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醉笑陪君三万场,不诉离殇!
不诉离殇!
谁要走,谁要留,谁是谁的最后!!
我爱你,你爱他,谁是谁的最爱!
甘愿为你付出所有,只是一切已成陌路!
不怨天,不怨人,只怪自己为痴人!
恨也罢,爱也罢,只求来去不留痕,
从此独做青烟饶!
天地混战,一切化为浮云一片!
当今世界,分为龙朝,雀帝,虎都三个强大的王朝!
每个王朝都有自己的守护兽,龙朝为白龙,雀帝为朱雀,虎都为金虎!
每代皇帝都会有从神兽村出来的神兽守护,不受任何危险的打击,而作为被保护的对象,皇帝必须给与人们恩泽。
所以世世代代,百姓安居乐业,视自己的神兽为神!
第一章 雀王
雀帝 延乐十七年,一代风华雀王崴循坐拥大殿之上,俯瞰群臣跪拜,火红的发丝无风自动,俨然一派王者风范,只是身边的帝座空空如也,可殿下之臣却似乎已经看惯了一般,谨慎严格的办理一切事物汇报一切帝国发生的大事小事……
崴循,延乐二年便一人坐于朝堂之上,成为雀帝历史上第一个独掌政权的雀王,而雀帝则从那年开始便未曾出现过,照雀王所言便是帝君身染怪病,不宜见人,可笑帝国十几年来只知道有雀王倒是帝君有无已无关重要……
“父王,孩儿之见在于疏导,百姓年年受这洪涝之害,民不聊生,故孩儿研究史书历史,发现水需疏导而非堵……!”稚嫩的孩童立于朝堂之上,白嫩的脸蛋泛著红晕,骄傲,可爱……
“儿臣们也是如此,且儿臣们愿缩减年饷,为民谋利……!”三个同站于先前孩童旁边的另外三名孩童也微微的鞠躬诉说,俨然一派大人风范。
殿上雀王笑看这群孩童,原本冷峻的脸上也闪著红晕……
君祥,君义,君贺,君悯,乃当今雀王亲生之子,年满十岁便站立于朝堂之上,与当朝大臣共理朝务,好事者曾说,当今雀王乃有取帝坐而代之的意味……
“尔等尚且年幼,有些事情还有需要考虑周详的地方……!”温文尔雅的开口,只是其中带著不容忽视的威严,白皙的脸庞反衬的火红的柔发越发得鲜亮,剑眉微挑,扫视著一帮庸碌的群臣,有多少人对他忠心耿耿就会有多少人对他恨之入骨!
“三王子阁下所言甚是,且众位王子也所言恰如其分,只是微臣以为,光靠主意和意见往往不够,我朝人才济济,当选一位良臣辅佐引水通河之用……!”一位老者,只是三朝元老且不说他的话语如何重要,光是他发言,便有足够的力量。
葳循点头,俨然一派王者气势,“卿,当如何是好?”
“微臣以为,当开考应试,选所需之人所专之人所要之人……!”老丞相忠沛沈稳老练,白发苍苍却老当益壮。
微微的抚摸身上精致的朝服,硕大的朱雀展翅高飞,凹凸有致的金钱千丝百绕,“此项想必需要耗资巨大,且卿不觉得时间仓促?”
“微臣以为,且不说这河泛滥了几百年,就算如今派一个不了解实况的人去整治,耗时耗力不说,可能还会如以前的一样,让事态更加恶化,我王明鉴,这选任之事势在必行……!”不卑不亢的回复,忠沛也不看葳循的反映脸色,只是自管自的做鞠等著,眼观鼻观心!
“容本王考虑考虑……!”沈沈的出声,看著老丞相走回自己的位置,葳循皱眉,这老东西虽十几年来对于他当朝执政并无反对,却也不支持,只是静静地看著事态的发展,完全是一只深藏不漏的老狐狸,“可还有要事?”
看著一群低著头的人,葳循赫然站立,宽袖一挥,便隐身走入后殿,只留下缓缓传来内侍的喧嚣,“雀王阁下归朝……!”
寂静的朝堂渐渐沸腾,三五成群的大臣就如同没了牢笼的鸟,叽叽喳喳的涌出大殿……
“胡礼部,你说,这丞相为何要提那选人之事?”
“谁知道呢,许是什么儿子孙子的要出世了吧,听说老丞相家不是有个一脉单传的孙子嘛……!”
“是呀是呀,不过这雀王阁下的王子可一个顶一个厉害,看看那么小便屹立朝堂,著实让你我汗颜苦读十几载……!”
“啧啧,不是所有王子都如此的……!”群臣之间,有人鄙夷的笑说。
“此话怎讲?”
“胡礼部阿,你才刚进这朝堂不久,想必还没听见什么传言,那雀王并非所出四子,而是五子……!”
“啊,如此,那不是异象,且那第五王子何在?”
“唉,那便不知了……!”
