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有违天理的事我是不会做。还有很多案子需要我处理,你先睡吧。”
说完,他又回到桌子旁K起了他的书。
我躺在床上看着他,一股难以明喻的哀伤啃食着心。翻了身,不再去想让我难过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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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上又躺了几天,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过着像猪般的生活,身上的伤在我师傅的调理下也好得差不多了。不过
这一段时间下来,我就觉得师傅倒不像我的师傅,反而像我的私人医生,一天到晚帮我看病,还不要钱,我真是赚
了。
受伤后的第六天中午用过午膳,我又开始打起了瞌睡。
难得的好觉被花曦一阵聒躁给吵醒了,第一个反映就是朝他的俊脸上扔了个枕头,第二个反映就是拉起被子,扮鸵
鸟继续睡我的觉。
花曦一边抢拉起我,一边对着我的耳朵吼道:“敢用枕头砸我,不要以为你是病人,我就会放过你。”说完就用他
的双手开始了瘙痒攻势。
我被他整得不行了,终于从被子里探出脑袋说:“曦,好拉,好拉,下次不敢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花曦这才消停下来,想起自己过来要做的事,“你快点准备准备,等会儿门主要见你。”
第三十六回
算起来,我到现在还没看过我的未来老板长什么样呢。
这次叫我去见他,算不算是面试啊?好紧张啊,要不要被几句古诗啊(向来面试都要背英文的~~可这里不流行英
文啊,所以只能背点古诗凑合凑合)。可是临时三刻的,脑子里一片糨糊,就算要我背,我估计都背不下来。
花曦哪管我初见老板的惴惴不安,一把拽起还在床上待着的我,又把一件衣服套在我的身上,急急忙忙地拿着梳子
就给我梳起了头发。看着地上散着的大把头发,我无比哀痛中。我发誓以后打死我也不让花曦再给我梳头了,如果
他再帮我梳个一两次的话,我估计我还不如直接去剃个光头来得自在。
一番忙乱后,总算是打扮妥当了。花曦牵着我的手就往前几天见过的那个竹林掩映的院子去了。
还是那名青衣小童候在门口,见我们来了,忙把我们迎进了内院。绕过主房径自朝着一座亭子走去,我跟在花曦后
面,不自觉地拽紧了他的手。
花曦回头给了我个安心的笑容,又继续往那个亭子走去。
走了几步石阶,总算是踏上了那个凉亭。
这个凉亭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前来通报的青衣小童,还有一个就是背对着我的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个人百
分之百就是传说中的素波门门主了。可是当他回头的时候,我还是当场张大了嘴巴。
这位门主怎么看都像是个普通的老头。我怎么看怎么都好象安西老爹啊,和蔼可亲外加一个大肚囊,看见我来了,
还露出两个酒窝,就差戴一副眼镜了。一点都不象提出选拔捕快的时候要看容貌这一项的变态之人。我本来以为这
位门主要么就是行容猥琐,要么就是仙风道骨自恋到我想吐的人。
我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安西老爹,哦,不,是素波门的门主关怀地询问我的伤势如何。花曦体贴地为我回答了
。
门主又问我愿不愿意参加素波门捕快的选拔考试?
我只能傻傻地点了点头。老头赞许地看着我,然后话锋一转说,可惜我不像胖子以前是小捕快,所以我还要多参加
一次测试活动,拿到通过才能参加素波门的选拔赛。
那还有啥说的,我说:“门主,你有什么测试项目尽管拿出来吧。”
老头笑起来,大肚囊随着他的笑肌一块儿抖动起来。慢慢悠悠地从自己的袖子里拿出一个纸卷递给了我。
我兴奋地展开一看,几个字赫然跳跃在纸上:“到妓院做卧底。”
消化了这几个字的含义,我一言不发地扑在了老头身上。“门主你对我太好了,竟然分了这个任务给我。”这个测
试项目不是摆明让我用公款吃喝吗?在妓院里每天还有美女可以看,怎么说也是很容易的事。嘿嘿,在心里一阵偷
笑。
“那么说你是同意了。”老头含笑看着我。
我想都没想地就答应了。
“那就请你在这个测试契约上写一下你的名字吧。”这老头不知又从哪里变出了张纸递给了我。我屁颠屁颠地就唰
唰写上了“李小贝”三个大字。
老头满意地看着那纸契约对我说:“好,既然你同意了,那我们开始培训计划吧。”
什么,逛妓院还需要培训吗?还没等我想完,花曦就在老头的示意下带着我走了。
可是就在我离开的最后一刻,我看到了那个老头脸上露出的诡异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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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疼,你够了没有,啊……好疼啊。”☆油 炸☆冰 激凌☆整 理☆
“你再忍耐一下,还有一点就行了。”
“可是你前面已经说了好几次快行了,啊,到现在还没搞好,啊……你想弄死我啊!”
前面几句话要是被外人听到,肯定会被误解的。(至于误解到什么程度,那就要看各位看文大大的CJ程度了。)
其实只要知道内情的人都会同情这个不断喊疼的人,也就是李小贝,还有深刻悼念另一个对话的主角——花曦。
我们此刻正待在花曦的房间里,开始我伟大的到妓院卧底的培训课程。而花曦用手拉着一根线在我的脸上实施课程
第一条“绞脸”。为什么用公款吃喝要做这个?
