虑一下我的心情,最惨的是我还逼自己大方的同应他……
"那很好啊!"
"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耶!"
"去她家楼下等她啊!买花送礼物啊!天天打电话给她啊……"
我把我希望他对我做的事,全说出来便宜那个臭女人。
"我们是有打电话啦!而且是她先打给我的。那花她又不是很喜欢……如果送礼物的话,要送什么比较好?"
"看你知不知道她现在需要什么啰!否则送了也是白送。"同一个时间我心里偷偷在念'我刚刚送你的东西就白送了。'
"需要的东西……她最近好像有点感冒……送她维他命好不好?"
"可以呀!不过,送维他命c就可以了;因为……"我随便敷衍的同时心里也在想'我也有点咳嗽啊!你怎么就没想到要关心我?早知道今天就不来了,亏我刚刚在你家的时候,还以为你只是不好意思对我表达你的情感;想不到你是有口难言,而我则是自作多情。Fuck!'
"那要买哪一个牌子比较好?"
"我去帮你买好了,反正旁边就有一家屈臣氏!"这时我心中另有盘算。
"那你帮我挑一罐最好的……嗯……钱给你……"他掏了一千块给我,看了一下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等一下我把车子开到屈臣氏门口……"
我故意挑了一瓶俗搁大碗的杂牌特价品,以泄我今天的怨气。上车后,我表现出生气不说话的态势,不过他完全没感觉到……
"你看那边河堤……"车子上了高速公路。他指着我的右边说;我敷衍的瞥一下右边的河堤,"……是不是有好多人在放风筝!"
"嗯!"
"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跟我老婆在那边放风筝,无忧无虑,不晓得有多快乐……"
"喔!"他越来越得寸进尺,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气得我不想多说半个字。
沿途他说的话和他的态度,都充满了爱意,但却不是因为我的缘故,让我的搭腔一次比一次冷漠……
"好啦!我要回营区了,你……坐火车回家可以吧!"
"不然我走路好了!"
我把仅剩的一点笑容挤出来,说完开了门下车,想快一点离开这无情无义的板桥火车站。他趁我一只脚还在车里的时候……
"等一下,这个给你!"他突然把维他命C递给我。
"干嘛,这你不是要给……"
我突然定住说不下去了,看着他深情有点害羞的眼神不敢对我直视,我意会到事实的真相,马上换了一个眼神看着他。
"我……我……"他看着我的眼神结巴起来,而我不断地用眼神给他加油打气,希望他能说出我心里所想的事,"……我想……我还是不要送了,给你好了!"
"那你留着自己吃好了!"我把维他命C丢到他的胯下,然后下车,气得把门甩上就走。
走着走着,我笑了,因为不管那些话有没有被说出来,我想那些话已经都在我们的心里了。
03
"喂--"
"阿信,我是杞仁。"
知道是吴杞仁打的电话,我马上变成备战状态……
"噢,杞仁啊!好久不见了,还生气吗!"
"还不错,你咧?中秋节有没有要出去玩?"
"今天,应该会在家里吧!你们有要去哪里吗?"
"……嗯……没有,等一下我还得去公司录超级东西军。"吴杞仁的口气听起来很不自然。
"录影?对哄!你现在是执行制作,会不会很忙啊!不过你也真不简单,才刚上班就能作蓝心湄的节目……"
我仍然假意的吹捧,但他却打断……
"你知不知道周祖璋十二月要订婚?"
"嗄……"这个消息太震撼了,我被自己的舌头梗住喉头似的说不出话。
"喂--喂……"
"……我不知道啊!"
"后来你们都没有联络吗?"
"他……怎么可能跟我联络!"
"喔……我得赶时间了,下次再聊。拜!"
"拜!"
电话挂掉后,我心里的疑问不断的冒上来……
'他真的要订婚了吗?为什么我都小知道……这种事居然还得靠一个妹子对手来告诉我!这绝对有问题,吴杞仁打这一通电话到底是想告诉我什么?还是他想打探什么?'
我越想越不对,拿起电话就拨……
"喂--阿胖哥!"
"阿信,啥米代志?"
"我问你,刚刚吴杞仁打电话跟我说,周祖璋要订婚是真还假的?"我想阿胖哥是他的酒伴,也许会知道这种事。
"好像十二月嘛!你不知道吗?"
我不理会阿胖哥的问句,只顾自己问……
"丫你知道对方是谁吗?"
"好像是上……上上个月相亲才认识的。是他爸远房亲戚的……的谁介绍的,我忘了……"
"没事了,拜!"
我不管他是不是还在讲,只觉打击好大,无力的挂上电话,整个脑袋空空的,有一种想撞墙的感觉。
经过阿胖哥的证实,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他可以在我面前装做什么事也没有……都多久的事了,他却只字不提!他为什么还跟以前一样的跟我纠缠不清呢?