人潮渐渐分散,那些闲嘴杂舌也渐渐随著人潮冲散,雀王不比龙朝虎都只能单脉所出,雀王最多可一次产四枚卵,前王选其优者继承代表雀王威力的“五彩炫羽”,只是不知何时开始,雀帝国便流传雀王产五子便是凶兆异象,乃大凶之兆。
浮云飘摇,许感叹造物弄人……
华美的庭院之间,纷纷扰扰的是初春的清新,一颗一颗暴出的花骨朵含蓄的点缀著一片绿意的草丛,俨然一派悠然……
一只小巧的鼻子微微的上前嗅弄,似是要闻闻这花朵的芬芳,只是这未开的花朵哪来幽香,只是带著草的味道,
许是执著于那花朵的味道,一双小手小心翼翼的伸出,像珍宝似的摸索身前的花朵,柔柔的拉到自己伸长脖子的鼻子下面,依旧没那听路过婢女说的芬芳,失望油然而生……
缓缓地弯著腰摸索著爬著离开,一张平淡无奇甚至可以称之为丑陋的小脸之上,是一双无神的双眼,一个瞎子,一个肮脏卑微的瞎子……
静静的摸索著离开,好不容易能出来一次,想闻闻传说中的花香,原道是也并非如此,孩子苦苦的笑,哀伤充斥著本不属于这表情的脸庞,因为这哀伤让孩子显得更加的丑陋。
“啧啧,看看这是谁阿……!”小手之上,赫然被一双鞋狠狠的踩住,那泥里面的小石子深深地嵌入小小的手里,孩子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可那手上的脚踩的太重,太狠……
慌乱的摇头,将一头原本便散乱的灰发摇的更散,没有焦距的大眼睛里面,满是恐惧,“咦……咦……啊……啊……!”。
“怎么,忘了大爷我了,嗯?”
慌乱的摇头,刚刚获得自由的小手紧张地抱著自己幼小的身子,慌乱的后退,想要远离声音的主人,只是,他看不见,就连那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哼,想逃?”狠狠的将孩子拉回,鄙夷的将孩子的脸拉近,“哼,在那窑子里呆过的人还怕?”
“啊,啊……!”只是单音节的发著声音,孩子慌乱的挣扎,却被男子又一次甩在地上,钻心的痛让孩子放弃了挣扎,只是静静地躺在刚刚还被他捧在手里小心翼翼的闻的花朵之上,小手痛苦的抱著自己的身子。
“啧,过来,服侍爷……!”男子强硬的将孩子从地上拖到自己面前,拉下裤子,将自己的肮脏放在孩子嘴边。
缓缓地张口,似乎习以为常了这份屈辱,许该庆幸自己看不见,看不见这恶人的嘴脸,看不见自己屈辱的样子,看不见这卑微的一切,只是活在黑暗之间,那虽然荒凉,却也让自己隐藏之间……
浓浓的腥臭充斥著孩子的嘴间,小小的嘴巴似是要撕裂一般的吞吐,七岁那年被人押到了这里,七岁之前,却在那充满喧闹的窑子里,七岁,七岁便熟练的为客人吹箫,那,是什么场景……
“哦,表子便是表子,真不知道谁将你领了来,哦,我那时倒也奇了怪,啊……如今我算明白了……!”男人一脸淫乱的诉说,甚至舒服的鼻上了警惕四周的眼睛。
凌乱的草丛之间,一个孩子,一个男人……
“你们在做什么!”稚嫩却依然显示著威严的声音打断了男子的享乐。
“啊……!三,三王子阁下……”男人慌乱的将孩子推打到身边的大树上,“是,是他勾引我的……!”
相似的年龄,只是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却无比卑微,孩子紧紧抱住自己的身子,像是要挤进身后的树里面,因为他已经跌的很痛了,痛到心脏都跟著痛,他不想再被这孩子打了……
“哼,如果有下次,我杀了你!”童稚的脸上是威胁的表情,任何人都不会怀疑三王子君悯威胁,因为他的智慧还有被雀王承认的能力……
“是,是!”男子慌乱的逃走,只留下两个相仿年龄的孩子。
缓缓靠近,君悯并没有恶意的蹲下身子察看,却引来孩子惊恐的颤抖,甚至更加用力的将自己抱住,就连牙齿都在打颤。
“君瑞……!”缓缓开口,叫著一般人不知道的名字……,“这天还寒,怎就穿这么点……”
“啊……啊……!”疯狂的摇头,像见了老虎一般的恐惧,小小的脸颊苍白的如死人一般。
君悯无奈的叹息,又一次站立起来,看著和自己一样大却显然身子比自己小两圈的孩子,“走吧,以后别出来了……!”