我不得不承认,我被骗了。我不是到妓院做嫖客卧底的,我也不是到妓院做龟奴卧底的,我更不是到妓院做小倌卧
底,想到这里,我不得不咬牙切齿地说我是到妓院做青楼女子的卧底的。
当知道这个消息后,我曾经激烈反抗过,可是被我签过名的契约一纸镇压了。而在一边偷笑的花曦还好心地安慰我
说,这是次很好机会锻炼我反串的能力,对以后都有很大帮助的。
帮个大头鬼,我终于意识到那个门主是披着安西老爹的外皮,实则内心是个老狐狸。这倒也是,否则没有老狐狸怎
么会有傅水寒这个小狐狸啊。
我师傅倒没多说什么,只一句便把我说服了:“听说派你去的那个妓院,和这次朝庭重员连环被杀的案件有着千丝
万缕的关系,但是那个妓院背后一直有着几大势力在其中,所以这次我们素波门的人不太好有太大的举动,只能让
你去了。”
小贝我也是个讲道理的人,既然这件事关系重大,我也不好再多加推辞,可是为什么非叫我扮女的?!花曦在一旁
笑嘻嘻地解释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以奇制胜啊,这样会出乎人意料,给潜伏在那里的人来个措手不及。”
及个头,连我都出乎意料了,别说是人家了。
我也说为什么不用易容术直接了事算了,还要搞得这么麻烦干什么?
师傅一边用清爽的毛巾帮我的脸擦洗,一边说:“虽然易容术是挺方便的,可惜给懂行的人一瞧就知道蹊跷,很容
易露马脚的。这次去的地方人流复杂,保不准会出什么的状况,还是这样比较保险。”
硬拉着花曦给我开始绞脸,哼,我受苦,怎么也要拉个垫背的。
花曦现在弄得脸上、衣服上都是鸭蛋粉,这样子别说多有趣了。(铜子们都知道绞脸是干什么的吗?不知道的话,
点火在这里解释一下,提起绞脸,上世纪四五十年代很流行。据说绞脸是从清代宫廷里传出来的。其操作过程如下
:首先在接受绞脸的人面部抹上鸭蛋粉,然后拿起一根交叉的长线,用牙和左手扣紧两端的线头,再用右手的拇指
和食指伸开成八字状,从中间将线绷起,两手不停地拉,让绞线在面部反复滚动,使汗毛受到挤压,连根拔除,从
而达到“美容”的效果。
那时的风俗习惯是未婚女子不绞脸,只是在出嫁前才首次做,名曰“开脸”。做过绞脸的人,面孔光洁,精神倍长
,好像年轻不少,但汗毛还会再生,过一段时间还需再绞。)
师傅在一边的小炉子上烧着粘粘糊糊的东西,他说等会要用这东西脱我的腿毛。一阵无语,没想到一代神医竟然还
会制作脱毛膏。
受了好几种酷刑后,我总算是得以解放。刚刚花曦居然用了一个时辰帮我化妆,坐得我那叫一个腰酸背疼的,不过
我还是心里默默祈祷千万不要化成妖怪啊。
本来花曦还想帮我梳头的,正好我看到刚刚离开的师傅回来了。连忙赶开花曦,拉着师傅让他帮我梳,花曦只能在
一边瞧着干瞪眼。
师傅梳起头来果然比花曦舒服多了,没一会儿就梳好了。他一边帮我整理碎发,一边递给我一颗绿色的药丸。我不
解地望着他,我病好得差不多了,不需要吃什么药了。师傅用手指了指我的喉结,说:“这药是治理这儿的。吃了
,过一天就能让这缩小,如女子一般。”
“那师傅,以后还能变得回来吗?”开玩笑我可不想当人妖啊。
师傅又拿出另一枚兰色药丸给我,”这是解药,吃了就没事了。”
我现在在考虑要不要连师傅的医术一块儿学去,这功用还真不小呢!
吞下绿色的药丸,小心地收起那颗兰色的药丸。迫不及待地想照照镜子,不知道现在自己变成什么样了。
第三十七回
揽镜一照,原本长得还不错的脸被花曦一阵战斗后,竟然变成了毫不起眼的脸。我知道作为卧底当然不能显得太耀
眼了,可是花曦也不用往死里整我的脸吧。指着左脸一颗硕大的痣,对着花曦说:“你也太夸张了吧。”
花曦眨眨眼说:“这叫美人痣。”
还美人痣呢?分明就是媒婆痣。在我强烈抗议下,总算是把这颗痣给除下了。
接下去的两天,门主又专门派人来教了我些作卧底,尤其是反串要注意的东西。
第三天,师傅从一处拿来了几件衣服要我穿上。当一件粉红的衣裙落在我的面前,我当场就投降了,其他什么都可
以穿,千万别叫我穿粉红颜色的衣服。(点火:小贝难道有颜色恐惧症!小贝:我从小就讨厌粉红的东西。)
结果我穿了一件浅黄色的寻常衣裙。
临出门前一刻,花曦才想起来问我要改成什么名,我沉思了一下,冷然回答道:“请叫我邦,占士邦。”
师傅在一旁说:“这个名字不好,像男的名字,还是再换一个。”
既然师傅说不好,本来还想装酷地我只能再想一个:“李师师怎么样啊?”
