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
反正也够了,可以和烽荻生活这么长时间,往后,只怕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幸福了,留在这里,不过是自己孤苦的
生活在这小院里,烽荻则在漆雕府夫妻和睦儿女绕膝的幸福生活。与其这样可悲的继续留下来纠缠,倒不如离开
的好。
“我跟你回自然堂,你让这个女人走吧。”他背过身无力地跌坐到椅子上,紧闭双眼苦涩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沄箫?!”
一声极轻地充满柔情地声音从门口处传来,沄箫蓦然一震,僵硬着身子缓缓地回头……
35
“烽荻。”
他回来了,回来找他的妻子孩子,还是来怜悯此刻可悲的自己。
烽荻目光清澈含情的看着一脸泪湿痕迹的沄箫,那样的伤心绝望,让人心疼。沄箫悲切的目光和他的汇聚到一起
,复杂的情感自然的流露了出来,让一旁的两人都清楚的看在了眼里。
“呵呵呵呵……”寒柯突然哈哈大笑,从袖筒中又拿出一把小匕首指向了一脸伤心绝望的慕容澄心的脖颈,那里
在皮肤下静静涌动的脉搏,只要轻轻一划,这个女人就会当场毙命的。
“沄箫,让我来替你杀掉这个女人怎么样?看看因为你而死的这个男人的孩子妻子,他还会不会要你?你说呢?
”寒柯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恨意,疯狂的噬杀骇住了沄箫和烽荻。
“澄心。”烽荻心里一慌,眼角正好看到刚才被沄箫留在地上的剑,一个箭步冲上去捡起,朝着挡在澄心前面的
寒柯就刺了过去。
寒柯面对着他的攻击,却依旧一脸无谓笑容地毫无迎战姿势,沄箫顿觉不好,还来不及出声警告烽荻,就见一道
紫色身影瞬间闪入屋内挡在了寒柯面前,迎上了烽荻的攻击。
一瞬间不大的屋子里剑光四闪,两边都是剑法不俗的高手,烽荻多年在漆雕府接受视为训练,还曾经在凤鸣楼协
助多年,剑法上自不必说;而紫色的身影时寒柯身边忠心耿耿的侍从恣宜,也同样武功卓绝,这两人一来二往,
说也不能从多方手里占到便宜。
百招之后,两人突然互相击剑而去,剑在摩擦中挤出火花,两人随即一起收招,纷纷因为残余内力后退了几步。
“烽荻。”沄箫忙上前扶住他,一双眼睛急切地在他身上察看有无伤口。
“我没事。”烽荻喘着气摇了摇头,一双眼睛戒备地看着对面也同样吃力地紫衣女人,冷秀的眉宇,看起来就像
是一个清清雅雅的大家闺秀,却没想到有这么深厚的内力。
…………
……
突然,烽荻觉得自己刚才的印象好象曾经就有过,对一个女人这样的评价,有些轻敌以至于被刺了一剑的……
“你是?”一瞬间,脑海里前段时间还模糊地发疯前的情景都完整了起来。
七年前,沄箫暂时离开,自己留在绿洲等他,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一个紫衣服的女人,告诉自己沄箫违反自然堂堂
规,理应处死,自己愤怒攻击,没想到却小瞧了这个女人,最后被刺了一剑,他当时觉得自己好象在伤口上闻到
一股甜香味,然后这个女人就冷笑着告诉自己沄箫其实已经被自然堂处死了,再然后,自己只觉得心口一阵剧痛
,一口腥甜涌出喉咙,在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七年后他看着沄箫离去的背影,恢复记忆。
“你就是当年到绿洲去对我下毒的女人。”
“下毒?谁?姿宜?”沄箫也是一惊,转而看向神色不变冷漠无情的紫衣女子,美丽端华,曾经和自己出入生
死被自己所信任的同伴,没想到……
“竟然是你害了烽荻,当年你告诉我自然堂急令骗我回去,就是为了对烽荻出手?”