04
忍了两三个月,就连他订婚的曰子都过了,他还继续跟我装下去。一直到农历除夕这一天,我已经无力再背着这个沉重的问题,暗他一起装没事到下一个年头,所以我决定要问个清楚。
电话拿在我手里,我却想不出该怎么问他关于订婚这一件事;突然电话响起来……
"喂--"我生气的想知道是谁打来捣蛋,口气很重。
"你是不是在讲电话!"
"没……没有啊!"
"那你怎么接这么快?"
"因为……因为……我正想要打电话给你。"
"少来!"
他笑得好开心,让我突然有了一股勇气切进主题……
"反正那个不重要,我要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听说你订婚了!"在还没准备好的情况下,我就直接问了。
"……对啊!"他虽有点迟疑,但也算答得快。
"那你还……"我很"俗辣"的换了一个问题,"……那你怎么没告诉我?"
"只是订婚,又不一定会结婚。"面对这个问题他居然很轻松地说。
听到这种回答我开始冒火,口气很硬……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还是你做事就是这么不负责任?"
"你不要生气,反正我又不一定会跟她结婚。"
他试图要我冷静,可是理由太烂,烂到我更加火大……
"那你干嘛订婚?如果你不想跟她结婚,你又何必给她希望?你就是这种个性,永远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别人,永远都……"
"你不要这样,其实我……唉--我也是没办法。也许……我真的会和她结婚也说不定,只是我会……"
他解释得七零八落,但我已经听到重点了,心情激动得无法再听下去。
"那你就去结你的婚好了,我们以后也别再见面了。"
"我没……"他不晓得还想解释什么,电话就被我挂了。
我吼叫的挂掉电话后,房间里安静到连我狂奔的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我盯着电话,很赔钱的期待它再响起,但它却没有……
证实了,他会结婚的事实后没几天,我开始有点发烧.但我又不想请假在家,因为我怕夜深或人静的时候,自己会很没用的想起他;所以,我每天都在公司里像行尸走肉一样,不断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希望疲劳湿炸能维持一定的功效。
到了第七天,我居然像连续剧演的一样吐出一大口鲜血,随即我吓坏大家的被送到忠孝医院……
医生看了我的X光片,立刻要求我住院。而我居然还问医生看能不能先吃药就好!医生骂说……"就快转成肺癌了你还在说什么傻话!"
然后,我人还没到病房,点滴就已经打在我的手上了,迷迷糊糊的被送往病房途中,我听到医生说我得了急性肺炎,如果再晚一步的话就会怎样怎样的。
可是我心里还是强烈的怀疑,我应该只是郁闷而吐血的,绝不是什么急性肺炎。想着想着,我的泪管不着别人的眼光,一颗一颗的被推挤出来。
知道我被抬上病床,我的身体像黏在床上一样,,一动也不动;因为我有七天没躺在床上了,也难怪身体会这么想念床;等我被乔好位置、盖上棉被的时候,我几乎已经睡着了,只剩眼泪还不停地流出来……
05
过了半年,我和他有再度成为陌生人。
这半年来,我不断在网络上寻找可以转移我注意力的男人,因而认识了一个还算老实的荷兰人;虽然他不完全是我要的型,但最起码他可以大大方方的表示他对我的爱意。而且他可以大声地告诉我,他是个Gay。
就在他不断的热情邀请之下,我决定出国疗伤,而这也是我第一次只在网络上认识对方,就杀到人家家里住了十五天。
这十五天里,他天天都随侍在旁,美食、美酒、美景.再加上他的甜言蜜语,我想这才叫做浪漫吧!
而最让我感到舒服的是,他非常的尊重我,并不要求我跟他睡觉,因为他对我说。"如果我们发生关系的话,我希望那是因为你想要,而不是因为我提供你在荷兰的一切开销。"所以我住在他们家的客房里,拥有完全的自由空间。
在浪漫的漩涡里转了十五天,我那连长在我心里扎下的根,也随着旋转的离心力一点一点的被甩出我的身体;我开始学习如何去跨出我的下一步人生,如何去接受这个荷兰人,但无奈这十五天还不够让我把他给我的情分转成爱情。
在分离的时候,我回忆起这十五天他对我的照料;一个我素未谋面的人居然可以这么不求回报的对我付出,谈我忍不住演出泪洒机场的戏……回国后,我和姊妹们在skvlark聊我的荷兰经,正聊得起劲时,手机响了……
"喂--"
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我突然不由自主的死寂起来……
"喔!"
"……我……十月十五曰要结婚了!"
尽管我告诉姐妹我已经把我的连长忘了,但一听到他的声音和这个致命消息,我还是无法自然,也不能接受……
"……那……很好啊!"
"我……"
这时,我的手机真他*的够义气,马上在这个时候没电。我放下电话,强忍泪水继续和姊妹们说笑,还发了疯的狂笑,好让人以为那是笑的眼泪。
回到家,妈正在告诉我以前常来我们家的连长打电话找我,家里的电话就响了……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拿起电话……
"喂--喔!不好意思,刚刚手机没电了。怎么样,你说你什么时候结婚。"
我用刚吸的那一口气,不间断的说,不想让自己听起来有异样,但他的声音却听起来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