师傅说:“取个谐音吧,就叫唐思思吧。”
想到这个名字我就想到一颗颗糖果,嘴里甜甜的,不由点了点头。
出门时乘的是一辆当铺的马车,晃晃悠悠地驶向了我这次任务的地方——抚愁阁。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时那个叫藤璜的人就说两月之后相约在抚愁阁中。
没想到世上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巧吗?我从来不相信世上有巧合这一说,那就我看看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东西吧
。
马车停靠的地方是条小胡同,大小刚好容一辆小马车经过,再大恐是会卡在其中。那抚愁阁作为京城最大的青楼,
它的大门当然是不会那么寒酸的,我们现在走的是它的侧门。烟花之地的正门永远是朝着那些有钱人敞开的,而那
些背地里贩卖女子的人都是偷偷摸摸从侧门进出的。
提衣款步下了马车,还未进得这抚愁阁的门,就在空气中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胭脂味。想起了在我的那个时空中曾
经有名的秦淮河畔,传说因为那些在河畔上的众多青楼女子,连那秦淮河的水中都飘着胭脂般的颜色。
领着我的那个人是京城一家小当铺的老板,没人知道的是这个小当铺隶属素波门的一个地下的组织。作奸犯科之人
在掠夺财务之后,总是想找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来销脏,而往往这种小当铺便是他们首选之地。结果证明那个门主果
然是个千年老狐狸,许多大盗都在这环节莫名其妙地栽了。
当我看见这个掌柜的面容时,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平日在素波门里活动的捕快都长得仪表堂堂了。原来长得有特色
的人全去做地下工作了,老狐狸认为长得有正义感的人会让人有警惕感,他们不适合做这些与歹徒做接头工作。咦
,难道我就长得没正义感吗?
暂且称之为当铺老板的人轻敲了几下木门,等了很久才听到吱呀一声,门开了。开门的是个男子,应该是个龟奴。
斜着眼扫了扫当铺老板,从鼻孔里出了声:“这么早来干吗呀,秋妈妈还没起呢。”
当铺老板连忙赔笑道:“这位大哥烦请去知会一声秋妈妈,说前几天和她说过的事今天我带来了。”说完,又塞了
块银子到这个男人的手里。
从来不知道有这么生动解释“见钱眼开”这四字成语的范例,今天算是从这一小小青楼龟奴身上得见了,不由佩服
起我们古老的文化竟然刻画得如此唯肖唯妙。
收了银子的龟奴便朝我们施舍出一丝笑容道:“我这就去请秋妈妈来,你们暂且到后园等着。”
等秋妈妈的工夫,当铺老板又对我耳提面命了一番。说实在的,我现在一点也不紧张,反而有些莫名的兴奋。这事
拿到我的世界去说,完全可以堪比占士邦“007”,就是差了点高科技武器。
下意识里摸了摸固定在胸口的带子,花曦本来在里面塞了两只苹果,被我严厉拒绝,取而代之的是很多棉花。又努
力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现在我的腰被一件类似束胸衣的玩意掐着,勒得我只能小步往前走,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就连说话声也硬是比平时小了二十个分贝。
当铺老板在马车上说让我放心,前几天我们的一个人已经成功地潜伏到这里了,只是作为龟奴还不能轻易接近重要
的地方,所以才要我来的。关键时刻那个人会出来帮你的。我说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呢?当铺老板神
秘兮兮地说天机不可泄露。
等待永远是那么无聊的,我站在那儿又不好乱动,只能用眼珠开始乱瞟起这个被誉为京城第一的青楼来。在一个二
楼的阁楼上,一个身影晃过了我的视线,是个穿着白衣如鬼魅般的女子。我觉得奇怪,照理来说这烟花之地的女子
们历来都是用在这世上最艳媚的颜色来打扮自己,怎么会有人穿这如丧服般的衣裳。问当铺老板这才得知,原来刚
刚闪身而过的女子是这抚愁阁的头牌花魁。此女的姿色已是这世上无人所及,她不屑用任何的颜色来打扮自己,因
为光她的容貌已经让观者完全忽略了其他身外之物了,而她的花名唤作齐妙儿。
第三十八回
秋妈妈的出现给我不小的震撼,本来以为这青楼老鸨成日里干着逼良为娼的买卖,就算是曾经的美女,此时在那脸
面上也必定闪露着浑身风尘味的精光,谁曾想出现在我眼前的这位青楼老鸨却好似未曾沾染世俗之气的官家太太,
打扮倒也是雅致。
脸上看不出一丝神情的她缓步向我们走来,走到跟前,似有意无意地打量了我两眼便不再看我,只和当铺老板说起
了事:“冥老板,虽然我们这里做的事不怎么见得了光,不过还是算是风雅之事。我只问你此女的来历,如果不清
不爽的那只能恕我秋冷屏不能接这笔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