“我只是服从命令。”姿宜冷冷回道,毫无表情的面孔,美丽似乎也成了一种空洞的面具附在脸上。
“命令。”沄箫盛怒,看向一旁笑的邪肆的男人,“你早在七年前就开始布局了,毁了烽荻,也要毁了我是吗?
”
多年来积攒的愤怒一口气的爆发出来,沄箫怒看着眼前仍是一副事不关己态度的男人,出众的容貌,却有着比谁
都心狠手辣的心,这个当年骗了自己毁了自己的男人,他从来就没想过放过自己,一定要毁了自己的一切才会甘
心的。
“我已经失去了一切,流浪沙漠,你还是不肯放过我,我还不容易遇到了烽荻,只想和他度过此生,可你还是要
毁了我。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恨我,一定要让我永世不得超生的绝望存活你才甘心?”一声声凄
厉的质问满含着悲伤和痛苦,当年被逼着去死后朝廷官员的生涯,对他来说被最爱的人背叛的痛苦,这个男人却
可以为了私欲什么都在乎,只要自己痛苦就好,这个狠心的男人。
寒柯冷眼看着沄箫声泪俱下的指控,不动地面容似乎丝毫也不受到着控诉的影响。
“沄箫,从你进入自然堂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要效忠于我,连你的死亡,也应该献给我。”冰冷的命令是绝对
的无情无血,沄箫听着,只觉得可笑。
他笑着摇了摇头,眼中带泪,“寒柯,你总是那么自信。不过很可惜,若是没有遇到烽荻之前的我,或许也会有
着和你一样的想法,但很可惜,现在的我,只想将我的一切都献给烽荻,包括我的死亡。”说着,他转身看向一
旁的烽荻。
在对方的眼中,他看到了只会属于自己的温柔深情的凝视。此刻,他无比的确信,烽荻是爱着他的,这个男人,
是真正的属于自己的。
“那好,既然你这样选择,我就成全你好了。”沄箫的话似乎激怒了寒柯,他拿过姿宜的剑,指向澄心,随之对
烽荻道:
“夏烽荻,你听好了,你很幸运,但你也只有一个机会,这个女人和沄箫,你选择一个,被你放弃的,我就杀了
他,否则,这里面的三个人一个都做不出去。你最好相信我的话,我的实力如何,沄箫应该很清楚的。”说完,
他冷冷一笑,举着剑已经做出了出招的姿势。
烽荻看向沄箫,看着他对自己点了点头黯然无奈,然后他又看向一旁罗裙下摆已经被身上的伤口染红的澄心,拧
眉思虑了半晌。
“我选择的那一个,你可以保证他觉得安全地走出这个屋子而且以后都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吗?”片刻后,烽荻
开口这样问道。
这样的一个问题,却已经让人心中有些明了了他会选择的人,在这个屋子里,只有一个人希望永远也不要在和寒
柯相遇。
“烽荻。”沄箫也是这样想的,心中大惊。
那一边,是烽荻的骨血他的孩子,他上杉沄箫可以残忍无情双手染血,但却有一样,是他不能不顾及不能无视、
甚至异常重视的,即使他讨厌那个女人,可她肚子里的,却是烽荻的孩子,烽荻很在乎,所以他也很在乎。
“是的。”寒柯冷冷一笑,看着一旁已经绝望低头抽泣的女人的眼光带着一些同情。
“是吗?”烽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松开搀扶沄箫的手,走到了澄心身旁。
“澄心,对不起!”唤了一句妻子的名字,他震惊所有人眼球的突然‘咚’的一声跪在了妻子面前,“你对我的
情谊,烽荻永生难忘,下辈子一定会和沄箫一起报答你的。”说着,他‘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随之站起身
走回沄箫身旁。
36
“烽荻你?”
慕容澄心愕然地看着男人坚毅的背影,刚才那一霎那交错的眼神,是赴死的坚决和断然,这个男人,竟然……
“烽荻?!”