似乎听见了福音一般,孩子颤颤巍巍的爬了出去,虽然身上被打被踢的地方撕心裂肺的痛,可孩子依然坚强或者说坚决地离开,不是走,而是爬……
不出来了,不出来了,以后便是再想那花香草地,瑞儿不出来了……
擦身而过,君瑞的小手碰到过君悯的鞋子,可也只是一点点的时间,因为君瑞惊恐的马上缩回了手。
没有回头,只是望著苍天,十岁的孩童,却要懂得太多,君悯不看他地离开,因为他的父王告诉过他,哭泣便是弱者……
风吹过,吹在站立的孩童身上,也吹在地上爬著离开的孩子身上,也许,这世上也只有这无情的东西才会给于他们彼此相同的待遇……
君悯没有看见君瑞短暂的回头,短暂的期待,那没有焦距里面渴望亲情的期待,只是,也只是那么一瞬之间,因为小小的孩子脑子里面,已经没了希望这个词语,没了奢望这个概念……
爬著离开,爬著进入属于自己的地方,即使那里充满了肮脏,可,那里,至少有人会因为嫌脏而不敢靠近……
君瑞靠在摇摇欲坠的一扇烂门边上,静静地听著,听等下君悯离开的声音……
闭上眼睛,静静的回味那两句他听见过最好听的声音,他没有打自己,他是好人……
灰色的长发随风飘动,
“瑞儿啊,别出院子了,外面本不该你去……!”
“瑞儿啊,出去了,便要死得,你本不该来这世上啊……!”
“瑞儿啊,和嬷嬷一道去吧,至少,能喝上一碗奈何桥上的热汤……!”
……
……
“瑞儿啊,不哭啊,便是哭了,也没人看见啊……!”
……
……
第二章 本是同根生,如何待云泥
十年前的那个清晨,雀王的第四个蛋破壳,举国欢腾,为庆祝那最后一个王子的诞生,歌舞升平,所有人都欢呼庆幸,庆幸他们的神兽有了健康的四个继承者……
依然是那天,深夜,有一个不被任何光线照到的角落,有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有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呱呱的哭泣,只是那孱弱的声音传不进那沸腾的人群,也唤不回任何一个人为他驻足……
漆黑的夜晚,晚风吹拂著树梢,发出沙沙的声音,初春的深夜依旧泛著阴冷,皇宫之内,所有人似乎熟睡,就连那看门的卫士也昏昏沈沈。
小心翼翼的缓缓爬出属于自己的屋子,可那屋子也不过是多了一堵墙创百孔的墙,有一个拥有大大小小洞的屋顶……
寂静的夜,似乎只有此时,孩子才能够享受老天的恩赐,即使所有已经不复存在,没了那阳光,也没那月光。
静静的坐在了属于自己的残破院子的当中,静静的坐著,悄悄地听几声认错时间的虫子的叫声,一点点,一滴滴的,孩子淡淡的笑了,笑著抬头,想要看看这有风吹过有云飘过的天空,可是,即使孩子张大双眼,他看见的,依旧是那黑茫茫的一片,因为他是瞎子,一个一出生便瞎了的孩子。
“啊……啊……!”单调的音节渐渐的回荡在寂寞的皇宫之内,只是没有人会听见这凄凉的叫声,因为这里是谁都不会经过,谁都不会愿意接近的地方,就连那每天送饭的婢女也不愿意靠近。
没有欢呼的歌声渐渐消减,然后归于死寂,孩子缓缓的起身,爬向自己已经爬了多年的小道之上,那里,有给自己的饭菜……
缓缓地爬,慢慢的摸索,烂掉的大门之间,却没有那熟悉的酸味……
慢慢的缩回自己细小的胳膊,不再努力的摸索,习以为常的小脸之上,是淡淡的无奈,还有浓浓的悲伤。
嬷嬷,是否,正如您说的,瑞儿,本不该来这世上,可,既然不该来,为何依旧让我出生?
父……王……
漆黑的夜晚,两行晶莹的水珠滑落,打湿了地上厚厚的尘土,还有那张满是斑驳的小脸……
“嬷嬷,为何别的,别的人都有爹爹,娘,为何瑞儿,瑞儿没有?”那一年,有个七岁的孩童天真的问著身边垂垂老矣的老妇人,那一双没有焦距的大眼睛里面,充满著对爱的渴望,渴望能够得到曾经在窑子里听别人说过的“娘”,还有“爹”。
老妇人淡淡的笑,只是那笑带著苦涩,她也是个被这老天遗忘的可怜人,粗糙地双手抚摸著孩子柔软的灰色发丝,“瑞儿啊,你可听说过雀王?”
“嗯,那可是神兽……!”孩子充满敬重的诉说,引来老妇人一阵轻笑。
“那,便是你爹爹阿……!”本不该多说什么,本不该违反雀王定下的命令,本不该给与这孩子关怀,可,对于一个单纯的孩子,又有多少人会舍得呢。
淡淡的看著孩子吃惊的小脸,脏兮兮的小鼻子上,是淡淡的汗水,那没有焦距的眼睛之间,是一抹不敢置信,还有……,“那,那为何,不,不要我呢?”
“……”
凄凉的问话,本来想给与孩子少许的快乐,却不想引来孩子可怜的悲伤……
为何不要呢,因为你是第五个雀卵,为何不要呢,因为你是个瞎子,为何不要呢,因为你是个祸害……
“这,如今,不是接你回来了吗……!”老妇人伸手,将肮脏的孩子拥入怀中,就如同自己那未出生便死于胎中的孩子,几十年前自己还是个美丽的女子,只是一次被醉酒的皇帝宠幸,便注定了可悲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