沄箫恍然明白地看着烽荻走到自己身边牵起自己已经微微发凉的手,同时举剑在胸,转而对一连看好戏表情的寒
柯道:“我选择澄心!”
简单的一句话五个字,烽荻说的锵锵有力,内中所包含的毅然决然不仅仅只是一种选择的结果,还有着一种凌然
之气。
沄箫沉迷地看着眼前更显高大威武的男人,眼中丝毫没有差异之色,似乎早已经猜中了这个男人的选择。
听了烽荻的话,寒柯也似乎好象没有收到惊异地不动面容,笑了笑,看着烽荻的姿势,不屑地哼了一声。
“沄箫,看到了吗?这就是你选择的男人。”他看向沄箫,以为的镇静愤怒却丝毫不见,目光所及的,只是沄箫
眼神中毫不掩饰的倾慕和爱恋,迟迟地和身旁的男人深情凝视,在眼神交汇之中,回荡着浓浓的化解不开的情意
绵绵。
“沄箫。”寒柯目光骤寒,咬牙怒喊了一声,才拉回沄箫的注意。
“很抱歉,我早已经猜到烽荻的选择了。”沄箫笑了笑,目光始终不离开烽荻,道:“与其选择自己让烽荻活在
痛苦之中,倒不如两个一起死去,死了之后,我和烽荻才能真正地在一起。”
“沄箫,你错了,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们要死,无论是谁,无论实力如何,都没有权力决定别人的生死。”烽荻笑
了笑,温和之中再者面对生死的关头有多了几许洒脱,“我们要在一起,好好的生活在一起,沙漠绿洲,京城华
巷,无论哪里都好,只有活着,我们才能等到幸福。”
这幸福二字,看似简单,却使很多人追求了一生都在找寻等待的,他和沄箫,也同样为了幸福茫茫的迷失了很多
年。
烽荻话说完,转身以应敌的姿势面向寒柯,“我知道一个人的实力对付你们其中的一个已经很困难了,但是我相
信面对生死,任何人都回搏尽全力的,更何况,我还有沄箫。”
他最后的一句话,才让寒柯和姿宜想起,沄箫本身也是功夫高手,只是他从来在寒柯面前有着一种本能的胆怯,
因此每每见到他不发抖恐惧就不错了,怎么还会出手反抗,更何况在明知不敌的情况下。
但此刻,死亡逼近了面前,要和爱人幸福生活的念头成了一种动力,沄箫听了烽荻的话,眼睛豁然发亮,浑身上
下的虚软顿时全消,他站直了身体,全神贯注的准备应敌。
“你们两个一起上?”寒柯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对方的实力,自信得骄傲的笑容始终挂在脸上,让人觉得刺眼。
“沄箫和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烽荻恳恳而言。
“那就上吧。”寒柯的眼中闪过一抹肃杀,沄箫知道,这个男人是要拿出真的实力了,现在他们必须要全神贯注
的迎敌,否则,会连怎么死的也不知道的。
与烽荻对视了一眼,两人坚定的点头,同时出手,迎上了对面的两人……
谁也没看到是怎么回事,就只是那么一瞬间,明明还是沄箫冲过去要用短刃刺寒柯,可当一切静止,却只留下女
人痛苦的喊叫,一把锋利的剑就被沄箫握在手上深深的刺入了澄心的腹中。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除了寒柯冷笑着看着一切。
“澄心。”烽荻一把丢开与姿宜缠斗的宝剑,迅速奔至澄心身旁,一脸的惊慌和焦急。
“烽荻,烽荻……快……快救救孩子……”一剑的贯穿再加上刚才受伤的折磨,澄心已经非常的虚弱了,那只剑
正刺在腹部之上,在圆鼓鼓的肚子上方的一点点,现在谁也不敢确定是不是伤到了孩子,烽荻更是心惊胆颤的扶
着澄心,不敢移也不敢动。
“烽荻,他……他……他要伤我的孩子,烽荻……”澄心紧紧地抓着烽荻的衣襟用另一只手指着一旁还处在震惊
中的沄箫,那仍被他握在手里的剑,另一端还在滴烫着从女人身体里拔出来的时候染满的鲜血。
此刻,女人的眼中满满地都是愤恨,仇视的目光完全一副恨不得咬杀了沄箫的样子。
烽荻连头也不抬的只是担忧地看着澄心的状况,鲜血从腹部流淌不止,他知道如果再不医治,只怕不要说孩子,
连大人都也要没命了。
“烽荻。”身后,突然传来漆雕莫雨的呼唤,转身果然就看到漆雕府的人众人纷纷赶来。
幸好是莫雨看到烽荻匆忙离开起了疑心也唤来澄心的丫环询问才知道的,没想到众人赶来竟然是这样的情况。
“澄心怎么了?”莫雨凑上去,还有懂医的韵文也慌忙施救。
“这到底怎么回事?”漆雕莫情看着一旁手里握剑的沄箫,目光骤冷,“你觉得还不够吗?当年害的烽荻发疯,
现在还要害他失去孩子吗?你怎么这么自私,只要自己幸福就可以了,别人会不会被伤害都不在乎吗?”
漆雕莫情这次的口气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怒喝,却只是冷冷地犀利的语气,却顿时让沄箫被冻结当场,她的一番话
,对于此刻的沄箫,就如同寒天腊月当头的一盆冷水一样,寒彻入骨。
37
“烽荻。”沄箫呆呆的伸出手,看着背对着自己始终不曾回头的男人,泪湿的眼眶让视线变得模糊一片,一旁人
或怒视或担忧的眼神统统看不到,有的,只是男人无视的背影。
“烽荻?!”沄箫迈开脚,伸出手痴痴的靠近男人。
他要烽荻对他伸出手,他要握着烽荻,他好冷。此刻,他几乎可以肯定,如果握不到烽荻的手,他以后就再也握
不到了,烽荻不会再要他了。
“烽荻。”细细的带着哽咽的呼唤,看着男人焦急的看着怀里的妻子,根本丝毫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沄箫。”奥斯突然出现挡在他面前,“先和我一起离开吧。”奥斯扫了一眼一旁始终旁观冷眼的男人,更担忧
沄箫真的会再也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了。
“烽荻,不是我,真的不是。”他委屈的哭了出来,别人的劝告他统统无视,心里只想向眼前的男人解释一切,
“烽荻,你看看我。”
他急得厉害,奥斯的阻拦根本无用,他依旧直直的朝着烽荻走去。
“沄箫。”突然,背对着的男人喝住了他的脚步,“你先和奥斯先生离开吧。”男人的声音又轻又淡,丝毫清不
楚人和感情的波动,是生气还是担忧,谁也不知道此刻这个将眼神表情都藏在低垂的脸孔之下的男人。
“快走。”烽荻突然恼怒,喝斥的声音骤然提高,冷冷的还带着厌斥。
“烽荻!”沄箫泪落地更厉害,委屈地不知道怎么解释的苦还有情人冰冷的态度让他心头苦涩难抑。
“快。”面对着沄箫带着哭腔的呼唤,烽荻连头也不回。
“走吧。”奥斯拉了沄箫一把,看也不看屋子里其它人眼里的戒备,带着沄箫快速的走出了混乱一片的小院,纵
马离开,让身后原本冷眼旁观的寒柯顿时黑了脸色。
“可以嘛!夏烽荻,妻子都快死了你也可以不在乎,到还一心借着奥斯王爷对我的影响,让沄箫离开。”
寒柯此话一出,屋子里的都完全都惊呆了。
抱着澄心的手瞬间一僵,很快恢复了镇定,烽荻抬起头看向寒柯,一贯温和的眸子此刻寒冷如冰,“现在沄箫在
奥斯王爷身边,已经是最安全的了。”想到这里,他不觉安心一笑。